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日子到了,大家似乎都有點緊張,根據衛星照片的反饋,那個化工廠就彷彿碉堡一般。就連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閃電也慎重的挑選自己的武器。只有狂彪非常的興奮,他一進槍房就直奔那把身材厚實的六管加特林而去,劉天賜知道他是出了名的好戰分子,如果不是快刀攔著狂彪,劉天賜幾乎可以肯定他會毫不猶豫的扛起那大傢伙。
除了狂彪以外,讓人最放心不下的估計就是雷爆了,從他進了槍房開始秀才便跟個牛皮糖似的粘在他屁股後面,直到雷爆出了槍房後,秀才這才暗自擦了把額頭的冷汗。
老鷹開著輛軍用小巴早已經在門口恭候多時,等到大家都上了車他才大罵自己是個笨蛋,且不說這次獠牙全員出動剛好坐滿這輛小巴,單是帶的武器就足足能放下一貨車。結果現在搞的一個個是狼狽不堪,劉天賜那把長的驚雷甚至差點插進了坐在身後的四眼的那張大嘴裡。
小巴搖晃著往前開動,遠遠的就能聽到眾人的謾罵聲,直到進入了停機坪,老鷹才偷偷的吁出一口氣,看了眼坐在身邊臉色都快沉的滴出水來的快刀,他識相的把頭埋在的兩腿之間。
「任務結束後給我一份五萬字的書面檢討!」
快刀下車前對老鷹吼的話讓大夥兒心情大好。看著老鷹吃癟的表情,火苗甚至放聲大笑起來,揉著被雷爆手裡那把榴彈射器敲腫的額頭屁顛屁顛的往直升機跑去。
「幸好換了架直—8,否則任務完成後我的檢討字數起碼上升到十萬。」慶幸自己躲過一劫的老鷹身手敏捷的鑽進了駕駛室。
劉天賜靜靜的坐在角落裡,認真的填裝著子彈,直到把所帶的彈夾全部填裝完畢,才用偽裝摸彩塗抹著自己的臉,完了以後又仔細整理自己身上的所有裝備,甚至將掩護網也仔細的疊好放在腳下,這才閉目養神起來,前前後後竟然花了半個多小時。
秀才就坐在劉天賜的對面,見到他如此慎重的行為不禁好奇道:「夜豹,你有必要檢查的這麼仔細嗎?我們的槍械可是每天都要過一遍的,你嚴重了吧?」
劉天賜聞言睜開雙眼,推了推自己的頭盔對秀才咧嘴一笑:「因為我怕死啊。」
「嗯?怕死你還來獠牙?」秀才回來的時間短,也沒有何劉天賜怎麼交流,對他的話難免有點疑問。
「對呀,我怕死。」劉天賜撫摸著胸前二胖送給自己的子彈吊墜,「當戰友們放心的把後背交給我的時候,我就很怕死。我怕自己死了以後,大家的後背又空了。我怕死,但是我更怕我的戰友因為我而死。」
劉天賜的聲音很沉,卻蓋過了直升機的轟鳴清晰的傳入了每個人的耳朵。機艙裡的眾人都沒有說話,耳中迴盪的是劉天賜的話和飛機的轟鳴。幾乎是同一時間,所有人都拿起了自己身前已經檢查完畢的武器,也如劉天賜一般認真細緻的重新檢查了起來。
快刀笑了,秀才笑了,劉天賜也笑了。
軍人就是責任的背負者,保衛國家的責任,保衛人民的責任,保衛戰友的責任,這些都容不得他們有一絲的馬虎。
劉天賜的目光停留在了窗外,十來個人將面對三千訓練有素的武裝隊伍,他不敢去想,他甚至有了必死的決心。可是沒有任何人抱怨,因為這是軍人的職責。
飛機降落了,眾人扛起自己的武器開始跟著快刀,按照事先設定的路線往前行走。劉天賜走在了最後,他的武器太長了,如果走在隊伍中間顯得礙手礙腳。
沒有人說話,氣氛顯得非常的沉悶。就在大家走走停停間,天色也暗了下來,快刀幫劉天賜扛起了驚雷,而劉天賜依靠自己的夜視能力開始跑到隊伍的前面帶路。
距離目標已經很近了,快刀下令原地休息,帶著如此多的眾武器行走了這麼長時間,即使是身高馬大的特戰隊員也會感到有點吃不消,何況隊伍裡還有毒蠍她們三個女兵。
先鋒已經出了,他不需要別人教他怎麼做,地形和目標的勘察本來就是他的任務。
「夜豹,你也去協助下先鋒吧,你的能力在這環境下正好用上。」
劉天賜聞言對快刀點點頭,很快便消失在了林中,秀才望著劉天賜消失的背影,感歎道:「好苗子啊,快刀,我突然覺得回獠牙是個很不好的決定。夜豹很快就能成長起來,或許將是獠牙最尖銳的刺刀呢。」
快刀伸手摟過秀才的脖子,咬牙切齒道:「混蛋!那你現在可以滾了,最好不要讓我們看到你,尤其是小美,如果讓她看到,估計你會被吊起來抽一頓。」
秀才咯咯「嬌笑」幾聲,看了眼坐在不遠處的小美,對快刀說道:「明年小美該退役了吧?」
快刀點點頭,鬆開了手:「嗯,上面已經把新人的名單傳過來了,我現在還在選定當中。」
兩人正說話間,先鋒從林中竄了出來,從他塗著迷彩的臉上,大家看到的是一絲沉重。
「情況很不樂觀。」先鋒抓起地上的水壺喝了一口。秀才見狀,兩道彎眉便鎖在了一起。先鋒有多優秀他自然知道,出去才一個小時就累的回來直灌水,可見敵人的防衛嚴密到了何種程度。大家聞言也都圍了過來。
「敵人的防衛非常的森嚴。」先鋒一邊說著,一邊拿起身邊的樹枝在地上畫著方位,借助著四眼手中的微型燈,眾人的眉頭也越鎖越緊,快刀的眉頭更是擰成了一團。
大家沒有料到阮文雄手下居然有如此軍事素養的人才,且不說工廠裡的防衛佈置如何,但是外圍的佈置就夠大家喝一壺的了。
「夜豹還沒回來?」
正當大家研究的時候,秀才看了看手錶突然蹦出一句,大家的心一下揪緊了,劉天賜已經去了快兩小時了。
沒有人想通過耳麥聯繫他,怕暴露。就在大家著急的時候,劉天賜回來了,當他走進大家身邊,火苗才現他的身上濕漉漉的全是血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