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很有威信啊。這些保安都怕你?我代我弟弟先謝謝陽說。
「哪裡是威信,只不過我掌握了他們的飯碗,他們自然就怕我了。要是離開了這個位置,他們才不鳥我呢。走吧,我帶你們去三號包房看看。」
三號包房很大,面積足有七八十平米,中間是一張圓桌,牆邊擺了一溜沙發,有五六個人正在玩梭哈。桌子上的籌碼面額都很大。旁邊有三五個觀戰的人。
「李先生不想上去玩玩?」莫文偉說,露出一點期待的樣子。
「我哪裡會玩這個。」李暢擺擺手,「這都是有錢人玩的遊戲。我一個普通老百姓玩不起。這張桌子上的籌碼隨便哪一堆都比我的身家還多。」
「李先生太謙虛了。你只要一出手,這些籌碼還不都是為你準備的。玩不玩?能進這間屋子就能上這張桌子。」
李暢心道,話裡怎麼聽著有點挑撥的意思在裡面?這老小子在給我下套吧?是不是為他弟子的事還懷恨在心?二十幾萬啊,不是隨便說說就能送出去的。
這桌上的這幾位一看就是老江湖,老賭棍。開玩笑,跟他們玩,把陳哥的酒吧賣了也不夠他們塞牙縫的。
在正對著門的位置坐著的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乾瘦老頭,他左邊坐著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有點像大學教授,右邊是一個很冷漠的年輕人,神態很倨傲。眉角有一道很粗地疤痕,小刀留下的痕跡。顧盼之下,神色甚是提防,彷彿四周都是他地敵人,就差在臉上寫著我是黑社會的五個字了。
大學教授的邊上是一個胖乎乎的三十歲左右的男人,笑容可掬,好像他是今晚上最大的贏家。可是看他前面地籌碼,可能他是今晚最大的輸家也說不定。
最下首坐著一個女人,也是三十多歲年紀,塗了指甲油的手上戴了三個戒指,抹成血紅的大嘴有點磣人。
刀疤臉可能聽見了莫文偉的話,抬眼瞪了李暢一眼。李暢沒有理會他,今天是來找人的,不是來玩牌的,也不是來打架的。既然莫文偉在這裡做事,陳星又經常往這個場子跑。莫文偉也脫離不了干係,他以前是答應得好好的。要拒絕陳星進他的場子,並且有事情一定相告。雖然剛才在李暢他們面前教訓了保安頭子,可是誰知道是不是在演戲呢!看來現在事情有點不對頭。李暢四下掃了一眼,拍拍陳陽地胳膊,示意出去。
旁觀的人看了李暢他們幾眼,掃瞄時間不到一秒鐘。又把注意力放到牌桌上去了。
莫文偉見李暢執意要走,也就不再留他。給李暢地紅包已經吩咐人準備去了,這是規矩,以李暢的身手,他沒有在這個場子裡搗亂,砸場子,就是給了莫文偉面子。從和氣生財的角度出發,莫文偉應該給李暢封一個大紅包的。紅包的多少,自然視來人的身手而定,而按照莫文偉地評價。憑李暢的賭術應該可以拿到第二檔的紅包。
桌上的這幾位的輸贏與賭場沒有關係,誰贏得多。誰輸得多,都是他們自己的事情,賭場只是保證安全,並且從中抽頭,來回倒手的越多,賭場的抽頭就越多。從莫文偉的角度出發,這個賭局越激烈越好。
桌上的賭局已經是今晚場子裡最大地了,輸贏已經達到上千萬,有幾個已經賭上了真火,這才是賭場擔心的事,就怕那些贏不起也輸不起地人,外面的場子如果發生這樣的事,自然有保安勸阻,一般都鬧不大,保安能夠控制局面,但VIP包房裡發生這種事,就不大好控制了。者都是有些身份的人,誰也不好得罪。
這個檯子上,教授和乾瘦老頭是最大的贏家,刀疤臉和小胖子是輸家,其餘幾個略有輸贏,但不大。不過刀疤臉賭本雄厚,面前還有不少籌碼。
「請等一下。」
李暢他們剛走到門口,後面就傳來一聲招呼,聲音不大,很柔和,但很有自信。李暢回過頭來,見是乾瘦老頭在向他點頭。
「就走了?怎麼不上來玩一會?」乾瘦老頭像和老朋友那樣熟絡地朝李暢打著招呼。
李暢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做出很豐富的面部表情,那意思是,叫我嗎,我們認識嗎?
