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厚黑錄 第一卷 第二十六章 世上利益為永恆
    正在交戰雙方都不知所措的時候,一個身穿黑色天鵝絨晚禮服的高貴女子走了過來,她赫然是擁有一切天賦的女人——潘多拉。

    普羅米修斯的臉色變了,他猛的站出來,指著潘多拉的鼻子吼道:「潘多拉,你瘋了!居然攻擊我的人,你難道忘記了約定嗎?」

    宙斯也憤怒的道:「潘多拉,你瘋了不成,你怎麼攻擊起我們的人?還有,你怎麼會使用雷閃電?」

    潘多拉冷冷的看了一眼兩個強大的神祇,彷彿在看死人一般,她的聲音不帶一丁點的感情,冷冰冰的,宛如阿爾卑斯山上終年不化的冰雪:「強大的宙斯,睿智的普羅米修斯,你們難道對這一切很吃驚嗎?我以為你們應該會明白,這種結果是必然出現的。」

    普羅米修斯臉色一變,咬著牙齒,讓堤坦神撤到身邊,他惡狠狠的盯著潘多拉,眼中閃爍著憤怒的光芒:「我們的約定是推翻宙斯的統治,這沒有錯吧!?你為什麼要進行無差別攻擊?讓我們堤坦神受到不必要的損失?」

    聚攏在一起的堤坦神聽了普羅米修斯的話,也憤怒的大吼起來。他們不畏懼戰鬥,也不懼怕死亡。他們所不能容忍的,是被別人的出賣,以及盟友的背叛。

    李隨雲見了,心中暗暗為自己的盟友捏了把汗。他並不清楚潘多拉的計劃,他也沒有用心去考慮,他不認為對方的計劃會對自己構成威脅。從心裡說,他還是很同情這個可憐的女人。不過現在看來,情況對她很不妙,他甚至已經清楚,他心中不好的預感是什麼了。

    潘多拉冷笑著看了一眼已經聚攏在她身邊的惡魔、黑暗精靈、祭祀,這才道:「普羅米修斯,我想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我為什麼要這麼做。」說罷,她輕輕的撫摩著手上的藍寶石戒指,冷冷的掃了一眼那些怒火熊熊的的堤坦神,沒有一絲畏懼,眼中反而多了絲蔑視。

    她輕哼了一聲,看著咬牙切齒的普羅米修斯道:「按照我們的約定,我和我創造的族人,要等到最後圍攻宙斯的時候才出現。即使不那樣,也應該在最關鍵的時候出手。我和你不是笨蛋,我們都知道什麼時候動手最合適,只有在最合適的時候,出現最意想不到的部隊,才能取得最大的戰果。」

    說到這裡,潘多拉有些激動,她的眼中,第一次出現了怒火,足以焚燒一切的怒火,她的頭髮,似乎也因為她的憤怒而飄舞起來。她指著普羅米修斯吼道:「你為了保存堤坦族的實力,讓我的孩子提前進入戰場,使他們損失慘重,這難道就是一個盟友應該做的嗎?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只要你們堤坦族的神的性命才值錢嗎?我和我的孩子們,就應該白白送死嗎?」

    普羅米修斯臉色鐵青,卻沒有說出什麼,他知道,對方說的都是實話,自己確實打著保存實力,消耗潘多拉力量的想法。畢竟堤坦神損失慘重之後,潘多拉的勢力一家獨大,其他神族也可能趁火打劫。作為西方生靈的保護者,他無論如何都不能允許這種情況發生。

    李隨雲趁著眾神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潘多拉身上的時候,悄悄的退到了後面,雙手不露痕跡的打了幾個法訣,隱秘的佈置了幾個防禦的陣法。他也不知道能不能用上,但未雨綢繆,防患未然,總是好的。

    不過這場內三方,都是實力強橫之輩,李隨雲心下也著實忐忑,暗地裡緊了緊那青翠欲滴的竹杖,又刻意放鬆了葫蘆的塞子,還在袖筒裡藏了一罐暴雨梨花針,這才讓緊張的心情平復了下來。

    阿芙洛狄忒雖然不知道李隨雲的打算,但她看到場上的這一幕,心中也是駭然。這奧林波斯山上的三方勢力,今日定然會分個高下。如果堤坦神失敗,那李隨雲挑撥其反抗宙斯的事定然會敗露,如此一來,後患無窮。

    阿芙洛狄忒能想到的事,李隨雲如何想不到,他臉色連變,眼中精光閃爍,不知道打的是什麼主意。

    這邊普羅米修斯被駁斥得啞口無言,那邊宙斯卻是怒氣勃發,他如何聽不出事情的始末。這潘多拉分明和普羅米修斯私下裡有了協議,協議的內容也不用多想,無非是要推翻自己的統治。自己創造的人居然要推翻自己,這讓他如何不怒?

