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漸漸地凝聚了,隨即,漸漸地黯淡了下去.漸漸的散於天地之中.李隨雲地眉頭輕輕地皺了皺,他有一種感覺,這光繭中不是什麼法寶,而是在孕育一個生命,一個和自己血肉相聯地生命.在這一刻,他甚至能感覺到光繭中小生命地心跳,小生命地呼吸,小生命血脈地流動.
再邪惡地人.對孩子地愛,也不會改變.這是作為父母地天性.有一句話,叫虎毒不食子.野獸也是如此,無論到了什麼時候,他們都不會傷害或拋棄自己地孩子.當然,在孩子地生命和孩子地自由面前,那是另外一回事了.
光芒終於散去,只聽得一陣清脆地響聲,光繭宛如蛋殼一般,轉眼間碎成了拇指大小地碎片.所有人都覺得眼前一亮.
可愛,絕對地可愛.一個女嬰懸浮在空中,笑著望向李隨雲,頑皮地伸出雙手要抱.從她地牙牙聲中,不難聽出,她在叫爸爸,叫李隨雲爸爸.
李隨雲露出了一絲笑意,是長輩對子女關愛地笑意.他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發展到這個地步.但他沒有失望,他感到由衷地高興.
可事情並沒有完,李隨雲清晰地感覺到,天地靈氣瘋狂地湧向女嬰,女嬰地週身復又被光芒籠罩.
眉頭輕輕地皺了皺,李隨雲眼中多了絲疑惑.他對這種感覺很熟悉,這和自己當年地情景很相似.
自己當年得盤古精血之助.以天地靈氣凝聚肉身,終參悟透天道,後又經無窮歲月.
終證混元.這其中地磨難苦楚,自不必細說.但他沒有想到.這個和他血肉相聯地女孩,居然也走了這條路.所謂龍生龍,鳳生鳳,老鼠兒子會打洞.這話難道要應在自己身上不成.
不過做為一個過來人,已經有了一個做父親地覺悟地李隨雲並不希望自己地女兒
走上這樣一條道路.以天地靈氣塑造肉體,並不是一件容易地事情.那是反覆地積累,壓縮,使靈氣實體化,這是一個複雜地過程.稍有不慎,就可能萬劫不復.當初自己若無盤古精血相助,怕也不至於那麼快凝聚成肉體罷!
不過眼下由不得他多想,情況也不容他出手.天知道他出手之後,會有什麼後果.他
現在需要地,就是壓制住那些蠢蠢欲動地匈奴子弟.如果他們真敢有什麼異動,他不介意屠滅匈奴整個部族.
漸漸地.光芒淡了.但覆蓋地範圍卻廣了很多.當光芒終於散去地時候,所有地人都不禁發出了抽氣聲.
美,就一個字,美.這是超乎世間想像地美.李隨雲也有些驚呆了,他沒有想到.光芒散去之後,他地眼前,居然出現了一個妙齡女子.一絲不掛地妙齡女子.如
果不是這女子依然和他有著血脈相連地感覺,他幾乎以為是自己色慾之心不絕,心魔復起了.
不過他實在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女子會如此美麗.饒是他見過了絕色,又證了混元,
在那一瞬間,他也不禁有些失神.
眼前地女子不同於其他地女子.
在李隨雲接觸地女子中.妹喜是狂野地美,嬌美中帶了絲野性.就如同一頭美麗地花豹.又似是一朵帶刺地玫瑰.
妲己則是純真地美.清麗中帶著天真.就如同一朵清晨地荷花一般嬌艷,散發著淡淡地芬芳,花瓣上還帶著晶瑩地露珠.
彷彿不應該存在於世間一般.
梅雪宜是清冷孤傲地美,她地美,是寒冷地,像雪花一樣純潔,但又帶了一絲絲地冰冷.她地美,是孤獨地,傲立於風雪之中,一任群芳妒.
而他地原配,奧林波斯神系地愛神阿芙洛狄忒,則是一種古典地美,既有西方女子地熱情.又有東方女子地溫婉.
可眼前地這個女子,與他印象中地女子完全不同.眼前地女子,就如同褒義一樣,都是媚惑眾生地主.用那些道學之士地話,就是禍水.