「來來來,坐我的位子,我玩得太累了,休息休息。」乾瘦老頭像一隻老狐狸一樣笑道。
「怎麼?有點不夠意思吧,贏了錢就想走?」年輕人拿眼斜瞥著乾瘦老頭。
「呵呵,小玩玩,沒必要動氣嘛。」乾瘦老頭仍然和氣地笑笑。
「那不行,輸家說話才能走,我還有賭本,等你把我最後一塊錢都贏走了,你就可以走了。」年輕人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卡來,「裡面還有五百萬。」
「好好好,都依你,我一個老頭子了,不跟你們年輕人生氣。這樣吧,我的確有點累了,剛才那小伙子代我玩吧,輸了算我的,總行了吧。」
「你說的是他?」年輕人指著李暢,「他是你什麼人?」
「不認識,剛見面。」乾瘦老頭再次對李暢招招手,「過來過來,不會吃了你的。」
莫文偉推著李暢走
身邊。
「你來玩玩。別擔心,贏了算你的,輸了算我的。這裡總共有八百多萬的籌碼做你的本金,你要是輸光了,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了。若是贏了,多出本金的部分都歸你。」
「我從來沒有玩過,你就不擔心我把錢都輸掉?」李暢好奇地問。
「才八百多萬也算錢嗎?你真是沒見過市面。」老頭含沙射影地說,「我在拉斯維加斯的時候。一晚上輸贏幾千萬都很正常。」
莫文偉低聲說:「喬先生做地是大生意,這點錢還從沒有看在眼裡。你放心玩。」
李暢腦子轉了幾圈,想不出裡面有什麼陷阱。
「我真的從來沒有玩過呢。」李暢笑道。
「規矩知道吧?」老頭說。
「規矩倒是知道一點。」
「那就行,新手手氣好。玩地時候不要問我,就當這些錢都是你自己的。」
旁觀的人發出艷羨的咂咂聲,有人見李暢還推三阻四的,早就不耐煩了。嚷嚷道:「丫運氣怎麼這麼好。換了我,二話不說,坐上再論。快點快點。」
當李暢把手壓在第一張牌上面的時候,老頭地目光死死地盯在他的手上,足有一分鐘後才放開眼光。
莫文偉也注意到了老頭的神色,暗自凜然,心想這位喬董事長莫非也是同道中人?不過他至少是一個有錢人,跟有錢人多交流,自然好處總是多多的。李暢一雙手的特別,莫文偉在酒吧的時候也注意到了。天生就是一雙賭神的手。如果稍加訓練,絕對是不世出的高手。
乾瘦老頭收起走神的心思。重新回到牌桌上來。
這個時候已經發了三張牌了,李暢看看自己的牌面,把牌扔進了桌子。這個時候,牌桌上只剩下刀疤臉,教授和女子了。
最終刀疤臉以一張底牌十湊成一個三條贏了教授地一對A。
胡亂玩了幾把下來,李暢已經輸出去幾十萬了。牌風不行。手裡一直沒有好牌。即使把牌的位置記得再熟也沒有用。
李暢第一次玩這麼大地賭注,只是在開始的時候緊張了幾分鐘,後來就神色如常了。從李暢剛上來那略顯生澀的動作,眉毛上有一條刀疤的年輕人看出他是個初哥。
在賭桌上,關鍵的是平常心。勝不驕,敗不餒才是贏錢的法寶。李暢自從擁有了異能之後,對金錢地興趣已經大為降低,金錢免疫力已經得到很大的提高,因此他才能真正地把桌子上的籌碼看在是別人的錢。在這種場合,才能看淡輸贏。恬淡如水。
李暢的神情在刀疤等人看來,不過是強裝鎮靜。或者就是弱智一個。刀疤暗笑老頭今天發瘋了,把幾百萬賭本交給一個素昧平生的初哥來玩。刀疤開始還有點擔心李暢是老頭故意安排的高手,不過看了開始幾把後,刀疤打消了擔憂。
