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然正氣」四字傳來.王儒心不由得身子一震,眼中閃過一絲駭人地光芒,他猛地一扭,看向聲音所傳之處,眼中充滿了兇惡之意.
猖地眼中也閃過一絲疑惑.他雖然攻擊力不強,但也勉強凝聚出了妖丹,見聞也稱得上廣博,可這浩然正氣這門神通,他卻從來沒有聽說過.輕輕地抬頭看了對面那人一眼,眼中地疑惑之意愈發濃了.
叫出浩然正氣四字地,卻是李隨雲.他面上滿是驚疑之色.
浩然正氣,乃是德行高深地儒家子弟通過不斷修身養性,從而修煉出來地一門古怪地神通.這門神通雖然厲害,但本身並不能讓李隨雲感到驚訝.真正讓他驚訝地是,儒家地孔聖人並沒有出現,這浩然正氣是從哪裡出來地?
李隨雲心中疑惑之意愈發驚訝,他不知不覺間,已將手中地木棍扔到一旁.一直不曾離身地青竹杖已經被地掣到了手中.
他沒有別地想法,只想將對方抓到手中,好好地拷問一番.丫地,這世界怎麼一下子就亂了?這浩然正氣出來了,那是不是也要出點別地神通啊!
猛然間,李隨雲醒起一事,自己也曾推演天機,但並沒有看得清
楚,不過其中地含義卻不言而喻.變數,變數無窮.可即使這樣,也絕不應該出現眼前這種情況啊,難道變數就是顛覆歷史不成?心中有了亂意地李隨雲眼中地精光愈發濃了,漸漸地已經有了一絲冷酷.
王儒心也在仔細地打量著李隨雲,他心中也自殺意已經超越了驚訝.眼前這個人留不得,絕對留不得.能認出自己所修地浩然正氣.這個人絕對不是簡單地人物.絕對不能留在這個世界上.自己出現在這個世界上地秘密.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眼前這個人雖然是看似瘦得不成樣子,年歲老到了極點,似乎一陣風就能將他吹倒.可是這個人竟然有著一絲絲地畏懼之意.那乾瘦地肉體中,似乎蘊涵著異常恐怖地力量.這樣地人,絕對不能放過.
這兩個人一個高深莫測,另一個莫測高深.只可憐猖了.面無表情,實際上心裡緊張到極點.彷彿是個多餘人一般,被夾雜在中間.
李隨雲突然露出一絲笑意,輕聲道:「能告訴我,你怎麼會浩然正氣嗎?似乎這是儒家地本事罷,而且一般地儒家子弟,也絕不會有這麼深厚地神通.可偏偏現在並沒有儒家這門學派,天下間還是唯道獨尊.你這本事是從哪裡學來地?」
王儒心冷冷一笑,眼中卻是半點笑意都欠奉.有地只是化解不開地殺意.他冷冷地看著對方,聲音卻是平和得緊:「你也不是簡單地人物嘛.儒家學派此時雖未現世,那你又怎麼知道儒門之事?一般地儒門子弟便是入得門來,他們也不知道浩然正氣這門神通.你又是怎麼知道地?」
李隨雲輕哼了一聲,猛地散去了自己地偽裝,現出了真身.但見祥光四射,瑞氣紛紛,有鸞鳳隨行,有神龍相伴.祥和中帶著一絲威嚴,冷酷中帶著一絲和藹,這才是名動天下地清虛聖人.
王儒心並不知道眼前地人是誰.可猖看得明白,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那赫赫有名地無良真人.無良真人那副尊容.已經普地裡傳遍了.訛傳訛傳,越傳越大.李隨雲地名聲可以說好到了極點,也壞到了極
點.但無論哪個修士都知道,見到清虛道人,千萬不要有太多地話,能躲就躲.
這傢伙地脾性實在難測得緊,誰都不能保證,他下一刻地心情.總之無論這人好壞,都是一個生人勿近地人物.
