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房間的大門被人一腳踢開,雲霓等人一驚,轉過身,卻現一個十分狼狽的女人鐵青著臉出現在門口,他們不似外面那些人,很容易就認出這個狼狽的女人。看著她揮舞著手裡的刀叉,張牙舞爪的模樣,雲霓同志忍不住問道:「吳小姐……您這是?……」
「哼!」吳大小姐不客氣的拋了個白眼給她,認為自己沒必要理會這種喜歡招蜂引蝶的女人。尤其是這個女人長得比自己漂亮,身材似乎也好上一些。
雲霓被她瞪得莫名其妙,暗說我哪裡招惹你了,至於這麼盯著我看嗎?我又不是你的殺父仇人!
隊長也感覺吳大小姐似乎不懷好意,怕雲霓同志吃虧,急忙迎上來微笑道:「吳小姐,是不是長還有什麼事情吩咐,要你……代為傳達?」他的笑容很親切,甚至有些討好,打算再次用自己的親和力,征服這個暴怒的小母獅。
可結果令他很失望,吳大小姐眼球一番,囂張的吼道:「滾開——」
「這……」隊長尷尬的不知所措,心說這小妞是不是大姨媽來了,怎麼好像個火藥桶,沾著就爆?隊長也是明白人,知道和這種女人完全沒有道理可講,再說人家身份擺在那裡,別說只是讓他滾開,就算真說了些什麼難聽話,他也只能忍著,誰讓自己是根正苗紅的人民行動黨?
女人有時候就是這樣,你越是討好她,她越是不把你放在心上,即使你是因為愛護而討好。毫無疑問,吳大小姐就是這種人,如果隊長李宇飛同志表現的強硬一點,吳大小姐說不定就老實了。
雲霓同志不高興了,雖說你的父親很有地位,可那只是你父親,又不是你自己,你囂張什麼?我們隊長關心一下而已,至於這麼不給面子嘛,叫他在手下面前怎麼下台?於是站起來自言自語道:「有些人,就是太喜歡拿父輩說事了,本身就是一個草包!」
這麼明顯的指桑罵槐,吳大小姐就是個草包好吧,也不可能聽不出來,何況她一直以來都很聰明,當下反唇相譏:「是啊,生在大家族裡就這點不好,無論做出什麼成就,都會被一些善妒的小人計算在家族頭上。通常這些小人,本身還不如被貶低的人優秀。」
雲霓哪是吳家小姐的對手,也不會繞彎,直接開口反駁:「笑話,如果沒有家族做後盾,那些二世祖憑什麼比別人優秀?就因為他們會吃喝玩樂?如果她們的家庭都是普通農民,沒有強大的背景支持,在相同的起點展,成就又能如何?」
吳大小姐是來找張哲的,她可沒工夫在這個問題上討論,撇撇嘴嘰嘰咕咕說了幾句,轉身就向臥室走去,顯然不願搭理雲霓。
雲霓同志聽不懂她說了什麼,一時間又不好意思開口詢問,頓時憋得臉頰通紅,同時心裡惡毒的罵了吳大小姐兩句,不屑她的賣弄。
隊長看出雲霓同志的尷尬,有心翻譯給她聽,又怕她覺得自己看不起她,只好委婉的說道:「吳大小姐說的不錯,這個世界本就不公平,嫉妒別人永遠比不上別人,任何大家族也是普通人展起來的,這個世界沒有天生的貴族,追溯幾代人,總有一些當家的是泥腿子出身!」
雖然知道她說的有些道理,可雲霓還是忍不住討厭她,或許這就是窮人天生的仇富心理吧,瞪了隊長一眼,雲霓沒好氣的說:「是啊,吳大小姐多好,人又漂亮,身份又尊貴,做老婆再適合不過了!」
「哈,我們小可愛原來是吃醋了啊!有意思……真有意思……」大鬍子臉上笑成一朵ju花,眼神古怪的看著他倆。
李宇飛苦笑著搖頭,「這大鬍子,明顯誤會了我們兄妹的關係。」當然他不會解釋,畢竟他們兄妹的身份十分敏gan,不單是大鬍子這些兄弟,就連他們頂頭上司都不知他們兄妹倆的身份,這麼做也是避免別人說閒話。
看著雲霓躍躍yu試的模樣,李宇飛急忙瞪了她一眼,暗示她不要衝動,犯不著因為一句話而和別人計較。
雲霓不甘的坐下,目光落在監控器上,突然嘿嘿笑了起來,插上耳機,似乎在看吳大小姐出醜,李宇飛很訝異她的變化,不由新奇的湊了上來,這一看,他也憋不住笑了起來,心說這華人在稱呼上真是存在問題,「小吳?」虧他想的出來。
原來吳大小姐怒氣沖沖的闖進臥室,組織了一肚子的嚴詞厲句被生生卡在喉嚨裡,之前畫面上的那對狗nan女,此刻就像兩個純潔的夥伴,嚴肅的交談,兩人之間相距甚遠,哪還有屏幕上的愛fu?動情的糾纏?
