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黑了,看著張麗珠給他的票上寫明9:00的字樣,李御吃了最後一個巧克力慕斯,關了電視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張麗珠自從李御下午發脾氣到現在一直在旁邊小心的盯著他,不敢做任何事,生怕再次惹怒李御。
李御把慕斯蛋糕塞進嘴裡,用餐巾紙擦了幾下嘴。沖張麗珠道:「咱們早點走,路上我要去吃東西!」
張麗珠轉了轉眼珠,不明白李御為什麼突然這麼愛吃,但也只能點了點頭,去衣架上取來了李御的黑色立領風衣,想為他披上。
李御當然不可能讓這女人碰自己,蠻橫的從她手裡奪過風衣,迅速的穿戴整齊。對張麗珠淡淡說道:「走吧!」
張麗珠柔順的點點頭,從旁邊的衣架上取來了最為喜愛的雞心領針織衫,緊致的雞心領把她豐滿的雙峰襯托的傲然挺立,舉手投足更是多了一股成熟女人的韻味。
李御好像對她性感的衣服視若無睹,抬腳穿上鞋,便率先走出房門。張麗珠抿了抿嘴,雖然她很想跟裡說話,但又怕他責罵,只能在身後默默跟上。
這一夜的中心街注定燈火通明,對於這座本來就繁華熱鬧的街道,今天晚上舉行的芭蕾舞表演更是起到了催化劑般的作用,使今天城市居民的熱情愈演愈烈。
中心街是B市最有名氣也是最大的街道,這裡不光聚集了數以百計的服裝、食品、小吃店,還有很多大型的歌舞劇院、電影院、圖書館,是整個B市市民休閒娛樂的最佳場所。
張麗珠陪李御走在中心街的大道上,一開始還不明白為什麼平時節儉的李御今天晚上竟然帶了一萬多塊的鈔票出來,而隨著他們逛街時間的推移,張麗珠終於明白了。
老天爺,李御什麼時候改了脾氣,變成了土大款?看著正在瘋狂購物的李御,張麗珠心中感歎。
看到李御飛身進入一家蛋糕店,張麗珠有些疑惑,她不知道李御什麼時候開始喜歡甜食了,那種樣式精巧的西點似乎是女孩子的最愛。
李御一邊狼吞虎嚥的塞下一塊黑森林,兀自搖了搖頭,這裡的蛋糕比起山治的手藝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吃著吃著,他還真有點懷念起在海賊王的日子了!對身邊的大美人張麗珠視若空氣的同時,他牛飲著手中的卡布奇諾,拍拍肚子,李御又把目光盯在了附近一家新開的狗肉館門臉上。
「這個不錯!」李御咧了咧嘴,進到店裡點了一桌子的狗肉菜,又要了兩瓶店裡最貴的白酒,自顧自的享受起來。
張麗珠在一旁看著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店老闆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看著她有些不忍心,多嘴沖李御問道:「這是你女朋友吧?」
「嗝額~~~」聽到他的話,酒足飯飽的李御打了飽嗝,兩瓶白酒下肚卻臉不紅氣不喘,當下流利答道:「是啊!」
中年本以為張麗珠是硬纏著李御的,現在一聽這女人是他的女朋友。立刻為小姑娘抱起了不平,埋怨李御道:「小伙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人家是你女朋友,你還這樣欺負她,是不是有點過了啊?!」
李御面上冷笑一聲,不置可否。心中卻暗道:「這女人背後向強哥告密的時候又有沒有想過的老子的生死?」把最後一杯白酒一飲而盡,李御長身站起,轉身出了門。
張麗珠看他走了,便也和黏皮蟲一樣跟隨在他後面,這個舉動被店老闆看見,他歎息著搖了搖頭,嘀咕道:「這小姑娘,長的是挺好看,怎麼就碰上了這麼一個人呢……?誒~要是我該多好……」說著,掏出口袋裡的一根香煙點上了。
吃過了晚飯,李御伸了個懶腰,舒暢的看著眼前川流不息的人群,抬眼看了看手腕上的夜光表,上面的指針已經劃到了8:30的位置。點了點頭,覺得是時候去看芭蕾舞了,便掉轉目標,向著B市最大的「歐堡戲劇院」邁步走去。
以前李御就來過這地方,但都是在門外晃蕩,沒有真的進到這裡。此時一進門,發現這地方充滿了古歐洲的風情,從走廊的裝飾和天花板上星光璀璨的吊燈無不散發著一股濃濃的浪漫風情,是情人約會的絕佳聖地!
