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爾夫來的很快,快到張哲話音剛落門外就已經響起急促的敲門聲。
張哲指了指臥室,小婉心不甘情不願的被海瑞拉領了進去,索亞卻不屑的扭過頭,顯然對她那一步三回頭的樣子看不上眼。張哲拍了拍她的肩膀,多少給了點安慰,有時女人就是這麼麻煩,無論什麼樣的女人,都不希望和其他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哪怕她知道無法阻止這些,掙扎是在所難免的。
房門打開,拉爾夫帶著十幾名保鏢氣勢洶洶的擠了進來。
入眼便看到沙上悠然品著咖啡的張哲,拉爾夫那雙眼晴死死盯著張哲,眼神裡帶著古怪的神氣兒。
兩人遙遙對視了幾秒鐘,張哲突然放下咖啡大笑著迎了上來:「拉爾夫,我的朋友,怎麼有時間過來看我?」
拉爾夫稍一猶豫,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沒辦法,我的心腹出來做事,我若是不來關心一下,是不是有些說不過去?」
「哦?」張哲轉而看到跟在他身後的兩人,果然是被自己忽悠過的烏幫托和蒙猜。這兩人已經穿的人模狗樣,身上的衣服與之前保安隊長奧多巴一樣,想來是得了張哲應允,準備去六層和七層接任保安隊長了,答案肯定是驚動了拉爾夫,這才跟著拉爾夫來到這裡。當然,他們再看到張哲已經沒了之前的恭順,反而摩拳擦掌躍躍yu試,似乎想衝上來將張哲暴打一頓。
拉爾夫現張哲目光在烏幫托二人臉上轉來轉去,當下向前走了兩步,臉上滿是戲謔之色:「聽說張先生已經允諾了他倆保安隊長的職位,不知是誰給你權利?」他的話音一落,身後十幾名保鏢已經飛快的將張哲和索亞兩人團團圍住。索亞臉色一變,急忙擋在張哲面前,一隻手已經mo到刀柄上,但還沒來得及做出更大的動作,已被為的保鏢拿槍頂住!
張哲打了個哈哈,不經意的擺手道:「叫這些笨蛋都退開吧,我不習慣被一大群人注視!」
拉爾夫十分佩服張哲這個時候還能若無其事的說話,笑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底細,紅色民主的代表陳南此時正在六層的舞廳,他已被圍攻了,陷入困境之中,你身為他的主子,卻閒來無事去欺騙我的兩名手下,當真讓人想破腦袋。你隨意抓捕四十一層的客人,利用不正當手段將他們拘jin,說吧,到底有什麼目的?我拉爾夫雖然是這裡的船長,卻也有些難言之隱,有些事情實在猜不出來,只好委屈你實言相告。」
「看來你打算裝傻了。」張哲冷笑,他知道拉爾夫今天是決定利用船長的身份來對付自己了,不過他不是受恐嚇的人,根本不會害怕這些。
拉爾夫臉色變得極為難看:「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我不喜歡一句話連續重複,給你三秒鐘時間,讓你的這些黑皮狗子全部滾開!」黑皮狗子,自是指這幫黑衣保鏢而言。
「不可對拉爾夫先生無禮。」距張哲最近的那名保鏢想要抽他一記耳光,給他來個沉痛的教訓。
但很快,所有人的動作凝固了。
張哲出手快若閃電,一撩衣襟,衣袂飄飛激盪的勁風吹得頭跟著微微掠起。拉爾夫只覺呼吸一窒,一把巨大的手槍已經靜靜抵在他眉心處。
這把槍是左菲嫣送給他的防身武器,在夢幻號上,也只有船上的保安和左菲嫣的手下可以帶槍,無論是朝鮮組織還是越南組織,包括雅加爾,也都沒有帶槍的資格。張哲之前從左菲嫣手裡拿了五把槍,分別交給路丁,海瑞拉,索亞。自己手上留了一把,本來打算留給小八一把,無奈小八已經用不上了,張哲現在用的這把,就是準備送給小八的沙漠之鷹。
2.2公斤重量觸手槍托在張哲手裡,甚至沒有晃動一分一毫,拉爾夫覺得死亡氣息撲面壓來,距離如此之近,令人不寒而慄。那烏洞洞的槍口,埋藏無限殺機。
