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點鐘,李大少將最後一個客人送出門口,李家的宴會圓滿結束。二樓陽台,蕭無名和納蘭知心兩人並肩而立,看著個個離開的客人,兩人各自歇了口氣,兩人感覺自己比宴會的主人還要累。哎,香港人還真好客啊,宴會上不知誰洩露了蕭無名的底,前來套近乎的人絡繹不絕,那些名媛千金更是如狂蜂浪蝶揮之不去,纏的蕭無名煩不勝煩,還好有納蘭知心和玉鳳在,那些稍要面子的女人自慚形穢而去。至於那些想打納蘭知心幾女注意的男人全都被蕭無名給瞪回去了。
房間的門被推開,李大少拎著一瓶酒晃蕩進來,「蕭少、嫂子,這可是老頭子私藏了十五年的絕品,據說已有上百年的酒齡,全世界也不多見,這可是我想方設法偷來孝敬兩位的!」他說著,揚了揚手中的酒,瓶子是土黃se陶瓷的那種,外面也沒什麼標籤。
「我看是你自己嘴饞吧,還搞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真要是孝敬我們的,就讓我們帶回去慢慢品嚐啊!」蕭無名毫不留情的拆穿了他的謊言。
「蕭少,這也太絕情了吧,怎麼說也是我冒著被老頭子敲頭的危險偷出來的啊,也總得讓我嘗嘗味道不是!」李大少可憐兮兮的看著蕭無名兩人,那眼神就像是在家沒地位的童養媳一樣。他邊說邊拔開酒瓶木塞,一股幽冽纏mian的酒香頓時瀰漫著整個房間,濃烈的酒香使人未嘗先醉。
蕭無名眼中光芒閃爍,從李大少手中接過一杯酒,見杯中之酒色澤金黃帶綠,純淨透明,淺淺抿一口,搖頭歎道:「不如飲此神聖盃,萬念千憂一時歇。好酒,好酒!竟是百年竹葉青,想必這酒就是你老頭子當年花了一百三十二萬美元拍賣所得吧。」
李大少又倒了兩杯遞給納蘭知心和剛進來的玉鳳手上,然後轉向蕭無名:「蕭少,現在知道我的誠意有多大了吧……」
蕭無名揮手打斷了他的話,舉了舉手中的杯子,示意先品酒,別說廢話,他整個人沉浸在酒香中,正如他所感歎的萬年千憂一時歇,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做,聞著杯中的酒香,順著口中的琥珀將萬年千憂一起吞入肚中。
良久,杯中的美酒漸漸少去,只剩下滿屋的酒香,四人從神思遐想中醒來,李大少沒有再為大家倒酒的意思,他將手中的酒瓶放在茶几上,「好酒需要慢慢品嚐而不宜多喝,否則就是牛嚼牡丹,這酒就送蕭少了!」
蕭無名看了眼茶几上的酒,淡然一笑,也不推辭,「說出你的要求之前,我想問下,宴會上到底是誰洩了我的底?」
李大少哈哈一笑,「就知道你忍不住會問,不過到現在才問已經遠我的想像了,果然不愧是做大事者,隱忍之功可比神龜!其實我相信你心中已經有答案了,對吧。這個答案也很好猜,宴會上知道你底細的人可不多,滿打滿算的也不足五人,而且有幾人對你就好像老鼠見了貓一樣,嚇得直抽筋,哪還敢給你不爽快呢!這樣,答案已經呼之yu出了,在香港能不將我們李家放在眼裡的,能有資格做你對手的,只有兩家,其中一家今晚沒人來宴會,另一家就是香港楊家。」
「那麼說來是那位羊一群先生看我不順眼嘍!」蕭無名聽著李大少的解釋,玩味的笑道。
「羊一群?」眾人聞言莞爾一笑,「蕭少,不至於吧,怎麼名字到了你嘴裡就變樣了。」
「給我說說香港楊家的事情吧,中國不好混啊,到處藏龍臥虎,一步小心就會蹦出個世家來,什麼時候該回英國混混了!」蕭無名不無感歎的道。
「蕭少,你也太不地道了,你還說不好混,那我們這些不上不下的家族該去跳湘江了!」李大少聞言苦笑不已,見時間已晚,於是稍稍將楊家的有關情況介紹了一遍。
香港楊家不同於新興的李家,一直是香港本地古老的大家族,在英統時期的楊家簡直是香港的土皇帝,曾出現過好幾位港督女婿,全盛時期的楊家暗中控制著香港黑白兩道,壟斷了香港的大部分商業,其公司遍及東南亞各國,尤其是印度更是楊家的第二窩。英統結束後,楊家稍有回落,特別是對黑白兩道的控制漸漸力不從心,政治影響力也漸漸被鍾家所奪走。但是其商業上的影響力在香港乃至全球不降反升。
「楊家為什麼這麼低調,楊家有關的信息不見電視報紙雜誌,也不見福布斯財富排名榜?」蕭無名疑惑的問道,照李大少所說,楊家是與蕭家差不多級別的世家大族,為什麼會沒人注意到呢,如果不是自己來香港,自己也未必知道有楊家這樣的大家族存在吧。
「沒什麼,因為大多數人不知道東南亞幾十個楊家其實只是香港楊家的分支而已,這些楊家如果合併在一起,絕對是個能媲美你們蕭家的龐然大物。當然,這只是商業影響力,比之你們蕭家,楊家在政治上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不過,楊家好像也認識到了這一點,正在逐步的邁出腳步,香港上流社會也漸漸多了羊一群公子的身影,比如今晚的宴會,羊一群公子更是高調亮相,還在暗中給蕭少做了只小鞋!」
「好了,現在可以說說你的要求了,我看跟這個楊家應該tuo不了干係吧。」蕭無名做在沙上,玉鳳站在他身後為他揉著太陽穴,由於喝了百年竹葉青的緣故,兩女臉上浮著一圈淡淡的紅暈,更顯明艷動人,一邊的李大少根本不敢將視線往兩女身上溜,免得把持不住出醜。
「蕭少真是明察秋毫,嘿嘿,楊家漸漸有破繭而出的態勢,如果真的讓楊家合併成功,那我們李家只能仰附他人鼻息生存了……」
蕭無名突然站起來,拎起那瓶竹葉青摟著納蘭知心奪門而出,「就知道你這小子沒安什麼好心,今天太晚了,明天再說吧!」
李大少看著空空如也的茶几和房間,哭笑不得,暗歎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