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隨雲很隨意的在大夏的都城的大路上走著。此夏已非彼夏雖然還是夏但坐在王位上的主人的身份已經變了。
此時的李隨雲已經變了一般模樣。他身材高大宛如麻竿相似身上穿了件半舊不舊的灰藍色道袍手上拿了桿旗旛上面寫著兩個大字:「算命」此外旁邊還有一行小字卻是:一課十金。除此之外在無別的裝束。
似這般模樣也想賺得錢來真真是惹人笑話。其時有不少孩童一個比一個頑皮見得李隨雲這般怪相又見得他這般裝扮一個個盡數跟在後面嬉鬧不休。
旁邊有見識不凡的路人也自咋舌。這人端的好大的胃口似他那般張口便是十金。便是城中有數的富人怕也經不起這樣的花費。不過此人既出大言必有大才。若是天大的事讓他佔上一課也沒有什麼不好。
李隨雲在城中逛了個來回也沒有一個人找他算命。他也不急只管走進城中最大的酒樓尋了個僻靜的角落點了幾道菜餚又從身邊的包袱裡取出一葫蘆酒享受起來。
那酒端的了得只一拔去塞子一股撲鼻酒香隨即散開來這香味端的了得濃郁醇厚經久不散不過片刻酒樓附近儘是酒香。有那好酒之人都尋著香味趕將過來一個個眼睛冒火死死的盯著李隨雲桌上的葫蘆和酒杯。
李隨雲如何看不到周圍那些人地目光他只作不見。卻是要以此揚名。他面露陶醉之色滿斟細飲將周圍眾人讒得直吞唾液恨不能將那酒搶將下來。
有一富戶終是忍耐不得。他看了一眼自己桌前的酒。愈覺薄澀狠下心來起身向前道:「這位兄台這酒味道如此醇厚。實是難得。我也是好酒之人不知道兄台能否割讓我願出十金買下著葫蘆酒。」
李隨雲斜了對方一眼大笑道:「十金便想買我這仙酒嗎?你可知我這酒的價值?十金?哼哼我只消算上一命便可。」
富戶見李隨雲連飲不休心中愈急。旁邊有大戶見了著實忍耐不得。急道:「道長我願以二十金買下你這酒……」
李隨雲搖頭歎息道:「只歎世人不識靈寶只重俗物真真是世風日下……」
旁邊有精明的聽了這話雙眼不禁一亮滿面喜悅之色逕自上前。在李隨雲對面落坐笑道:「道長我來問姻緣。」
李隨雲抬眼看了對面那個富家子弟的打扮輕哼了一聲道:「一課十金嫌貴勿算。童叟無欺課課盡准。」富家子笑道:「這價錢公道得緊。」隨即從懷中取了一個十金地金餅。遞到李隨雲面前。
李隨雲也不客氣隨即將這東西收入囊中。又給富家子倒了杯酒讓其慢飲。此時眾人才知這傢伙的奸詐一個個都變了臉色眼中儘是羨慕、嫉妒之色一個個爭先恐後的排起隊來生怕落了後這美酒落到了別人的口中。
李隨雲也不理會眾人袖占一課微微點頭道:「你命中注定家有悍妻如此一來怕是小妾難娶。(bsp;眾人聽了都笑哪有如此算命地?但凡算命的多要討個好口采博得對方歡心如此才好收那富貴。似李隨雲這般怕不將天下金主盡數得罪光了。不想那富家子聽得李隨雲這般話臉色急變也顧不得喝酒急拜倒跟前連聲道:「道長所言不錯我家那婆娘著實凶悍成婚三載無所出。我欲納妾她又不允還請仙長指點迷津。」
李隨雲哼了一聲道:「我既然收了你的錢財自然要幫你解脫。」說罷他從袖中取一符交於富家子低聲道:「你將此符貼於你妻身後十日內你妻通情達理自然允你納妾。十日之內你將小妾娶進門來則內室和睦兩人情如姐妹再無爭論。」
富家子大喜方欲起身又醒悟道:「道長似你所言那十日之後呢她們兩個豈不是要打得更厲害?」
