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港,西臨馬六甲海峽的東南側,南臨新加坡海峽的北側,是亞太地區最大的轉口港,也是世界最大的集裝箱港口之一。
這裡可以說是新加坡全國的政治、經濟、文化及jiao通中心。
新加坡境內自然資源缺乏,糧食的全部和蔬菜的半數均依靠進口,這種生活方面的物資,比任何一種奢侈品都重要,畢竟沒有了糧食,皇帝一樣要餓死。
壟斷,是任何一個商人所期望的,也是任何一個商人所追求的。孟子曾經說:「必求壟斷而登之.以左右望而網市利」。本意是說站在市集的高地上cao縱貿易,後來人卻把這個詞泛指把持和獨佔。
想要獨佔一條生命線,需要的,不僅是金錢,權勢尤為重要。
在新加坡能擁有壟斷一條「生命線」的權勢之人,屈指可數,按名次順序排列的話,相信許多人都會想當然的認為是總統閣下,其實不然,真正把持這條生命線的,恰恰是排名在總統之下,卻同樣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物——總理。
當然,有些事情只可意會不可言傳,表面上,這一切都是圍繞『國家』這個龐然大物運轉的。真正的掌控者,永遠躲在黑暗中。
在新加坡港口岸,原本設置的岸吊、門吊、集袋箱吊、汽車吊、鏟車、叉車、卸貨機、吸揚機、牽引車、拖船及滾裝等設施,不知為何在一夜之間全部消失,而且無論是航務局工作人員,還是運輸協會協辦員,也都不知所蹤,甚至工人也不知是不是集體食物中毒,半個人影都沒有。
從凌晨2點鐘開始,就有貨輪6續靠岸,換成以往,肯定有一大批工作人員以及搬運工們井然有序的指揮裝卸,一艘接著一艘,如此循環雖然耽擱點時間,至少可以維持住秩序,不至於讓那些貨輪如無頭蒼蠅一樣,莫名其妙的停在那裡。
剛開始,貨輪比較少,而且都有自帶的船員及搬運工,多跑幾趟,勉強可以裝卸貨物,可隨著時間的推移,貨輪越來越多,密密麻麻停靠在一起,沒用多久就亂成一鍋粥,沒有人組織,也沒有人帶頭指揮,再加上一些唯恐天下不亂的傢伙在暗中煽風點火,整個港口頓時亂了套,貨輪之間、船員之間時有生,隨著不斷升級,有些距離相近的貨輪,已經演變成一言不合,拔刀相向對峙。如果這時候有人往這些人中間加把火,很可能就會生一起大規模流血事件。
作為維護秩序的司法機構,警察總工科的投訴電話都快給人打爆了,卻也遲遲沒有人來處理,這些船員一大部分都生活在新加坡,既然警察都不管了,他們如果不佔點便宜,那也太對不起自己了!
有句話不是說嘛:有便宜不佔是個王八蛋。哪有人想做王八蛋的?所以一些有心人已經悄悄瞄上值錢的奢侈品,趁著混亂中順出幾件,倒也沾了點便宜。
即使新加坡這種和平國度的居民,受到刺ji也一樣會瘋狂,一樣會成為虎狼之徒。
看有人開始往自己家裡搬東西,其他人哪還忍得住?於是越來越多的人誓不做王八蛋,加入搬運大軍,凡是一些高端貨物,頂尖奢侈品,都是最快被清空的對象,怎麼?還想阻攔?ma的,一人吐口口水淹死你!
也許是搶順手了,有些人已經不滿zu只搶這些,畢竟個人體力有限,那些空調冰箱的就算任你般,你又能搬走多少?眼看有的人搬的比自己多,抗的貨物比自己大個,那些沒有力氣的船員不甘心了,一樣都是船工,憑啥你拿的比我多?
於是,他們就把目光放在一些結算工錢的工作人員身上,畢竟都是在貨輪上工作的,誰不知誰的底細?想到就做,當下那些平日裡趾高氣昂的財會頓時成了船員們魚肉的對象,有的財會可能平時做事不太地道,居然被人趁機丟到海裡,不用問,九死一生!
那些搬著空調冰箱的搬運工,一看之前搶不過自己的船員們居然搶了那麼多錢,他們可就不樂意了,憑什麼啊,我們力氣比你們大,干的比你們多,到頭來得到的卻比你們少,這也太不公平了。不行,錢也應該屬於我們!
這時候他們倒考慮起公平不公平了,平時怎麼不去考慮?吃的比他們好,做的比他們少的人多了去了,也沒見他們有啥怨言,可今天,人家最多比他們多搶了倆錢,就看眼裡了。這樣只能表明,他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將龐然大物往地上一丟,這些平時力氣大,幹些裝卸貨物的船工們立即向那些平時只負責指揮,被他們認為是軟蛋的船員撲上來,搶奪他們剛剛到手的鈔票。
到手的錢豈有讓給別人的道理?這些軟蛋船員們們立即爆起來,死活捍衛自己手裡的money。
於是乎,新加坡港口真正上演了一出全武行,鮮血四射,遍地哀嚎,看起來就如同人間煉獄!充滿罪惡,充滿血腥!
