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飛昇 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 陸玄的危機,叛徒?
    冰島,雷克雅未克。

    西海岸線,一幢看起來並不起眼甚至有些簡陋的別墅中。

    「孫會長,好地方啊。」一個西裝革履金髮老者滿臉討好的表情。

    「埃克曼先生,你過獎了,這只是我們中國古武協會在冰島的產業。」坐在沙發上的孫伯年,端起手中的茶杯啜了一口,「你不要一直站著,先請坐。」

    站在客廳中左顧右盼的金髮老者,不是別人,正是陸玄的二徒弟埃克曼。

    「這幢別墅,竟然全是高科技的產品,這些不起眼的東西,一旦全部運轉起來,這幢看起來簡陋的別墅,恐怕要變成一個無法攻破的堡壘了。」埃克曼並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現在對這間「別墅」拼了老命的誇,顯然是有求於孫伯年了。

    「埃克曼先生別來無恙,一別已經十五年了。」孫伯年望著已經坐定的埃克曼緩緩的說道。

    「時間過得很快,上次見面就像還在昨天,一晃眼已經十五年過去了。」埃克曼陪笑道。

    「我也知道,埃克曼先生這幾年生意做得有生有色,是一等一的大忙人,難得此次在百忙中抽空來冰島見我。」

    「跟老朋友敘舊,對我們這個年紀的人來說,絕對是人生快事。」埃克曼大聲的說道。

    「殷泉,你暫時離開一下。」孫伯年會過意來,立即對他身後,身材修長的長髮少女做了個手式。

    這個站在孫伯年身後,看似禮貌,眼中卻甚著桀驁不馴的漂亮少女,顯然是出身大世家,有著良好的家教,但同時也讓她輕易不把人看在眼裡,特別是埃克曼這種一身「銅臭味」的商人。

    「是,師傅。」她輕輕的點了點頭後,眼中目光帶著幾分輕蔑掃過埃克曼。轉身快步離開了會客廳。

    「令徒的好氣質。」埃克曼繼續他的「吹捧」。

    「這丫頭,仗著自己出身顯貴,很少把人看在眼裡,終有一天會吃虧的。」孫伯年歎了一口氣。

    「聽聞孫會長跟汶萊皇室關係密切,恐怕這個殷泉姑娘是皇室中人吧。」

    「埃克曼先生,好眼力。」孫伯年笑道。

    「我的眼力一向都很好,現在好,十五年前也很好,我想孫會長還記得十五年前我說過地話吧。」埃克曼沉聲道。

    「當然記得。承埃克曼先生吉言,不才在古武界才有今時今日的薄名。」

    「孫會長太謙虛了,會長現在不但是中國古武協會第一人,同時也是控制著整個古武界的尊者。」

    「埃克曼先生過獎了。」孫伯年見埃克曼沒有把問題拋出來,也就心平氣和的陪著他兜***。

    「其實,我這次來冰島見孫會長,是有一件不情之請。唉,我都不知道怎麼開口才好。」埃克曼「做出」非常為難的樣子。

    「十五年前。在我危難之時,埃克曼先生給予了大力的援助。用我們中國人的話來說,就是雪中送炭,我也因此欠下了埃克曼先生這麼大的情份,一直以來。此事都讓我耿耿於懷,現在有能幫上埃克曼先生的地方,但請開口無妨,我一定會全力以赴。」孫伯年誠肯地說道。

    「十五年前。我這個小商人,只不過借過一筆小錢,讓孫會長周轉而已,卻被孫會長說得我像幹出了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來一次。」埃克曼連聲道,「慚愧,慚愧。」

    「當時埃克曼先生的援手,讓我渡過了最艱難的時刻,咱們是老朋友,客套的話就不多說了。」孫伯年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唉,說起來真是一言難盡,去年在美國的時候,我因為一次衝突,被人打傷,後來意外地發現體多了一種奇怪的真氣,想來應該是衝突地時候,被人暗算了,這種奇怪的真氣定期發作,簡直是折騰得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埃克曼這番話,可謂半真半假,以埃克曼老狐狸地智慧,自然不會隨便把真相托出,他知道什麼叫留後路。