李御內心只是感慨,卻沒把張麗珠當成自己的情人。在他看來,一個人逛這種地方的意境也不錯,有張麗珠這個女人反倒礙眼。
芭蕾舞表演就快要開場,戲劇院的後座上已經座了大批的觀眾,張麗珠微笑著領李御走到觀賞台的前排,並告訴他這兩個珍貴的前排座位是她好不容易弄到的。李御心中暗笑她裝腔作勢,憑她的本事想要什麼東西沒有?腳下卻跟著張麗珠往前排走,破天荒跟她搭訕。
張麗珠看到李御主動和自己說話顯得又驚又喜,心想他終於回心轉意了,面上則問一會兒芭蕾舞開場李御還吃東西不,她負責去買。
李御搖了搖頭,一邊微笑著和張麗珠說一些可有可無的話,一邊等待芭蕾舞劇的開場。
就這麼聊了二十多分鐘,就在李御有些不耐煩的時候。一陣「隆隆隆」的音樂突然從舞台旁的大音箱裡傳來,舞台上的紅色幕布一點一點升起。
舞台上是一個穿著蕾絲蓬蓬裙的艷麗女子,頭戴金冠的她俏生生的站在舞台中央,陳述著舞台開幕詞。
?裡?唆的廢話講完,在李御期待的目光中,表演的芭蕾舞團終於登場了。李御轉頭望去,立刻感覺眼前一亮。芭蕾舞團裡竟是清一色的外國小女孩,白色蕾絲裙、白色連妝襪的打扮一看就是經過專業訓練的團隊。剛剛那女主持人說話的時候他完全是在溜號,現在看到這些外國小女孩,感覺她們舞步整齊劃一,比起馮克雷跳的不倫不類芭蕾舞強了一百倍不止,不禁感歎起來:什麼人跳什麼舞,這話果然不假!
旁邊的張麗珠注意到李御因這些外國小女孩的出場眼睛陡然一亮的表情,她的嘴角掛起了一抹滿意的微笑,心道:只要他高興就好,即使偶爾耍耍小脾氣也沒關係。只要沒有變心,他始終都是屬於我的。
耳邊的旋律優美起來,清脆尖細的聲音纏纏綿綿的傳來,李御身後的觀眾們聽到這優美的旋律,紛紛面露微笑--這小提琴伴奏的時間掐的太準了!
舞台上的少女們在旋轉跳躍,並以眾星捧月的姿態,有次序的站在舞台的兩側,靜靜的擺著造型,似乎正在等待舞台的主角登場。這時更加和緩的豎琴聲響起,把現場的氣氛帶到了一個小**,背附羽翼的嬌柔背影緩緩從舞台右方出現在眾人眼球裡,現場的眾人紛紛屏住呼吸,打算一睹台上天使少女的嬌容。
張麗珠見李御全神貫注的望著舞台,藉著曖昧氣氛的熏染,把頭輕輕放在他的左肩上,見他沒有反應,水蛇般的細腰更是得寸進尺般的粘了上來。
張麗珠的頭輕靠在李御的左肩,蛇一般的身軀就差往他身上攀了。感覺張麗珠愈發的得寸進尺,看著舞台的李御眼中的笑意突然濃烈起來,一種陰狠的冷笑在他眼中蔓延,舞台上的少女輕抖著身後的羽翼飛身跳躍,眼看就要轉身露出芳容。李御卻沒有管她,靈活的右手伸進褲兜,摸出了一把既冰涼又熟悉的物事。
張麗珠感覺時機差不多了,揚起嬌艷的下巴,用一雙春色蕩漾的眼睛望著李御,連帶著嬌艷的紅唇輕輕撅起。雖然這是公共場合,但張麗珠卻不介意和李御在這個地方小小親熱一下,畢竟他們週遭的人都緊張的盯著舞台,並沒有人注意他們。
李御彷彿感受到了她火熱的目光,輕輕轉頭,沖張麗珠投來柔情的一笑的下一瞬間,嘴角卻勾起一個詭異的弧度。
「嗯……」一聲女人的悶哼,就在現場的**時刻響起。全場眾人全都激動的看著舞台,沒有一個人去關心台下的那一對情侶。從背影看來,他們親密的抱在一起,女人看著男人,男人看著女人,四目相對,肢體相纏,這麼曖昧的景象更加刺眼,身在他們週遭的觀眾雖然好奇,但都不好意思往那裡瞅。
李御牽起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詭異表情看著張麗珠,右手裡開了血槽的匕首深深的劃進了她的胸口,血流從匕首上寬厚的血槽裡湧出,幾秒鐘便把兩人的染成了血色。
張麗珠帶著一臉的不相信,既悲哀又差異的看著李御,不知道他何時買的這把匕首,染滿鮮血的手則下意識的伸出,本能的去抓李御的衣領。
