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彥城消失在樓梯口的身影,馮浩然重重的歎息一聲,親自領著劉天賜到了他的房間。
「馮老先生,我覺得我應該和你談談。」
「哦?炎龍先生有話不妨直說。」老人似乎有點累,但是出於禮貌,也不得不強打起精神來。劉天賜自然看到了這點,但是話他也不得不說,就衝著彥城對他的強烈偏見,如果一個配合不好,馮浩然很可能成為槍下亡魂。
「我想知道那個彥城……他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老人聞言深深地看了劉天賜一眼,隨後示意他坐下,這才道:「這件事說來話就長了……其實彥城是個好孩子,從小對軍人就有一種特殊的崇拜,可是一件事情改變了他。」
「哦?」老人的話無疑勾起了劉天賜的好奇,他現在也很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事情讓彥城生了改變。說實話,劉天賜不討厭彥城這個年輕人。雖然他滿臉的痞氣,與整個群體顯得格格不入,可是從彥城明亮的眼睛,劉天賜就知道這個年輕人有兩把刷子。
福伯輕輕的推開門給兩人端上了一杯香郁的茶以後,又如來時一樣輕輕的退了回去。老人端起杯子輕抿一口後,老人才到:「彥城的爸爸,是一名船長。十四年前台灣海峽遭到海盜襲擊,可惜中國軍隊沒能救起他。那年彥城七歲,他親眼看到自己的父親被海盜打成了馬蜂窩的屍體,也就是那一年,軍人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也完全被摧毀了。唉……這個孩子性格張狂,死都不認輸。」
「哦,原來是這樣。那他……是您的孫子?」劉天賜小心翼翼的問道。
「不,他是我收養的義子,因為他的父親就是在運送我的貨物時出的事。彥城這個孩子自從進了這個家門什麼都好,就是太爭強好勝了。這十四年來,他從來沒有間斷過對自己的訓練,他是一把好手,腦子也靈活,整個保鏢團在他的帶領下好幾次從殺手的槍底下救了我這條老命。」
劉天賜點點頭,他的眼光一向毒辣,看人的本領和郭天寶絕對有的一比。這和他在學校裡稱王稱霸是分不開的,彥城可以,如果合作的好,估計這次的保護任務會很輕鬆。
重重的呼出一口氣,劉天賜知道目前最關鍵的任務不是如何部署化解危機,而是怎樣去處理好內部的矛盾。
「解鈴還須繫鈴人哪。」無奈的搖搖頭,劉天賜站起身來,說道:「馮老,你也累了,我送你下去休息吧。」
「不不不。」馮浩然連連擺手;「我自己回去就好,炎龍先生也先好好休息吧。」
目送著老人傴僂的背影消失在房門口,劉天賜整了整身上的西裝,大步出了房門:「福伯,福伯!」
「炎龍先生,您有什麼吩咐嗎?」
「彥城在哪兒?我找他有事。」
福伯一愣,旋即道:「少爺估計在地下室的槍房。要不我帶……」
「不必了,我自己去找他。」劉天賜轉身進房抱起自己的槍械包就往地下室的槍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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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打開槍房的大門,刺耳的槍聲在空蕩的槍房內顯得格外的刺耳。
劉天賜掏掏耳朵,自嘲的笑了笑。自己有多久沒摸槍了?從上次在狙阻連舊病復後他就沒有在摸過槍,算算竟然也有快一個月了,自己竟然連槍房內的槍聲都開始有點不習慣了。
若無其事的來到彥城的身邊帶上耳罩,劉天賜漫不經心的瞟了一眼彥城的靶標;「嗯,槍法還行。」看著被子彈擊打的支離破碎的八、九環位置,劉天賜暗自點頭,這個彥城的槍法還是過得去。
「走開!」摘下耳罩冷冷的吐出一句,彥城死死的盯著身邊的劉天賜,從他那極不友善的眼神中,劉天賜讀出了四個字,那就是給我滾蛋。
「我為什麼要走開?」劉天賜慢吞吞的掏出槍盒打開,動作飛快的組裝著拆成零件的破軍。
「這裡不歡迎你!」彥城的語氣依舊冰冷,目光卻被劉天賜如蝴蝶般上下翻飛的雙手完全吸引住了。
「哦?」劉天賜將一個彈夾塞進破軍的底部,這個動作嚇的彥城的眼睛差點瞪出了眼眶。也是,誰見過這麼古怪的左輪手槍呢?
劉天賜握槍的左手一甩,右手將左輪用力一轉,動作飛快的塞進了六顆子彈:「誰不歡迎我?你?你爺爺?」
彥城一愣,顯然還沒有從劉天賜這把古怪的武器上回過神來。正打算說話,劉天賜手中的破軍爆了,槍房內頓時響起了一連串槍響。
「你知道嗎?槍,其實是你手臂的延伸,他不是你的武器,而是你的手。彥城,你說用手去感覺來的真切,還是用眼睛看來的真切呢?」
不等彥城回答,劉天賜繼續道:「很多的事,不能用眼睛去看,而是靠心去感觸的。」說著,「啪」地一聲重新塞進一個新彈夾後直接開火。
「希望你別帶著有色眼鏡看我。」劉天賜將破軍往槍台上一放,信步出了槍房。
彥城疑惑的拿去破軍觀察了一番,看向了劉天賜射擊的靶標。那一刻,他被深深地震撼了!
靶標上只有一個槍眼!難以置信的靠近靶標,地上已經鋪滿了一層嚴重變形的子彈。移開靶標,彥城倒吸了一口冷氣。第一次,他又了後脊涼的感覺。
四十多顆子彈,竟然全從一個槍眼穿了過去。紅心後的牆壁竟然被子彈鑽出了一個深的能容納一根手指的深洞。
「他是怎麼做到的?」
看著打開這的門,彥城猶豫了片刻,大踏步的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