李隨雲冷哼一聲頗為不屑的道:「若是那般怎能顯出我的本事?十日之後你妻雖凶悍依舊對你那小妾卻是如同姐妹一般不允她吃半點委屈。不過你若是依舊花心在外面眠花宿柳哼哼你少不得受皮肉之苦。」
富家子聽的李隨雲如此說不由得大喜過望連連點頭將符收起急匆匆的去了。
眾人見李隨雲說得鄭重心中盡生疑惑之意。有那急著喝酒之人搶著坐下讓李隨雲算命。
李隨雲最擅推演天機算人之瑣事真是殺雞用牛刀輕鬆得緊。所佔之事盡准。眾人無不大驚初時為了酒水此後盡為自家事。不過半日李隨雲名動夏都。
此時相妻已有身孕。相整日裡也不曾出門但聽得外面喧嘩心中也自癢癢急問左右。左右有知道的道:「城中出了一個神算端地了得每算必准。只是十金一課除了富貴人家等閒哪裡算得起!」
相聽了這話眼睛一亮急吩咐左右:「你們快去將他請來。」左右不敢違拗只得去了。李隨雲聽得是相相請心中暗暗點頭。這傢伙終於露頭倒不負自己一番做作。他也不推辭收拾東西跟著去了。
入得相府見秋葉蕭瑟心中不由得感歎不已。一朝鳳凰下梧桐零落凡塵怕是比不上那普通架上的家雞。亡國之君端的可憐。
心中感歎步上不慢。遠遠便見得相出門相迎李隨雲心中不由得露出一絲笑意這傢伙心中怕也難平否則斷不至於如此殷切。
相招呼李隨雲入內隨即吩咐左右將上酒水菜餚來。一番寒暄。李隨雲先以言挑道:「不知大人招我入內所佔何事?」
相微微沉吟面露微笑輕聲道:「不瞞道長。我妻已有身孕在身。我想算算孩子。」
李隨雲微微點頭傲然道:「我地規矩卻是變不得的。需得先交錢然後才算命。莫道你是多大的官員多強的君主我這規矩破不得。」
相急陪著笑臉點頭道:「當得當得。」隨即吩咐手下取五十金來整整齊齊地放到桌上。相之妻聽聞有這等異人。也急出來相見。
李隨雲也不客氣隨即拿過一個金餅放在身前點頭道:「說罷你要算什麼!」相微微沉吟揮退左右有些緊張地道:「道長我要算孩子是男是女。」
李隨雲微微一笑。將金餅收入懷中點頭道:「夫人剛一進來我便已知曉他是個男孩。」
相大喜猶豫一下又拿起一塊金餅送到李隨雲面前。繼續道:「道長這塊金餅問孩子的命數。」
李隨雲頗有深意的看了相一眼裝模作樣的佔了一課這才搖頭歎道:「令公子前程當是遠大若無大礙定成大器。不過他命中多坎坷艱辛幾歷生死實讓人扼腕。他幼年還有一大劫若能避得過此後方能展翅高飛若是度不過怕是性命難保。」
相還未來得及說話他地夫人已是忍耐不得急問道:「道長可有解救之法?」說罷她搶著拿起一塊金餅送到李隨雲身前。
李隨雲見相夫人滿面惶急之色護犢之情溢於言表心中微微感歎伸手將那金餅推回原處點頭輕歎道:「我地規矩破不得該是十金少不得一毫也多不得一點。我既收了酬金自當為你們分憂如此卻不必擔心。」
相夫人遜謝不已。相則滿面急切之色。
李隨雲起得身來在屋中踱了數步過了良久終是一歎道:「你家孩兒若想脫得大難可拜黃河之濱新城總管為師日後必得助力。」
相妻正要答應不想相臉色微變反詰道:「道長算得卻清楚怎地如此肯定新城總管與我兒有助力?莫非道長和那新城總管相熟不成?」
李隨雲心中冷笑暗道狡猾。這傢伙防備得倒緊生怕自己是后羿的探子。他臉色不變只是感歎道:「我曾算得黃河之濱有忠耿之輩當應在新城總管身上。故有所言。若是大人不信我請退。」說罷起身要走。相如何肯答應急攔將住好生勸慰。