霎時,張麗珠染血的淒慘景象突然在李御眼裡朦朧起來。週遭的一切不斷變換,他困惑的猛眨了幾下眼,等再回神時懷裡已經換了一位藍發藍眸的美麗女人,她的前胸被血浸濕了一小片,而那流血的中心正是李御握著歐力哈坎頭釵的右手。
「……」看著被自己刺傷的勇者島女王,李御不禁倒吸了口涼氣。怎麼想也沒預料到竟是如此結果,他用震撼的目光打量著自己的週遭。
一座奢華的宮廷舞台上,馮克雷綁著天使羽翼帶領著眾多舞姬翩翩起舞,時而跳躍,時而旋轉,空洞的眼神和陶醉的表情好不匹配,看起來怪異之極。而他的後方,詹姆斯正專心致志的看著表演,空洞的眼神裡沒有絲毫的睡意,同樣在他身旁,還做著表情陶醉的克比。
「娘的!」雖然不小心傷了這個女王李御有些愧疚,但看到自己同伴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李御心頭火起,握住了那把沒刺到女王心臟的頭釵,準備用力拔出來,這樣的話就算不刺到心臟這女王也會因為流血過多而死。
「不要!!」這時,呆滯中的女王終於反應過來。傷心欲絕的看著李御,悲哀道:「你、你怎麼這麼狠心~~本王待你不薄啊……你竟然~~~唔!」還不及說完,便先嘔了口血,一口血噴出,李御身旁的克比突然清醒過來,看著面前的藍發女人和船長李御,還有自己旁邊以及對面的詹姆斯、馮克雷,頓時驚叫一聲,不知如何是好。
「克比?!」聽到身後的驚叫,李御欣喜的轉頭,看見克比恢復神彩的雙眼。激動道:「你好了?」
克比雖然不明所以,但看著激動地船長,連忙堅定地點了點頭。率先開口道:「船長,咱們這是在哪兒?」他說話時,順道用眼角瞟了瞟李御身邊的藍發女王。
「哼~~」李御聽後沒有回答他,反而衝著那個嘴角帶血,淚痕遍佈的藍發女王冷哼一聲,嘲諷道:「你別想再用那種迷惑人性的歌聲擺弄我們,告訴你,我索隆根本不吃你這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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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雙目含淚、萬分悔恨,因為她心中明白,李御能有現在的報復行為完全都是她自找的!
自從一年前見到李御起,她便被這男人的綠色眼眸深深迷住了。確定他是自己出生以來見過的最有魅力的男人,女王大人怦然心動的同時打算把他納為皇后。
她用自己最動聽的歌聲對李御施展幻想術,深入到他的心靈,並幻化出那個他內心中記憶最深刻的女人的形態,企圖接近他的心。豈知她用了一年時間探查李御的內心最深刻的女人,等到終於瞭解他「心中所愛」的時候,所有努力卻在最後實踐的這一天前功盡廢。她不知道,李御只是表面上假意對那個女人討好,暗地裡卻偷偷拿出了一把武器,準備殺了她。
對於這一點,女王真是既悔恨又無奈,誰能想到,李御印象最深的女人非但不是他的愛人,反而是他的仇人呢?
準確的說,勇者島女王所使用的歌唱魅術並不是完全虛構的。幻想裡的人雖然存在於自己的世界裡,但他在外界的真實身體卻在重複著跟他一樣的動作。就譬如,李御在自己的世界裡私下藏了一把開了血槽的匕首,實際卻是悄悄從女王的寢宮裡偷了一把鋒利頭釵。雖然這兩種東西的形態不同,但是它們的效用卻是相同的。
女王現在雖然沒被李御刺中心臟,但是她知道自己必須立刻召喚御醫治療,否則這把頭釵的放血量肯定讓她連十分鐘都挺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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