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製 第五卷 第76節、有沒有人曾告訴你
    頓飯之後沒有兩天,法院就開庭了。才用了一個上午就定了局,沒有任何意外,關鍵和胡老虎被判處了死刑。兩人都沒有上訴。一周之後,執行了死刑。真的實現了從快、從嚴、從重的目的。

    帝王珠寶的遺產成為了大眾關注的焦點,關曉文沒有兄弟,只有一個妹妹在外地工作,也在外地成了家,兄妹之間關係很淡,這涉及到關曉文當初混黑道時,家庭裡的溝溝坎坎,這已經不是本文關心的地方了。不管怎樣,這筆龐大的財產就由他的妹妹繼承了。當張曉楠拿著從馬輝那裡得到的股份和從市場上慢慢買到手的股份,以大股東的身份,和關曉文的妹妹商談股份的出讓事宜時,沒怎麼經歷過大世面的關女士,已經被張曉楠龐大的出資嚇呆了。

    這是一筆以億來計算的資金,關女士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的錢,沒有一點猶豫地就答應了,關女士對哥哥的公司不感興趣,也沒有能力掌管這家公司,這筆巨款卻是實實在在的。於是,沒有費什麼曲折就談成了買賣。

    由於掌握了馬輝、關曉文的股份,加上從二級市場上得到的股份,夢幻珠寶已經掌握了帝王珠寶百分之七十多的股份,只此,帝王珠寶已經完全歸入了李暢的名下。這時,已經是七月下旬了。

    帝王珠寶停牌了一個月,然後就是公司的重組,財物的審計,管理團隊的清洗、更換,張曉楠和李暢都是忙得一塌糊塗。張曉楠中間抽空回了幾次北京,大部分時間是在上海。而王絹一放假就飛到上海陪李暢來了。這邊正好缺人手,王絹算是自投羅網,雖然王絹不是學的會計和金融專業,也不懂企業管理,不過到底是名牌大學地高才生,摸索了幾天後就能很熟練地處理一些事情了。張曉楠後來讓王絹負責公司人力資源的梳理和團隊重建工作。

    不知怎麼回事,李暢有點擔心王絹到上海來,當初王絹剛剛放假時,就打算過來,讓李暢以這邊太危險勸阻了。這邊的事情塵埃落定之後。李暢就沒有理由拒絕王絹過來了。

    不過,當看到歐陽楚興沖沖地開車過來,讓李暢陪她上街時,李暢就明白自己擔心王絹來上海的原因了,誤會啊!

    這段時間歐陽楚一直忙著複習考試,沒怎麼來吵煩李暢,加上李暢那些時間基本上沒有在賓館落腳。哪有時間陪歐陽楚聊天。不知道是出於女性的直覺天分和敏感,還是歐陽楚知道了些什麼事情,歐陽楚那幾天都沒有來找李暢,只是偶爾打個電話問候一下。她曾經以無間道裡的主角自詡,加上她的家庭在上海灘上也是很有影響力的一個家庭,這裡發生的許多事情是很難完全瞞得住歐陽老頭子的。

    歐陽楚衝進賓館地餐廳,她知道李暢他們一般都是在這裡吃早餐,因為王絹去煎荷包蛋去了,歐陽楚進來的時候只看見李暢幾個人熟悉的人。待要李暢陪她上街的話剛出口,就看見張曉楠一副你要死了的臉色,然後看見眾人投向李暢的同情的目光,歐陽楚這次感覺到後面已經來了一個人。回過頭時,扎扎實實地吃了一驚。

    「是歐陽小姐吧?」王絹不敢肯定地說,見對方機械地點點頭,又說:「你還沒有吃早餐吧,來一起吃一點,這是剛煎好地荷包蛋,你就坐這裡吃吧。李暢一直在念叨你呢,沒想到說曹操,曹操就到。你坐,請坐。我再去煎兩個。」

    「我還是不要吃了。」歐陽楚趕緊回絕了王絹的好意,瞥了一眼李暢尷尬的笑容,感覺到這裡面的陷阱。又補充一句:「我從來不吃早餐,怕發胖。你們先吃吧,李董,你今天有事,我就不打攪你了,原來還打算帶你去看一個收藏家的藏品的,說了好長時間了,他正好今天有空。」

    這是歐陽楚很早就向李暢拋出的誘餌,李暢對收藏很感興趣,每到一個地方,總要打聽當地由沒有出名的收藏家,特別是玉器、瓷器等古文物的收藏家,歐陽楚說出這個收藏家地事情後,李暢非常感興趣,因為歐陽楚的那個祖母綠玉墜就是從這個收藏家手裡買來的,還是因為這個收藏家欠了歐陽楚老頭子一個天大的情分,無以為報,只好捨痛割愛,把這個祖母綠玉墜賣給了歐陽楚。