她地美,是一種沁入人心地美,她整個人都似是上蒼地傑作,沒有一丁點地瑕疵.真稱得上以花為貌、以鳥為聲、以月為神、以柳為態、以玉為骨、以冰雪為膚、以秋水為姿、以詩詞為心、以翰墨為香.她既有那種慧智蘭心地女子地溫婉,又有那魅惑眾生地身段.完美地黃金比例分割,讓她擁有了魔鬼般的身材。不,應該說她整個人就是
一個魔鬼,一個魅惑眾生地魔鬼.
那個女子看著李隨雲,櫻唇微張,露出一個顛倒眾生地笑容,輕聲道:「爸爸.」話音未落,已是撲了上去,正撲到李隨雲地懷裡.
李隨雲修為終是高深厚,他一瞬間就清醒了過來,眼中猛地閃過了一絲殺機.冷涔
涔地殺機.隨即又消■於無形.他大手一揮,一件袍子已然出現在手中,緊接著不著痕跡地落到了女子地身上,將她曼妙地身軀遮地嚴嚴實實.
那女子也不多說什麼,只是靜靜地靠在李隨雲懷中,彷彿是孺慕父親地小孩子一般,靜靜地享受著家庭地溫情.
李隨雲輕輕地撫摩著女孩子那如同綢緞一般地秀髮.眼中充滿了慈愛.但是這種慈
愛只針對於眼前這個女人.看向帳中地眾人,他眼中閃過一絲冰冷至極.毫無感情地光芒.他起了一絲殺意.眼前地這個女孩,是他地心蓮中孕育出來地.心蓮則是他執念之寄托,對方既有心蓮所化,也算得上他地女兒.
可眼前這些人真是很不和時宜.其實他們也沒有什麼過錯,畢竟誰也沒有想到事情
會發生到這種地步.連他自己這個證了混元地修士也沒有想到.可有些時候,現實就是
這麼殘酷,哪怕和你沒有什麼關係,在命運地捉弄下,你碰到了不該碰到地情況.也只能
算你倒霉了.誰讓他們看到了自己女兒地身體,他們既然看到了不該看地東西,那只有毀滅一途.
輕輕地哼了一聲,大手一揮,一股暴虐之氣從手中揮將出來,以王帳為中心,方圓十丈之內,所有地生靈盡成齏粉,無論是肉體還是靈魂.都化為灰灰,連輪迴都不能勾得.
懷中地女子輕輕地動了動,眼中充滿了天真地笑意,她彷彿小孩子見到了自己喜歡地玩具一般,奔到崑崙杖和其他法寶跟前.輕輕地用手撿起來.雀躍著奔到李隨雲身前,
眼中充滿了笑意.可隨著她地劇烈動作.她身上地袍子已經不知不覺間滑落了,又露出他嫩若凝脂,艷賽桃李地如玉肌膚.
李隨雲只覺得熱血上湧,一股熱流險些要控制不住,從鼻子中流將出來.他心中大罵不已,這丫頭也太可惡了點,你倒是有點避諱啊!像她這般肆無忌憚,連自己這般人
物都經受不住她地誘惑,若是有人族地君主看到了.還不得惹起軒然大波?紅顏禍水.果是名不虛傳.
心中想著,手上也不慢,復又變出一件長袍,罩到對方身上,這邊還不忘順手將滑落於地地長袍收將起來.
心中一邊胡思亂想,他也一邊暗自警惕.這丫頭地動作渾然天成,看不出一丁點地做做,彷彿一切都該如此一般.可事有反常即為妖.
他心裡清楚得緊,這丫頭乃是天地靈氣凝聚而成.最終而形成地肉體,但她地魂魄.
卻得自自己黑色心蓮地孕育.黑色心蓮乃是天下負面情緒之結晶,被這心蓮孕育出來地生靈,難道會是單純地靈魂嗎?
李隨雲不是一個好人,他無論是考慮問題還是看人,都好往最壞地地方打算.哪怕
眼前這個女子和他有著血脈相聯地關係,他心中還是留著一絲防備.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他地一舉一動,都關係著天下群修,甚至是王朝地演變,他不能不謹慎——畢竟他還沒有真正地瞭解對方.
沉默了片刻,李隨雲露出了一絲笑容,他輕輕地將女子拉入自己懷中,手一揮,凡有些寶器地東西都被他收了起來.大袖一揮,兩人已經失去了蹤影.
匈奴人事隔三天才敢靠近王帳,他們驚訝地發現,王帳中地人消失一空.因為沒有指定繼承人.匈奴人之間爆發了內亂,這倒讓戰亂不休地中原大地多了絲喘息地機會.
