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行動的計劃,張曉楠開始聯繫人,網站的事情不了,他現在還是把精力放在案子本身上。那個記者是要去接觸的。
李暢給呂隊長打了個電話,經過上次的事件之後,李暢和呂隊長的關係好得很。李暢說了一下自己對這個記者的懷疑,電話那邊呂隊長沉嚀了一下,說:「我先看看這篇報道,待會給你打電話。」二十分鐘後,電話來了,呂隊長說:「僅僅根據這篇報道我們沒法介入,證據非常不足,我以私人的身份給你一個建議,你可以先和這個記者接觸一下,看看能否找到更有力的證據,如果找到了,我們再介入上手段,取證要小心,不要用不合法的手段,有疑問盡快給我打電話。你說的這個記者我還真知道,我可以給你提供一點線索,這個記者的電話,住址,主要的社會關係。他的電話是……」
李暢打這個電話只是出於禮貌和呂隊長打個招呼,到時真要有什麼收穫也不會被刑警隊怪罪自己私自行動,本沒有指望他們派人出來。現在還意外地獲得了更多的信息,倒是預算外收入了。
李暢掏出了一個特別的電話,當著歐陽楚的面撥打了記者的電話,這個電話是李暢用精神力複製出來的,有一些特殊的功效,其樣品就是自己常用的那個手機,所以,歐陽楚也不知道電話裡面的機關。
「韓記者嗎?您好,我是一個熱心市民,有一件事要向您報料,什麼,不方便?喂。喂,呵呵,掛了。」李暢站起身來,掏出幾張老人頭放在桌子上,對歐陽楚說:「我們去找這個記者去。」
「你知道他在哪裡嗎?」
「知道。」
歐陽楚開車來的,李暢上了歐陽楚的車,說了一個地址。三十分鐘後,歐陽楚把車子停在一家茶樓前面。
兩人走進茶樓,李暢掃了一下周圍的佈局,逕直朝著一個包間走去。歐陽楚跟在後面有點緊張地問:「李暢,你知道這個記者一定在那個包間裡嗎?別太冒失了。」剛才打電話,根本沒有聽到對話中有任何關於地址的消息,這個李暢是怎麼能斷定記者就在這裡呢?歐陽楚很納悶。
李暢招呼歐陽楚在外面等著,推開房門,看見一個禿頭男人和一個年輕地女孩正在說著什麼,聽見門響。轉過頭,見是一個陌生的男人,惱怒地問了一句:「你們是什麼人?」
這個傢伙就是姓韓的記者了?李暢衝了進去,氣勢洶洶地衝到韓記者面前:「你姓張是吧?」
禿頭男人愕然地點點頭,馬上又搖搖頭,也許李暢那種凶悍鎮住了他,他有點萎縮地往後靠了靠,下意識地躲避著李暢強悍的氣勢。
「那你是XX公司的總經理?」李暢再一次劈頭問道。
禿頭男人繼續僵硬地搖搖頭。
「哦,對不起。我找錯人了。抱歉,抱歉。」李暢在禿頭男人身上拍了一下,趕緊退了出去。
剛關上門,就從耳機裡傳來禿頭男人餘悸未消的喘息聲和有些後怕的抱怨:「什麼素質?這些人。唉。朱小姐,我們繼續,繼續。」
歐陽楚用眼神問李暢,李暢把歐陽楚往外推去,上了車,李暢做了個OK的手勢。
「你做什麼了?」歐陽楚問。
「沒什麼。這個記者不是什麼好鳥,你聽聽。」李暢分給歐陽楚一個耳機。
歐陽楚聽了幾句,就面紅耳赤地把手機扔給了李暢。韓記者正在裡面進行一場誘惑女孩的表演秀,吹噓著自己的關係如何如何硬,只要這個女孩跟了他。就能如何如何,並且伴隨著一些少兒不宜地動靜。這個女孩想通過韓記者的關係進報社工作。
「你在姓韓的身上安裝了竊聽裝置?」歐陽楚方才反應過來,「就在剛才進去的那一會兒就安好了?」
前幾天剛受過的特訓就都用上了。當時特訓的時候,李暢知道這些東西以後都會派上用場,就都掃瞄了下來,特種部隊用的,都是些好東西。李暢覺得好像自己能未卜先知似地,不過剛特訓完就碰上這樣的倒霉事,李暢倒寧願這些手段都用不上。李暢沒有理會歐陽楚詫異的目光,重新把耳機帶上了。
忍受了將近一個小時的噪音污染,李暢終於看見禿頭男子帶著那個女孩出了茶館,上了一輛馬自達,李暢馬上啟動歐陽楚的寶馬跟了上去。
「先是竊聽,現在就開始跟蹤了?是不是還有一段驚心動魄的馬路賽車?」歐陽楚很是興奮,如同進
院看美國大片之前的期待。
小姑娘,是不是唯恐天下不亂?像禿頭男子這種菜鳥,根本就沒有跟蹤反跟蹤的意識,才不會引發什麼賽車呢。
