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洲國是一個富饒的國家,其富饒程度雖然比不上當初的勇者之島,但也相去不遠。
走在美麗典雅,具有濃厚幸福氣息的街道上,李御卻眉頭緊皺,如果不是街面上偶爾有幾個白種人牽著一些手上帶鐐銬的黑種人這樣不和諧的畫面閃過,他真的懷疑自己到了某個和平寧靜的小城市了。
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快樂,當然,這不包括那些偶爾在街邊路過黑種人和黃種人。
這些人雖然努力保持著一種笑容,但眼睛裡的落寞和那些白種人偶爾飄過來的白眼,卻出賣了他們。他們跟這些金髮碧眼的白種人不一樣,身體裡的黑色素讓他們受到了極度不公平的待遇。
索隆的皮膚算不上白,屬於典型的黃種皮膚。平常他幽綠色的眼眸總是吸引別人大部分的目光,而很少去注意他的皮膚。但在這條街道上走著,他還是能感覺到旁邊人對他明顯的敵意,只是這股敵意被他後背上那把一人多高的墨刃大刀抵消了,那些看到李御身上大刀的平民,盡力掩飾著自己眼中的敵意,而把嘲諷的對象放到街上走過的其他黃種人和沙漠人種身上。
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欺軟怕硬?——李御好笑的想著,轉身進入了一家酒吧。
好久沒喝酒了,不知道綠洲國的酒怎麼樣。李御推開酒吧的門,發現周圍的環境一下暗了下來。
陽光被隔絕在酒吧外,酒吧內部,幾支蠟燭散發著昏暗的光,那些金髮碧眼的人紙醉金迷般的大吵大鬧。李御走到吧檯前,用手敲了敲桌子,沉聲道:「來五十瓶你們這裡最烈的酒!」
「喲呵,新來的吧!」酒吧老闆沒來得及回答,李御的肩膀就被撞了一下,他紋絲不動,看向旁邊。是一個痞氣的藍發白種青年,他用一種居高臨下的目光打量著李御,李御也用一種居高臨下的目光回敬他,後者噗嗤一聲笑了起來,酒氣熏天:「別以為這裡光線不好我就看不出你是個黃種的……說吧,你想切哪?」
「切哪兒?我不想切哪,我只想喝酒!」李御無奈道,看了看吧檯上仍然無動於衷的酒吧老闆,吩咐道:「五十瓶這裡最烈的酒,這是錢!」說完,從口袋裡掏了一把東西,嘩啦一聲倒在了吧檯上。
寶石、金幣、翡翠以及幾張一萬面額的貝利鈔票,這一大把東西,在昏暗的燭光下散發著奪目的光彩,喧囂的酒吧不知為何,竟突然安靜了下來。
酒吧老闆揉了揉眼睛,看著那堆金光閃閃的東西,發現自己沒有做夢,還算機靈的他快速收起了那堆珠寶,向四周看了看,發現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那目光裡有著貪婪的**。
「酒呢?」李御提醒他。
酒吧老闆呆了一下,連忙點頭。「哦,有有有!您等一下……」說完,把那堆東西小心的放進吧檯下的保險箱,鎖上之後才算放心。從身後的酒櫃裡拿出了五十瓶酒吧中最烈性的白蘭地,遞給了李御。
「哼……」一聲冷哼響起,旁邊一直觀看的藍發青年伸手截住了正要給李御白蘭地的酒吧老闆。看也不看李御,沖酒吧老闆冷聲道:「有錢怎麼樣?有錢就能改變自己的血統麼!!哼……一個黃種豬而已,誰知道他的錢從哪來的!!他要酒你就給他酒,你難道忘了這個酒吧裡的規矩麼?」
機靈的老闆皺了皺眉,小心的看了李御一眼,發現對方臉色難看,目光定格在李御背後背的那把大長刀上,作了這麼多年生意的他自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酒吧老闆的呼吸頓了頓,沖旁邊的藍發青年冷笑道:「關你什麼事?什麼黃種豬不黃種豬的,我訂的規矩我自己改,用你在這兒多管閒事。這世上誰能跟錢過不去?收了他的錢我辦事。有本事你也給我這麼多錢,沒本事你就不要在這兒瞎嚷嚷!!」
藍發青年顯然沒預料到這酒吧老闆竟然會幫著一個黃種豬說話,身體氣憤的抖動兩下,沖酒吧裡安然坐著的幾個朋友遞了遞眼色,十多個白種青年站了起來,手裡都攥著撬棍和長刀,有點社會不良青年群架鬥毆的味道。
李御這時卻笑了,深深地看了酒吧老闆一眼,對方誠惶誠恐的回視讓李御覺得這酒吧老闆很有意思。
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對方是個識時務的笑臉人呢?
