暢遇到伏擊的時候,蕭子期也遇到了麻煩。
蕭子期和李暢分手後,帶著幾個手下分乘兩輛車往瀋陽方向進發,剛駛出百十公里,就看見前面發生了車禍,一輛東風大卡車撞在了路邊的護欄上,車身橫轉了過來,剛好把路擋得死死的,前面已經停了兩、三輛車,都是因為這起車禍過不去。好在是在深夜,路上的車還不算不多。
助手下車問了問情況,上車告訴蕭子期,車禍發生的時間是十分鐘前,已經報了警,警察估計半個小時之後才能到,吊車之類的重型車,車速較慢,就更加晚,加上排除路障需要時間,這車要堵上一段時間了。
「司機怎麼樣?」蕭子期問。
「很幸運,沒有受傷。」
「我下去看看。」蕭子期說著就要去開車門,身邊的保鏢攔住了他:「蕭先生,現在是非常時期,這裡太危險,您不能下車。」
「把望遠鏡給我。」蕭子期說,接過紅外望遠鏡,仔細地掃視著卡車的車頭,「這車撞得有點蹊蹺。夜晚開車,撞車的原因不外乎三點,一個是疲勞駕駛,二個是酒後開車,三是因為對方車的干擾,例如大燈,突然變向等。這是在高速公路上,對面方向上不可能有車子駛到逆行車道上來,如果是疲勞駕駛或者酒後開車,人的反應速度遲鈍,這種情況下,死人也是經常的事。何況受傷呢!並且車頭的碰撞很輕微,不像是失控時撞上去的。趕緊上車,掉頭!」
話音剛落,一聲帶著消音器沉悶的槍聲響起,正要打開車門地助手。額頭上突然綻開一朵鮮艷的紅花,雙手抓住車門的把手,緊緊地,然後慢慢地鬆開了,人像電影蒙太奇中的慢動作一樣,緩緩地倒在了地上!
「快!掉頭!」
司機快速倒車,前車做後車,然後一個急劇的小轉彎,輪胎抓地發出急促的摩擦聲,已經轉過了90多度。車頭側方。正對著高.向。
司機一腳把油門踩到底,車子轟鳴著,朝著前方風馳電掣般駛去!
剛駛出百十來米,原來停在停車區的兩輛小車晃著大燈,迎著蕭子期的車行駛的方向,快速地撞了過來。
司機本能地一打方向,對面地車撞在蕭子期的奔馳座駕的後部。蕭子期身邊的保鏢悶哼了一聲,坐立不穩,從座位上蹦了起來,撲到蕭子期的身上。
另一輛車運氣就差了許多,被迎面的車撞了個正著,一聲巨響,兩輛車的車頭正對著碰在了一起,當即就完蛋了。
撞車前地一瞬間,車上的人打開車門跳了下來。在地上順著車勢打了幾個滾,待站起身時,槍已握在手中,回頭朝著撞來的汽車就是幾槍。一槍一個。乾脆利索地解決了兩輛車裡的司機。然後跑到奔馳車的身邊,打開車門擠了進去。
奔馳朝著黝黑的夜空中駛去。
後面的車輛也追得很急,本來以為迎面兩輛攔截車能阻擋住一會兒,沒想到剛一交手,本來還是有備打無備,結果卻被蕭子期的人幾秒鐘就解決了問題。
後面的車緊追不捨,蕭子期從後視鏡看出大約有三四倆車,好像正是剛才停在路障前面地幾輛車
「我們得準備跳車了。」蕭子期說。前面是收費站,車子要停下來,能不能過去還不好說。這點時間。足夠讓追兵追上來了。並且奔馳被撞的那一下還是很重,受了不輕的傷,然後又帶傷堅持了百十公里。現在已經有點強弩之末了。
奔馳飛快地在路邊停了下來,幾個人跳下車子,跳過高速公路護欄,鑽進了路旁的綠化林帶中。一個保鏢舉起槍朝著奔馳車地油箱就是一槍。奔馳騰地燃起了火,然後就是一聲巨響!
