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城白鶴,你終於還是出現了。”月夜心中暗道,如此辛苦的布下局,如果千城白鶴不出現,那就真的成為一個笑話了。
“教皇。”千城白鶴背後緩緩張開一對白色的羽翼,借著羽翼的力量踏著虛空向月夜所在的位置一步步走來。
月夜瞇起眼睛看著一步步走來的千城白鶴,他可不認為千城白鶴會白癡到一個人趕來送死。
顯然神亂等三位主教和月夜也是同一想法,只是靜靜的看著千城白鶴踏空走到月夜面前,把青蓮和神風二人擋在身後。
“今天恐怕不能讓教皇大人如意了,這兩個人我千城白鶴留下了。”千城白鶴自自然然的說道,話很霸道,敢在聖教教皇的面前如此說話的,恐怕目前只有千城白鶴一人,可是他說出來卻並沒有讓人感覺有些什麼不舒服的地方,仿佛本就應該如此似的。
“這是個不錯的想法。”月夜淡淡的看著千城白鶴說道:“希望你能完成這個夢想。”
“也許想要實現夢想並不是一件什麼困難的事情。”千城白鶴輕輕拍了拍手中的飛翼弓,五條人影分別自不同的方向快速向這裡移動而來,轉眼就把月夜一行人包圍了起來。
“五行神宗宗主。”月夜和神亂等人都認出了這五個人是誰。
“這是我們八神門的五行壇主。”千城笑道:“教皇大人還以為我的夢想會很難實現嗎?”
月夜神色不變的看著千城白鶴說道:“想要從我手中把人帶走,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沒想到教皇大人如此執著,也許是八神門沉寂太久了,世人早已經忘記了八神門曾經的榮耀。”千城白鶴目光自五行壇主的臉上一一掃過,聲音漸漸嚴肅了起來:“愚蠢的人更忘記了八神門曾經橫行天下的最強法陣五行神殺陣。”
“你也知道是曾經,現在早已經不是你口中的曾經,不知道五行神殺陣現在還能不能殺死一只螞蟻。”月夜輕蔑的說道。
五行壇主大怒,怎麼說他們曾經也是一方的霸主,現在雖然歸順於千城白鶴的手下,可這並不代表他們可以隨意的讓人侮辱。
五行壇主身上湧起五種不同的法則力量,五種法則彼此之間居然相互呼應,形成一種奇特的法則力量結構,力量幾乎是在呈幾何形增長。
就連神亂等大主教都為之駭然,光暗大主教怒聲道:“如果想要玉石俱焚,那就來吧。”
被分割的法則空間已經沒有辦法承受七種法則的分離,五行壇主已經使用了五種法則,而月夜這方又有四個人,肯定不會束手待斃,那麼最後四人出手,無論那一方勝利,結果都是法則空間崩潰,所有人都被崩潰的法則空間風暴所毀滅。
月夜似乎沒有看到凝聚出強大力量隨時可能出手的五行壇主,像傲然挺立的山峰一樣巍然不動。
“讓他們出手。”月夜阻止了神亂三人凝聚力量,不屑的面對著五行壇主,手掌漸漸抬起。
很明顯,月夜想要憑借一已之力接下五行壇主的五行神殺陣。
“教皇大人!”天祈大主教首先驚叫道,知道月夜底細的他,怎麼也不相信月夜能夠接下五行壇主聯手的五行神殺陣。
“退下。”月夜聲音中充滿了不可違抗的力量,現在月夜面對五行壇主所組成的五行神殺陣恐怖的壓力,心中的戰意出奇的高漲,腦中竟然不斷的閃過焚神殺法第一式那玄奧的軌跡,現在月夜毫不懷疑自己可以用出那焚神一式。
要知道,自月夜的真身入火神殿以後,只成功的使用過一次焚神殺法第一式,那還是無意識中成功的放出,從那次之後就再也沒有成功的釋放出焚神第一式。
可是這次不同,真身在神塚中已經無數遍的推敲過焚神第一式,可以說現在之所以沒有辦法練成焚神第一式,所差的只不過是一個契機,一個抓到焚神第一式那奇妙軌跡神髓的契機。
面對五行神殺陣,月夜終於找到了這個契機,焚神殺法那玄奧的軌跡不斷在月夜的腦海中重復,每一次重復都使月夜對這玄奧的軌跡更加的熟悉。
千城白鶴有些驚疑不定的看著像座山峰一樣挺立的月夜,從月夜的身上,千城白鶴感覺到了極其危險的氣息。