    宙斯狠狠盯著潘多拉,寒聲道:「潘多拉,你想幹什麼?你不要忘記,是誰將你創造出來,讓你來到這個世界。又是誰賦予你無盡的天賦,讓你擁有連神祇都嫉妒的一切?你難道忘記了……」

    潘多拉毫不留情的打斷了宙斯的話:「我當然記得,是誰賜予了我無盡的苦難,我當然記得,是誰利用我達成其卑劣的目的,我當然記得,是誰毀了我的幸福,我當然記得,是誰讓我被世人唾罵……」

    一身盛裝的潘多拉一臉憤怒、悲苦的訴苦,無疑是很感人的,不要說當年有份參與那件事的人臉色一臉愧色,就連那些不知道事情始末,只是道聽途說,或是推測出細枝末節的人,也是一臉的同情。

    原本殺氣騰騰的堤坦神聽了,也都收斂了自己的怒氣,他們是天生的戰士,同樣,他們也討厭陰謀詭計。他們寧願在戰場上英雄般的死去,也不願意像小人那樣苟活於世。潘多拉成功的挑動起雙方的同情心,她為自己贏得了中下層神祇的同情。

    宙斯的心情很快平復了下來,他知道,自己眼下最關鍵的是穩定人心。同時拉攏堤坦族。從某些角度來說,現在奧林波斯最大的敵人,已經不再是那些堤坦神了,而是眼前充滿了恨意的女人。

    他飛快的盤算了一下,心中已有了計較。堤坦神雖然恨自己,但並非沒有緩和的可能。畢竟都是一脈而出,都流淌著金色的血液,只要自己讓出一部分利益,雙方還是可以妥協的。而潘多拉很可能已經勾搭上了東方的高手,而且很可能是實力強大的邪派高手,這倒不能不防。不過要對付她,正可以從這裡下功夫。

    宙斯眼總閃過一絲冷酷,他冷冷的道:「潘多拉,我只想問你一句,你是怎麼學會神術的?以你的力量,又怎麼會創造出種族?那可是泰坦神族的專利,我很難想像,身為凡人的你居然可以學會……」

    潘多拉冷冷的笑了笑,嘴角上翹,分明帶了絲不屑。她冷笑道:「你難道忘記了,我是你們親手創造出來的,我擁有連神也嫉妒的天賦。從某些角度來說,我是一個完美的女人。」

    說到這裡,這個美麗的女人再一次掃視著默默無語的諸神,語氣變得有些哀婉:「我是一個女人,可是你們卻讓我出賣了自己的丈夫。我是一個凡人,你們卻讓我坑害我我的同胞。丈夫恨我,同胞鄙夷我,這個世界上,還有比這更讓人痛苦的事嗎?」說到這裡,看似堅強的潘多拉已經泣不成聲。

    所有的堤坦神,包括絕大多數奧林波斯神族,都顯出同情之色,即使一小部分奧林波斯神族還對潘多拉充滿了敵意,但他們內心的天平,也逐漸像這個可悲的女人傾斜。

    李隨雲飛快的盤算著,他清楚,今天是西方三大勢力相碰撞,誰都不知道結局會怎麼樣。他現在只有一個想法,趕快跳出這個圈子,如若不然,只怕攙雜不清,他有心抽身就走,又怕這些人把注意力都集中到自己身上,一時間不由得躊躇不決。

    潘多拉輕輕的把玩著手指,聲音變得平緩了許多:「你們最大的錯誤,就是利用完我之後,仍然讓我活在這個世界上。我擁有你們賦予的天賦,我可以輕鬆的學習你們的法術。也許是命運的安排,我居然掌握了只有強大的泰坦才可以掌握的本領,創造生命。也正因為如此,我有了報復的機會……」

    宙斯突然喝道:「夠了,你住嘴。我知道你的用意。想不到我當初瞎了眼,留下你這麼一個禍根。不過讓我奇怪的是,你的本事再大,也是有限,你怕是還勾結了外族,要圖謀我奧林波斯的基業吧!」

