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爪迅的拆開驚雷,仔細的檢查每個零件,完後重重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喃喃道:「瘋子,真是個瘋子。」
直到現眾人都用鄙視的目光看著自己,龍爪才意識到自己失態,當下對眾人招手道:「來看看,還有你們,別站那,一起過來!」
門口的一群生猛海鮮見龍爪對自己招呼,頓時鮮蹦活跳的竄了進來。倒是把劉天賜擠出了***。苦笑著搖搖頭,劉天賜靠著牆角點上一根煙,頗有興趣的看著一群長頸鹿圍著龍爪猛伸腦袋。
「不給我來一根?」龍王微笑著靠在劉天賜的旁邊,老實不客氣的奪過他手中才抽了兩口的煙。
「如果在五十年前,我絕對認為你是國民黨!」劉天賜很不客氣的啐了一聲,重新掏出一根煙點上。
龍王聞言一笑:「謝謝誇獎,難道你不知道現在國民黨和我們關係處理的很和諧嗎?」
劉天賜嗤笑一聲,用濃重的鼻音說道:「如果不是考慮到經濟展等各方面因素,我估計那小島已經成為歷史了。」
龍王讚賞的看了身邊的劉天賜一眼,他的兵的確需要一股闖勁,但同時也要能縱觀大局。
「哇——————!!!」
一陣讚歎聲中斷了兩人的談話,看到眾人都是一臉吃驚的表情,龍王和劉天賜不禁微微踮起腳尖朝裡面張望。
「看看這個槍管……再看看彈夾卡槽的設計……」
看著龍爪唾沫橫飛的抓著自己那把被拆的七零八落的驚雷,劉天賜一陣心疼。那可是蜘蛛留給自己唯一的東西啊!
「放心,龍爪視槍如命,絕對會完璧歸趙的,來吧,去走走。」龍王撇撇頭,兩人在眾人的讚歎聲中出了射擊場。
沿著水泥跑道一直走著,劉天賜默默的跟在龍王的身後沒有說話,倒是龍王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龍魂裡生的一些趣事。
「隊長,我知道你有話,不妨直說吧。」
這句話讓龍王把想好的話生生的吞回到肚子裡,回頭看著劉天賜一臉認真的看著自己,龍王思忖片刻豎起大拇指比了比:「好!夠直接,像個軍人!」
雙手插著腰,龍王掃視了眼跑道四周後重重鬆了口氣:「那我就直說吧。炎龍,你能同時鎖定幾個目標?」
「六個。」
龍王微微一驚,卻不動聲色道:「能告訴我你的特殊能力怎麼來的嗎?」
「當然可以。」劉天賜淡淡的應了一句,沒有任何隱瞞的將自己入伍到現在的情況詳細的告訴了龍王。
正當龍王還沉浸在劉天賜的故事沒有回過神的時候,龍爪呼嘯著朝兩人所在的方向奔了過來。
「告訴我!給你製造我武器的人叫什麼名字?!」
劉天賜勉力扯開龍爪拚命搖晃自己肩膀的雙手,道:「她叫蜘蛛,是獠牙的槍械設計改裝員。」
「哦?」龍爪雙眼亮:「我能見見他嗎?他真名叫什麼?」
看著龍爪迫切的眼神,劉天賜臉色一沉,黯然道:「見不到了,她……犧牲了,她的真名叫柳雯倩……」
「你說她叫什麼??」
聽到劉雯倩這個名字,龍爪激動的抓住了劉天賜的肩膀。
「劉雯倩。」
龍爪愣愣的看著劉天賜認真的吐出這個名字,半晌才反應過來,急匆匆的掏出掛在胸前的心型吊墜打開,將夾在吊墜裡的照片湊到劉天賜的鼻子前,顫抖著聲音道:「你看清楚,是不是她,是不是她?!」
劉天賜微微後仰,仔細打量著照片裡那熟悉的女生,良久,才咬牙道:「是!」
「哈!」龍爪高興的笑了一聲,突然整個臉都垮了下來,緊緊的咬著下唇問道:「她死了?她死了是嗎?」看到劉天賜緩慢的點了下頭,龍爪彷彿一下子蒼老了十來歲:「生命都沒了,越我還有意思嗎?還有意思嗎……」緩緩的轉過身,龍爪喃喃著,邁動著沉重的腳步離開了。
龍王來到劉天賜身邊站定:「不覺得奇怪嗎?」
「當然奇怪。」
「那你為什麼不問問?」看著面色深沉的劉天賜,龍王不禁好奇。
深深的看了眼身邊這個隨和的隊長,劉天賜的臉色好看了一些:「隊長,你知道嗎?失去戰友是我永遠的痛。我知道龍爪和蜘蛛有一定的關係,可是我沒有勇氣……我害怕,害怕自己又聽到了一個讓人痛心的故事,害怕自己無法從失去戰友的陰影中擺脫出來……」
龍王默默的聽著,良久,才抬頭看著遠處訓練的隊員沉聲道:「炎龍,你是在自責嗎?責備自己沒有保護好自己的戰友,沒能在他們死亡的一刻挽救他們的生命,甚至感到深深的愧疚。」
劉天賜聞言渾身一震,輕聲道:「是啊,我自責,我愧疚,同時也感到悲傷、懊惱甚至不甘!」
「我明白,其實……如果換做是我,一下子失去這麼多的戰友,估計我也會承受不住,可能表現的比你強不了多少,你已經做的很好了。」見劉天賜依然默不作聲的盯著自己的腳尖,龍王走到他的面前掰著他肩膀使勁搖了幾下,迫使劉天賜抬頭看著自己,這才道:「聽著!炎龍,戰爭是瞬息萬變的。一個人改變不了什麼,犧牲和離別不可避免。戰友,從他願意對你這樣稱呼的時候就證明他已經把生命交到你的手中。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去提高自己!只有不斷的提高自己才能在戰場上更好的保護自己的戰友,而不是在戰友犧牲後暗自愧疚!你明白嗎?」
「你很努力,只要努力去做了,就問心無愧。我能看到,你的同伴能看到,犧牲的戰友同樣也能看到!他們不會責怪你沒能保護好他們,相反的,他們的精神和你同在。支撐你、鞭笞你、陪伴你,永遠守護著你。」
劉天賜依然沒有做聲,只是細細的回味著,龍王的一番話如醍醐灌頂,此刻,他終於明白自己該如何面對自己新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