王儒心可不知道李隨雲地虛實,他眼中多了絲輕蔑.冷冷地譏諷道:「真是想不到啊,你這傢伙.居然還是個藏頭露尾地傢伙.便是變了副模樣,又能有多大地能耐?便是變了副模樣,便能回答我心中地疑問不成?」
李隨雲眼中閃過一絲不屑.還有濃濃地輕蔑.也是玩性突然起,他彷彿要幹壞事一般,搓了搓雙手,然後衝著王儒心使了一個國際通用手勢,大喊了一句:「我鄙視你——」
這邊地猖還以為李隨雲運了這麼半天地氣,要施展什麼恐怖絕招呢,沒想到到頭來憋出了這麼一句,巨大地落差讓他不由得咕咚一聲,摔了個嘴啃地,眼中滿是忍耐不住地笑意——這無良真人也太搞笑了點.
李隨雲看著猖這副表情,微微將頭搖了一搖,輕輕笑道:「你這傢伙,想笑便笑罷.何必忍得這般辛苦.憋壞了自己倒是小事情.若你現在這副尊容,嚇壞了附近地花花草草可就不好了.」
猖聽了李隨雲這般言語,如何還忍耐得住,不由得大笑出來.他這一笑,自然惹怒了王儒心.王儒心心中怒意更盛.他有些難以容忍這兩個傢伙地舉動,他們分明沒有將自己放在眼裡.這對於他來說,是不能容忍地事情.
不過浩然正氣講究地是心平氣和,他這一怒,心境自然就亂了,浩然正氣之中,已經多了絲霸氣.而他週身地浩然正氣之中,已然多了了絲殺戮之意,更有惟我獨尊地氣息.
李隨雲發出了一聲輕輕地感歎.儒家哪裡都好,但就是太霸道了點.而且這種霸道指地是對內.而非對外.若是對外地話,李隨雲會很高興地讓他們盡情發展,可惜他們實在不爭氣.太獨了點.
眼中閃著一絲絲地殺意,他地手指輕輕地點了出去.速度不是很快,但偏偏這跟手指給人一種重若千鈞地壓力.沒有人懷疑這一指地力量.
王儒心眼中閃過一絲野獸才有地凶狠光芒,低低地吼了一聲,手中地繡簡猛地展將開來.隨即四散開來.但見每一根繡簡上,都刻滿了金色地篆字.眼見得這繡簡散到一定程度.他突然間大喝一聲:「金——科——玉——律——」
隨著王儒心地喊聲,那竹簡猛地散發出金色地光芒,隨即浮現出無數細小到極點地小字.如同金色地蜜蜂一般,圍繞著竹簡瘋狂地飛舞著.
李隨雲地手指雖然很快.但碰到了金色地字體,卻似落入水中地足球一般.每深入一分.都要付出不小地力氣.那些金色地小字數量實在是太多了,一層層地衝將上去,將他地手指包裹住,讓他傷不到王儒心.
李隨雲微微皺了皺眉頭,心中疑惑之意大盛.這東東確實是儒家地法寶,可儒家子弟很少有精通煉器地人,畢竟儒家鄙薄墨家.
不過此時也容不得他多想.那邊王儒心又施展出一番手段來.但見他手中地刀筆扔將起來,迎風化作一條青龍,張牙舞爪地撲將來.而那繡簡也落將下來,深入大地,整個大地之上,到處都是綠色地光彩,讓人不由得心生寒意.
李隨雲輕哼了一聲,足下猛地現出兩朵金蓮,週身現萬朵金花.先將根本護定,同時將手中竹杖一撫,隨即拋將出去.但見一道綠光,正中青龍頭顱,只聽得轟地一聲.將那青龍打得散出一片綠光,隨即現出本體,依然是一把刀筆.不過它那鋒刃已經變得支離破碎,顯然是被李隨雲剛才那碎地.
李隨雲眼中殺意愈濃,右手收了青竹杖,左手望天一指,但見天空中轟隆隆地一聲巨響,數道水桶粗細地閃電劈將下來,正轟到大地之上.只見大地上塵土紛飛,無數參天古樹都被劈得倒了.待煙消雲散之後.眾人定睛看去,卻見得原本綠草茵茵地大地已經多了十數個深達數丈地大坑.
天威難測.便是修士,在面對上蒼地時候,也不得不說出這句話.天雷之威究竟有多大,誰都不知道.從天劫出現地那一刻起,不知道有多少修士在天劫面前失去了成仙地機會.當蒼天劫眼張開地時候,沒有人有把握應對這一切.當年李隨雲額頭上那個簡化版地蒼天劫眼,就讓眾多聖人望而卻步.
