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賜?天賜?」
「啊?」莫冷焱的呼喚使得劉天賜回過神來,抱歉的沖面前的乾爹微微一笑,劉天賜不動神色的掏出根煙點上。
看著劉天賜尷尬的表情,莫冷焱莞爾一笑;「又想什麼呢?人家都已經收操了。」
劉天賜這才現原先人聲鼎沸的訓練場此刻已經變的冷冷清清,想到自己出神呆的囧樣,當下也忍不住笑出聲來:「乾爹,我們走吧,找隊友也不急一時,上面還是不沒下死命令嗎?拖段時間再說。」
「哎?」莫冷焱奇怪的看著劉天賜:「這似乎不像你的性格啊,你不是一向想到就做的嗎?」
這幾年劉天賜一直和獠牙犧牲隊友的親人保持的書信聯繫,莫冷焱一生帶兵無數,從字裡行間中自然對劉天賜的性格明白了個大概。
「先去看看爺爺吧,我的事不急。」說著,就起身往大門走去。
莫冷焱跟在身後思忖片刻,突然道:「天賜,是不是感覺自己的軍籍不夠高怕壓不住手底下的吊兵,所以你才……」
莫冷焱的話讓劉天賜虎軀輕震,回頭看著這個職位不低又十分善待自己的乾爹,劉天賜的表情出奇的認真:「乾爹,其實有些事情我自己心裡很清楚,軍八處和軍九處的部隊畢竟具備一定的特殊性,軍銜……呵呵,即使我拿到了和你一樣的少將銜同樣也只是個新兵而已,如果我要找戰友,我就一定要找能一起出生入死的,其他人我還不待見呢。」說著,跳上車動了引擎。
待莫冷焱坐到身邊,劉天賜又道:「其實一個少校銜對我來說已經夠了,我跟爺爺說的事,爺爺已經開會通過了,誰說我一定要在部隊裡尋找自己的戰友來著?」
莫冷焱一愣,試探性的問道:「你不會真的打算從各個層面招收你的隊友吧?」
「有何不可?」劉天賜反問道:「你出差那段時間我已經和爺爺商量妥當了,把隊伍的性質歸類為特遣隊,主要作用就是增援遇到問題的特戰部隊,名字就叫『血獠』,編製六十人,核心人員為二十人。」
聽到劉天賜的話,莫冷焱眼神一黯。三年前的那場慘烈還是無法另眼前這個年輕人釋懷啊,莫冷焱突然覺得,讓這樣一副重擔壓在這個年輕人身上,會不會給他帶來太大的壓力了?
劉天賜自然不會明白自己的乾爹心裡想什麼,依舊滔滔不絕道:「關於隊員的招收,爺爺還在和上級商討。本來近段時間就能確定下來,可惜不巧,爺爺這時候病倒了,唉,都是因為我的事,所以他才……」
「少來。」莫冷焱毫不客氣的打斷了劉天賜的話;「你是老頭子的孫子,不幫你幫誰?就衝著你把以軒和小美從戰場上帶回來這一點,我們都會無條件幫助你。」見劉天賜無奈的扯了扯嘴角,莫冷焱忍不住小聲嘟噥道:「再說了,真病假病還不知道呢?」
「嗯?乾爹你說什麼?」
「哦,我說你不用開的那麼快,現在是下班高峰期。」
劉天賜微微一笑,熟練的駕駛著紅旗鑽進了車流之中。
在莫冷焱的指引下,汽車在一家醫院停了下來,劉天賜把頭伸出窗外打量了一番,笑著對莫冷焱說道:「這裡就是一八一醫院?」
「怎麼?不像?」莫冷焱雙手交叉枕在腦後,愜意的伸了個懶腰。淡淡道:「別把地方上的官僚思想和部隊的作風聯繫起來,怎麼?將軍就非得住別墅式的療養院不成?」說著便臉色陰沉的跳下車。
劉天賜也不敢造次,他知道莫冷焱這個人行事端正,嫉惡如仇,自己剛才一句無心之語似乎已經引起了他的火氣。
通過長長地走廊,劉天賜四下觀望著,說句實話他還真不敢相信一個將軍會住在這麼普通的軍醫院內。
住院部的環境還算不錯,安靜平和。劉天賜對坐在走廊上的可愛女孩微微一笑,隨著莫冷焱推開了病房的房門。
「爸。我和天賜來看你了。」莫冷焱輕喚了一聲。
劉天賜仔細觀察著老人的臉色,那紅光滿面的樣子怎麼看也不像一個病號啊。
果然,老頭子在聽到莫冷焱的聲音後「嗖」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格老子的,進來之前不知道先敲門嗎?我還以為是分區的張老鬼來探監來了。天賜啊,來來來,坐爺爺旁邊。」
劉天賜應了一聲,和莫冷焱相視苦笑,依言坐在了老人的床榻前,:「爺爺,您這唱的是哪出啊?」
老人聞言眉毛一挑,微怒道:「臭小子,還不都是為了你!」
「為我?」劉天賜回頭看看莫冷焱,見後者也是一臉的迷惑於是又重新把目光停留在老人身上。
老人做賊似的往門口方向探了下腦袋,然後對劉天賜伸出兩根手指比了比:「上煙!」
劉天賜不禁苦笑,都七老八十的人了,怎麼做事還跟個小孩子似的,當下抽出一根煙親自為老人點上。
「天賜啊,你還記得你上次跟我提過招收人員的建議嗎?」老人美美的吐了個煙圈,示意莫冷焱也坐下。
「我知道啊,您不是報上去了嗎?上面怎麼說?」
「怎麼說?」老人聽到劉天賜這麼一問,一下從床上站了起來:「三個字,不、可、能!」
劉天賜眼神一黯,雖然自己有想法,但是也預料到這個建議不會被採納。
「不過我扛下來了。」老人背著手轉過身來,夾著香煙的手在空中虛點幾下,這讓劉天賜想起了偉大的毛主席。
「軍八處那幫小子還造反不成,我和他們爭了一整天,他們竟然不妥協?靠,老子我就裝病嚇死你們!」老人說到激動處,雙眼一瞪,伸長個脖子連聲音都提高了幾度;「看把這幫小逼崽子給嚇的,哈哈。」
「您的意思是……」劉天賜豈能聽不出老人的話音,當下不由激動地站起身來。
「同意是同意了,不過有幾個崗位的人員必須由上級指派……」
「莫爺爺,你又抽煙了,真不聽話……」老人正說的起勁,一道柔美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還不等老人扔掉手中的香煙,一個護士便推開了病房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