暢的車子被巨石所困,狙擊手一槍洞穿了車門,差點李暢就地一滾,躲開了這枚子彈。
還沒等李暢喘口氣,第二顆子彈就來了!
狙擊步槍的子彈威力巨大,何況還是這麼近的距離,李暢根本就沒有抱著找些什麼東西來遮擋的念頭。唯一安全的彷彿就是躲避,李暢腳下一點,身子橫空飛躍,險險地又躲過了這枚子彈。
李暢身子落在地上,不敢停頓片刻,順勢一滾,朝著崖壁的方向滾去。
余飛彈冷笑著,迅速把準星對著李暢運動的方向,增加了一點點提前量,扣動了扳機,嘴裡惱怒地咒罵了一句。
李暢剛剛移動兩個身位,強力的狙擊子彈已呼嘯而至,此時李暢已無處著力,避無可避,思慮電閃間,手裡已出現了一樣東西,迎著子彈射來的方向一擋,子彈射在這塊東西上,飛彈了出去。卻是一塊碩大的鑽石替李暢擋住了子彈。
狙擊手驚訝地看著對手手裡憑空出現的閃亮的東西,搞不明白是什麼東西擋住了自己的子彈,卻在這一瞬間的遲疑中失去了對方的身形。
李暢已知道子彈射來的方向,身子一縮,貼崖站立,右手一抄,一把手槍憑空出現,上面的人沒有見到李暢的動作,見他躲進了崖壁凹進處,對他反應之快心裡既恨且佩服。
號稱一槍出手,從不虛發的小余飛彈連接三槍都沒有擊中目標,見汪胖子臉上揶揄的笑容,臉上掛不住,端著槍飛速地往另一邊移動。
李暢貼近崖壁。左右看了看地形,剛才閃身躲避間已經發現山頂上有兩個人,眼下最危險的就是那個狙擊手。只是現在不知道他的方位,無法一擊得手。
李暢往崖壁上一抓,他地雙手力可碎金裂石,饒是如此堅硬的岩石也被他掰下一塊石頭來,微一使勁,石頭四分五裂,變成一堆石子。李暢把石子朝上使勁一擲,他這一擲。力道何等之大,石子飛行的速度比起出膛的子彈,雖說尚有不如,但帶著風聲呼嘯而來,也非常唬人,李暢出手的時候帶了點角度,正往兩位殺手藏身之處射來!
殺手頭一低。躲過了飛石的襲擊,還沒有等他反應過來,又是一把石子襲了過來,接著又是一把,兩位殺手躲得甚是狼狽,聽風聲觀來勢,這些石子砸在身上雖說不至於送命,但也會受罪不輕。
李暢接著石雨的掩護,離開了崖壁的藏身之處。堪堪能看到一個胖子模樣的人正在躲避著石雨,李暢揚手就是一槍。
余飛彈正惱怒底下的這人如此無賴,竟用小孩打架地手法把自己逼得手忙腳亂,見汪胖子尤自手舞足蹈地躲避著漫天的石雨。遂笑道:「扔下一塊大石頭,換來無數小石子。」話音剛落,忽見胖子額頭上突然出現了一個血洞,緊接著鮮紅的血液飛濺開來,有一滴還落到了余飛彈的臉上,余飛彈抹了一把臉,顧不得去扶搖搖欲墜的汪胖子,趕緊在一塊山石後掩住身子,一雙眼從兩塊山石中的縫隙滴溜溜地往對面山頭張望,他把狙擊步槍架了起來。從瞄準鏡裡仔細搜索著對面山頭任何可疑的對象。
沒有任何可疑地東西,甚至沒有一個人影子。以他極其豐富的經驗,他自然能判斷擊中汪胖子的子彈是從哪裡來的。對手動作如此敏捷,一擊之下,無論中與不中,立即轉移陣地躲避身形,這傢伙看來也是個高手。此時,余飛彈的精神完全被對面並不存在的狙擊手吸引住了,在他看來,對面的狙擊手才是他面臨的最大的威脅。底下那個不知死活地無賴已經無關緊要了。
為了更加吸引崖頂狙擊手的注意力,掩護自己的行動,李暢又朝著掩護狙擊手的那塊巨石開了一槍,這一槍把余飛彈嚇了一大跳,他不明白這顆子彈是從哪裡來地,對面一直在自己的密切監視下,可是,居然還有人能瞞過他的耳目開槍狙擊!