李御衝他笑著點了點頭,那個酒吧老闆開始還有些緊繃的臉頓時鬆了下來,就好像賭博時押對了寶一樣,他的心中有些得意,做了這麼多年的生意,他當然知道什麼人該得罪,什麼人不該得罪。
如果說李御剛剛給他的那堆財寶是塊肥肉,那麼現在整個酒吧的人都惦記著這塊肥肉。等到時李御一走,那些人應該就會針對他這個拿著肥肉的酒吧老闆了,一人分一口,他這個拿肉的人還能剩下個什麼?!
萬幸的是這個藍發青年正好在這時挑事,給了酒吧老闆一個「棄暗投明」的機會,他藉著這個機會好好向李御獻媚,這才巴結上了一座大靠山。
就這麼一件事,在酒吧老闆後半生想來一直覺得是自己一輩子做過的最驕傲的事!每每想起自己當初光為了一捧珠寶而保命的心態他總是樂得前仰後合,當時的他並不會未卜先知,當然不知道自己後半生的奢華歲月全拜李御所賜,如果知道,就算沒有這一捧珠寶,酒吧老闆也會拼了老命去巴結李御的。
當然,這是後話。現在的酒吧老闆表明了自己的立場,立刻引起了那十多個白種青年的不滿,帶頭的藍發青年瞪了酒吧老闆一眼,衝著李御冷冷道:「既然這裡的老闆不肯說,那少爺我就帶他告訴你這裡的規矩。」說完,指了指李御黃色的皮膚,冷笑道:「在這裡,黑種人不准買酒喝!黃種人想買?可以……一次不限量!不過,要切去身體的一個部位作抵押!!括弧……頭髮除外!!哈哈哈……」藍發青年說完,哈哈樂了起來,那十多個白種青年互相望了一眼,也跟藍發青年一起笑了,他們走出座位,在藍發青年背後聚成一排,等待著李御的回答,打算如果他不同意便群起而攻之。
酒吧裡的看客們做好欣賞免費武打片的準備,這樣的鬥毆事件在這種地方時常發生,那些不識抬舉的黃種人和黑種人經常被人揍的死去活來,武打片看得多了,人也就麻木了。
這時的李御出乎意料的笑了,看了看對面囂張的藍發青年緩緩道:「你這小子還真是給藍頭髮的人丟臉呢!那好,就切這兒吧……」說完,伸手一指藍發青年的褲襠處。
「哼……」藍發青年看見他手指的地方,臉立刻黑了,皮笑不笑道:「好啊!不過不是切我的,是切你的!你既然敢說這句話,就不要後悔!」
「呵呵……我不後悔,只希望你也不要後悔!」李御說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話,突然伸手探向腰間。藍發青年只感覺眼前一花,似乎有一道刀光閃過,他只感覺褲襠一涼,還沒等反應過來,就聽到酒吧裡一片驚呼,霎時間,一股足以轟斷他神經的劇痛從身下那個地方傳來,劇痛讓他幾乎咬斷舌頭,藍發青年感覺身體裡的熱量正在從胯下向外噴射著。
「啊啊啊啊~~~~~~~!!」就在所有人都大驚失色的時候,藍發青年的慘嚎聲終於響起。李御單手拿著碧游放在眼前打量,雖然上面沒有血跡,但還是讓他皺緊了眉頭。十分厭惡的把刀身在濫發青年的衣服上擦了擦,這才還刀入鞘。
雖然早已想到那個濫發青年的後果,但親眼看見,吧檯後的酒吧老闆還是一陣心驚肉跳,趕緊向後退了一步,希望一會兒的廝殺不要迸身上血。
藍發青年夾著腿跪在地上,淒慘的哀嚎著,開口的褲襠已經被染紅了,地上多了一大灘鮮血,藍發青年的那活兒就像開了閘的水龍頭一樣往外噴著血,看樣子一時半刻是止不住了!