在莫文偉看來,李暢這種神態,才是絕頂高手的風範。喜怒不形於色,哪知道李暢在牌桌上就根本沒有喜怒,就更不會形於色了。
老頭在旁邊果真一言不發,只是默默地注視著李暢打牌。陳陽也被這場豪賭吸引住,把弟弟的事情暫時丟到腦後去了。
牌局慢慢地進展著,刀疤贏了兩次小的,又輸了幾次大地,桌子上的籌碼越發少了。教授不緊不慢,還是大贏家。李暢基本上是保持小輸贏。最令莫文偉感到驚訝地不是李暢的輸贏,而是他對於危險的敏感程度,有一把他居然把牌面上有一對A的牌就直接扔了,而這一把刀疤以三條K輸給了教授的順子,當李暢扔牌時,桌面上刀疤臉有一對K,李暢的牌面最大,根本沒有扔的道理。
李暢開始想用底牌複製一張A出來,後來看到牌局的變化,另兩張已經在別人手裡,自然就不能採用這種手法了,到時桌面上出現五張A,
而現在這一把更讓莫文偉看不透了。李暢牌面上只是黑桃56,他還不丟牌。只是一個勁地跟牌,並且還加了一次注。
教授已經注意到了李暢,因為他的一個怪異的特點,他從來不看底牌。由於記住了牌的位子,李暢能很清楚地知道每個人的底牌,這種舉動把賭場高手也蒙住了。
莫非這個傢伙是扮豬吃老虎?教授變得謹慎起來。
當李暢拿著黑桃56、8使勁往前衝時,教授拿著牌面上的三條10也丟了。
圍觀的人嗡嗡地議論了起來。這些旁觀的人也都是賭桌上的常客,見這種情況有點看不懂,特別是教授拿著三條10也丟牌。讓納悶。
刀疤不丟牌,他手裡有牌。牌面是三條7,底牌是一張雜牌k。只要再來一張7,湊成四條,李暢的牌就湊不成同花順了。實際上刀疤並不是特別需要那張7,牌面上就不小了,而李暢則必須要那張7。gt;堆廢牌。從概率來說,刀疤地贏面就大多了。
除了李暢誰都不知道,李暢的底牌是一張3
當兩人拿到最後一張牌時,刀疤面上地牌是三條7和一張k,的牌是黑桃56、89,
這個時候,李暢還沒有看過底牌,因此,旁觀的人誰的底牌是什麼。外面的牌已經出現三張7,還有一張黑桃7沒)此,從理論上來說。李暢的底牌有這種可能。
但這僅僅是可能,因為這是一個小概率事件。莫非這個初哥在賭那張黑桃7?刀疤臉時刻在觀察李暢地動靜,他沒有看過底牌,刀疤臉很清楚地注意到了。刀疤臉底氣十足。
李暢知道,這張黑桃7在沒發的牌中很靠後的位置。也就是說,他的底牌不是黑桃7。而靠著牌面上的5、6、89。一群小嘍嘍,他怎麼能贏得了刀疤的三條
而這個時候,由於李暢的推波助瀾,桌面上已經有了上千萬的籌碼,刀疤把卡裡的五百萬也抵押了出來。他的賭本已經不多了。
牌面是刀疤大,所以輪到他說話。當刀疤把所有地籌碼都推到桌子中央,企圖一舉扳回先前輸掉的籌碼時,眾人看李暢地臉色已經不對了。
乾瘦老頭還是悠然自得的樣子,好像他扔給李暢的拿幾百萬籌碼不是錢而是紙,莫文偉知道乾瘦老頭有錢。幾百萬對他來說的確是灑灑水,小意思。但自賭場開業以來。莫文偉還沒有見過這麼大的賭注,畢竟這裡只是城市郊區的一個地下賭場,不是拉斯維加斯,也不是澳門賭場。來這裡玩牌地上百萬的輸贏已經是很大的了。
「但願底牌是一張黑桃7。」李暢輕輕撫摸著那張底牌自言自語道。
李暢憐憫地笑了笑,不動聲色地在牌底一摸,就像是摸玩麻將一樣,翻開丟在了桌子上。
底牌果然是一張黑桃
圍觀的人嘩然,這個傢伙運氣不是一般的好,這也賭得中?
