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眼睛,感覺到氣流在體內的流動,但是這股氣流移動到肩關節處就好像遇到了水閘,再也流不到胳膊上,李暢靜心屏氣,把注意力集中到內心,用心感受著身體內的各種微妙的動靜,當他靜到極處時,月光的妙曼流動,空氣的微微波動,都用心的觸角一一觸摸。當他企圖內視時,總覺得有一點點的阻礙,好像在一個粘乎的油鍋中滑溜地往前挪動,總是不能準確地朝著自己想去的方向。有一種詭異的力量試圖鎖住自己,束縛自己。
李暢不明白,這其實是一種陣法的力量,通過巧妙的佈置用天地間的力量束縛著體內的力量,正是這種力量鎖住了他的精神異能對別人的侵襲。
李暢苦苦試探著,依然沒有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
李暢苦惱的時候,石磊也不輕鬆。他此刻正恭恭敬敬地站在一個英俊的年輕男人身邊,這個男人站在寬敞的陽台上,冬季的晚風呼呼地從陽台上呼嘯而過,竟然吹不動這人的一個衣角,清亮的月光灑在他的側面,給人一種飄逸脫俗的感覺,好像這個塵世只是他臨時落腳的鄉村別墅,隨時都可能飄然遠去。
「古老相傳,有一種絕世技藝叫做心之複製,掌握了這種技藝的人,真的可以做到隨心所欲地複製所看見的任何東西,這種傳言已經流傳了數千年,但從來也沒有看見、聽見有誰掌握了這種心法。這種心法靠的是體內地力量而不是外在的技巧和工藝,如果李暢真地是這種狀況。他很可能掌握了心之複製的心法。在現在這種狀態下,週身受制的他是不可能做出任何複製品來的。也就是說。他說的是真話。」良久,年輕人慢條斯理地說。
「那怎麼辦?解又不能解,困又不能困。難道我們著這一陣子就是白忙乎了?」石磊已經失去了在會議室的時候那種鎮定與從容。
年輕男人還沉浸在關於這種心法地回憶中,沒有理會石磊。
心之複製這種技藝,代代相傳,不過誰都沒有見過它。師父那裡倒是有一些典籍傳了下來,年輕人是在一堆塵土掩蓋的故紙堆裡發現這本書的,當然出於好奇把書抽了出來,
滿篇文,年輕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看懂這本小冊子,不過依舊是雲裡霧裡,不得其門而入。小冊子裡只是一些使用的法門和技巧,沒有心法的配合,這本小冊子一無是處,難怪師門從來沒有把它當回事。要不是年輕人比較喜歡這些,才有了夜探藏書樓的舉動。此書再也不會流傳出來。師父不允許他去學習這種奇巧淫技,修道修道,關鍵的是在修煉道心,年輕人拿到的那本書對鞏固自己的道心沒有一點好處。更何況是一本沒有心法的小冊子。
這本小冊子就在年輕人身上,如果再得到心法?雖然看上去很難,不過值得試一試。也許他真地掌握了心之複製的絕妙心法。
可惜他沒有明白。李暢手裡根本就不知道所謂地心法,他根本什麼都不懂。他所有的異能都是因為神器融合的原因,都是到二中後山去的那一天之後,一切都改變了。
神器與李暢的融合還只是初步的融合,有許多功能沒有發揮出來,威力也沒有真正地展示出來,這也與李暢本人地功力有關。如此神器,如果讓神仙之流的人物來施展,說可以複製高山大海,日月星辰。也許有點誇張,但估計複製高樓大廈、航空母艦應該不在話下吧。而李暢此時。連千分之一的使用方法都不知曉,萬分之一的功力都沒有達到。
神器前面的主人中,有一個還是修真人士,這本小冊子就是他寫出來的,神器與他的身體融合後,雖然無人指點,他還是摸索出了一些使用的法門和訣竅,也許是福緣未到,他至死也沒有明白神器的本質。
但是,心之複製這種說法就流傳了下來,後來的許多傳說都是以訛傳訛了。
年輕人是一個修真門派地棄徒,混入紅塵後,學了一些歪門邪道的法術,其中有一種叫做搜魂大法,能夠探出別人內心地想法和記憶。不過,這種搜魂大法施展起來頗不容易,年輕人的功力、境界都沒有到,妄自施展對自身也是極大的損害。他掌握這種邪術之後,曾經對一個富豪施展過這種方法,雖然成功了,他也由此獲得了富豪的大部分財富,但是,他足足修養了五年才緩過來。
現在面對心之複製的心法這種誘惑,他再也忍不住了,在他看來,只要掌握了這種心法,即使再修養十年也是值得