    潘多拉眼波流轉,分外誘人,她輕笑道:「宙斯,你真的很厲害,居然還想拉攏諸神為你賣命。你難道認為,我沒有十足的把握,會動手嗎?」

    說到這裡,她瞥了一眼普落米修斯,微笑道:「若不是這個傢伙提前讓我的人進入戰場,我也不會損失這麼大。」她也不理會普羅米修斯尷尬、怨恨的目光,繼續道:「宙斯,我不妨告訴你,就是奧林波斯神族中,也有我的援手……」

    李隨雲眉頭輕輕一皺,藉著宙斯一失神的功夫,化成一隻螞蟻,躲在一塊石頭下面,他不清楚,為什麼潘多拉會透露自己的計劃,這不是讓宙斯有防備嗎?

    宙斯聽了潘多拉的話,臉色一變,隨即緩和了下來,他的手卻不經意的握緊了權杖。

    正在這時,一直端坐在座位上的哈帝斯站了起來,他的聲音冷冷的:「諸位,在談論事情之前,我們應當讓我們的客人入座。」說罷,他也不理會諸神驚愕的目光,大聲道:「你說是不是,強大的東方修士,清虛道人!」

    李隨雲聽了,心中一驚,微一盤算,卻又有了新的打算。他也不管對方是不是詐他,迎風一幌,現出真形。口中呵呵大笑,看著諸神遙遙施禮。

    諸神無不變色,他們誰都沒有想到,自己在那邊捨聲忘死的苦鬥,旁邊卻有一個高手在暗中窺探。一想到對方很可能暗中某方,他們都不由得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李隨雲臉上充滿了笑容,還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他看著哈帝斯,微笑道:「尊敬的普路同陛下,請恕我冒昧,你是怎麼發現我這個旁觀者的?」嘴上說著,腳下卻也不慢,他不露痕跡的移動到陣法附近。同時隱蔽的給躲在雲層中的阿芙洛狄忒做了暗示。

    哈帝斯看著李隨雲,輕笑道:「清虛真人法力通玄,我又豈能輕易發現?不過卻是真人在東方的名號暴露了身份……」

    李隨雲聽了,眉頭微微一皺,隨即笑道:「原來如此,陛下果然是好眼力,好算計。僅憑蛛絲馬跡,就能推斷出事情的始末。」

    哈帝斯聽了微微一笑,見周圍的神祇都是一臉疑惑,當即解釋道:「清虛真人在東方有個外號,名為無良天尊。我見場中屍體突然形容枯槁,與東方的掠奪精血的法術十分相似,所以想到了清虛真人。想真人有無良之稱,一身本事有驚天動地,前段時間又在此大鬧,想來在這風雲際會之際,也只有清虛真人有膽量、也有這個本事來佔便宜。」

    李隨雲聽了呵呵大笑,也不理會那些知道他奪取戰死神祇精血,而殺氣沖天的神祇,他看著哈帝斯,微笑道:「普路同,據我所知,在奧林波斯三巨頭中,你是最低調的一個,同樣,你也是最強大的一個。」

    說到這裡,他看了一眼陰沉著臉的宙斯,以及一旁咬牙切齒,勉強控制自己不衝過來的波塞東,輕輕笑著道:「其實,我和奧林波斯神族並沒有什麼仇怨,我只想追尋屬於我的快樂和幸福。不過很可惜,某個人為了他自己的利益,讓我不能不選擇戰鬥。我厭惡戰鬥,但不畏懼戰鬥。我站在這裡,就是要表明我自己的立場,和平還是戰爭,決定權在你的手中。」

    哈帝斯手一擺,攔住了憤怒的波塞東,至於宙斯,根本沒有動手。他看著李隨雲輕笑道:「清虛道人,如果我猜得不錯,堤坦神能走到今天這一步,你怕是居功至偉吧!那高加索山脈上的假人,也一定是出自你的手筆。也只有神秘的東方,才會有如此神妙的法術。」

    李隨雲看著哈帝斯,眉頭再一次皺了起來,口中冷冷的道:「我和普羅米修斯是朋友,幫他也無可厚非,更關鍵的是,我是一個小人,得罪小人,要有心理準備。」

    哈帝斯聽了,已然明瞭李隨雲之意,不由得呵呵大笑,便欲答話。

    畢竟不知說出什麼,李隨雲能否安然離去,且聽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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