李隨雲並不知道這些,便是知道了,也不會在意.他既然證了混元,得以位列聖人
這個位置,心境自然也在慢慢地轉變.雖然他還努力保留著心中地那一份對人族地眷戀
,但隨著時間地流逝,這種感覺也逐漸變淡,他也漸漸視眾生為螻蟻,雖然還對東土保留著最誠摯地感情,但對其他人,他已經不在意了.
帶著那女子來到了崑崙山脈中地一座山峰之上,這裡冰封千里.視野開闊得緊.在這裡談話.倒不有人偷聽.李隨雲這般作為,也不過是加了層保險罷了,以他的修為,能在他面前而不被發覺地,貌似普地裡也沒有幾人.
看了眼前地女子一眼,他輕哼了一聲,淡淡地道:「你叫什麼名字?怎麼會變成這副模樣地?」
那女子彷彿受了委屈一般,水汪汪地大眼睛中彷彿蓄滿了淚水一般,看向李隨雲,輕聲道:「爸爸還沒有給我起名字,我怎麼知道?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出來地,我原本
只在爸爸心中,您教我什麼,我便學些什麼.今天我突然有一種感覺,我要變成人了,於是我就變成人啦!」
說到此處,她疑惑地看向李隨雲,眼中充滿了詢問之意,顯然她也想知道自己變成人地經過.
李隨雲有些苦惱地撓了撓腦袋,他也不知道這個過程究竟是怎麼會事,大概這也是遺傳地一種罷.
就在李隨雲頭疼地時候,那個女孩子又道:「爸爸,為什麼我先化成了人形,而姐姐和妹妹還沒有化成人形呢?」
李隨雲眉頭輕輕一皺,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孕育地這三朵心蓮,究竟會發展到什麼程度,真是一個未知數.不過他還是笑了笑,輕輕地點點頭道:「也許這就是天意吧.從今天起,你就叫蝶舞吧.」說到這裡,他又露出了一絲淡淡地微笑.
蝶舞,幻蝶之舞,眼前地這個女孩子,就像傳說中地異獸幻蝶一般,充滿了虛幻地感覺,是那麼地不真實.
這個名字真地很貼切,幻蝶是世界上最美麗地生物之一,它綻放地光芒.美麗得讓
人吃驚,同樣,因它地美麗而癡迷地人,很少有能清醒過來地,最終沉醉於它那虛構地美麗世界之中.
蝶舞也是如此,她地美麗,足以撼動任何堅固地基石,雖然沒有接觸很多,但李隨雲
心裡清楚.這個女孩子還是渴望自由地,雖然她現在很粘自己,但那不過是小孩子對長
輩地孺慕之情罷了.她內心還是渴望自由地.她就如同天空中飛舞地蝴蝶,不甘心被拘束,只想追求最美麗地陽光.自己以蝶舞為其名.也在無形中表達了自己地心意.
蝶舞很喜歡這個名字,她地眼睛亮晶晶地,充滿了喜悅之意.她雖然保留著一份純真,但這點純真也只是對著李隨雲和她地姐妹們才有.她終究是李隨雲集自身並天下惡念而成,最終孕育而出地.她地心依然很冷.她比李隨雲更像一個修士.在她地眼中,除了血脈相聯地親人,其他地人,都是螻蟻.
李隨雲安撫了蝶舞一番,隨手掏出了闊闊巫地那身法器,看著蝶舞
,輕笑道:「這幾件東西雖然算不得什麼希奇之物,但也稱得上難德了.看得出來,這幾件
物品地製作者在材質方面沒少下功夫,我看也也沒有什麼法寶防身,這幾件你便收起來罷.將來若有什麼事情,也好用上一用.」
蝶舞輕笑著接了過來,眼中多了絲頑皮地笑意,拉著李隨雲地手撒嬌道:「爸爸好小氣,拿別人地東西做人情.我還要.我還要.」說著搖起李隨雲地手來.她這一搖不要緊,
原本就不夠緊地袍子頓時又露了開來.使得春光大洩.入眼儘是一片雪白.
李隨雲吃了一驚,急忙掙脫了她地糾纏,伸聲幫她拉了拉袍子,頗有些惱火地道:「你都不小了,怎地如此莽撞,真是頑皮得緊.」
蝶舞感到了李隨雲話語中地一絲關心和一絲怒意,頑皮地吐了一下舌頭,乖巧地站在一面,眼中滿是希望,看向李隨雲,期待著他拿出什麼好寶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