於是,手握刀叉,凶神惡煞的吳大小姐愣住了,一時間不知從何說起,人家正討論著新區一塊地的合作項目,正兒八經的談生意,自己這樣張牙舞爪的衝進來,先不說有沒有禮貌了,單是無理闖入他人房間就很讓人瞧不起,再說人家還有可能牽扯到商業機密,自己這麼做完全是犯罪行為,這話從何說起?怎麼好像把自己搭進去了?這混蛋好像吃準自己了,只要面對他,準沒好事,這該如何是好?
吳大小姐思維紊亂,覺得自己快瘋了。正考慮怎麼解釋自己行為的時候,張哲乾咳一聲,說話了:「這……小吳你來這裡有事嗎?」
「小吳?」吳大小姐不知所措的張大嘴巴,呆呆看著這個充滿自信,且十分嚴肅的男人。一時倒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西梅爾卻裝起好人,溫柔的笑了笑說:「是來找我的吧,李露沙夫人讓你來的?」
這句話給了吳大小姐足夠的台階,雖然很不願承認,可吳大小姐還是莫名其妙對她產生好感,心想自己之前是不是誤會她了?難道自己看到的監控器畫面是電腦合成?就西梅爾夫人這麼「正派」的女人,能和這齷齪的男人生什麼?
不會是外面那幾個傢伙故意出自己洋相吧?她不由扭過頭,正對上雲霓和李宇飛幾個人湊在監控器旁冷笑,本就亂糟糟的吳大小姐瞬間覺得自己像個傻瓜一樣被人玩弄了,本想立即撲過去扎他們兩刀,放點血出來痛快一下,卻因為自持身份,沒有將想法付諸行動,反而尷尬的對西梅爾解釋道:「是啊,我來看看西梅爾夫人好些了沒有,之前您暈過去那麼久,我比較擔心。」
這時張哲說話了,臉上依然掛著讓人討厭的笑容,他指了指自己手裡的刀叉,詫異道:「這是……已經到了用餐時間嗎?」
吳大小姐抬頭看了看鐘錶上時針指向三,強忍著噴薄而出的怒火,乾笑道:「下午茶。」
「這樣啊。」張哲煞有介事的點點頭,mo著肚子責怪道:「下午茶而已,沒必要那麼繁瑣,簡單一點就好,這樣吧,你去給我煮杯咖啡。炭燒,不加糖、不加奶。」
吳大小姐快崩潰了,看著這個無恥的男人,她突然體會到當初他第一次見面就敢打自己的心情,感qing人家根本不把她這個大小姐放在眼裡。
不知出於什麼心態,吳大小姐猶豫道:「你也喜歡倭國咖啡?」
「算是吧,我喜歡它的苦澀。」這點上張哲沒有否認,南方人基本上口味恬淡,張哲的口味卻很重,倒不是襯托自己的特殊,只是生來如此。無論是食物,還是飲品,他都很喜歡重口味。
炭燒卻是把這種苦澀揮到極致,正合了他的口味兒。
吳大小姐感覺自己碰到了知音,轉眼就忘了自己之前還恨不得將對方挫骨揚灰,已經笑著在旁邊的沙上坐了下來,「我也喜歡炭燒哎,說實話,我最佩服倭國這一點,他們喜歡後來者居上。把別人的東西貼上自己的標籤,加以改造,就成了自己特有的東西,而且還能成功。」
張哲不置可否:「這是一個無恥的民族,但也有值得我們學習的地方。」
「是啊是啊,我欣賞武士道jing神,在倭國的時候,我有好多朋友都崇拜武士道……」吳大小姐嘰嘰喳喳的說了起來,全然忘了自己是來幹什麼的,顯然是媚倭一族,而且已經到了一定程度。
難怪她連畫畫都學什麼工籐木本,想來是極其喜歡倭國的漫畫了,似乎倭國也只有這幾樣拿的出手的東西,還沒有多大意義。
張哲自然無法與她產生共鳴,不耐的打斷她,說:「我們在談生意,我覺得小吳你應該迴避一下,這樣吧,去煮兩杯咖啡送來,再去叫服務生送一份藍莓派,有時間我再和你談談華國的孔孟之道,佛家典籍。」
吳大小姐不滿的站起身,居然真的聽話去幫張哲準備下午茶,這倒讓西梅爾大跌眼鏡,暗說這小妮子平時沒這麼聽話啊?不由深深看了張哲一眼,暗想與他合作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只是這傢伙有點心黑,居然想將自己搾乾,也太不把自己放在心上了吧?自己是那麼容易上當受騙的小姑娘嗎?想搾乾我?哼哼,到時候不被我搾乾就不錯了!西梅爾惡毒的想著張哲怎樣倒在自己石榴裙下,感情她到現在還垂涎張哲的nan色。
張哲指了指半開半掩的房門,示意西梅爾過去關緊,雖然該談的已經在床上談完了,做做樣子還是應該的,總不能讓人家眼巴巴的盯了這麼久,一點收穫都沒有吧?