縱使多年在危機四伏的海面上跌爬滾打,練就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氣度,可是面對張哲那冷峻的神色,拉爾夫仍不自jin冒出大顆大顆地冷汗。
拉爾夫手下幾名保鏢同時想要拔槍,張哲冷哼一聲:「不想他死的話就不要亂動。」一時間誰也不敢稍有異動。
十多名保鏢圍著張哲、面對著拉爾夫,兩人就像暴風中心的氣流,雖然暫時靜止,卻危機四伏。
「我可以一槍把你的腦袋轟成殘渣。」
純粹是心理作用,不少人都產生幻覺,感覺到以張哲的眼睛和沙漠之鷹為中心點向外散驚人的寒氣,人多勢眾也壯不起太多的膽氣,頓時毛孔緊縮,雞皮疙瘩一顆接著一顆突起,渾身止不住顫抖。
如果在這樣的場面下面對其他人,拉爾夫的表現或許不會這麼窩囊,他現,張哲帶給他的壓迫感實在太過強烈。
二零零五年,拉爾夫剛剛成為夢幻號船長的時候,觸犯過不少人的利益,曾經有一天他連續遭遇六次暗殺,每一次都萬分驚險地逃過劫難,隨即展開報復,這才逐漸在夢幻號站穩了腳跟,也曾有一次在會議上遭手下挑釁,彼此言語,手下突然拔出手槍指著他的腦袋,拉爾夫望著那人的眼睛瞬也不瞬,冷冷地說:「你夠膽量就開槍。」跟著趁那人分神之際,避開槍口,將他擊倒。
若那手下只是普通人倒也罷了,然而那手xia身手不俗,曾經也是夢幻號船長的候選人,地地道道的冷血魔王。
這種置之度外的強烈自信和勇氣一直在海面上哄傳,廣受稱道,所有的敵人和朋友都對他這個船長刮目相看,試問有誰在身居高位以後,能如此沉著冷靜的漠視死亡?從那天開始,找他麻煩的人暴降了百分之九十九。
拉爾夫臨危不懼的勇氣在面對這把巨型沙漠之鷹的時候,消失得無影無蹤,因為拿著槍的不是別人,而是張哲。
「張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拉爾夫怒道,或許憤怒是減輕內心恐懼的一種良方,堂堂的夢幻號船長,美國中央情報局東南亞負責人之一,被人用槍頂著腦門絕不是一件很有身份的事。無論如何,他不能失掉面子。
張哲的眼神比子彈還銳利,深深刺入拉爾夫的心臟之中。「在用槍指著你的情況下,知道我們之間只是一場誤會了嗎?沒別的意思,我們只是主人和客人的關係。做主人太強勢不好,多麼友好的客人被逼急了也會做出不可想像的事情。」
「我們不妨換個角度想一想,在我這個位置上,你做的絕對不會比我友好。」拉爾夫答得不卑不亢。
張哲笑道:「別太高看自己,如果換個思維方式,我成為你的合作夥伴,你還會這樣做嗎?」
很簡單的話卻含著人與人交際的大道理,拉爾夫對張哲的說法暗暗點頭,如果張哲是北約同盟組織,抑或者cIa派到這裡來的間諜,那麼派保鏢來威壓的事根本就不會存在。
從對方眼中讀出某種深意,拉爾夫當下恢復了以往的淡定從容,對手下說道:「你們都退下吧,我還有點事和張先生詳談。」
為地一名保鏢古怪的看了拉爾夫一眼,眼神閃了閃,抽空對其他人使了個眼色,猶豫道:這……」
「張先生。大家都是明白人,有什麼話,就當面說清楚吧。」話中其實已有服軟的意味,不過意思不太明顯,兀自帶著幾分矜持。讓保鏢退走,表示了相當善意,若張哲再不只抬舉,他拉爾夫雖也是別人的棋子但卻不失傲骨,寧可拼著血濺五步也要來個玉碎瓦全。
保鏢們在拉爾夫的不斷示意下向門外退去,張哲果真不識抬舉。嘴角微微向上勾起,詭異地笑道:「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嗎?當我這裡是什麼地方?」
「嗯?」眾人愕然,遲疑了那麼一瞬間。
「砰!」的一聲巨響,震耳yu聾,巨大的聲音在房間客廳內激烈迴盪,仿若呼嘯的勁風一般,竟震得人耳膜鼓噪,距他最近的拉爾夫心臟彷彿被鐵錘敲擊,險些迸裂,踉蹌朝後退了兩步才穩住身形。
槍口迸出眩目的火花,擊中那名為保鏢的肩膀,威力堪比小型炸彈,斷臂彈向天花板,碎骨渣子和血肉,衣袖的碎片爆開,在半空中紛紛揚揚的,如同下了一場血雨,雖然一槍沒有打在他腦門上,卻也離心臟不願,那傢伙恐懼的睜大眼睛,僅是稍作掙扎,便在不甘中嚥氣!
