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賓館,發現手機忘帶身上了,打開手機,有一個未撥了過去,卻是無法接通的語音提示。這個電話正是歐陽楚打來的。
吃飯還在老地方,這裡的東北菜做得不錯。
進了門,發現胖子他們也在,胖子吩咐老闆添把椅子,讓李暢在自己身邊坐下了。
「小伙子,今天買什麼了?」老闆笑呵呵地問。
「他啊,眼光太高,什麼都看不上。」胖子搶白道。
「我這裡還有點東西,不知道你們感不感興趣?」老闆問。
胖子首先叫了起來:「老闆,不夠意思吧,我哪次來不是在你這裡吃飯,照顧你的生意?有好東西也不跟我說一聲。」
老闆笑道:「也是剛到手。吃完飯帶你們去看看。」
飯後,幾個人跟著老闆來到他的家裡,老闆從床底下抱出一塊玉石來,拳頭大小,是青白玉,價值不菲,也是李暢這一天來所看到的最值錢的東西了。
李暢在他家裡四處看看,眼睛突然被一件東西吸引住了。
這是一件掛在做工精製的彌勒佛掛件,方圓幾個厘米的大小。玉材很一般,刀工卻很不錯,非常細膩。彌勒佛掛在牆上,朝著李暢和氣地笑。
老闆扔下胖子他們,走到李暢身邊:「看上了這個掛件?」
「賣嗎?」
「這不能賣。這是祖傳的東西,掛在牆上,能辟邪鎮宅,我老爹傳給我的時候,再三囑咐。賣房子賣地也不能賣這個掛件。」
胖子過來看了一眼說:「兄弟,這東西不值錢,買它幹嗎?老闆,過來出個價。」
「你們看著給吧。」老闆說。
趁著老闆和胖子他們正在討價還價,李暢把這塊玉珮仔仔細細地掃瞄了一遍。
李暢基本上能斷定,這塊玉珮與蕭子期家的三塊玉珮材質完全一樣,肯定是從同一塊玉石上取的材,並且雕刻地刀工手法也完全一樣,都是出自同一個人。
李暢記得蕭子期說過,三塊玉珮都已經收齊。這三塊玉珮中藏著一個極大的秘密,並且還有高人想來爭奪這三塊玉珮。李暢為此還幫他複製了九塊贗品。
這九塊贗品還在蕭子期的家裡,說明他的對頭還沒有得手。
可是,這裡為什麼又出現了這麼一塊?李暢覺得真是太巧合了,巧合得讓他幾乎難以相信。這種東西似乎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從牆上的痕跡看,這件玉珮掛在這裡有很長時間了。
李暢覺得事情越發撲朔迷離了。
李暢和滿載而歸的胖子他們回到賓館,胖子說:「下午我們就去拉貨。然後就要回家。走的時候就不打招呼了。」
「祝你們一路順風。」
李暢回到賓館,給蕭子期打電話。
「不可能。你肯定看錯了。」蕭子期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死活不敢相信。
「你還不相信我的眼光?你那些東西還是我幫著搞的,對它地材質、刀工,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我相信我的眼睛,不會看錯的。只是我覺得這個餐館老闆也不知道這塊玉珮的來歷。帶我們去他家裡完全是無心之舉。」
「還有誰看見了這塊玉珮?」
「從南方來的幾個玉石商人。」
「他們什麼時候走?」
「下午就要走了,他們是到這裡來進貨的。」
「這幾個人有什麼問題嗎?」
「看不出來。好像是普通的商人。」
「你盡量把他們拖住,行嗎?」
「他們有嫌疑嗎?」
「這個時候,任何事情都要小心謹慎。我不能冒險。」
「我試試看吧。」
「盡量,即使不能拖住。也要摸清他們地來歷。我馬上派人,不,我親自過來。你等我。」
「多長時間?」
那邊停頓了一下,估計在測算時間:「我大概六個小時後才能到。我在那邊也有朋友,我馬上聯繫,他們大概一個多小時到,告訴我你住的地方,我讓他們來找你。你只要拖住這幾個商人一個多小時,直到我的朋友到達為止。」
李暢看了一下時間,現在是下午一點多鐘,怎麼拖住這幫傢伙?