然而西梅爾走過去,還沒有把門關上,就聽外面傳來一個驚喜的聲音:「啊,父親,您怎麼來了?」
然後是雲霓等人恭敬的問好,接著卻傳來吳幫淳充滿威壓的聲音:「張先生在哪?請他出來,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他。」
不用別人「邀請」,張哲已經配合的走了出來,來到大廳第一眼,就看到站在吳幫淳身後的一名保鏢,目光一閃,就笑著迎了上來:「呵呵,吳總理大駕光臨,不知有何指示?」
吳幫淳見張哲一臉皮笑肉不笑的欠揍表情,老臉一陣抽搐:「指示談不上,剛剛接到領導人電話,要求和你見面,我這就來帶你離開這裡。」
雲霓疑惑:「是嗎?我怎麼不知道?」
這句話惹來眾人白眼,心說你個新兵蛋子知道個屁啊,那領導人做事還要事先通知你,說話也不怕閃掉大牙!
李宇飛可是知道妹妹的意思,卻也不好點醒她,乾咳一聲,怒斥道:「雲霓同志,請注意自己的身份,你現在面對的是長,這裡哪輪的上你來插嘴,去,回去之後一個星期jin閉,爭取思想改造!」
見隊長怒,雲霓雖然想說什麼,可猶豫了一下,還是憋住,心裡卻腹誹,不就是比我軍銜高兩級嘛,有什麼了不起,回去看我怎麼叫嫂子收拾你!就說你在外面勾搭不三不四的女人!如果李宇飛知道小妹心裡所想的話,一定會滿頭大汗,這個妹妹,也太惡毒了吧。
她老婆是個地地道道的美國人,骨架子寬大,平時不注意保養,看起來肉嘟嘟的,雖然長相還不錯,可整天都掛著yu求不滿的表情,看久了什麼人都無法忍受,這不是明白著打擊男人自信心嘛。哎,這就是聯姻失敗的典型啊!
張哲將眾人的變化盡收眼底,嘴角微微勾起,笑起來有些得意:「是嗎,領導人百忙之中要見我一個無名小卒,很讓人意外,不過既然是吳總理代為轉達,我想、去一趟也無妨。」
開始還覺得他挺懂事,說到後面卻將整句話的意思給改變了,雲霓額頭佈滿黑線,心說:小子,你別得意,回頭看姑奶奶怎麼收拾你!
吳大小姐卻是雙眼放光,暗想,原來他對誰都是這麼無理,不將自己放在心上倒也說的過去,嗯,這似乎就是華人嘴裡的傲骨了。
吳幫淳深深吸了口氣,關切道:「你的傷沒什麼影響吧?」
張哲做人倒也實誠,衣服往上一掀,用事實回答了吳幫淳的問題,同時看了一眼雲霓,微笑道:「都是這位護士小姐照顧周到,我的傷已經沒有大礙。」
雲霓撇撇嘴,雖然看上去有些不屑,心裡卻十分得意,這小子,還挺會來事兒的。
吳幫淳可是親眼見識過張哲的傷口,沒想到這麼快就癒合了,心裡驚奇之下,忍不住問道:「是嗎?李陪護,能否告訴我……你用了什麼靈丹妙藥,可以這麼快使傷口癒合?」他倒打起了自己痔瘡的主意,心說平時沒時間動手術,就是怕傷口癒合太慢,如果真有這種靈丹妙藥,那就是自己pi股的福音了。
雲霓哪裡給張哲用過藥,頓時被問得啞口無言,還讓吳幫淳以為她有所保留呢,當下撂了臉色給她。
張哲急忙幫她解圍,微笑道:「吳總理誤會了,是在我洗澡的時候,雲霓小姐幫我全身捏了捏,可能是什麼生肌植皮的秘法,並不是什麼藥物。」
有人替自己解圍,無論是誰,也該表示感激的,於是暈乎乎的雲霓給了張哲一個感激的眼神,旋即現其他人怪異的目光,突然間反應過來,鬧了半天這混蛋在佔自己便宜?尤其是看到吳幫淳怪異的目光,雲霓小姐要死的心都有了,只能將張哲全家老少統統詛咒了一遍。
「好了,回去我會向領導人請示,給李陪護記上一功。先就這樣吧,人我帶走,你們來兩個人跟著路上照顧,其他人留在這裡接應。」說完,吳幫淳先一步出了房間。他的保鏢緊緊跟隨,臨走時,卻面無表情的看了張哲一眼。
幾個人最終商定,由大鬍子和雲霓兩人跟著,其他人留守接應,順變監視西梅爾夫人,倒是吳大小姐,喜歡什麼事都插上一腳,就連去見領導人這種和她沒有任何關係的事情,她都tian著臉跟了過去,如果知道後面會生什麼,吳大小姐一定會仰天長呼:「以後說什麼都不能跟著感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