石磊認識蘇公子很長時間了,蘇公子並不是石磊的手下,只是他的一個可以求助的人脈,連朋友都算不上。蘇公子和石磊認識在十年前,那時石磊還在小打小鬧地做一點進口走私貨的買賣,兼倒賣一點文物古玩,因為一件古玩的爭奪,兩人還發生過對立,自然是石磊吃了大虧。不過石磊是一個很識時物的人,對強者從來都是抱著不能征服他就先服從他,不能壓制他就先討好他的態度,馬上施展巧妙的公關手法,在付出不菲的代價後,贏得了蘇公子的原諒。在這之後,石磊利用蘇公子的幫忙,解決了幾個大麻煩。不過蘇公子的價碼不低,當然,石磊是從不做虧本買賣的,他賺的永遠要比支付的剁。即使這樣,石磊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是不敢請蘇公子來的。
直到跟著現在的老闆干,生意越做越大,頭髮越來越少。錢越賺越多,心越來越黑。幹這一行,心不黑手不黑,就只有前途黑了。
跟著現在的老闆有五年了,鞍前馬後,立下了汗馬功勞,也深得老大的信任。但是,他始終沒有把與蘇公子的關係告訴老大。也許是出於自保的目的。
不知道蘇公子掌握了什麼青春永駐的方法,十年前蘇公子是這個樣子,過了十年了,他還是這個樣子。
石磊把他請過來對李暢施術時,他並不知道李暢真正的底細,以為只不過是石磊想制服的一個人,這個比較厲害,所以才請來他幫忙。普通的人石磊自己就可以搞定了。
不過,聽了石磊方纔的介紹,年輕人反而比石磊更加相信李暢的話了。綜合各方面的信息,年輕人判斷,李暢的腦子裡肯定裝著這種寶貴的心法。
不過,這種想法是不能跟石磊說的。
「我知道你的想法了。」年輕人從沉思中甦醒了過來,「想讓他能為你幫忙,又不想他有反抗的力量,是吧。很容易的事,我把陣法修改一下就能行了。」
「謝謝蘇公子,謝謝蘇公子。不知道蘇公子什麼時候施法?」
「我還得準備一下。三天之後吧。」
「還要這麼長的時間?上次施法沒見你怎麼休息就OK了,這次有什麼不同嗎?」
「說了你也不懂。上次是安排陣法限制他所有的行動,而這次陣法的修改是限制他的一部分能力,再放開他的一部分能力,複雜多了,我得有時間做準備啊。」
蘇公子是需要時間做準備,不過不是為了幫石磊施法,而是為了施展搜魂大法盜取李暢的心法。
石磊不懂這些,只好蘇公子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這三天裡,蘇公子蹤影皆無。
李暢除了吃飯睡覺,就一直在琢磨著身上那股神秘隱諱的力量,通過重重試探和猜測,他慢慢地摸到了一點點門道,能探知到那股力量的大致特點。
由於李暢從來沒有接觸過陣法,他現在所能瞭解的只是一點點皮毛,離深入瞭解這個陣法還差得很遠,離破解它更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這三天裡,石磊也沒有露面,李暢所有的事情都是平頭小曾在處理。
李暢問起石磊,小曾總是以一句外交辭令無可奉告作答,依然冷漠而神秘,一如英國老式管家,在李暢面前做出冷冰冰的、高傲的禮貌。
李暢不知道石磊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剛剛進行完談判,馬上就把他晾在一邊,三天不露面。莫非他以為關自己三天就會比會議室的那兩幕火爆的演出還有效果?除非腦袋進水了。
王絹現在正在做什麼呢?她知道自己失蹤的消息後,還會有心思上課嗎?不知哭成怎樣的淚人了。曉楠姐應該也知道這個消息了,她的火爆脾氣說不定又要給丁文一頓責罵。但願父母不知道這個消息。老人家年紀大了,經受不起這個刺激。
還有朱珠,她在幹什麼呢?酒吧還在正常營業吧。不知道蕭子期能不能打探到石磊一夥人的消息。這個走私團伙非常狡猾,丁文和他們打過許多次交代,但都沒有取得實質性的進展。
估計警方正在全力以赴地解救自己。但是從石磊的態度中,根本看不出來警方對他們是否施加了壓力。
估計現在落腳的地點肯定不在北京管轄範圍了,從氣候來看,可能是到了南方。
李暢正隨意想著,門開了,進來一個很帥氣的年輕小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