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區活動中心兩個正在巡邏的保安,睜大了眼睛,手足無措的望著頭頂急墜而下的人影。
冷冷站在原地的陸玄突然縱身而起,一個飛躍之後,右手在空中一撈,在千均一髮際兜住了急墜的人影,一個安翻之後,穩穩的落在地上。
陸玄懷中的小約瑟夫,臉上是五個鮮紅的指印,唇角泌出一縷血色,衣服褲子沾著幾個鞋印,在被扔下樓之前,顯然被毆打過。
驚魂未定的小約瑟夫一隻手抓著陸玄的肩膀,一隻手指著上方,想說什麼,情急之下,似乎又說不出來。
陸玄把小約瑟夫遞給兩個正在不知所措的保安,猛的衝進社區活動中心的大樓。
「踏踏踏踏踏」
社區中心,所有的人都豎起了耳朵,這沉重而又恐怖的聲音聽來,就像是有什麼重型機械人在疾速上樓一般。
衝向五樓的陸玄每一腳與樓階相觸時,就發出重重的悶響,社區大樓中所有的人的心跳都跟隨著這重響,越跳越快。
「彭」
音樂教室的木門被一隻腳踢得粉碎,面無表情的陸玄走了進來。
「剛才是誰把孩子扔下去的?」
陸玄冰冷的聲線,讓教室內的所有人都覺得背脊發涼。
站在窗戶邊的棕髮墨鏡,右手緊張地抓住了一張課桌地邊緣。
正在對馬連良的拳打腳踢的兩個跟班。一同停下了手中的「活」。
「再問一遍。是誰把剛才那個小孩扔下去地。」
陸玄一字一句的問道。
兩個打手中,反應比較遲鈍的胖子,似乎沒有像他的同伴們一樣清晰感應到危險。
「小子,你他媽不知什麼人在這裡辦事嗎?」
近兩米高的胖子指著西裝上的灰色徽章。向陸玄走了兩步,他見陸玄沒有說話,以為他被徽章震住了。
「不要以為有幾分力氣就不知高地厚,把門踢爛就厲害,我們在這個城市辦事,就連警察都他媽的不敢嗦,你給我滾。」
胖子一面說著一面伸手去推陸玄,開始只是隨手一推,發現「瘦弱」的陸玄竟然紋絲不動之後,立即加大力氣。
很快。一張大臉漲成了豬肝色。陸玄仍然冷冷站在原地。
突然胖子只覺手一空,陸玄竟然突然消失了,一直拚命向前用力他,不由得一個趄趔向前撲。
「躲躲閃閃算什麼東西,只會投機取巧的鼠輩……」
胖子話沒說完,就發現自己的腳底突然懸空,離開了地面。
出現在他身後地陸玄,一手抓住他背心地衣服,就他這個接近兩百公斤的「龐然大物」提了起來。
「你……你……想幹什麼……」
這個時候。懸在空中不住掙扎的胖子終於意識到這個「瘦弱」青年的可怕。
「砰」
一聲重響,胖子帶著兩個被震脫的窗架與無數的碎玻璃飛了出去,準確的說是被陸玄扔出了五樓的窗外。
「啊」
胖子慘叫著重重的落向地面。
「砰」
他龐大地身軀砸落在台階上的一瞬間,血濺向四方。
另一個跟班大鬍子,猛的掏一支碩大的SMK74手槍。用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陸玄。
目送著胖子飛出窗外地陸玄回過頭來。冷冷地看著他。
「死頭臨頭了,還敢瞪我。去死吧。」
光頭獰笑著,用力扣動扳機。
「……轟」
獰笑著的光頭對著陸玄連射數槍之後,沒有想到,自己手中地槍突然炸了開來,他的手,胸口,脖子,臉上頓時全都是傷口與血。
站在一旁觀戰的棕髮西裝男幾乎傻掉了,他沒有想眼前這個人不但能用手抓住子彈,而且還能把子彈「彈」回去,塞住槍管,把槍引爆。
整張臉被炸得全是血的光頭,搖搖晃晃要到地的瞬間,突然覺得脖子一緊,整個頓時飛了起來。
「砰」
又是一個全身是血的黑西裝從五樓飛身而下,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屍體落地的瞬間,或者說光頭落地變成屍體的瞬間,兩個保安同時扭過頭,不忍看這肉飛血濺的慘象。
手上沾滿了光頭鮮血的陸玄,把目光投向了棕髮西裝男。
棕髮西裝男早沒了之前不可一世的神情,不住向退,卻發現靠在窗口的他,已經無路可退,於是雙腿止不住的顫抖。
「陸,夠了,住手吧。」
半坐在地上的馬連良一邊抹著嘴角的血,一面出聲說道。
陸玄沒有說話,停了下來。
「陸,算我求你了,這個人是格瓦裡亞的幹部,殺了他會很麻煩的。」馬連良用近乎哀求的語氣說道。
「不錯……那兩個無足輕重的傢伙死掉的事……我……我可以不追究,只要不殺我。」
渾身發抖的棕髮男子在臉上擠出一絲比死還要難看的笑容以示友善。
「這樣啊……」
陸玄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左手輕輕的拍了拍棕髮男子顫動的肩膀,「放心……」
「朋友,大家是朋友……」
幾乎要跪下來,慶祝自己虎口餘生的棕髮男子突然發現喉嚨一緊,自己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了。
用左手抓住他脖子的陸玄,右臂一甩,「放心的離開吧!」
身體飛到空中的棕髮男子拚命想抓住眼前的窗台,卻發現自己離它越來越遠。
「砰」
第三具屍體也重重的從五樓砸到地上。
「抱歉,弄壞的東西,我會負責賠償。」
陸玄看著滿地狼藉,開口說道。
「陸,你好像插手了不應該插手的事情。」憂心忡忡的馬連良擔心的東西不是被破壞得教室,而是陸玄。
「嗯。」
「他們可是阿迪格第四大黑幫,俄聯邦排名前一百的可怕組織,他們對付你的話……」馬連良歎了一口氣了。
「別擔心我,我會解決的,我先去看看小約瑟夫,順便給你叫醫生。」陸玄一面平靜的說著,一面轉身向門外去走。
如果馬連良知道其實陸玄的四徒弟是阿迪格的軍神,恐怕要會開始反過來為這個阿迪格排名第四大黑手黨擔憂了。
「陸,無論如何,我都謝謝你。」
「客氣。」
「陸,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還真有我郭凱當年的氣勢。」
馬連良這句話,讓已經離開教室的陸玄停住了腳步。
「郭凱?」他蹙著眉頭,望著這個削瘦平凡的中國老者,這個絕對不可能擁有武者的力量,甚至可以說他比普通人還要孱弱的老者。
「沒錯,我就是當年叛出中國古武協會的弟子郭凱。」馬連良一字一句的說道。
郭凱,當年這個叛出中國古武協會武學天才,竟然是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糟老頭子?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體內的天地殺伐之氣,最初應該是學自我留在卡薩布蘭卡海底監獄的銘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