即使已經嚥氣,他的身ti也被巨大的衝擊力帶著,身不由已,斜斜飛出三四米之外,狠狠撞在門框上,這才轟然落地。
老天!那還是槍嗎?居然就這樣把肌肉虯結的大漢肩膀生生擊碎,半拉身子全部變成殘渣!場面之血腥,手段之殘忍,動作之冷靜,沙漠之鷹威猛無比,讓在場每一個保鏢的頭皮麻,恍若被靜電刺ji著,汗毛倒豎。
「啊——」烏幫托與蒙猜這兩個可憐的傢伙,出一陣驚吼,無法控制內心的顫抖,第一次見到這血腥的場面,這兩個多多少少接受過一些訓練的「保安」竟然直接嚇昏了過去!
張哲也是被震得微微一晃,暗歎左菲嫣這小娘皮瘋狂的同時,輕輕吹掉瀰散的硝煙,槍口慢慢朝下,笑道:「拉爾夫先生莫怪,是人都有脾氣,我這個人的脾氣很不好,不過你大可放心,我對你沒什麼惡意,只是很不喜歡這個討厭的傢伙。」
拉爾夫見那槍口所指的方向,心知憑他的度隨時可以在任何人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掉轉槍口打爆自己。一時心想腦袋要是挨了這槍,可能會像氣球爆破一樣,只剩下遍地紅白的殘渣吧?
「哈……哈哈哈哈,張先生,你也太不將我放在眼裡了吧?」拉爾夫對那個死去的傢伙雖然不喜,但也不得不為他出頭,沒辦法,畢竟那傢伙是cIa留在自己身邊負責自己「安全」的保鏢,當然,其主要目的還是監視。
再說就算不為那混蛋討個說法,也要把丟失的臉面找回來,不然以後還怎麼在手下面前直起腰?還怎麼約束自己的手下?
「你當面殺了我的保鏢,難道沒有什麼解釋嗎?」拉爾夫怒視張哲,語氣十分強硬。
張哲呵呵一笑,將槍隨手遞給索亞,手掌溫柔的拍了拍她的臉蛋,沉聲道:「我討厭別人拿槍指著我,同樣討厭別人拿槍指著我的女人,我這個人心眼兒小,睚眥必報,他用槍指著我的女人,我就要殺掉他!不知這個解釋,拉爾夫先生會不會滿意?」張哲一雙眼睛緊緊盯著拉爾夫。
「呵呵,張先生是個實在人,既然你有足夠的理由,我若是繼續追究的話,倒顯得我小氣了。」拉爾夫友好的對張哲笑了笑,指著那個死的不能再死的倒霉蛋叫道:「還不把這討厭的傢伙抬出去,把這裡打掃一下?」
保鏢得到吩咐,這一次沒有多少猶豫,七手八腳把死去的倒霉蛋抬出房間,一行人消失在張哲眼簾中。
拉爾夫深感張哲之威脅,表面不動聲se,心中已然動了殺機,只待瞅準機會必將一擊致命,恢復了最初的熱情,他笑道:「現在人都走guang了,這裡就剩下我們兩人,相信張先生不用害怕被人監聽了吧,說吧,我知道張先生有事情和我談。當然,我也有一個條件,那就是請這位美麗的小姐可以帶著這恐怖的凶器也離開這個房間!」他是故意提出一個對張哲來說有些難度的條件,是利用人的心理來讓張哲喪失警惕之心。
「不要玩了,知道你心裡想殺我。不過仍強調一點,我對你沒有惡意。或許我們可以像朋友一樣喝一杯,然後談一談互利互惠的合作。」
「哦?」拉爾夫臉上微微抽搐,良久,流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張先生認為我們倆有合作的基礎?」
「你是個有野心的男人,不喜歡別人的控制,我想,我可以幫你!」張哲充滿自信的言語,狠狠衝撞著拉爾夫的內心。
這話別人聽起來不怎麼樣,但是在當事人心中卻泛起滔天巨浪。拉爾夫的臉色一變再變,足足五分鐘之後,才緩緩吐出一口氣,道:「我明白了,我的朋友,我想,咱們應該找個安靜的地方談談。」
張哲狠狠拍了拍拉爾夫的肩膀,貌似很靦腆的笑道:「固所願也,不敢請耳!」
兩人對視一眼,緊接著放聲大笑,就好像兩個知交好友因為一點小事爭吵的面紅耳赤,但解決之後,誰都沒有生出絲毫怨恨,依然是一對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抱歉,第一次寫書,有些地方確實處理的不好,謝謝書友指出,爺們兒以後會注意,有些地方一筆帶過,盡量避免灌水的嫌疑。~o(n_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