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幾人滿臉是灰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劉天賜咧嘴一笑,道:「怎麼樣?順利嗎?」
殺戮對劉天賜比了個大拇指,道:「老班,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劉天賜身後的朱雀聞言道:「不知道他們會派誰去拆除我們的雷呢。」
眾人聞言一愣,朱雀的問題似乎提到了點子上,先前「瘋虎」的表現是最好的,如果此次真的是直接針對血獠而來,那麼應該會把最強派出來和血獠對抗才是。
劉天賜轉頭看了一眼「瘋虎」所在的位置,瞳孔猛的一縮。看來自己是猜對了,因為現在東北虎和華南虎正在交頭接耳小聲說著什麼,而他們旁邊一個臉上掛著微笑的人的目光則始終停留在血獠所在的方陣裡。
「這個人叫笑面虎。」見劉天賜的表情有點不對,醫生上前幾步在他耳邊小聲道:「他就是『瘋虎』頭號爆破手,實力強的很。」
「笑面虎?你認識他嗎?」
「怎麼不認識?你別忘了特戰隊每三年都會經行一次軍事考核的。」
劉天賜眉毛一挑,自己倒是把這趟子事給忘了。看到不遠處依舊臉上掛著笑容的笑面虎,他越看越覺得這個笑容很讓自己反胃。
微微側了下頭,劉天賜在醫生耳邊輕輕道:「他的實力和雷爆比起來,誰比較強。」
「不分伯仲。」
劉天賜又是一驚,雷爆的本領劉天賜是知道的。他沒想到不遠處站著的那個滿臉笑容的傢伙竟然能和雷爆平分秋色。
作為一個爆破手,掌握的不僅僅是佈雷排雷這麼簡單。一個好的爆破手,他不但能熟練的運用各種佈雷排雷技能,同時還是一個資深的心理學家,一個計算器。
就拿一個擅長詭雷安置的爆破手來說,他先做到的就是要讓敵人上當,如何才能使自己的敵人上當,最後引自己安裝的詭雷,這就需要爆破手充分的認識自己的敵人,瞭解自己的敵人。
在二戰中,蘇軍根據德國兵喜愛書籍的特點,曾特造出書本詭雷,只要一翻開便會爆炸。在充滿血與火的戰場上,身心疲憊的士兵們往往會嗜酒如命,一見酒便會擁而上想喝上一口。利用這一心理,德軍和日軍在二戰中曾將裝有液體炸藥的酒瓶,布設在偽裝成剛剛聚餐過的散亂的食品、空瓶之間,當敵人不假思索地打開瓶蓋時,由於瓶塞就是一個摩擦引信,便會引起劇烈爆炸,有時能一雷炸殺數十人。
這就是充分瞭解敵人以後再設置詭雷造成的效果,而一個擅長精度爆破或是定位爆破的爆破手,則可以用計算器來形容他。
爆破的時間,覆蓋的位置,殺傷的威力,造成的效果,這些都是精度爆破手必須要掌握的。可以這麼說,他們在佈雷的同時已經預見了雷被引爆後呈現的場景。
而一個定位爆破手,他掌握的也同樣多。火藥的當量,填充的面積,爆炸時彈片集中的方位等等等等。
永遠不要小看一支戰鬥隊伍中的任何一個成員,雖然有的時候你看到他們似乎只是做了一個微不足道的動作,但是這個動作往往是經過千錘百煉形成的。
在中國的部隊裡,曾經流傳著這樣一句話:我不希望自己的成為一個將軍,也不希望自己成為一名英雄,我只希望自己是一顆保衛祖國的子彈。
可能很多人都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甚至也有不少人誤解了這句話的意思,認為所謂自詡保家衛國的子彈就是要用武力的保衛自己的國家,其實並不是這樣的。
這句話中的子彈,其實就是一顆從槍管射出的普通子彈。
很多人可能不理解,但是這正是這些人忽略的地方!
子彈雖然普通,但是在戰鬥中卻必不可少,沒有了子彈,槍又有何用?
子彈雖然普通,可是誰又知道就是這樣一顆小小的子彈必須要經過上百道工序的千錘百煉之後才能放進包裝盒裡送到戰士的手中,最後在零點幾秒的時間裡被激射出去。
一個合格的軍人,就是一顆普通的子彈。他們的生活和訓練就是車間裡的那一道道固定的工序,在經過了不斷的重複用車床車,不斷的用冷煉鍛壓,不斷的填裝無汞激藥,不斷的用風冷技術烘乾,最後形成了一個能從真正意義上被稱之為軍人的戰士。
殺戮他們就是一顆普普通通的子彈,在滿地人才的血獠裡可能他們並不出眾,但是他們同樣經受過千錘百煉。在自己的領域中,他們就是權威!
劉天賜信任殺戮他們,就算對方是和雷爆在同一水平線上的爆破高手。劉天賜還是願意信任殺戮他們,就是是輸了又怎麼樣?不丟臉,輸的只是經驗,隨著時間的推移,血獠完全能出現二個雷爆,三個雷爆,甚至四個雷爆。
「老班!果然是『瘋虎』!」眼尖的黃泉三兩步走到劉天賜面前,道:「我剛才在那邊都聽到了,他們對考核組提出了請求。」
「讓他們去唄!」殺戮坐在原地叼起一根煙,道:「既然他們死咬著不放,我們的姿態也用不著太高。」
劉天賜聞言一愣,他似乎從殺戮的話中聽出了點什麼,於是問道:「殺戮,你們不會做什麼違反考核規定的事吧?「
「老班!你放心,雖然我們心裡不是很舒服,但是還懂得集體榮譽感,我們沒有做犯規的事兒,也不會給血獠丟臉。」書生從殺戮的煙盒裡抽出一支煙道:「我們只是給他們加了一點料而已。」
身後的雷管和焦土對視了一眼,均露出了狡詐的笑容。
劉天賜覺得自己的左眼不自禁的跳動了幾下,連忙用手搓了搓。俗話說,左眼跳,災難到。不知道是血獠的災難來了,還是「瘋虎」的災難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