    他此次來找孫伯年,可以說是他最後的掙扎,成為陸玄的二弟子後,不管是陸玄對他,還是他對陸玄,師徒份上的事都做得很周全,跟著陸玄習武,以及有陸玄這個靠山,讓他擴張自己勢力時,也更加放開了手腳。

    但,因為體內被灌入「天地殺伐之氣」而屈服這件事,始終讓自己耿耿於懷,活了一輩子,到頭來卻要把命運完全交在一個「少年」手中,自己地人生就像始終遊蕩在懸崖邊緣,這是埃克曼不能忍受的地方。

    他雖然務實,但也是有自己堅持的人,所以,他左思右想了一段時間之後,決定最後一搏。

    找到當時他曾施恩過的中國古武協會會長,武神孫伯年,看看他能不能替自己化解體內地「天地殺伐之氣」,如果能,自己就此掙脫陸玄的控制。

    如果不能,那就放棄掙扎,乖乖的,全心全意給陸玄做徒弟,這個師傅雖然冷冰冰的,師傅該做的,他也都會做到。

    孫伯年伸出右手兩根手指搭在埃克曼脈門上,開始神情溫和,但很快就眉頭輕蹙,再然後就是面色凝重。

    埃克曼看到一向穩如泰山的孫伯年神情大變,也就不出色,等孫伯年的手指離開自己的脈門,才開口問道,「孫會長,我體內這奇怪的真氣能不能化解。」

    面色鐵青的孫伯年沒有回答埃克曼的問題,反問道,「你先告訴我,是什麼人傷了你。」

    「去年的時候,就在美國賭業年會召開之前,我跟一幫下屬在自己的辦事處,突然被襲擊了,一共五名戴著白色面具的黑衣人,一場混亂之後,我就受傷了,孫會長能替我消除體內的奇怪真氣嗎。」以埃克曼老成精的眼界,他很清楚,現在孫伯年關心對他下手的人,超過了關心自己的傷勢。

    「之後你有沒有讓人去追查兇手?」孫伯年面沉如水。

    「當然,凡是惹到我的,我不會讓對方有好日子過。遺憾的是,到現在為止,還是沒有查到兇手的任何消息。」埃克曼歎了一口氣,「孫會長似乎對兇手很感興趣的樣子,難道知道什麼蛛絲馬跡嗎?」

    伯年沉吟了片刻,再開口時,面色仍然很難看,「那你了,你中地奇怪真氣。是中國古武協會,明令禁止的真氣——天地殺伐之氣,天地殺伐之氣的修煉方法,原本是記載在『太古真卷』之上,由於『太古真卷』過於凶險,從得到它之始,我們中國古武協會都是不允許弟子修習的。但六十年前,一個古武協會的高層。擅自修習了這個禁功,遭到中國古武協會追殺。他逃到海外之後,就再也沒有了聲息,生死未僕。」

    「孫會長,懷疑襲擊我的人是當年中國古武協會叛徒的後人?」埃克曼皺起了眉頭。

    「事發當年。我十七歲,叛徒二十五歲,現在我已經七十七歲,而對方在被圍剿的時候。已經受了無法復員的重創,相來應該不會是叛徒本人,所以我地確懷疑,襲擊你的人是叛徒的餘孽。」孫伯年點了點頭。

    埃克曼,沒有想到因為機緣巧合,修習到太古殘卷的陸玄,變成了孫伯年口中的餘孽,那自己這個徒弟,怕是也難逃餘孽黨之名,一但被嫉惡如仇的孫伯年知道真相,怕是自己也要被清理。

    「那孫會長能否化解此真氣。」埃克曼問出了決定自己命運的一句話。

    「說來慚愧,我因為恪守古武協會歷代會長訂下來地規舉,之前一直沒有去研究修習太乙古訣,所以對這天地殺伐之氣不甚瞭解,也無從化解。」

    「據說這次,古武論壇,你要號召五國古武協會會長,共同研究這個『太古真卷』?」

    「的確有此事,不過時間看卷地時間只是五分鐘,一個學術的研究而已,為地是開拓古武的界限,相信應該沒有人能學到這個。」

    孫伯年的話,讓埃克曼斷了別的選擇,既然你孫伯年現在不會,將來也不會修習「太古真卷」,自然就無法掌握「天地殺伐之氣」,他只能把心一橫,跟著陸玄這個少年師傅一路走到底了。

