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涼拌,閻王爺招女婿,也只能指望它閨女模樣俊一點了。事到臨頭容不得唐風考慮,看看東西再說了,這一看,看得他心裡直癢癢。
「左相日興費萬錢,飲如長鯨吸百川,銜杯樂聖稱避賢。」杜甫他老人家真不愧詩聖之名,刻畫的太到位了。這李適之生前嗜酒如命,死後也不忘杯中之物,唐風第一眼就看中了這位酒鬼的那套酒壺,一把銀壺兩個金盃,材質上佳、雕工精美。
「給我紙筆。」唐風做足了老闆的樣子回頭對岳正說道,岳正表面上波瀾不驚,心裡早就七上八下了,不是說好十拿九穩的嗎?
唐風接過紙筆看一樣記一樣,廖永康和六子那邊也沒閒著,三十多件不同門類的文物看下來已經過了一個小時,矮瘦小個問唐風道:「怎麼樣?」
「東西還可以吧。」唐風點了點,說道:「什麼價錢?」
矮瘦小個說道:「放心,絕對讓你大賺一筆,一口價,一千二百萬。」
心中有鬼必自疑,人賣贓貨價錢低,矮瘦小個這價錢開得還是比較實在的,唐風想了想,說道:「哥們,能不能少點?」
矮瘦小個說道:「唐老闆,做我們這一行的不容易,兄弟們也要吃飯,這價錢已經很實惠了。這些東西只要能弄到香港,它起碼也得賣個兩千萬,我們是沒這個門路,只有看您發財了。」
「這樣。」唐風說道:「一千萬怎麼」
——不許動,警察!
十幾個身穿船務公司制服的人拿著槍從兩邊衝了進來,其中一個亮出了證件,唐風沒看清字,光看到警徽了。好嘛,包餃子了,不用問,矮瘦小個在外面望風的幾個手下已經被拿下了。
「砰!」唐風身體一抖,是槍聲!
矮瘦小個的一個手下才一有動作,胳臂上就挨了一槍。
廖永康、六子,包括蘇晴、岳正和唐風等所有人都舉起了手,
一副手銬銬在了矮瘦小個的手腕上,矮瘦小個怒道:「六子,你他媽的出賣老子!」
「廖永康,你他媽不講規矩!」六子轉頭怒視廖永康。
「不是我!」廖永康急忙辯解。
遠處,幾艘快艇迅速靠攏,穿著黑色避彈衣的警察,拿著微沖的武警快速趕到,第一批跑進來的三個人穿著警服,拿的卻是攝像機。唐風臉上露出了一個苦笑,出現記者的案發現場都是十拿九穩的現場。他雙目瞪向蘇晴,蘇晴輕輕搖了搖頭示意她也不知道。
「廖永康,除了你沒有別人,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矮瘦小個的聲音越來越遠,他那邊的人全部被帶了下去。
六子、廖永康以及他的手下、唐風、蘇晴和岳正也被戴上了手銬。
渤海海面出現了一個巨大的U字形,拖船開始返航,一場抓捕秀在記者的攝像機下如火如荼的進行著,明天又是頭條,什麼《案件聚焦》、《法制時刻》都是這樣來的。
但是,三個穿著警服的記者卻沒有將唐風和蘇晴、岳正拍攝進去,唐風他們三個人都被拉到輪艙的一角。
另一邊,廖永康和他的手下木然的望著滿地的文物,記者很巧合的也沒有拍攝到他們。
反觀其他人,都被拍攝進去了。
唐風明白了,不拍自己是保護臥底,不拍蘇晴和岳正是保護警察,不拍廖永康他們只能說明一點,地下黑市和警方有種特殊的默契,出賣矮瘦小個的肯定就是廖永康。只有廖永康才能提供如此準確的情報,自己只是一個跑龍套的,蘇晴和岳正只是陪襯。
貓養了一群懂規矩的老鼠,那些流竄的老鼠就是貓的功績,甚至,這些野鼠就是家鼠勾過來的。
唐風轉頭望向遠方,灰濛濛的天空籠罩在渾濁的海面,那海天一線的景色,真他媽和諧。
唐風一直挺傻,這一次他是真的裝傻,人總要學著自己長大。
拖船靠近碼頭,警燈閃爍成一片,一群犯罪分子被帶下了拖船。
船艙內,一個穿著白色警服的中年人親手替唐風打開手銬,他笑著對唐風說道:「唐先生受驚了。」
蘇晴在一邊介紹道:「這是我們的方副局長。」
「方雲軍。」穿著白色警服的人向唐風伸出了手。
唐風不經意之間說出了一大堆客套話,他說道:「方局長客氣了,配合警方破案是每個公民的職責」
方雲軍笑著說道:「我們欠唐先生一個人情啊,有事打聲招呼,在不違反紀律的情況下,我們會盡量為你提供方便,謝謝!」
「呵呵,不敢當,不敢當!」唐風皮笑肉不笑的應承著。
曲終人散,岳正開著一輛普桑帶著唐風和蘇晴一起返回北京,到了林沐雨所住的小區門口,車停,唐風對蘇晴和岳正說道:「再見。」說完,他打開了車門。
「唐先生。」蘇晴突然叫道。
「怎麼了?」唐風回頭問道。
蘇晴向唐風伸出了手,她說道:「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在跟蘇晴握過手之後,唐風也跟岳正握了握手,不管怎麼說,這些天三個人的配合還是很默契的。
蘇晴輕聲在唐風耳邊說道:「今天的事我真的不知情,等搞清楚了之後我會來找你的。」
唐風淡淡一笑,說道:「不必了,那些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我們完成了這次任務,這就夠了,再見吧。」
普桑載著兩尊瘟神消失深夜的街頭,唐風歎了一口氣,從背包裡拿出一包已經皺成變形金剛的嬌子。
昏暗街燈的光線不停的搖,過早凋零的黃葉在空中舞蹈,小白棍在燃燒、煙在飄,但你可曾看到,因空氣流動而產生的無形線條,把這一切主宰纏繞?
抽完煙的唐風將煙頭扔在地上再狠狠的碾了一腳,然後,他轉身走進小區。街燈,將他的影子越拉越長,似乎在預示著一個男人正在逐漸成長。
大樓之上,林沐雨的房間還亮著燈,能在都市的萬家燈火之中找到屬於自己的守望,也是一種莫大幸福,儘管她好像也不是那麼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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