李暢利用前面兩輛車的掩護,牢牢地盯著馬自達,不過上海地交通委實糟糕,李暢要盯緊禿頭男子還是很費了一番勁。剛跟蹤一會,歐陽楚就覺得很無聊了,李暢全神貫注地著手兩件事,跟蹤和竊聽,根本無暇理會歐陽楚。
半個小時過去後,馬自達駛進了一家酒店的停車場,李暢知道這傢伙要幹嗎了,把耳機摘了下來,轉入自動錄音。
「不用竊聽了?」歐陽楚把竊聽兩個字咬得很重。
「現在少兒不宜。我們找個地方吃飯吧。」
兩人把車停在酒店對面的,找了個小餐館,在臨馬路的座位上坐下,胡亂點了幾個菜,匆忙吃完飯,又回到車上。兩個小時後,禿頭男子和那個女孩開車出了酒店,李暢又緊緊地跟了上去。
耳機裡終於傳來有用地消息,禿頭男子接了個電話,然後把女孩在路邊放了下來,在路口掉了個頭,李暢也緊跟了上去。從對話的情況分析,可能是張曉楠那邊的網絡行動發生了效果,還真的很快,才幾個小時的功夫,就見成效了。對方有點坐不住了。
真的很巧,禿頭男子又回到了剛才出來的那個茶館,看來這個茶館是韓記者大人處理工作之外的相關事項的據點。禿頭男子匆匆忙忙走進茶館,推開一個包間,裡面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倨傲地點點頭,示意對方坐下。
「韓先生,情況都知道了吧。你先看看網上地消息。」年輕人把一個筆記本推到韓記者的面前,這個茶館有無線上網設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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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記者點擊鼠標翻看了幾下,點點頭說:「對方這一招很厲害,很高明,避實就虛。不過,網絡上找幾個馬甲叫囂一番,好像也起不了什麼作用。」韓記者一向是傳統媒體的忠實擁護者,網絡上雖然有這樣那樣地各種消息,但成不了主流。他只相信實實在在的紙張上印刷出來的圖像文字,當然,電視媒體的作用也很大,網絡嘛,翻不了天。
年輕人的眉頭皺了起來:「韓記者,你別小看網絡的力量,擴散速度最快的媒體之一。稍微不小心,一條小裂縫經網絡的擴散放大,就會變成洪水猛獸。對方既然流年不利,碰上了這種倒霉事,給了我們一個機會,就得想辦法一棍子打死。宜將乘勇追窮寇嘛。」
「你們帝王珠寶家大業大,還怕一個不知名的小公司?值得使這麼大的勁?」韓記者不解地問。
李暢從耳機裡聽見韓記者的問題,真的想給韓記者一個革命同志式的擁抱。好問題啊,值得我跟蹤你幾個小時。好同志啊,配合得天衣無縫。
「韓記者,你有所不知。帝王珠寶一向經營珠寶行業的高端業務,普通人可能不會很清楚。可是夢幻珠寶進入市場,切入的也是這個部分,是帝王珠寶的競爭對手,不知道夢幻珠寶的貨源來自哪裡,但是,他的珠寶鑽石品質相當好,做工極為精細。成立才不到一年的時間吧,已經搶去了帝王珠寶百分之四十的市場份額。不趁這個機會打擊一下他,帝王珠寶以後的日子就更難過了,你是我的老朋友了,我才對你說這些,所以,韓記者,不能掉以輕心啊!」
「那起搶劫案子真的很幫你們的忙啊。」韓記者詭秘地笑笑,一副你知我知,天知地知的樣子。
年輕男子好像很喜歡皺眉頭,聽見韓記者幾句不是很中聽的話,在肚子裡罵了一句,貪得無厭的傢伙,想從這件事敲詐我們?這種事請無論如何不能認到自己頭上,韓記者既然有這種想法,是不是其他人也有這種想法?在報紙上找個槍手攻擊一下是一回事,可是找幾個歹徒搶劫殺人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他的眉頭緊鎖了起來,慢悠悠地說:「韓記者,這些話可不能亂說。要掉腦袋的。」
韓記者在年輕人銳利的眼光逼視下,背上滲出了一層冷汗。打住,打住,這話不要再提。是他們幹的怎樣,不是他們幹的又怎樣?這幫傢伙殺個把人還真的能做得出來。可是,想想又不甘心,要真的是他們做的,五千多萬啊,隨便拿出一點堵我的嘴,也夠我吃喝一輩子了。韓記者內心交戰,臉色變了幾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