直到李暢幾乎攀爬到崖頂,余飛彈還沒有鬧明白擊中汪胖子的子彈是怎麼來的。
李暢踢中一塊石子引起的動靜驚動了余飛彈,余飛彈急忙調轉槍口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還沒等他扣動扳機,突然覺得後腦勺一陣劇痛,他知道自己是中彈了,是從後面射來的子彈,在他失去知覺的一剎那間,很納悶地想,後面?自己已經被包圍了?這是他最後的一閃念。
李暢把狙擊步槍拿了起來,挺沉地東西,足有七、八公斤。這是HK公司出品的PSG-1半自動狙擊步槍,李暢以前沒有見過這種武器,威力確實很大。他把這種武器掃瞄了下來。為了躲避這三槍,李暢施展了渾身解數,最後連鑽石也複製了出來幫他擋住子彈。
李暢重新回到崖底,奧迪車已經被砸得不像樣子了,李暢給老高打了個電話,把這邊剛發
情說了一下,老高一聽,驚道:「你遭遇了伏擊?糟可能也危險了。都怪我,太大意了。」
「蕭先生現在地情況可能也很不妙,我得趕過去,你現在在哪裡?」
「我在瓦溝,這裡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你在哪裡,我馬上過來。」
李暢告訴了地址,看見山下來了一輛農用三輪車,說:「時間怕來不及了,我搞一輛車去迎你。」
李暢朝著農用三輪車飛奔而去,三輪車在李暢面前一米的地方猛地剎住了車,一個漢子從車裡冒出頭來罵道:「你他媽怎麼走路的,找死啊!」
李暢沒時間理會漢子的憤怒和咒罵,直接掏出槍來比劃了一下。漢子見李暢手裡地槍,笑道:「小朋友,這東西不是隨便玩的,回去找你幼兒園的同學玩去吧。哼,拿把仿真手槍就想搶劫,這年頭地事情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李暢二話不說,抬手就是一槍,嘩啦一聲擊碎了副駕駛的擋風玻璃。漢子一驚,雙腿發軟,連滾帶爬地下了車,臉上努力地堆出笑臉來:「對不起,對不起,您請。這車是您的了。」
李暢跳上車,摸索了幾下,小心翼翼地在狹窄的山道上掉了頭,朝山下開去,扔下幾句話丟在風裡:「你別走,在這裡等會兒,待會有人給你送錢來的。」
漢子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看著遠去的三輪車,他趕緊爬了起來,急急忙忙朝山上跑去,心道,傻瓜才會等在這裡要錢。一個乳臭未乾的大男孩拿著真槍搶劫不值幾個錢的農用三輪,這年頭的事情真的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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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暢在半路上截住了老高一行人馬。老高急匆匆走到李暢面前:「你知道蕭先生的位置?剛才我打電話了,怎麼也打不通。」
「我知道,我現在就去救他。」
「李先生,我跟你一起去。」老高轉身對一個精明的小伙子說:「你上去看看,把這事處理好。有事電話聯繫。」
李暢指著三輪車說:「這是我借的,你記得幫我還給別人。」
「還給誰啊?」小伙子問。
「我也不知道是誰,這裡就這麼大點,找人問問就知道了。」
老高帶來了四個人,除了兩個人留下處理李暢這邊惹下的麻煩外,其餘兩個人跟著老高開了兩輛車載著李暢下山了。
一路足足開了五六個小時,李暢一邊感受著蕭子期的位置,老高敬佩地看著李暢,先前留下的小伙子打電話來,告訴這邊的詳細情況,聽說李暢居然在那種危險的境地下,都能毫髮無損地殺了兩個老牌殺手,老高也慢慢地猜到了蕭先生為什麼對面前這個二十未到的大男孩敬重的原因。
兩輛車早就下了高速,在國道上奔波了一個多小時,老高不知道李暢要把他們帶到何處,李暢已經感受到了蕭子期越來越清晰的信息,他一定就在附近。
從國道下來,轉向山地,路越來越難走,幾個人乾脆棄車步行,
老高見李暢的尋人並不像是事先知道這個人的具體位置,然後徑直找過去,而是邊走邊調整方向,好像在對著一個GPS進行活動目標的定位。再看李暢全身上下並無一台儀器設備,手機也不用,並且這裡的手機信號已經極其微弱,有些地段根本就沒有信號。不知道他是怎麼找到蕭先生的。老高心裡雖然有疑問,也不好貿然開口相詢,李先生並不像是說話辦事沒譜的人,也許他有自己的辦法吧。
李暢翻過一道山嶺時,已是黃昏,山嶺這邊有一個村子,家家冒出了炊煙,正是做晚飯的時候,李暢等人走近村落,燉肉的香味遠遠地飄了過來,幾個孩子在雪地上劃雪,堆雪人,玩得不亦樂乎,四週一片寧靜平和的景象。李暢走了五六個小時的路,最後還走了一段崎嶇的山道,肚子早覺得餓了。見周圍環境不像是發生了什麼拚死搏鬥甚至槍戰的地方,心裡說,莫非蕭子期只是在這個村裡歇息修養,或者他有什麼別的考慮,自己貿然趕來,不要誤了他的事才好。
李暢已經把蕭子期的位置定位清楚了,就是進入村子的第一間屋子。他走到門口,抬手敲響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