“不可能,除非是半神,否則絕對不可能有人能夠接下五行神殺陣。難道教皇已經成功的踏入半神之境,完全成了引發法則共鳴到絕對法則的這一脫變。”千城白鶴緊接著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這是不可能的,自世界之門關閉,法則空間破碎,想要完全絕對法則已經變的困難無比,就算如自己這般的天縱奇才,也已經在半神的門口徘徊了十余年,始終不得其門而入,這聖教的教皇雖然勢力通天,可是卻從未聽說過他在修煉上有什麼特殊的成就,怎麼可能先我成為半神。”千城白鶴雙眼緊緊的盯著月夜:“那就讓我看看,你到底是真的擁有打敗五行神陣的實力,還是在虛張聲勢吧。”
向著五行壇主下達了出手的命令,在五行壇主出手的一剎那,千城白鶴一手一個抓起了青蓮和神風向後飛退出數裡。
五行神殺陣的威力千城白鶴清楚無比,絕對不是人力可以抗衡的恐怖力量,他根本不相信月夜已經練成絕對法則,自然也不相信月夜可以破掉五行神殺陣。
在五行壇主出手的時候,神亂,光暗和天祈三位大主教也嚇壞了,月夜的底細他們再清楚不過了,連神亂都以為月夜剛才不過是虛張聲勢,誰知道千城白鶴居然真的讓五行壇主出手了。
“轟!”天空中閃過一道照亮天地的閃電,伴隨轟隆的雷聲,一年都已經沒有降雨的小靈山終於迎來了第一場雨。
雨點滴滴掉落,由零零散散到如雨傾盆也不過就是轉眼的功夫,誰也想不到,小靈山的第一場雨竟然是如此的猛烈,如此的狂暴。
五種完全不同卻完全組合的力量完全籠罩了方圓三十米的空間,無論是傾洩的暴雨,還是轟鳴的閃電雷霆,都沒有侵入這空間中一絲一毫。
月夜靜靜的看著五行壇主慢慢的把五行神殺陣的力量升到頂峰,五行神殺陣的力量變的極為不穩定起來,在生克條件下被無限壓縮的法則力量就像一顆隨時都可以引爆的核彈一樣,隨時都可能會毀滅一切。
神亂三人的臉上都已經流下冷汗,猶豫在要不要出手之間,一起出手法則空間肯定就要崩潰;可是不出手一樣會被五行神殺陣干掉,三人都陷入了兩難之間。
“媽的,拼了。”光暗大主教首先受不住這折磨人心的壓力,伸手就欲引發空間中的光暗法則。
月夜頭也不回,反手一掌穿過奇妙的軌跡,硬生生在光暗引發空間中光暗法則力量之前,一掌打在光暗的腦袋上,把光暗打暈了過去。
同樣准備出手的神亂和天祈同時一楞,忘記了發動法則力量,呆呆的看著月夜那雄壯的背影。
千萬次在腦海中重復的那個軌跡,終於清晰的躍然在月夜的眼前,目光定定的看著空間中億萬軌跡中那一條正閃著燦燦光芒的軌跡。
再也沒有絲毫猶豫,手掌沿著那條在月夜眼中閃爍著迷人光芒的軌跡削出,空間剎那間被月夜破掌而出的聖力切割。
一條細線似的聖力沿著詭異的軌跡切向五行神殺陣,淡淡的,輕輕的,柔弱的讓人心疼,卻也詭異的讓人心寒。
“轟隆隆!”天空中的閃電在狂舞,雷霆在怒吼。
五行神殺陣還沒有達到頂峰,可是五行壇主卻一點也擔心,任何力量對五行神殺陣來說都是補品,只能更快的加速五行神殺陣的形成。
“聖教的教皇也不過如此。”他們的心狂跳了起來,殺死聖教的教皇,這對任何與聖教敵對的人來說,都是莫大的榮耀。
柔弱的聖力細線切在五行神殺陣之上,一下子便消失不見,甚至沒有引發什麼波動。五行壇主們的嘴角不由同時泛起笑意。
“這次,我們贏定了。”五行神殺陣只差一步就要達到頂峰了,就算現在那些大主教想要拼命也已經來不及了。
忽然,他們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
只差一步就要達到頂峰的五行神殺陣突然間停止了運轉,並且剎那間煙消雲散,沒有引起那怕一點點的聲響,仿佛那些恐怖的力量根本就沒有存在過似的。
“呃……”五行壇主驚駭的想要開口說什麼,可是張開嘴巴湧出的卻只有一股股的鮮血。
突然感覺自己矮了一截,眼睛裡卻出現了一雙再熟悉不過的雙腿,那竟然是自己的雙腿,五行壇主再也支持不住,扭曲的面孔,瞪大而驚恐的眼神,死神帶走了他們恐懼的靈魂。
遠遠看到這詭異一幕的千城白鶴那裡還也停留,張開三對翅膀,抓起青蓮和神風飛也似的逃去不知何處。
千城白鶴剛剛離去,月夜就再也支持不住向後倒去,焚神一擊已經完全抽空了他身體內的力量,即使以月夜分身純淨而浩大的聖力依然不足以支持使用這一式,為了使用這一式,月夜分身的力量已經嚴重透支。
