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狐看到黃泉進入的洞口閃過了一個身影,心裡頓時緊張了起來,透過狙擊鏡觀察了一番才鬆了口氣:「搞定了?」
「嗯。」黃泉應了一聲,重新套好索扣蕩了出去,取下繩索上連著玻璃的吸盤固定在洞口位置,左手取出一瓶液體仔細的倒在接縫處,沒一會兒,接縫就連接在了一起,不仔細看根本不會現這裡曾經被開過一個洞。
「嘿嘿,你還有力氣不?剛才我在耳麥裡可全都聽到了。」血狐淫笑幾聲,回應他的卻是狙擊鏡中黃泉豎起的中指。
按動了下腰間的按鈕,黃泉的身體瞬間拔高了許多,只十來秒的工夫便來到了樓頂,解開樓頂上的索扣,盤好繩索繫在身上,黃泉朝血狐在的大樓比了下大拇指,又如來時一般蕩了回去。
「嘎嘎,黃泉,我不得不承認你那方面很強悍,嗯……一小時十七分鐘,嘎嘎。」血狐怪笑著拍打黃泉的肩膀,後者微笑著在他的胸口捶了一拳。
兩人收拾完行頭,消失在了大樓的另一端……
第二天中午,血狐百無聊賴的斜躺在沙上按動著手中的電視遙控器,他不得不承認當代媒體的強大。
看看手錶,離昨天晚上他們完成任務還不到十五小時,新聞裡已經在播報吳之江的死訊了。整整一個下午,血狐的眼睛都沒有離開電視,政法委書記吳之江的死亡導致他的小弟——全市的公安幹警都動了起來。而新聞媒體也適時跟進,第一時間播報了公安的偵查情況。
「走,吃晚飯去。」直到傍晚時分,黃泉才出了自己的房間,已經收拾妥當的他換了一身清爽的運動服,見血狐竟然躲客廳裡看電視,於是就打了個招呼。
血狐聞言從沙上蹦了起來,扯扯身上已經皺了吧唧的西裝,一聲不吭的跟著黃泉出了大門。
驅車趕到市中心的美食一條街,兩人都沒有說一句話,直到找到一處大排檔點了幾個小菜後,黃泉才蹦出幾個字來:「血狐,你知道嗎?相對你執行任務時的冷冰冰,我還是比較喜歡你現在這個樣子。」
血狐對隔壁桌的一個美女巴眨了下眼睛,嘴唇微動:「得了,相對於你的變態,我只能裝作冷冰冰的,我可不想自己詫異的神態成為你茶餘飯後的談資。」
「嗤!」黃泉嗤笑一聲,夾起一顆螺螄塞到嘴裡。血狐趴在油膩的桌子上,完全沒有理會身上整套價值不菲的昂貴西裝,悶悶道:「難道你就不打算向我這個徒弟透露點你的新手法?」
「新手法?」黃泉一愣,不解的看著坐在對面的血狐,後者沒有吭聲,只是用手指指左側的電視機。
「根據法醫初步鑒定,吳之江與馬艷麗死於二氧化碳中毒,兩人死前有過性行為,在馬艷麗私處取得大量精液與死者吳之江體內精液相符合。另外,根據警方查證,證實馬艷麗為吳之江的情婦,馬艷麗存折上的匯款大部分來自於吳之江,針對此事,紀檢委已經介入調查。」
「除吳之江以外,馬艷麗存折上多筆來歷不明的匯款已經得到證實,有涉案嫌疑的幾人已經被警方傳訊。經過突擊審訊,證實幾人完全沒有作案嫌疑,現場也沒有現可疑物品。由此,法醫確定,吳之江之死為自然死亡。關於本案的後續報道,本台將進行跟蹤採訪。」
「嘖嘖嘖!」血狐輕輕的撫掌,悄聲笑道:「果然是高手啊!看來我在你那學的那些個暗殺手段只是九牛一毛而已。」
直到主持人轉入下條新聞,黃泉才微微一笑。
「真是沒想到,吳之江竟然是這樣一個巨貪來著。」
「就是,前幾天和我們交談的時候顯得如此謙虛有禮,這人哪,還真不可貌相。」
「我可不認為他是自然死亡,雖然現場找不到證據,但是也不排除他殺,這幾年全國各地總有一些官員死亡,雖然死因都是自然死亡或是以外事故,可是無一例外,全是貪官。」
旁邊一桌的交談引起了兩人的注意,看著坐在一旁穿著迷彩服的三男一女,黃泉和血狐相視一眼,默默的灌了口啤酒。
「哎?說到這裡……雷爆,如果是暗殺的話,你說是快刀厲害還是這個殺手厲害。」
雷爆夾了一筷子菜放到嘴裡咀嚼著,含糊不清道:「叢林裡絕對是隊長厲害,這裡就不好說了,嗯?朱雀,你想什麼就說唄,怎麼這樣看著我?」
被稱為朱雀的也是四人中唯一的女性,見雷爆矛頭直指自己,當下紅著臉道:「我是在想,如果是暗殺,那殺手的忍耐力未免也太牛了點,都能媲美狙擊手了。」
「何以見得?」三人不約而同道。
「你沒看那馬艷麗漂亮的沒譜了嗎?等兩人在床上打完架後再出手,那就證明這個殺手至少看到了全過程,如果忍耐力不夠的話,我估計他會慾火焚身而死……」
「噗——咳、咳、咳咳」
朱雀的一句話使得血狐嘴裡的那口酒噴了黃泉一臉,鬱悶的摸了把臉,黃泉悻悻的站起身來結了帳,拉扯起趴在桌子上瘋狂抖動肩膀的血狐鑽進了車子。
「啊哈哈哈,笑死我了,哎!哎哎!黃泉,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坐在副駕駛座上的血狐依然捧腹大笑。
「什麼怎麼做到的?」黃泉依然裝傻。
「靠!」血狐比了下中指:「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
「哦,你說中毒啊,我只是在密封的房間裡放了幾個乾冰而已。」
血狐聞言一愣,喃喃道:「難怪,難怪!乾冰直接氣化,房間裡也不可能留下水漬,你、你太變態了……」
在血狐的喃喃聲中,汽車呼嘯著鑽進了夜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