這是蕭子期辦事的原則,絕對不能讓自己的座駕落到別人的手裡,主要是為了保密,萬一有什麼東西不小心遺漏在車裡,那就太危險了。
一分鐘之後,追兵在奔馳附近也停下了車,棄車追去。
蕭子期這次來瓦溝,帶了五個人來,在瓦溝的時候,倒是沒有碰到什麼危險的局面,沒想到在回程的路上,中了伏擊,死了一個兄弟,損失慘重。
四個保鏢把蕭子期團團圍在中間,利用幾塊石頭做掩護,趴在雪地裡。從蕭子期的紅外線望遠鏡看去,追兵大約有十幾個人,成散兵狀圍了上來。他們行動敏捷,規避、追擊、自然物態的利用都十分老練,身上有特種兵訓練的影子。
「蕭先生,我們留
在這裡抵擋,兩個掩護您離開。」一個保鏢頭子說。
「不行,我蕭子期還沒有被人追得這麼狼狽過。這十幾人,就想逼我逃跑?呵呵。」蕭子期說著,正好一個追兵逼近了手槍地射程範圍,蕭子期抬手就是一槍,那個追兵踉蹌了幾步,倒在雪地上。
蕭子期這次出來,沒有想到對方會利用這個機會對他進行伏擊,自從去年兩家正面交鋒以來,雙方各有損傷,幾次交手後,估計誰也無法奈何對方,加上政府機關通過各種渠道施加的壓力,穩定是第一要素,誰都不希望因為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的事情發生,雙方雖然盡量低調地行事,但動刀動槍,想低調都很難,報紙上已經出現了一些指責政府應對不力,黑社會械鬥行動日益猖獗地文章,在春節前雙方都默契地停了火,行動方式發生了很大的改變,行動變得更加隱秘了,從正面交鋒變成了滲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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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子期雖然還沒有直接證據證明這些追擊的人就是孟家派來的,但是那四個死去的兇手和偷盜者的身份卻已經暴露了這一點。蕭子期對此深信不疑。
幾個保鏢已經在瞄準各自的目標開槍還擊,現在的形勢對雙方都是差不多的,追兵人多,火力猛,蕭子期這邊以靜制動,利用地形的掩護,也能抵禦一時。但是,留給追兵的時間不多,耽誤久了,若是警察聽到槍聲追趕過來,精心籌劃的行動就會功虧一簣。
蕭子期利用射擊的間隙看了一眼手機,媽的,沒有信號。又不是衛星手機,在這個荒郊野外的,哪裡會有信號呢。
蕭子期趴在雪地裡,端起紅外望遠鏡張望著周圍的地形,正面抵禦的地方是一片開闊地,後面是山地,自己的位置正處在一片山坡上。正面的十幾個追兵散開呈九十度的弧面朝蕭子期的掩體逼近,在行進的過程中,充分地利用了地形地物的掩護,推進速度很快,蕭子期的保鏢抓住機會又擊中了兩個人,但這兩個人沒有擊中要害,反而趴在那裡進行火力掩護,一時壓制得蕭子期他們抬不起頭來。
突聽得身邊有人悶哼一聲,蕭子期扭頭一看,又一個保鏢右肩中了一槍。才抵禦了十幾分鐘,已經有兩人受傷了。
蕭子期從保鏢懷裡掏出袖珍急救包,利索地為他止住了血,又用繃帶綁住傷口,然後把望遠鏡遞給受傷的保鏢。
「大家把耳麥都戴上,調到加密頻道。你,負責觀察,告知我的敵人的方位,」蕭子期指著受傷的保鏢說,他右肩受傷,已經無法開槍了,「其餘的人幫我火力掩護。」
「蕭先生,您要幹嗎?」一個保鏢拉住蕭子期,「這是我們的事情,您不要亂動。」
「讓他們再逼近一百米就來不及了。這是命令!快點準備。」蕭子期脫下黑色外套,露出裡面的白襯衣,脫下白襯衣,光著上身穿上其餘的衣服,最後把白襯衣套在外面,然後又脫下褲子,把灰白色的秋褲套在外面翻穿了傳來,在雪地行動,身穿黑色的衣服行動無異於移動的靶子。
保鏢們看著蕭子期一身怪異的裝扮,拚命地忍住笑,沒想到一向風度翩翩、儀表堂堂,非常注意衣著風度的蕭先生也有這種搞笑的天賦。蕭子期笑道:「兔崽子們,非常時期要行非常事,要風度不要溫度,要形象不要性命的蠢事我是不會做的。你們也趕緊如此裝扮,兩人掩護,兩人換裝,快!」
蕭子期數了數彈匣,只有十五顆子彈了,對面的追兵還有十幾個人,必須一槍一個地解決,不然有備而來的追兵火力猛,子彈準備充分,那就是自己的倒霉之時了。
蕭子期朝山後爬去,剛才用望遠鏡觀察時就已經看準了地形,山坡後面有一條彎曲的山道,山道與開闊地的相聯處有一道溝渠,溝渠足夠深,能夠掩護蕭子期的行動。
蕭子期身子一翻過山坡,連滾帶爬地跑到了山道上,貓著腰施展輕功,飛快地行動起來,快到山底的時候,身子順著坡勢一滑,一個側滾,一下子跌進了溝渠,就在跌到溝底的一瞬間,蕭子期趕緊雙腳跨出,頂住了溝渠的兩邊,慢慢地把身子放了下來。靜謐的夜裡,一百多斤重的東西跌到地上發出的聲音絕對是驚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