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讓奴才來吧。」一旁的太監立馬上前,yu接過鍾離煜手中的人。
「讓開。」鍾離煜沒有放手的意思,只是繼續走著,自己也不明白這堅持為何,只是想自己抱著他過去而已。
「父皇……」太子繼續跟著,想弄清,這是什麼情況。
鍾離煜輕輕的將齊遠放在小榻上,轉身問著身後的人。「太醫呢?」
「太醫來了,太醫來了。」門外,太醫正跑的上氣不接下氣。
「微臣……」
剛要行禮,便被鍾離煜擋回去了「不必行禮,先來看看齊大人的傷吧。」
那傷在xiong口,一個不好,可是會死人的。
「是,是……」
太醫上前,搭著齊遠的脈搏,一路跑來,本已是臉色通紅的太醫,這下臉色更難看了。
「怎麼回事?」這也讓鍾離煜擔心了,難道……
「這,這,這……」太醫吱吱唔唔,不知該如何說。
「說……」鍾離煜已失了耐心。
「皇上,那個,齊大人,她,她是女兒身。」太醫的聲音不大,剛好夠鐘離煜聽到,而站在遠一些的鍾離諾以及鍾離煜身邊的太監就不知聽到與否了。
但看鍾離諾那一驚的神情,想必也是聽到了吧,只不過,鍾離煜此時已無心去關注那些,他剛剛被太醫的話嚇到了,是呀,九五這尊居然被這麼一句話給嚇到了。
「你說什麼?」
太醫嚇得咚的一聲跪在地上。「皇上饒命,微臣所言句句屬實。」
鍾離煜恢復冷靜,想到昏迷前齊遠說的話,對著太醫、鍾離諾與那太監說道「都給我退下。」
「是」
太醫一臉的惶恐,那太監的臉上什麼情緒都沒有,好似剛剛什麼都沒有生,而鍾離諾卻不一樣了,畢竟,定力還是差了幾分,臉上有著yu言又止的樣子,只可惜現在的鍾離煜全付心思都放在了齊遠身上。
眾人都退出去後,鍾離煜來到榻邊,蹲了下來。「女兒身嗎?這就是你求朕饒你不死的原因嗎?」
邊說,邊解開齊遠的上衣,他不是信太醫的話,但他還是要再次證實一下,這個,他一直極為欣賞的臣子,深得他心的臣子,居然是女子。
他記得皇弟曾問過如果這世間有齊遠這樣的女子,你說那女子該是怎樣的,當時他戲言,如果有齊遠這樣的女子存在,他必定以後位相待,如若有那樣的女子,那他合該就站在他的身邊,帝王的身邊,但現在呢?齊遠居然真真的是女子。
顫抖的解開衣襟,看著眼前的影像,鍾離煜有那一刻的呆滯,如果不是那還冒著血的傷口提醒著他,他不知自己何時會從眼前的事實中恢復過來。
女子,居然真的是女子,哈哈哈,齊遠,不,朕應該叫你齊媛才是吧。你盡然是她,哈哈哈哈。
齊媛,你可真真是個奇跡,朕會好好對待這上天給予朕的奇跡。「太醫進來。」
「皇上……」
「記住,齊大人,失血過多,死了。」
「是,是。」原來,皇上要這假扮男裝的齊大人死,唉,可憐這樣一個女子了。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替這位姑娘包紮。」齊遠死了,即使他已知曉了齊遠真實的身份,那麼「齊遠」這個身份,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為救皇上而死吧。
「呀,是,是,是……」老太醫慌忙上前,唉,這帝王之心真不是一般的難測呀。
確定齊遠的傷口包紮好,太醫也說只要清醒了便無礙後,鍾離煜便與太醫一同走了出來。
「父皇,齊太傅,他……」太子一臉擔心的問著,齊太傅,居然是個女子,這可是欺君之罪呀,即使他救駕有功,父皇恐怕也不會。
鍾離煜沒有回答,只是示意太醫做答。「啟稟太子,齊大人失血過多,已不治身亡了。」
「父皇……」真的要那個人死嗎?太子臉上有一絲不捨,那個人,講古時,一臉的自信,論經時,一臉的淡漠,那個人,總是說很多很有趣的故事給他聽,然後讓他從中學到很多很多,那個人,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他們之間卻有著一種亦師亦友的情感。
看著這真情流露的太子,鍾離煜眼裡閃過一絲不滿,這不是一個帝王應該有的情感。「皇兒,記住你是太子,是鍾離未來的帝王。」
鍾離諾一慌,是呀,帝王的守則第一條,便是不能有情,不論是親情、友情還是愛情,這都不是帝王應該有的。「兒臣知錯。」
「退下吧。」
「是」
鍾離諾走後,皇上隨即對他的貼身太監說了些什麼,便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