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清晨的霧還沒散去,空中又下起了細雨。雨灑在水面上的珠,又升起,留下縷縷的水蒸氣,與早霧相結合,形成了一幅朦朧的畫。這朦朧,籠罩著水,使這一切的一切變得神奇,像影子般久久不能散去。
「細雨濕衣看不見,閒花落地聽無聲。」蕭無名輕聲的吟道,昨晚從王家而返,今晨下起了濛濛細雨,淋濕了他和納蘭知心的心,兩人便一早準備徒步上學,一把傘遮住兩人的天,但是遮不住那東飄西蕩的細雨。
美,只存在剎那間,空曠的天,了無人跡的街,這段路是軍區大院到名人中學最為僻靜的一處。寒意從蕭無名的心底直往上竄,渾身的毛孔張開,蕭無名這是第二次遇到這種情況,前次是在軍營中第一次野外生存考核的時候遇到危險時。
他毫不猶豫的推開身邊的納蘭知心,自己也匆匆的向旁邊挪開一小步,一把毫無徵兆的刀出現在兩人的中間,冰凌的刀意讓細雨也為之悚然,悄悄的滑落一旁,刀意帶起的冷風讓蕭無名和納蘭知心兩人感到刺骨的寒意。一擊不中的刀又隱去,在尋找著下次出手的最佳機會。忍者!上忍!很強的殺意,很高的一擊必殺術,如果不是蕭無名心生警意,也許這一刀已經得手。可惜這世界上沒有也許這回事,事情做了就要付出代價,再強的忍者也是人,他也會有弱點。感激的看了眼蕭無名,納蘭知心的心靜下來,那把做工jing美的雨傘還握在她的左手,可是她沒有將傘撐在頭頂,任那綿綿的細雨灑在自己的身上。此刻的她就像是一尊完美的佛像——玉觀音,是那麼高貴,讓人心生頂禮膜拜之意!
忽然,一道彷彿從天際降下的劍氣劃破細雨幕,刺向蕭無名左前方,悶哼一聲,幾滴血夾在細雨中飄蕩。劍是納蘭知心的無影劍,迅疾無影,蕭無名也沒曾看清納蘭知心的動作。
蕭無名邪邪一笑:「想逃麼?」右手變魔術般已扣著八枚硬幣,手一揚,八枚硬幣分八個方向射出,時急時緩讓人難以分辨其飛行的軌跡。在硬幣飛出的剎那,那把刀再次出現在蕭無名的眼前,彷彿在嘲笑蕭無名那八枚毫無用處的硬幣。
刀,帶起一片雨幕,輕輕的劃向蕭無名的喉嚨。刀勢很輕飄,但蕭無名知道這一刀要自己的小命是綽綽有餘,刀鋒離他的喉嚨只有兩寸,刀氣已浸透他的皮膚。蕭無名卻笑了,他的五把飛刀之一的「驚雷」不知在什麼時候已插在那名上忍的喉嚨裡。五把飛刀,每一把都有特定的名字,每一把都有特殊的手法。前次憑借「閃電」將楊樂凱斬於刀下,納蘭知心沒有看清蕭無名的手法,這次她同樣也沒看清,儘管她的武功比蕭無名不知高出多少,卻依然沒看清。納蘭知心猜測這是蕭無名特殊體質所賦予的能力,強的反應能力,一般人根本無法做到的動作,在蕭無名的手裡也許能輕易完成。假如,蕭無名突然有一朝一日能練成強大的內功,那他的武功能到何種境界?達到先天之境?突破先天之境?納蘭知心不敢猜測了。
蕭無名輕輕mo了一把臉上的水滴,彎腰去拔那把「驚雷」飛刀,畢竟驚雷只有一把,沒了他就少了一把飛刀。短短的幾個月,他已經用過兩次飛刀,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會用到,後面的幾把,「飛花」、「落葉」、「無痕」,可惜最後一把無痕到現在還沒練到jing純的境界。
「無名哥哥,小心!」隨著納蘭知心的話音,三把刀交織成網,向蕭無名的頭頂、腹部、和背後砍來,刀勢滾滾如雪。納蘭知心纖手輕輕一抖,三縷指風射向那三把刀,身形如柳絮飄舞,出現在蕭無名的跟前。納蘭知心沒有去理那三把刀,她右手抱著蕭無名的腰,腳輕輕一蹬,在身ti離地剎那,左手的雨傘在地上一點。血從地上飄出,濺起幾朵血花。傘在納蘭知心的纖手上旋轉,粘在上面的血跡在她的旋轉下,聚攏在一起,化成三道血紅色的流星,射向那三個下忍,沒來得及慘叫出口,三人已赴地府報道,喉嚨上都有個殷紅的血洞。
蕭無名心有餘悸的看了眼地上的那灘血跡,他可以不費力的躲開在明處的三把刀,但是,地下的他自忖無論如何也躲不開。蕭無名在納蘭知心的嘴上溫柔的吻了吻,柔聲道:「謝謝知心,讓他們的血隨風飄逝,隨雨流淌!」
雨,沒有停歇,而越飄越大。同伴的死,也沒有嚇阻這些忍者的鬥志,他們的戰意越來越高昂。揮刀的度也越來越快,地上的屍體已越來越多,血隨著雨水到處擴散,下疾了的雨好像也是紅色的。蕭無名的衣服已經看不出原來的白色,對方的血濺在衣服上被雨水沖刷了一遍又染上一遍。滿身的鮮血有對方的,也有他自己的,自從軍營回來這次戰鬥是他最狼狽的一次。納蘭知心還是那般高貴雍容,血沒有一滴濺在她的衣服上。
不死不休讓蕭無名的肝火大盛,扔掉手中那把從對方手裡奪來的武士刀,赤手空拳,真正的大擒拿三十六式配合著太極拳意,衝向對方的人群中,其實不能算人群,因為,此刻站著的人已只有四個,身ti在瑟瑟抖,眼睛卻充滿恨意的看著蕭無名和納蘭知心兩人。
「jing彩,真的太jing彩了!蕭無名,沒想到昨晚還在一起喝酒聊天,今天卻看到你快要橫屍街頭,真是世事無常啊!」雨幕中站在六個人,將蕭無名和納蘭知心以及剩下的那四個日本忍者都圍在中央。開口說話的是凌風,他旁邊站著他的師父楊績勇。
「凌風!」蕭無名瞇著眼打量著站著凌風身旁的楊績勇,「龍幫的果然名不虛傳!」
「蕭無名,我兒子楊樂凱與你有什麼仇怨,竟然將他弄的屍骨全無!你是樂凱的第一個陪葬的蕭家人,誰殺我兒子,我要讓他百倍償還!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