李暢記得那幾個胖子沒有進賓館,到了賓館門口的時候,說去買包煙。就往一邊的小賣部走去。李暢來到小賣部,沒看見他們,問小賣部老闆:「剛才有四個人過來買煙。你知道他們到哪裡去了?」
老闆懵懂地說:「我這裡一直沒有人來啊!」
沒有來買煙?李暢來到賓館門口左右張望了一會,沒看見他們的人影,然後直接開車去了市場,剛走進市場大門,就看見那個穿棉大衣的老闆正在門口等著,見著李暢,好像見到了財神爺,趕忙上來拽住李暢的手說:「嘿,等你半天了,還以為你不來了。現在就走吧。」
「對不起,我現
事,一會再去找你。你放心,肯定去的。」李暢急急脫老闆,朝著上午胖子買玉石地店子走去。
「來了?」老闆客氣地打招呼。
「上午那四個大哥來了嗎?」
「你們不是在一起的嗎?怎麼跑到這裡來找了?」老闆奇怪地問,馬上提起了一絲警覺。
「我們是路上認識的,他們說好帶我再去找貨,我給他們中介費。本來說好了在賓館等,等了半天沒來,我記得他說要來拉貨的,所以過來問問。」
「還沒來。嗯,也該來了,你等等,我打個電話。」老闆撥打了電話,電話裡傳來清晰地語音提示:「您撥叫的用戶已經關機,請稍候再撥。」
老闆也有點慌,因為都是熟客,常來常往的,這批貨他們還沒有付定金。他們如果不要了,這批貨就砸手裡了。
—
再打,還是關機。大冷的天,老闆頭上冒出汗來。
李暢說:「老闆,也許手機沒電了,您慢慢聯繫,我再到處找找,我們交換一下電話,有什麼消息,及時通知我。另外。你能把他們地電話告訴我嗎?」
李暢有種不好的直覺,但是這些人會去哪裡呢?餐館老闆!?
李暢馬上駕車朝餐館老闆的家駛去,十分鐘後,來到目的地,門上一把鐵將軍把門。李暢深吸了一口氣,空中隱隱約約地傳來血腥味,李暢大步走到門口。用手輕輕一擰,鎖就斷了,推開門,血腥味更濃了。李暢第一眼先看牆上,那塊玉珮不見了!第二眼往右邊一看,床邊一灘血液,一個人躺在那裡,李暢走近一看,正是餐館的老闆。脖子上一道深深的刀痕,鮮血還在涓涓地流出來,滄桑地臉上雙目圓睜,好像是為沒能保住祖宗留下的東西而憤怒。李暢輕輕地合上他的眼睛。還有一點點體溫,這幫傢伙沒有走遠。
要說殺人,李暢手裡也有不少人命了,但是,當一個奔波半生地老頭死在他地面前時,抑止不住的憤怒和自責燒灼著他的靈魂。老頭本來是想把東西賣給自己的,就是因為那四個人在場,所以才一同前往。要不是自己,這個老闆不會死的。
李暢寧願自己沒有看見過這塊玉珮。
李暢走出門,經過幾次戰鬥的洗禮。他已經不是先前那個莽撞的大男孩了。他先給丁文打了電話,簡要告訴了這裡發生地一切和地址,由他去與當地警方打交道。把自己先從警方的麻煩中摘出來。
李暢從來沒有學習過怎樣跟蹤,怎樣辨別痕跡,以前的跟蹤都是利用自己的異能,那是一種最為輕鬆簡單的跟蹤方式,但現在事先沒有做好準備,對方已經關機,用手機跟蹤的方式也行不通。
李暢產生了一種無力感,沒有了異能的幫助,自己什麼都不是,什麼都不懂。不管是當一個俠客,還是當一個商人,自己還是一個完全的菜鳥。當初孫堅給自己起的外號,菜鳥李,一點沒錯,自己就是菜鳥李。
李暢地自怨只是一會兒的功夫,他知道現在沒有時間自怨自艾,耽誤一秒鐘,可能就會失去找到他們的機會。
李暢給蕭子期也打了電話,告訴所發生的事情。蕭子期很冷靜地說:「我地朋友正在往這邊趕來,他們會幫助你,我讓他們馬上與你聯繫。丁先生會利用他的影響力利用警方的力量參與搜查和堵截,我正在去機場的路上。我的情報網絡已經展開,如果我的猜測沒錯,這四個人肯定與我的對頭有關係,從你對現場的描述來看,他們中間有一個職業殺手。現在只有你見過這四個人,你現在要做的幾件事,第一,趕緊憑著記憶把他們的外貌畫出來,傳真給我。第二,他們在這裡進行過商業活動,應該有一些線索可查。你盡量趕在警方前面獲取這些信息,我地朋友也會幫你避免警方的麻煩。第三,注意自己的安全,這四個人也許逃走了,也許還會躲在暗處伺機下手,因為你是唯一地目擊證人,知道他們去過兇殺現場。」
「我倒是希望他們能找上我,這比我去找他們要容易得多。」李暢苦笑道,「就怕他們沒這個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