華燈初上,白玉雕欄在無數宮燈的映照下熠熠輝煌,黑夜如晝,我與梓澤毫不避諱地手牽手走向暖玉閣。
「肖恩王爺到!肖恩王妃到!」屋外的太監扯著尖細的聲音喊道。
走進前屋時,已是滿屋子花枝招展的妃嬪,有些眼熟的也有許多生面孔,大概是四年裡後宮裡新進的,一次在宮中閒逛時偶聽宮女們嚼she頭時得知,自從皇后失勢,這後宮的勢力就在玉妃和淑妃間暫時保持著平衡,想到這裡不由得一陣蹙眉,愛情可以用來這樣平衡?或許該說在後宮裡講愛情,根本就是一個冷笑話吧。
「瞧我們的誰來了…」說話的是淑妃,很久未見她了,已過了二十五的她已經明顯不如當年那般耀眼,或許是宮中女人常年要帶著一張笑臉的緣故,那眼角也開始有細紋展露了頭角,她步態婀娜地挪到了我們面前,拉住我的手熱情地道。
我忙向她福了福身,恭恭敬敬地道,「淑妃娘娘吉祥,謝謝上次娘娘贈與若諾的茶。」其實上次她送的那些什麼進貢的茶我碰也沒碰過,我不是個附庸風雅的人,什麼吟詩品茗撫琴這些東西和我八竿子打不著,我感興趣的是斗地主看八卦雜誌,但是既然人家給了你一個那麼美麗的愛好,你又何必去推托,人麼,偶爾裝個B,也不會怎麼樣。
「王妃真是客氣了,都是自家人,來來來,一起去看看玉妃吧。」她拉著我的手唧唧歪歪個沒完沒了,我一隻手還拉著梓澤的手,猶豫不決地看了他一眼,他衝我點點頭,手微微一緊。
「哎呀,就一會子時間,瞧把我們的小王爺不捨得的。」也不知道是哪個八卦的妃嬪笑著玩笑道。
我忙低頭故作害羞,天知道我這厚可比地殼的臉皮早就刀槍不入尖不可催了,不過在這後宮裡人難免要裝一裝的,如同錢小樣同志所說,其實你我都一樣,人人都在裝,關鍵是要裝像了,裝圓了,有一個門檻,裝成了就邁進去,成為傳說中的性情中人,沒裝好,就卡在那裡了。就是卡門。
比如我現在的面前就有一個沒裝好成卡門的,那就是此刻站在我面前,手中抱著自己老公另外一個女人所生的兒子過度強顏歡笑導致眼角細紋集體外出的淑妃同志,口中還生硬地說著這樣子真是好看的話,天知道她心裡是不是恨不得掐了手中的這個小BaBy。
「王妃也抱抱吧。」那小孩倒是乖巧被她們這樣抱來抱去地一點也不哭鬧,我雖不太願意還是伸手接過了這個燙手的山芋。
可誰知這山芋可是一點也不給我面子,一到我手裡居然「哇」地一聲哭了起來,我心裡不由得一惱,想當年我在現代時怎麼也算哄小孩的第一高手了,我表哥那兒子小時候除了爹媽外那是誰抱誰哭,後來還不是被我收服,這麼難搞的對象都過來了,今天居然給我陰溝裡翻船?!
我不服氣地抱著他又是唱又是跳的,「兩隻老虎,兩隻老虎跑得快跑得快…」誰知我剛出口他哭得更加興高采烈了,我不由得蹙眉,「不好意思啊,老虎恐怖了點,那咱們換一啊,采蘑菇的小姑娘,背著一個大籮筐…」果然是蕭冥北的兒子,從小就好色了,一聽到小姑娘便馬上停止了哭泣,大大地眼睛滴溜溜地盯著我彷彿要我來個近景魔術把那個采蘑菇的小姑娘給變出來似的。
我不由地抽了抽嘴角,換了唱起了一休哥,「格嘰格嘰格嘰格嘰格嘰格嘰,我們愛你,格嘰格嘰格嘰格嘰格嘰格嘰,聰明伶俐,機智啊那個也比不過小機靈…」大概他以為我誇他,小嘴竟裂開笑了起來。
「笑了笑了!笑起來真好看呢!」一邊一個年輕的妃嬪忙略帶興奮地說道。
「是麼,來讓我看看,」奶娘忙從我手上接過小皇子交到正斜橫臥在床榻上的玉妃手上,她輕輕地將他抱在懷中逗了逗笑著道,「這孩子雖然不愛哭鬧卻也不太愛笑,沒想到今天竟然被我們的王妃給逗笑了,」躺g上的玉妃輕輕地逗了逗小孩子道。
「看來是王妃的歌唱得好!」醇厚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啊!皇上!」
「皇上吉祥!」
「參見皇上!」
一時間,整個屋子滿是請安下跪聲,我立於花團錦簇的后妃中不jin有些尷尬,剛才他那句話也不知怎麼地叫我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脖子根。
「起來吧,把孩子也抱來給朕看看。」我隨其他妃嬪一道站起,低著頭站到了一邊,奶娘將孩子抱給蕭冥北後,妃嬪們忙很自覺主動地圍到了他的邊上。
「皇上您看,這小皇子長得多俊啊,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一陣嬌嗔的聲音傳入耳中,我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心想,難道你的眼睛不是眼睛,鼻子就不是鼻子了。
「哎呀,你們看這孩子一見到皇上就笑起來了呢!」
「對啊,對啊,這一笑簡直就和皇上是一個模子印過來的…」
耳邊唧唧歪歪地全是妃嬪們假到西伯利亞的話,我抽了抽嘴角打算趁她們不注意溜回外屋找梓澤。
誰知我一隻腳還未跨出玉妃的房間,蕭冥北的聲音就很不負眾望地響起了。
「不知道王妃剛才所唱的是什麼歌,朕倒是從未聽過這些歌。」他的語調還是一如既往地平緩,聽不出一絲情感。
「是呢,妾身也聽得新鮮,不知道王妃唱得是什麼呢,改天好叫我,也好哄這個小調皮。」坐臥在芙蓉軟榻上的玉妃甚是嬌柔地道。
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那日他在彩雲軒失神地樣子,又想到自己剛才不顧形象地大唱大跳的樣子,不由得有些尷尬,忙低頭低眉順眼地答道,「這些都是妾身小時候和別的孩童以前玩耍時學的,都是些粗陋的歌,入不得皇上的御耳。」
「朕倒覺得這些歌聽來有趣的緊呢,」他話一出,我猛地嚥了口口水,低著頭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不知道王妃小時候還有什麼歌。」
我站在原地尷尬地笑了笑,「都是粗陋的童謠,呵呵,小皇子身份高貴,不該聽這些粗俗的歌曲的。」
「哦?」他一臉興味地看了我一眼,我只覺得腦子一熱,額上都快滲出汗來。
正在不知所措之時,外面響起了太監尖細的聲音,「北平王爺到!北平王妃到!」
大家都往外屋走,我大大地舒了一口氣,抬頭,卻見蕭冥北那漆黑的雙眸正緊緊地正望著我,我做賊心虛似的一愣忙低下頭隨其他妃嬪一起走出了裡屋。
呼呼,終於在凌晨把這章趕完了,今天實在是太累了,終於可以睡覺了!哦,瓦親愛滴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