在距離口岸五百米遠的海面上,正有一隻艦隊緩緩經過,這只艦隊簡直可以媲美東南亞所有島國的正規艦隊,裝備在這方海域上可算頂級。
尤其是排在最前面一艘基洛級驅逐艦,全長153米,寬約16.5米,吃水線6米,排水量應該有6ooo噸,聽其沉悶的機器轟鳴聲,足可看出豪華的動力裝置,航可打3o-32節(海裡)。
上面裝備有4座四聯裝c-8o2射架,反艦導彈16枚,射程為66海里,另有雙管1oo毫米全自動火炮1座,4座76甲雙管37毫米全自動防空高炮,18o/分,射程3-5千米,下面兩座四聯裝反潛導彈射架,射程9海里,魚雷也裝有6具324毫米B515魚雷射管。
至於船心的停機坪中,居然停著一架ah-64阿帕奇武裝直升機。
後面兩側是兩艘海母級護衛艦,居中有一艘烏雅級登6艦,整體排列順序不亂,與正規軍差距也是不大。
這種大手筆,也只有克拉德組織才拿的出來,不錯,引領這只艦隊的指揮,正是死了兒子的巴爾戴夫,隨他同來的還有總部派來的年輕海事指揮官沃切夫斯基。
巴爾戴夫此刻正站在船頭,手拿1eIca雙筒望遠鏡觀察著新加坡港口岸,一邊看一邊咂嘴,臉上掛著陰險的笑容:「吳幫淳這老傢伙,看來真是給逼瘋了,竟想利用貿易港口來迫使李光橫下台,也不怕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年輕的沃切夫斯基不懂這些政治方向的問題,聞言僅是一笑,也不搭話。
巴爾戴夫放下望遠鏡,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可否認沃切夫斯基是個很優秀的年輕人,他這種年輕的小伙子,處在如此崇高的位置,一般來說都會有一些傲氣,可此子不同,他給人的感覺很平和,或者說親切,每每看到他嘴角邊親和的笑容,都會讓人感覺如沐春風,不由自主的想與他親近。
而且他很誠實,從不為了彰顯自己的聰明,而做不懂裝懂之類的蠢事,就好像現在,他不懂政治,他就不會把自己理解膚淺的一套擺上檯面,這是巴爾戴夫最為欣賞的一點,對於那些不懂裝懂的傢伙,巴爾戴夫通常是打心眼兒裡鄙夷!
經歷過喪子之痛的巴爾戴夫,現在特別需要年輕小伙子來慰藉,可能是眼界太高,他一直沒能找一個合適自己寄托希望的年輕人,當然,像他這種自私的傢伙,即使在傷痛時,也打著自己的小九九,這種寄托只是心靈寄托,而不是想認個乾兒子,將來繼承自己產業。
無論如何,肥水也不能流到外人田里,這是巴爾戴夫作為大家族的產物,所堅守的信條!
海上的風很大,巴爾戴夫下意識的mo了mo肩膀,上面空無一物,他的眼神有些飄忽,以往在這個時候,會有一雙手熟練地給自己披上一件大衣,遮風擋雨。而此刻他只能任由光禿禿的肩膀在風中顫抖,因為,那雙手的主人已經死了。
他死了,是被那幫可惡的越南猴子殺死的。即使在不久後自己會殺光那群越南猴子,可自己貼心的助手卻再也無法復活。
巴爾戴夫雙手扶著橫欄,目光向遠處眺望,瞳孔中隱隱跳動著火苗,告訴別人,他巴爾戴夫此刻很憤怒,是那種傷心到無以復加而產生的憤怒,他需要fa洩,他要將一切的仇恨fa洩到那幫越南猴子身上!