神塚之內,月夜的真身忍不住搖了搖頭,剛才的機會太好了,可是還是沒有能夠完整的釋放出焚神第一式,原因就出在分身的力量上,分身的力量是純淨的聖力,而焚神殺法則是為毀滅之炎而生的終極殺法。
以生命力量去驅動毀滅殺式,這本來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月夜雖然強行使用聖力完成了這一式,可是很大的程度上已經失去了這一式的真意。
月夜錯過一個完全掌握焚神第一式的機會。
不過,這次的結果還是讓月夜很滿意的,不但對焚神第一式有了更多的領悟,而且還順利把青蓮這顆炸彈送到了千城白鶴的身邊,一切正按照月夜所編排的劇本在一頁頁的翻過,月夜所需要做的就是耐心的等待故事的大結局。
神亂和天祈神色復雜的分別抱著沒有絲毫力量的月夜還有被打暈的光暗退回遺跡,剛才月夜不完整的焚神一擊讓他們驚恐。
一直不把月夜放在眼裡的天祈忍不住抹了一把冷汗,看著在神亂抱扶下沒有任何表情的月夜,天祈第一次在他身上感到了一種威勢,一種屬於教皇的威勢。
這種威勢,天祈在以前的教皇身上感受過,現在終於在月夜的身上再次看到。
“他是教皇嗎?當然,他已經是教皇了。”天祈默默的想著。
相比天祈,神亂所能看出的更多,抹殺五行壇主破掉五行神殺陣的那一擊,神亂怎麼看都很眼熟。
毫無疑問,神亂見過一式,不過卻又有很大的不同,神亂的腦海裡不由的浮現出十三個女人的身影,十三個宛如天神的女人,十三個號稱最接近神的女人。
其中一個女人的姿勢分明就與月夜最後一擊的姿勢十分相似,雖然有著許許多多的不同,可是神亂可以肯定這兩式之間絕對有著不可分割的聯系。
“難道月夜是紫月家的後代。”神亂馬上又否定了自己這個想法:“紫月家是不可能誕生男性後代的,十三家之中沒有一家會誕生男性後代,月夜到底是誰的後代?”
神亂心中的猜疑越來越深,月夜的最後一擊到底是從那裡學來的,月夜的真身到底在那裡,月夜到底是來自那裡。
不知不覺,幾個人已經回到遺跡之中,神亂還是沒有解開心中的疑惑。
……
遠遁的千城白鶴腦海中怎麼也無法忘記那恐怖一擊,青蓮和神風同樣的一臉慘白,那一擊給他們的沖擊太大了。
“如果換成是自己面對那一擊!”三人的心裡都忍不住升起同樣的想法:“應該也和五行壇主一樣沒有絲毫活命的機會吧。”
“看來我低估了聖教,也低估了教皇。”千城白鶴歎息道。
“我看那教皇未必能夠發出第二次這樣的攻擊。”神風突然說道。
千城白鶴眼睛一亮,點頭道:“應該沒錯了,那一擊之後教皇就沒了動作,我是被那恐怖的一擊迷惑了,這樣恐怕的力量,教皇不可能連續使用,只是不知道他需要多久才能夠恢復。”
“不管需要多久,單憑這一擊,聖教的教皇都已經可以傲視整個神世界了。”神風歎息道。
“那也未必。”千城白鶴平靜的說道:“至少我就知道有十三家絕對可以打敗教皇的存在,她們才是神世界真正的最強者。”
“十三家!那是什麼?”神風疑惑的問道。
“號稱最接近神的十三個家族,那根本不是凡塵中應該擁有的力量,也許她們真的是神。”千城白鶴似乎有些不甘但又無奈的說道:“她們是一群追求成神的瘋子,可是她們也是神世界真正的支柱,三百年前的神世界與妖世界的大戰,如果不是十三家抵擋住了妖世界絕大部分的半神,那神世界早已經完了,也論不到聖教出頭了。”
“妖世界也有半神!”神風奇怪道。
“這是人類中的秘辛,其實無論魔世界,妖世界,還是獸世界,他們其實都是人類,他們的血脈同樣是源自眾神,只不過所屬神不同罷了,像魔世界的神脈源自魔神,而妖世界和獸世界的神脈則來自妖神和獸神。”千城白鶴想了想又說道:“不過因為世代仇恨,而各世界也分割久遠,所以才會彼此認為對方是異族。”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這次的計劃已經完全失敗了,我也暴露了身份,以後更難對付聖教了。”神風懊悔道。
“那也未必,聖教短時間內無法再次湊齊十二名主教,我們還有機會。”千城白鶴把目光投向了一直沉默不語的青蓮:“不過,我們需要青蓮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