絹想跟著一起來上海,李暢想這次上海之行變數很大一些危險,還是拒絕了,最後哄了半個小時才把王絹哄過來。
到了上海,首先召集在上海的方方面面的頭腦開會,李暢沒有採取開大會的方式,而是讓那些人一個一個進來匯報。首先從曾昆那裡聽取盯梢的匯報,李暢和張曉楠聽了曾昆摘取出來的幾段錄音,很多雜亂無章的噪音和無所謂的對話都被曾昆排除了,即使這幾段曾昆認為是有點價值的錄音,是關鍵和關曉文的幾次對話,實際上是在證明關曉文對夢幻珠寶的行動還一無所知。最近的一次對話還是在兩天前。李暢又要求把最近兩天的其它竊聽資料也拿出來聽了一遍。
「我們上當了。」李暢又反覆聽了那幾段對話後說。
張曉楠對這些事不是很理解,疑慮地看著李暢。曾昆在李暢的提醒下,也恍然大悟,的確是上當了。
「從這些錄音的記錄時間和長度來說,對方好像有意在讓我們偵聽他們想讓我們知道的東西,其餘的時間就是很無所謂的對話了,關鍵作為帝王珠寶的總經理,他的生活不會這麼無聊,對公司的介入程度也不會這麼低,如果介入程度真的很低,那幾段對話就不好解釋,如果介入程度很高,又不可能只有這些有用的信息。由於時間倉促,竊聽器第一次是安裝在關鍵的衣服上,後來在歐陽傑的沙龍上,有更好的機會近距離接觸關鍵,我把竊聽器安裝到了關鍵的手機裡,由於關鍵以前總是把手機隨身攜帶。所以,開始幾天還有一些有意思地手機通話以及聊天對話,可是後來就只有手機通話了,這說明他把手機放到了身邊保鏢或者司機的身上。後面的這些錄音,就完全是在迷惑我們了。」
這段工作曾昆有失察的責任,因為在監聽一段時間後,實在忍受不了這種枯燥的工作,加之公司本部也有許多事情需要他回去處理,他把監聽工作交給了一個手下。而這個手下也是沒有多少經驗的,所以造成了目前的被動局面。
當然這種被動局面也不能完全怪罪曾昆。只是在信息上有些阻塞,曾昆的失誤使得李暢他們不能及時發現對方已經在悄悄採取行動,還以為仍舊平安無事,所以得出了錯誤的形勢判斷。
現在還有一條途徑,就是馬輝那裡,這麼些日子馬輝都沒有任何有用的信息傳過來,說明關曉文對他防範得很嚴密。可能有兩個原因,一個原因是他確實沒有得到任何有用得線索,另一個原因是,他有了線索但是送不出來,自由已經受到了限制。至於歐陽楚,自然可以忽略不記,雖然她有著玩轉無間道地自覺,但一個女孩子能有多少有用的信息,由於缺乏經驗。即使發現了有用的信息,可能她也聽不出來,不能發覺裡面的價值。
李暢和馬輝見面時,除了通常的聯繫方式外。還留下了一個秘密的聯繫方式,兩個很私密的郵箱,都是臨時註冊,從來沒用過地郵箱。李暢在北京聽到張曉楠的消息後,馬上就進入了自己的這個郵箱,卻沒有發現任何郵件。當時他就給另一個郵箱的主人發了一封郵件,由於擔心那個郵箱也被關曉文控制,這封郵件用的是與馬輝約定的暗號,不知情的人會誤認為垃圾郵件。
李暢再次上網進入自己的郵箱查看,還是沒有發現任何回應。也許馬輝已經失去了行動的自由?!
