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的一句話,噎得蕭鋒直翻白眼,說不出一句話來。
李暢淡淡地說:「玉虛道長,有什麼話在這裡說也是一樣。」
「不行,這些話只能單獨對你說。」玉虛道長很堅決的樣子,「李暢,你不會現在還怕我這個糟老頭子對你不利吧。我如今身無縛雞之力。」玉虛道長眼睛掃過後面的蕭家軍,眼神在蕭鋒身上停留了好幾秒,然後又說:「你們如果不相信李先生,怕他一個人獨吞了什麼好處,大可以跟著來。」
這話說出口,蕭家的人怎麼還好意思跟著來?今天的事情蕭家沒有出一點力,全靠人家李暢把事情擺平,即便李暢把好處全部獨吞了,蕭家人又能說些什麼呢?
蕭鋒覺得玉虛道長那眼神依舊是那麼銳利,在他身上停留的那幾秒鐘,竟然使他有種灼痛的感覺,差點使他出了一身汗來。
李暢覺得面前的這個糟老頭子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條蛇,一條毒蛇。幾句話說出來,就想給他和蕭家之間埋下不和的種子,臨死了也不做件好事。李暢正想反駁,蕭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你去吧,我們之間還有什麼不好說的。」
「走吧。」李暢走到玉虛道長的身邊說。
玉虛道長深深地看了李暢一眼,先一步朝著大殿裡面的一間小屋走去。
蕭鋒急忙走到蕭劍身邊:「二弟,你怎麼能讓他和李暢單獨在一起呢?你忘了我們此次來的目的了嗎?」
蕭子期在旁邊一聽,生氣地說:「大伯,話不是這樣說吧。做人別太貪了。要不是李暢,我們今天能這麼順利地解決問題嗎?即使有天大的好處。我們今天也不能從李暢那裡要一分。」
蕭鋒滿臉漲紅地說:「我這麼做還不是為了蕭家,你得知道,還有第四塊玉珮在他們手裡呢。萬一讓李暢……」後面的話他也覺得不好聽,被蕭子期憤怒地眼神一瞪,噎了回去。囁嚅道:「今天只不過讓李暢撿了個大便宜罷了。他先進來,自然近水樓台先得月,別看你們說得神乎其神的,我看這些神棍們也沒有什麼難對付的。」
沖靈本來萎靡地坐在地上,聽見蕭鋒這席話,眉毛一豎。集聚起全身的法力,朝著蕭鋒彈出了一指,他知道自己這下出手,才真的會油盡燈枯了。可是,雖然敗在李暢的手中,沖靈對他卻恨不起來,技不如人。也沒有什麼話好說。但面前這個討厭的傢伙侮辱師門,卻無論如何也容他不得。
炙火符一彈出來,蕭鋒好像被一塊燒紅的鐵棍燙了一下,疼得他跳了起來。然後發出一聲淒厲的叫聲!
沖靈的動作非常隱蔽,炙火符一經彈出,沖靈渾身虛脫了一樣倒在了地上,他感覺全身地力氣都在朝著冰涼的地面流淌開去,生命被一絲絲地抽空了。
蕭劍不知道蕭鋒出了什麼事,急忙扶住他問:「你怎麼了?」
「疼。難受,好像在燒我的衣服。啊!好熱,好難受!」
蕭劍手足無措地看著蕭鋒一下子陷入的痛苦,他不知道蕭鋒什麼時候被人做了手腳。要知道蕭鋒號稱蕭家第一高手。就算真的拿一根燒紅的鐵棍在他身上燒這麼一點點,蕭劍相信蕭鋒眉頭都不會眨一下。可是,到底是什麼東西,使得一向自詡為硬漢子的蕭鋒居然痛苦成這個樣子?