    「我知道了,看來這輩子只能靠基因藥物來克制了。」埃克曼一臉地「失落」。

    「真是抱歉,本來埃克曼先生的事,赴湯蹈火,我都應該再所不惜,不過我畢竟不能違背……」

    「孫會長,我能理解的,雖然你是中國古武協會的會長,但大家都知道,畢竟還有長老會地十二長老在,他們平時在營養液中沉睡,每隔三年,就會有十二人中的兩個人醒過來,所以你受的限制也很多。」埃克曼緩緩說道。

    「埃克曼先生難得來找我,我卻無能為力,真是抱歉了。」

    「沒事,我這次來見你,也本來就是為了敘舊。」

    「那好,時間也不早了,今天埃克曼先生就先休息吧,明天我們再好好聊聊,共敘當年。」孫伯年站了起來。

    埃克曼自然識趣的離開客廳,由別墅中的下人領著去孫伯年給他準備的臥室休息。

    「師傅,天地殺伐之氣,誰說無解,如果您真的欠這個人的情份,弟子去替他解掉。」那個驕傲的少女殷泉出現在會客廳門外。

    「你啊……你還有臉說天地殺伐之氣!如果不是你自己擅自偷學這個東西,事情怎麼會到這步田地,這是個不進則亡的武技,如果死掉了,我要怎麼向你父母交待,他們送你來跟我習武,卻…伯年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師傅,我自己會向他們解釋的。」

    「你呀……,如果不是為了你,我何嘗要集聚五國古武協會會長,研究這『太乙古卷』。」孫伯年愁容滿面。

    「師傅……」殷泉的眼睛頓時紅了,「都是徒兒不好,去偷學什麼『太古真卷』。」

    「算了,當年你也是年幼無知,是為師沒有照顧好你。」孫伯將雙手負在身後,走到窗前,望向窗外黑色大海上那輪「人造月亮」。

    「徒兒……」

    「殷泉,已經過去的事情,是沒有辦法改變的,但為師希望你能引以為鑒就好,你自恃天賦過人,過於自信,為師的確說過,你是難得的古武天才,但要知道一山還有一山高,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弟子一定牢記在心。」

    「我知道你個性叛逆,自己決定的事,別人都沒有辦法改變,我也知道最初,你是因為不想捲入汶萊皇室的繼承人爭奪,才跟我習武,你跟在我身邊這麼多年,恐怕除了你父母,為師是這個世界上最瞭解你的人了,只要你踏踏實實的修煉下去,天下將沒有幾個人是你的對手。」孫伯年緩緩說道。

    「弟子從來都沒想過,要打敗天下強者這種事。」

    「我知道,你追求的是隨心所欲,但在這個充滿條條框框的世界,要想做到隨心所欲,要想無視任何規則,那就至少要擁有制定規則的力量。」

    「弟子受教。」殷泉輕聲說道。

    「好,時間也不早了,殷泉你也去睡吧。」

    「在睡之前,我想問師傅一件事?」殷泉小心翼翼的問道。

    「你說。」

    「根據剛才師傅跟那個賭場老闆所言,這個世界上,除了我修習『天地殺伐之氣』外,竟然還有別人?」

    「當世除你之外,至少還有一個人也在修習『天地殺伐之氣』。」孫伯年開口確認道。

    「那這個人,有修練太乙古訣到第幾層?」殷泉好奇的問道。

    「第一層。」

    「第一層?」殷泉一臉大失所望的神情。

    「但是他的第一層,比你的第六層還要恐怖。」孫伯年一字一句的說道。

    「有這種事?」

    「的確有,這件事為師也奇怪,因為當年洩露出去的『太古殘篇』的部分,絕對不可能提到,古訣修練到第五層之後,每年至少要提升一層,否則不進則亡,難道這個人未卜先知。」

    孫伯年自然不知道,陸玄只是用自創壓制修煉法,沒想到暫時避開了這個「利害部分」。

    「我倒真想會一會這個人。」殷泉喃喃低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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