李暢現在不能用自己地手機與馬輝通話。不過他現在有了一個好習慣,就是買了好些電話卡複製了下來,這些電話卡都是用於這種臨時一用的場合。雖然浪費點充值卡,比起獲得的收益,也是值得的。
李暢從口袋裡一摸,摸出另外一個手機來,曾昆跟著李暢時間很長了,已經知道他這個習慣,身上總是帶著不知多少個手機。曾昆認為李暢肯定從小經過嚴格地魔術訓練,不然不會有這麼嫻熟的動作,從一個不可能的地方摸出一個比如手機這樣的東西來。
李暢撥打了馬輝的電話,電話通了,但很長時間沒人接聽,再打馬浩英的電話,手機關機。
「張總,你不是說姐夫能夠找到關係把事情壓下去嗎?前提條件是我們要解決帝王珠寶的事情。你看能否讓查賬的人晚來兩天,我爭取這兩天的時間解決帝王珠寶。」
「應該沒問題,我這就給子期打電話。」說著,張曉楠走進了臥室。會議地點是在張曉楠住的套
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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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分鐘後,張曉楠出來告訴李暢,查賬地時間延遲了三天,給李暢留下了三天的時間,但查賬這個行動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無法取消了。並且即使解決了問題,將來也要準備一個合理的解釋,因為新聞媒介已經注意到了這個案子。沒有一個合理地解釋就撤案,媒體那邊躲不過去。
「張總,我們現在從市場上吸納了多少流通股?」李暢問。
「上次你走的時候已經吸納了百分之十六,最近又吸納了百分六,總數得到了百分之二十二。從市場上已經沒法獲得更多的籌碼了。」
百分之二十二的流通股,加上公司大股東的百分之二十五,李暢手裡總共掌握了百分之四十七的股份。
然後就是駐滬辦事處主任、各專賣店店長的匯報,現在在滬的專賣店已經從以前的一家擴展到四家,安全措施也得到很大的加強,並且這段時間把沖靈道長請到了上海,在陣法方面更為加強了一些,所有的專賣店都佈置上了新的增強型陣法。所有的人已經無法把槍械帶入專賣店,從外面對專賣店的普通槍械攻擊也將不再奏效。失去了槍械的威脅,並且專賣店的內保也挑選了一些近身格鬥擒拿功夫出色的人,專賣店的安全性已經大為增加。這種模式首先從上海起步,正在向全國推廣。
瞭解了一些關心的問題之後,李暢就終止了這次匯報會,關於經營,關於財務方面的匯報不是李暢現在關心的問題。
帳目的事情李暢也不懂,這些事情用不著他去關心,有張曉楠操心就行了,他現在要解決的是關曉文!
李暢和曾昆回到自己的房間,把張曉楠的客廳讓給了她和那些財務專家們。
「有煙嗎?」李暢問曾昆。
一個從不抽煙的人問起了煙抽,曾昆知道李暢現在的壓力,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包軟中華,抽出一根遞到李暢手裡,然後為他點著。李暢深吸了一下,居然沒有嗆一口出來,曾昆發現李董在抽煙方面也有天賦。
李暢先盤算了一下手裡的股份,現在已經掌握了百分之四十七,關曉文手裡有百分之三十八,如果把其他大股東的股份全部購入名下,最多也只能有百分之四十五。市場上還有百分之八的流通股,關曉文只要購入三個點,就能以百分之四十八的份額超出夢幻珠寶一個百分點。難道關曉文就真的沒有從市場購入流通股嗎?三個百分點,並不是太難的事情。
但是,關曉文能獲得剩下的所有大股東手裡的股票嗎?信息,信息,這才是李暢最為關心的問題。在找到關曉文攤牌前,李暢必須要有絕對的把握,商場上的戰鬥,最後的攤牌只是一種形式,勝負在這之前就已經決定了。
還有一個最大的問題,就是關曉文父子,即使成功收購了帝王珠寶,怎麼解決關曉文父子呢?如果任由他在外面到處搗亂,也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還有他的那些道上的兄弟,如果不能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以後在滬的發展會受到很大的影響。
頭疼啊。李暢又抽了一口煙。
曾昆知道李暢頭疼的地方,要放在以前,放在曾昆混的那個幫派裡,這事情很容易解決,一粒花生米就夠了,從肉體上解決對手從而達到徹底解決麻煩的目的,是他們經常採用的方法。可是,讓李暢下這個決心還是非常艱難的。李暢並不是沒殺過人,殺的人還不少,可是每次殺人都是在一種被迫的局面下進行的,基本上都是在生死繫於一線時的本能反應,而像這樣來慢慢地謀劃一個人的姓名,這完全就是謀殺了。謀殺和自衛,在李暢的道德字典中,還是有著很大的區別。可以把這種事看成是報復嗎?李暢覺得這種想法有點自欺欺人。
曾昆也抽出一顆煙抽了起來,抽了半截,曾昆把煙往煙灰缸裡狠狠一按:「李董,這事讓我去做。」
「別著急,也許還有其它辦法。」李暢喃喃地說。
「李董,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這裡猶豫不決。」曾昆有點急了。
李暢知道曾昆要去做的是什麼事。這件事他做起來也不會皺一下眉頭。但是,李暢無法下這個決心。
「關曉文啊關曉文,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殺你的理由!」李暢暗自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