「巴爾戴夫先生,海上風大,您還是進船艙裡休息吧。」沃切夫斯基真誠的說道,他的目光中充滿安慰,或許,他理解巴爾戴夫的痛苦。
巴爾戴夫是那種自制力很強的人,很快將悲傷壓制,將怒火平息,轉而歎息道:「我也曾年輕過!」
沃切夫斯基有些迷惑,不明白這話從哪說起,心說這老傢伙不會腦筋不正常吧?如果那樣的話,自己是不是應該考慮一下後路?別到時候他頭腦短路,葬送了自己手下這隊jing英不說,還連累自己送命。
不過沃切夫斯基並沒有將自己的揣測表現在臉上,笑了笑說:「巴爾戴夫先生年輕時的事跡或許能著成一本小說。」
「哦?你對我很瞭解嗎?」巴爾戴夫來了jing神,臉色緩和許多。
你幹了什麼我哪知道?連句應付的話都聽不出來,真是個麻煩的傢伙。沃切夫斯基暗自腹誹,嘴裡說道:「聽領提起過,我們這一輩,也只有巴爾戴夫先生的成就最高,領時常將您掛在嘴邊,作為激勵我們的典型。並常說,巴爾戴夫現在和你們這幫小傢伙已經不同層次了。」
「呵呵,是嗎。難得領還惦記我。」巴爾戴夫呆了呆,旋即感慨道:「一晃幾十年了,我也的確做過幾件大事,但這並不表示我的層次提高了,相反,年輕時的血氣都快磨沒了。我還是羨慕你們年輕人呀,可以無限透支自己!」
「巴爾戴夫先生說笑了,您雖比我年長一些,卻遠遠算不上年邁吧。」沃切夫斯基另外一層意思就是,小子,按輩分我就叫你一聲大哥,甭在我面前倚老賣老。
巴爾戴夫哪會不知道他想什麼?卻沒有點出,笑道:「差不多吧,華國將一個人的年齡劃分等級,我覺得很有意思,3o而立,4o不惑,5o而知天命,我也到了不惑之年,不惑用我們國家的話來說,就是龜甲的意思,也算年紀很大吧。」
「這種解釋的確有點意思,呵呵。」沃切夫斯基勉強笑了笑,暗罵這傢伙囉嗦,閒著沒事扯年齡幹什麼,怕他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沃切夫斯基急忙轉移話題:「關於昨天那批軍火,我一直有個疑問。」
「哦,你說說,看我能不能幫你解答。」巴爾戴夫應付了一聲,顯然情緒不高,他之所以把話題往年齡方面牽引,不過是想以老一輩的身份面對沃切夫斯基,希望可以從這個年輕人身上找到自己需要的那種心靈寄托。
可看來沃切夫斯基並不買自己的帳,這讓巴爾戴夫很失望,覺得這年輕人還是太嫩了。
沃切夫斯基哪知這老東西有這麼多想法?沒有細想,就把心裡的疑惑問了出來:「用我們的人押運不是更好,為什麼要花錢請別人?」
昨天夜裡,迪迪霍爾夫不知與吳幫淳談了些什麼,不過事後兩人看起來都對談判結果比較滿意,這次談判是雙方私下進行的,吳家就代表吳家與政府不相干,而迪迪霍爾夫自然代表自己的家族,也沒有通過組織。
事後,迪迪霍爾夫就命巴爾戴夫將軍火轉交給吳家,由他們派人押送去雅加爾,至於為什麼要這樣做,巴爾戴夫也不清楚,畢竟有他父親坐鎮,一些事情他是不便插手的,而且必須要瞞著組織。
沃切夫斯基作為組織的代表,既然這麼問了,如果不能給他合理的回答,恐怕會引起組織方面的注意,到時候再派一批成員監視,又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清理出去了。
所以對他的問題,巴爾戴夫十分重視,微笑解釋道:「那麼大一批軍火,路上肯定不安全,怎麼可能花錢請那些實力還不如自己的人押送?你還是太年輕了,看到的只是表象,試想一下,如果你是海盜,之前劫走一大批軍火,沒過幾天又押送一批,你還會不會動心?」
「這要看這批軍火的數量了。」沃切夫斯基猶豫道,心裡忍不住罵了兩句,什麼太嫩?老子上戰場的時候,你還在做毒品交易呢!
「如果和之前那批軍火的數量一樣呢?」巴爾戴夫緊緊盯著他。
「這麼多???」沃切夫斯基倒吸一口冷氣,「看不出這雅加爾真是大手筆!這些年在海上一定禍害了不少人!」見巴爾戴夫詢問的目光,他肯定的說:「這麼一大批軍火,我一定會動手!畢竟有過第一次,就不怕第二次了!」
「所以,花錢請人押送只是一個誘餌。」巴爾戴夫滿意的點頭,那目光不言而喻,小子,嫩了吧,這麼蠢的問題還要我來解釋?
沃切夫斯基卻不在意,笑道:「這樣我就放心了,原以為我們駐東南亞的勢力已經大不如前了呢!」他指的自然是巴爾戴夫此次求助組織的事情,看來報復心還挺重。
巴爾戴夫這種老油條哪會在乎這些,反而自豪的說:「這一次,是我一生中為組織做出最大的貢獻!」
沃切夫斯基認真看著這個滿臉虔誠的傢伙,似乎他真的是那種無私奉獻之人,如果不是來時父親和自己交代過,說不定就被他貌似忠厚的相貌給欺騙了,暗想今後一定要注意,千萬不能被這傢伙賣了還幫他數錢。
不過他那句「一生中最大的貢獻」卻打動了沃切夫斯基,他想,或許這就是父親讓自己來的原因吧?
(同志這個詞比較有意思,當時沒考慮這些,以後直接用暱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