李隨雲見好就收停下腳步又沉吟片刻點頭道:「新城總管雖然能保得他一時後又為其助力但遠水解不了近渴。我這裡有靈符三道可隱身形氣息你們到時將鮮血滴於符上一符一人可保得三個時辰無虞。」
相大喜急吩咐夫人將道符收起。正欲問孩子日後的成就李隨雲卻已面露倦色伸手阻止道:「相大人我屢洩天機實是折了我的壽算。此時天色已晚我需得靜坐存神告辭了。」說罷起身也不理會眾人挽留逕自去了。
李隨雲入相府算命一事早被探子報告了后羿和寒浞。后羿聽罷只是一笑了之不以為意復又和嫦娥飲酒極盡歡樂以為能事。寒浞則對相心生忌意一面派人多加監視一面派人跟那算命之人將其抓將回來再行拷問。李隨雲辭了相一家徑直出城。他如何不知道自己後面的尾巴不由得暗暗冷笑。那幾個跟隨之人雖然都有天仙之能但若要跟蹤自己卻也忒可笑了點。便是聖人要跟蹤自己也是不能何況他們幾個?
他也知道這幾個仙人殺不得若是殺了必然引起闡教和天庭的注意。他有心買弄本事從道邊採了幾根草編成*人形馬壯吹口仙氣那人、馬盡成活物。人卻是他自身的模樣馬也是一匹好馬咆哮昂揚威勢不凡。
假人上假馬急向西行。他自己則化為清風直向新城去了。
那幾個仙人如何識得聖人地神通急跟在後面卻見那馬跑得著實迅真如風馳電掣一般。不過片刻已奔出百里。
那幾人驚得變了臉色顧不得掩飾身形急駕雲追將上去。不過他們愈快那馬愈快。他們愈慢那馬愈慢總在他們前面三十餘里。
不過半日那馬已奔出千里之遙。便是千里馬也未曾有過這般度。更兼那馬全無半點疲敝之色倒似游刃有餘一般。
一人見天色漸晚金烏西墜玉兔將升惟恐天色陰暗失了那人、馬的蹤跡便從背後掣出寶劍窺得將近喝一聲射將出去。但見劍光一道如同閃電一般將那連人帶馬劈成兩段。
眾仙見了都吃得一驚便是出手的仙人也自愕然沒有料到自己會一劍功成。眾人急按落雲頭卻見地上無血那人、馬盡平躺在地上無半點聲息。
其中一人道法精湛急施神通取水一盞吸一口噴將上去這才退了幻術卻是草人草馬。
眾仙見了這般無不大驚失色。能瞞過仙人耳目這人也忒狡猾了點若是說將出去怕不得笑掉天下人的大牙。幾人不敢遲疑急趕將回去向寒浞稟報此事。
寒浞聞報心中也自著惱起身踱了數步眼中滿是冷漠之意過了良久方才恨聲道:「此乃李代桃僵之法。此雖為常術但能瞞過天仙耳目對方修為怕也不弱於天仙。
如今蒼茫大地之上但凡過了大乘期的修士盡數飛昇。至於散修雖然厲害也沒有高過天仙的本事便是各派的宗主也不會有這般心情來尋我等晦氣。更何況他們地身份我盡知曉他們入得此城如何能瞞過我的耳目偏偏此人似氣一般悄然而來悄然而去端的可疑得緊。」
眾仙盡皆愕然有耿直的開口道:「若按大人所說那這傢伙還能從石頭縫裡蹦將出來不成寒浞冷冷的道:「雖不是石頭裡面蹦將出來的但未必不是天上來地。」
眾仙聽他如此說盡數變了臉色若按他言這人莫非和天庭有什麼瓜葛不成?
寒浞眼中儘是殺意恨聲道:「看來上面那位有些坐不住了先是派了天庭第一美女下來後又派人打起了相的主意真是好算計。此事不可不報當報闡教諸仙知曉。」
眾人心中也驚不敢遲疑都恭聲答應自去準備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