    不過說歸說,歐陽楚卻從來沒有帶李暢去拜訪過,眼下說出來,李暢自然明白她是在找一個托詞,也是在

    找一個台階和理由,萬一待會王絹審問起來,也能對

    歐陽楚謝絕了王絹地挽留,邁著自然輕快的步子走出了餐廳,王絹看著她的背影一直出了大門,才悄悄地附在李暢耳邊說:「歐陽小姐越發漂亮了。」

    李暢好像沒有聽見王絹的話,一個勁地招呼大家:「這荷包蛋不錯,火候很好。你們也去煎一個。」

    正說著,看見張曉楠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李暢的話一窒,埋頭去消滅這個荷包蛋,好像消滅一個不共戴天的敵人。

    歐陽楚剛坐進車子,眼淚就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明明知道他有女朋友,明明知道他對自己沒這個意思,可是卻偏偏要對他牽腸掛肚,我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難道前生真的欠了他什麼嗎?

    又想起老爸的態度,想起哥哥說起李暢時的不屑,想起剛才眾人看著自己時難以掩藏的笑意,歐陽楚好像處在一個遊樂場地大轉盤上,前後左右都是空蕩蕩的,腳下是透明的玻璃,踩在上面總是很難給人一種踏在實地地感覺,彷彿踩在雲端,好像隨時會從空中摔下來。

    歐陽楚抓住方向盤,好半天沒有動作,一個巡邏的警察走過來關心地問道:「小姐,需要幫忙嗎?」

    歐陽楚哽咽地說了一句不用,掏出餐巾紙胡亂擦了一下眼淚。熙熙攘攘的人群在賓館、商店出出進進,人人的臉上都掛著幸福的笑容,有一對年輕的男女,剛從公共汽車上奮勇地擠下來,嘻嘻哈哈地簡直是腳不沾地衝進了商場。一對老頭老太太相互攙扶著走進商場,看著前面那對剛剛衝過自己身邊的年輕人,小聲地嘟嚕了幾句。

    —

    「對不起,這裡不能停車太久。真的不需要幫忙嗎?」英俊的警察彬彬有禮地說,車是名車,人是美女,警察說話的調門也溫柔了許多。

    「謝謝。」歐陽楚的心情被警察同志這麼一打攪,反而平靜了下來。

    歐陽楚打著火,紅色的跑車慢慢地啟動,駛向街道,歐陽楚打開CD,一.=

    「當火車開入這座陌生的城市,那是從來就沒有見過的霓虹,我打開離別時你送我的信件,忽然感到無比的思念,看不見雪的冬天不夜的城市,我聽見有人歡呼有人在哭泣,早習慣穿梭充滿誘惑的黑夜,但卻無法忘記你的臉。」

    歐陽楚的眼睛又酸澀起來,鼻子也有點脹脹的感覺,眼前適時出現的紅燈給了她調息呼吸的機會,並排停著的一輛別克君威的車窗搖了下來,一個長髮披肩的頹廢的小伙子伸出頭來打了個招呼,聽不清他說些什麼,不過從他關切的眼神看來不是壞意。

    綠燈亮了,而歌聲卻更加傷感。

    「有沒有人曾告訴你我很愛你,有沒有人曾在你日記裡哭泣,有沒有人告訴你我很在意,在意這座城市的距離。」

    這座城市很大,這座城市的距離很寬。在意嗎?不在意嗎?我和他的距離卻又有多遠呢?有人說,女人的眼淚是最強的腐蝕劑,能融化世上最堅硬的心靈,我不會用我的眼淚去融化他,我只能用我的眼淚融化自己,我沒有在他的日記裡哭泣,我只能讓我的眼淚伴著自己過夜。現在是朗朗乾坤,艷陽高照,氣候宜人,生活多麼美好,我怎麼會哭呢,我不會哭的。絕對不會再哭了。

    歐陽楚在駛過路口的時候,眼淚又一次噴湧了出來。她本能地把車緊急地右轉彎,停在了路邊,惹得許多司機狂按喇叭,急躁的司機已經探出頭來怒罵。

    歐陽楚趴在方向盤上放聲地哭了起來。

    那個長髮披肩的男子小心地把車停在紅色跑車的後面,下車後默默地站在車窗旁邊,注視著她,卻沒有打攪這個女孩的哭泣。

    彷彿是一種約定,或者是奇異的巧合,李暢吃飯的餐廳也響起了這段音樂。

    「有沒有人曾告訴你我很愛你,有沒有人曾在你日記裡哭泣,有沒有人告訴你我很在意,在意這座城市的距離。」

    歐陽楚趴在方向盤上痛哭的時候,王絹趴在李暢的耳邊悄聲說:「有沒有人曾告訴你這三個字?」

    「有。」

    「誰?」王絹有點緊張。

    「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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