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很佩服昊天帝,這是發自內心的佩服。盛名之下有這句話的道理。昊天帝能穩坐天庭億萬年,這其中固然有鴻鈞在背後力挺,但他本身也是一個了不得的人物。
輕輕的歎息一聲,孔宣淡淡的道:「你倒精明。你猜得不錯。若是我師父真怪你算計了貪狼,你以為你還能安安穩穩的坐在這裡不成?哼哼,莫說你有鴻鈞做後台,便是天下眾聖都是你的後台,我清虛一脈也放你不過。」
昊天帝尷尬的笑了笑,臉上多了絲慚愧,有些難堪的道:「當日我也是被迷了心竅,以至於做了糊塗事,還請孔宣聖人莫怪,千萬將我之心意向清虛聖人表達。在下感激不盡。」
孔宣搖頭笑道:「罷了,罷了,你那點算計,能瞞得了誰來?那那本事,糊弄眾神仙還好,在眾聖人面前,卻是半點用處都沒有。那些看上去要做你後台的聖人,何嘗不是看熱鬧?只不過把你推出頂缸罷了。」
昊天帝尷尬的撓了撓頭。他很無奈,雙方實力的差距在那裡擺著呢,他根本不是對方的對手。對方便是指著自己的鼻子痛罵,自己也得受著。沒辦法,勢比仙強啊。
孔宣見昊天帝這般模樣,搖頭微歎道:「你說你這又是何苦?你的地位本來就尷尬得緊。你好好的當你的天庭之主,不也是瀟灑愜意?何必非要擠到眾聖人的夾縫之中?在夾縫中謀求發展,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昊天帝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他能說些什麼,他難道能和孔宣說自己不甘心眼前的現狀,想要擁有更大的權利嗎?要是那麼說的話,別說孔宣,就是自己倚為靠山地幾個聖人。也會對自己下手罷。
孔宣見昊天帝如同木頭一般,心中也氣,他沉吟片刻,搖頭感歎道:「罷了,罷了,我也不和你多浪費口舌,你只要記得自己的身份,好好管理天庭也就是了。我師父雖然惱你,但你畢竟是天庭之主。他也理解你的難處。只要你不再胡鬧,他是不會找你的麻煩的。」
昊天帝微微鬆了口氣,他躊躇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道:「孔宣聖人,不知道清虛聖人有什麼吩咐?」
孔宣冷中罷。這東西貌似在他手中也太久了。你應該知道怎麼做。」
昊天帝吃了一驚,臉一下子就垮了下來,他小心翼翼地道:「孔宣聖人,這事不是我推脫,實在是……實在是太難辦了點。那姜子牙神鞭。又有闡教秘寶,我雖為天庭之主,卻也沒少受他們的氣。如今要奪他們的權柄,實在是……實在是……」
孔宣冷冰冰的一笑。淡淡的道:「你也糊塗了。你難道不知道借刀殺人這句話嗎?到時候你還怕沒有機會動闡教眾修士的晦氣不成?你只要記住這件事情也就是了。哼哼,交戰不利。殺之無過啊。」
昊天帝聽了這話。不禁打了一個寒戰。他自然聽出了孔宣的潛台詞。日後天庭怕是有一場大戰,聽他這語氣。分明是要自己藉機處理闡教地門人。毒,實在是毒啊。
他躊躇了一下,又小心翼翼的道:「可是……可是那封神榜被姜子牙視若珍寶,一直秘而藏之,我怎麼能弄到手呢?」
孔宣眼中閃過一絲殺意,淡淡的道:「這事情不用你操心,你只要安撫好那些天神也就是了。哼哼,封神榜嗎?那東西真的能藏得那麼緊嗎?」
昊天帝心驚膽戰,自從屠聖之後,怎地清虛一脈的人都變得有些殺氣騰騰地?他敢肯定,孔宣又起了殺心。難道屠了一個聖人之後,便讓這些聖人瘋狂了不成?
他有些膽怯的道:「孔宣聖人,這個……那個……這件事情,清虛聖人知不知道……」他怕這事是孔宣自作主張,到最後沒有人幫他出頭。
孔宣眉頭一皺,喝道:「你這傢伙好生可惡,才說完你精明,怎地又糊塗了?這等大事,師父不發話,我怎麼敢隨便說出來?你放心就是了,我清虛一脈,做過的事情,從來不怕別人知道。難不成我們還能看著你被別人欺負不成?」
昊天帝被窺破了心思,卻也不覺得尷尬,輕輕地笑了笑,又陪著小心道:「如此,這事情卻也簡單了。只是日後老師怪罪下來……」
孔宣知道昊天說的是鴻鈞。一時間,他也有些頭疼。李隨雲從來沒有說過怎麼處理和鴻鈞之間地關係。頭疼啊,實在是頭疼。沉吟片刻,他陡的將
,丫丫呸地,自己這條性命是李隨雲救地,若非如此成了洪荒某只異獸的口中食了。如今自己成了聖人,這已經是意料之外地事情了。哼哼,如果成了聖人還束手束腳,那成聖人還有什麼意思?