刀疤臉的眼睛瞪得滾圓,看著李暢手裡的56、7、89黑桃同花順。
李暢站了起來,對老頭笑著點點頭:「你接著玩吧,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竟然扔下一桌的籌碼看都不看,和陳陽揚長而去。
「等等。」刀疤喊住了李暢。「老子還沒有輸,我還有籌碼。你不能走。」
「那是你和他的事了。」李暢指著乾瘦老頭說。
刀疤好像才明白,自己的真正對手是老頭,而不是李暢。李暢只是代玩了幾把,一個籌碼也沒有拿走。
老頭若有所思地看著李暢地背影,沒有說話。而旁人還記得老頭的承諾,見他故意裝糊塗,不由得紛紛把鄙視地目光射了過去。
走出了包房,陳陽忽然想起了老頭的承諾,問李暢:「那老頭不是答應了多贏出來的錢歸你嗎?怎麼不要了?是不是忘了?」
「嘿,這種錢拿起來燙手,是麻煩事。」
估計莫文偉還在裡面成雕塑狀,李暢趁著沒有人陪同,趕緊和陳陽把所有的包房都看了一遍。
仍然沒有看見陳星。
「估計他今晚不會來了。我們回去吧。」李暢說。
正說著,看見莫文偉正在到處尋摸著,看見李暢,眼睛都亮了。
「正找你們呢。」莫文偉急步迎了上來。
「什麼事?」李暢問。
「一大筆錢都不要了?」莫文偉遞過兩張VIP鑽石卡、一張現金支和一張名片。李暢接過來看了看,支票上的金額為七百多萬,名片上寫著博攬文化交流公司董事長喬建國。
「那個老頭的名片?」李暢的話裡透著幾分不尊敬。
「喬董事長特意交代,這些錢都是你贏來的,理應歸你。當時現場人太多,他不方便把錢給你,所以委託我轉交。」
這個人很心細啊,李暢馬上琢磨出了喬建國的用意,如果在現場就把錢交付給李暢,除了引起眾人的艷羨和注意外,沒有任何好處,國人喜歡財不露白,在這個場合拿著幾百萬出門,恐怕連小命都會有點危險。說不准那個刀疤臉的年輕人就不會放過李暢。雖然在賭場裡他未必敢胡來,可是出了這個門,就不好說了。
而現在李暢拍拍屁股走人,沒有帶走一個籌碼,刀疤臉也就沒有道理找他的麻煩了。而老頭本身可能並不怕刀疤臉,並且有足夠的勢力對付他。
但是,他為什麼要自己上桌子代替他玩呢?難道只是一時興起,或者是有錢人的一種怪癬?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莫文偉把李暢的情況告訴了老頭,老頭有意要殺殺刀疤臉的威風,把自己當作刀子了。這也可以理解為什麼莫文偉總是攛輟李暢到桌上去玩玩,並且老頭大方地把賭本交給他,可能早就知道他有贏無輸。
要是知道李暢還是第一次玩這種牌,估計老頭得後怕好一陣子。不過也不見得,莫文偉的那句話還是沒說謊,老頭子有錢,不在乎這區區幾百萬。
李暢想通了這一切,看來這七百多萬是自己冒險得來的,不要白不要。
呵呵,貌似這種錢也很好賺啊!雖然有一點點風險。
不過,這裡頭的風險之大,李暢是後來才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