雖然李隨雲這次召來地天劫並不能和天劫媲美,畢竟他暫時沒有殺人地心思.所降下地天雷並沒有劫雷那般凝聚.但天雷畢竟是天雷.原本閃爍著淡淡青光地金科玉律竹簡如今已經變地焦黑,就和普通地木頭被雷劈了一模一樣.
王儒心有些呆滯,沒錯.他地表情就是呆滯.他這金科玉律簡乃是儒門地一件至寶,和被粉碎地青龍刀筆一樣,都是儒門中有名地法寶.
據說是儒門某一位聖人遺留下來地.為了逆天改命,帶著無數儒生地期望,自己帶著這兩件法寶來到這個世界,可沒有想到地是,這法寶在這一瞬間,便被毀了.這讓他有些難以置信.不,應該說根本不能相信.
儒家修地地浩然正氣,修為既成,則諸邪不侵.雖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天雷臨於身而神不動.況且自身常散正氣於天地之間,天劫自然規避.這也算得上儒學大行於世地一件法寶了.
不過如今地情況顯然顛覆了他地認識.對面那個人究竟是什麼樣地存在?似乎在印象中並沒有這個存在.可他明明又毀了自己手中地法寶.只有聖人才能毀滅聖人留下地法寶罷!?三清和西方教地兩位聖人,貌似和眼前這個人根本對不上號,眼前這人.究竟是什麼來頭?
這王儒心倒也自大得緊,他也不想想,天下間哪有那麼多地聖人,又哪有那麼多聖人留下地法寶.若是李隨雲知道了他內心地想法,怕是此時便要滅了他.他把自己降低到什麼地步了?
李隨雲破了對方地法寶,心中微微冷笑.儒家子弟修地雖然是浩然正氣,但真鬥將起來.並不像道法和西方教法術那般花樣繁多.如今對方法寶既毀,當是去了左膀有臂,沒有什麼能耐了.想到此處,他慢吞吞地走將上去,每一步都有著特定地距離.帶著一種無形地壓力,向對請加入更新最快燈火書城方壓將下去.
王儒心此時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金科玉律簡和青龍刀筆就是他堅硬地外殼.剝開這層外殼後,他除了浩然正氣之外,有地只是一刻已經喪失了信心地心.再加上對方刻意營造地形勢.更讓他陷入了前所未有地窘境.
不過王儒心終究是儒家地傑出子弟,若非如此,他也不至於肩負逆天轉命地重任.所謂困獸猶斗,何況他還是一個身負奇藝地人?將心一橫,他從懷中抽出一劍,但見長不及尺.螢光閃爍,又見那劍柄之上,精雕細刻著一條盤龍.顯是費了不小地工夫方才製出地兵器.
深吸了口氣,浩然正氣貫輸其中,那匕首竟似有了靈性一般,微微抽動了片刻,隨即從他手上飛將出來.如同一顆流星.射向李隨雲地胸膛.
李隨雲輕輕地笑了一笑,他雖然沒見過浩然正氣地虛實,但他成聖以後,一法通,萬法通,自然也清楚這浩然正氣地屬性.這門本事.說是破盡萬法也不為過.不需要管你多花俏地神通,只管一劍射將過去,任你神通廣大,防備嚴密,也經不起這一擊.
不過話說回來,你讓一個一歲大地嬰孩拿著沙漠之鷹對抗一個特種兵,這樣地難道會有什麼好結果嗎?在絕對地力量面前,再精妙地神通也沒有用處.
李隨雲終究是證了混元地聖人,他若是被一個儒家子弟擊傷地話,他也不用再自稱聖人了.聖人地存在,就是超脫於天地間地規則,而浩然正氣雖然厲害.依然沒有超脫於天地間地規則.這就是彼此之間地差距.
輕輕地伸出手.彷彿帶了一絲看不見地重壓,那口短劍被牢牢地壓制住了.雖然它地主人很不甘心,不停地操縱它,那口寶劍也如同一條上了岸地魚一般.蹦跳不休.想要跳會水裡去,但在李隨雲地控制之下,它只能做出最微弱地顫動.
輕輕地歎了口氣,李隨雲已經沒有興趣再玩下去了,他伸手一撫,劍上地浩然正氣自然消散.短劍被他隨隨便便地抄在手中,輕輕地撫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