陡然間,他雄心大起,看向昊天,傲然道:「聖人之師又如何?你莫非不知道,我師父並非得了他的指點才成聖的?我清虛一脈從來都是自行摸索,走屬於自己的路。哼哼,若是日後他真要怒了,你直管望我們身上推就是了。」孔宣心中想得明白,丫的,你推吧,反正到時候我們不承認。
孔宣這番話要是李隨雲說出來,昊天興許真要考慮考慮。畢竟無良天尊的惡名實在是太響亮了點。天下間只有想不到的事情,卻沒有無良不敢做的事情。昊天帝也怕被無良給賣了。
不過孔宣就不同了,他可是新的聖人,聖人總要有聖人的氣度嘛。可惜他忘了一件事——無良的師父,難道能教出有良的徒弟來?
昊天帝已有了信心。他向孔宣抱了抱拳,卻也不再多說什麼。大袖一揮,化道流光,逕自去了。
孔宣待對方去得遠了,嘴角這才露出了冷笑:丫丫呸的,連我清虛門下弟子都敢動。我師弟是那麼好動的嗎?哼哼,暫時先不和你算計這事,看日後你如何面對上清天的怒火。
此時的李隨雲看上去也沒有時間算計別人,他似乎將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了搬遷的事情上。他門下的弟子也都盡心盡力,將自己好容易積攢下來的法寶、材料搬往清虛天。
不看不知道,下一跳。清虛門下弟子難道都是田鼠不成?你看這一個個修士的積累,多得嚇人,便是那些名門正派,也沒有多少能比得上他們的。都說利動人心,這話一點都不假。那些可是天材地寶啊,要是能將這些東西弄到手中,可是勝過了門下幾十代的努力。別說那些普通的門派,就是名門大派也都動心了。
可有句話說得好,打狗還得看主人呢。那可是清虛門下的弟子。他們的師父,可是強盜一行的老大。哼哼,誰能有人家打劫早?開天闢地之後,人家就開始打劫了。小強盜打劫老強盜,這事情似乎有點麻煩。
可要是不打劫,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這些天材地寶從自己眼前溜走?似乎有點太過了。難不成就許清虛一脈日漸興盛,而其餘各派只能看著流口水嗎?
上清天彌羅宮中,元始知道了這個消息後,面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他立刻下了法旨,命令二代弟子嚴厲的約束門下,任何人都不准打這財寶的主意。他看得分明:清虛根本沒安什麼好心思。他這是釣魚呢。他要用這些天材地寶來釣天下的修士。
元始心中清楚,清虛這小子心腸歹毒著呢。也許他真的想開闢地仙界,但他一直都有自己的打算。哪怕開闢了地仙界,他也不會讓天下群修清閒,他要清場,將多餘的人紛紛清理出去。見過壞的,沒見過這麼壞的。這傢伙壞透腔了。
碧游宮中,通天也知道了李隨雲的打算,他再一次興奮的大笑了起來,這是他自封神大戰這些年來,最快樂的幾件事情之一。連環計,他看清楚了,清虛用的是連環計。開闢地仙界就是連環計的開始。一個地仙界,將所有的聖人都裝了進來,下一個倒霉的是誰?
那些天材地寶,分明是用來挑起戰爭的。只要有一個聖人的門下敢打那些東西的主意,他就會藉機掃蕩那個聖人在人間的道場。不服就打吧,誰怕誰啊,誰能有有心算計他人的清虛光棍?
通天不是沒想過自己也在這連環計中,不過他不怕。清虛雖然神通廣大,但要拿下他,可還要費下一番氣力。哼哼,自己可不是接引,鴻鈞之下有清虛,清虛之下,怕就是自己了。若非自己一身神通得自鴻鈞,自己也未必會懼怕鴻鈞。
誰說通天心裡痛快?當年天下諸聖合夥算計截教的時候,只有自己獨力抗敵,這樣的滋味實在不好受。
眼中突然閃過一道凶光,他嘴角微微一擰,隨即向身邊的童子道:「讓你的師兄們都出島罷。清虛一個人怕是燒不起這把火的。我便幫他一把,多添點柴火罷。既然要玩,總要玩個大的。」說到這裡,他眼中的凶光更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