酒吧裡的人們都有些呆滯了,站在藍發青年身後的十多個白種人看著哀嚎的藍發青年,又互相望了望,誰都不敢打頭陣。這些不良青年雖然衝動,但打架的經驗告訴他們,眼前這個綠眼睛的黃種人似乎很不好惹。
似乎整個酒吧,誰都沒看清楚李御剛剛是怎麼出刀的。而等到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刀已經出現在李御的手上,藍發青年的那個東西也已經脫離了他的身體。
「你、你們這幫白癡!快、快去殺了他啊,給我報、啊啊~~報仇……」藍發青年費力的嘶吼道,手緊緊捂著胯下,但他越是這樣,那東西流出的血越多,幾分鐘過去,他的臉呈現出缺血的蒼白色。
那些傻愣著的青年經過藍發青年的提醒終於動了,拿起手中的撬棍和砍刀,一齊向李御劈去。後者冷哼一聲,碧游再次出手,刀光劍影之下,「鏹」的一聲還刀入鞘。
直到碧游回鞘的聲音響起,十多個青年身上才迸發出血光,之後便是「砰砰砰」倒地的聲音,酒吧再次陷入寂靜,那個一開始便嗷叫不覺得藍發青年脖子一歪,跟著那十多個青年一齊倒在了地上,鮮血,從地面上蔓延開來。
「殺、殺人了!」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整個酒吧開始騷動。這裡不是沒死過人,相反,還死過很多。以前這裡死過那麼多黃色人種和沙漠人種,也沒見這些白人這麼慌張過,只是因為他們從沒見過黃種人殺白人,這樣的情景是那麼的諷刺,讓他們心中一直樹立的某種理念剎那間崩潰了。
「在我看來,這個世界上,強者為王。沒有白種、黑種的區別!」李御看著那些被嚇傻了的白種人,靠在吧檯上慵懶的說道。
現在,酒吧裡唯一鎮定的恐怕只有躲在吧檯後面的酒吧老闆了,這也是因為他有李御當靠山的緣故。按理說靠山越硬對他也就越有利,可乍一看見如此「硬」的靠山,這個精明的酒吧老闆心裡也有些發楚。
酒吧裡的人們現在都想奪門而逃,但是他們剛一有所動作,李御的聲音立刻傳了出來:「誰敢動一步,我現在就剁了他!」
霎時……
整個酒吧安靜了。
所有人都安然的坐在座位上,誠惶誠恐的看著李御。他們知道,能瞬間殺了這十多個白種青年的李御,絕對不在乎手上再多幾條人命。
「真聽話!」李御點了點頭,把頭轉向一直在旁邊看著的酒吧老闆,吩咐道:「叫上幾個人,把這些屍體統統處理掉吧!」
酒吧老闆一聽,連連點頭:「好好好!聽您吩咐……」說完,衝著酒吧的角落擺了擺手,五個縮頭縮尾的青年鑽了出來。酒吧老闆湊到五個青年旁邊,小聲嘀咕一陣,之後塞了五把小片刀給他們,最後揮了揮手,五個人把這些屍體帶到了後堂。
李御把疑惑的目光投向那個老闆,酒吧老闆連忙點頭哈腰,沖李御小聲解釋道:「這些白種人不能明目張膽的運出去,必須劃花了皮才行!剛剛那五把都是剝皮刀,放心……他們五個的功夫都很利索!」
李御聽完,眉頭突然一皺,第一次認真的打量這個酒吧老闆,發現他長的很是其貌不揚,塌鼻子、小眼睛,屬於紮在人堆裡就找不到的類型。不過,不知為何,此時的李御突然有種錯覺……這個外貌平凡的酒吧老闆,有一個七竅玲瓏心!
點了點頭,李御讓酒吧老闆給他安排個住處。酒吧老闆眉開眼笑的答應了,他知道李御這是相信他的表現。準備招呼一個侍者讓他看好這裡的客人,李御搖了搖頭說「不用」,拔出了腰間的刀在大廳裡晃了晃,沖那些「安然」坐在座位上的客人們笑道:「你們可以試試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如果想這樣的話……」說完,碧游一揮,「嘩啦」一聲,一個桌子毫無預兆的垮成碎片,把那幾個坐在桌前的客人嚇得一蹦老高,有一個還尿了褲子。
李御笑了笑,把酒吧裡所有人誠惶誠恐的表情盡收眼底,跟隨那個酒吧老闆去了。他沒注意到,在酒吧最陰暗的一個角落,一雙璀璨的紫色眼眸正盯著他離去的地方,眼眸裡華光流轉,裡面寫滿了不知名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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