李暢也聽見了蕭鋒地一聲痛苦的嚎叫,李暢馬上想起了炙火符,對這種東西他也沒有辦法,對玉虛道長說,「請先放過他吧。」
「讓他吃點苦頭也要得,看他以後還敢不敢說話大言不慚的。」玉虛道長沒好氣地說。他已經看出了蕭鋒是中了叫做炙火符的東西,這肯定是蕭鋒出言不遜。被自己的弟子招待了。話雖如此說,玉虛道長也知道被這種件炙火符號的東西在身上不能久留,要盡快解決。不然也會給主人帶來極大的『享受』。
玉虛道長彈指一揮間,蕭鋒馬上停止了嚎叫。他從地上站起身來,又好像沒事人一樣,不過看向眾道士的眼睛也有了一絲懼意。
李暢和玉虛道長在小屋裡站定,李暢說:「現在可以說了吧,為什麼非得要和我單獨說幾句?」
玉虛道長目光炯炯地看著李暢:「我現在已經差不多油盡燈枯了。俗話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有幾句肺腑之言要說與你聽。請你耐心地聽我說話。
你知道嗎,你已經毀了我的理想,我地前途,毀了我賴以生存的沖虛觀,我成了沖虛觀的千古罪人!」
「這一切不都是你咎由自取嗎?要不是你們利慾熏心
麼能兵發蕭家,企圖搶奪他們手裡的玉珮呢!要沒有們還不是在家裡忙忙碌碌,過著你們一直在過地日子。修道也好,賺錢也好,隱居也好,都沒人管你們的閒事,有一句老話你聽說過了吧,貪心不足蛇吞像!」
「李暢,李先生,時間無多,我們就不要彼此無謂的爭執了。」玉虛道長站在那裡有點搖搖晃晃。「我並不是怪罪你的意思,你知道嗎。我只是在感歎沖虛觀的命運和師祖的遺令,感歎命運的無常。」
「玉虛道長,這些好像與我沒有關係。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你既然要這麼做,就應該有相應的心理準備。如果只是這些話,我想我該告辭了。其它的話留給警察去說吧。」李暢說吧轉身就走。
「等等!」玉虛道長很虛弱地喊了一聲。也許是那種無力地堅持,李暢停住了腳步。
「做我的弟子吧,實在不行,我代師父收徒,你做我的師弟也行。」玉虛道長艱難地說出了自己地想法。他望著李暢挺拔的背影,生怕他說出那個他害怕的字眼來。
「為什麼?」李暢錯愕地轉身看著玉虛道長,這個老道士不會是受傷把腦子也搞糊塗了吧,這種主意也想得出來,說得出口?
「李先生,我知道神器在你的身上,你的所有的本領都是來自於神器。我不自量力,與擁有神器的你鬥法又能有幾分勝算?是我失策了。我失敗不要緊,可是沖虛觀一脈也自我而終,師祖的遺令也沒有完成,所以,我想,如果你成了沖虛觀的弟子,這一切不都解決了!沖虛觀一脈得以延承,師祖的遺令也得到圓滿完成,這不是一個非常妙的主意嗎?」
李暢聽了玉虛道長的一席話,簡直想大笑起來,他從來沒有聽過如此荒謬的主意。掩耳盜鈴這四個字,也許就是玉虛道長一席話的最好寫照。強,實在是強。
玉虛道長看了看李暢的神色,咬咬牙說:「你入沖虛觀之後,我馬上卸任,你立即成為沖虛觀的觀主。貧道我風燭殘年,又受了如此重創,也活不了幾天了,只希望沖虛觀能在你手上發揚光大。別走,我話還沒有說完呢,做沖虛觀的觀主有許多好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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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處?做這個破道觀的觀主有什麼好處?李暢好奇地停了下來。
「你知道那四塊玉珮的秘密嗎?你做了沖虛觀的觀主,我就會把這個秘密告訴你。沖虛觀有許多奇妙的法術,你入了沖虛觀,學習了這些法術,結合你的神器,你將天下無敵。」
天下無敵?李暢呵呵地笑了笑。天下無敵又有什麼用,我現在這樣生活很悠閒,很愜意,我才不想去追求什麼狗屁天下無敵呢。何況學了那點道術就天下無敵了?你去找個原子彈來試試,看是不是還天下無敵。
「你不想要天下無敵的本領?」玉虛道長古怪地看著李暢,居然還有不想變成天下無敵的人,這個人的大腦是不是有點與眾不同?也許,他需要的是另外的東西?
「你是不是需要錢?」玉虛道長話剛出口就覺得有點怪異,修道講究的修心養性,淡泊名利,但是玉虛道長今天拿出來誘惑李暢的東西,名利都佔全了,而目的卻是讓他去做一件淡泊名利,追求天道的事情。是不是有點搞笑?李暢反正就有這個感覺,就像是用一件順奸的好事去誘惑他不要去做強姦的買賣。
「錢?把這座沖虛觀賣掉?能值得多少錢?」
「不是這座沖虛觀。不過,沖虛觀綿延上千年,總有它存在的理由,你想想,上千年的積累,再怎麼不起眼,也是一個了不得的數字。」
「你既然這麼有錢,怎麼還去打孟家的主意?」李暢拋出了一個疑問。
「假設你身上有五千萬,而另外還有一個人身上也有五千萬,並且願意讓你無償使用,你會用誰的錢?」玉虛道長反問道。
「那還用說,用……」李暢脫口而出,這時他看見玉虛道長揶揄的淺笑,話到嘴邊拐了個彎:「用自己的。不義之財我是堅決不用的。」
玉虛道長哈哈大笑了起來:「李先生,還是想想我的建議,不要急於拒絕。我雖然被你打敗了,但我如果拼著一死,要拉你下水並不是一件難事。你雖然擁有了神器,但是時日尚短,功力也不夠高。我拼著自己的一條命,拼著大殿中眾位弟子的十幾條命,還不能換你的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