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問你,既然這麼恨他們又為何嫁過去,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愚蠢?」從一開始張哲就懷疑左菲嫣是白家的女人,介於白天旭的人品,他只是內心深處不願承認罷了。如今左菲嫣親口證實,張哲雖不滿,卻也無可奈何。
左菲嫣知道張哲在想什麼,淡然道:「我並不是為了家族利益,只是,我之前覺得除了你以外,白天旭是唯一一個能夠保護我的人。」
「那麼,嫁給他以後你才現,他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完美,甚至,他比他的堂弟白玉堂還要陰暗,白玉堂是小人,但他壞在表面,而白天旭這個偽裝的好像聖人一樣的男人,才真正陰毒的可怕。」張哲補充道。
「你好像很瞭解他?」左菲嫣臉上再起波瀾,目光閃爍不定。
「或許吧。」張哲笑了笑:「父親曾跟我提到過,白天旭的父母是親兄妹,所以我認為,這樣的家庭裡,培養不出真正心裡健康的後代。」
「為什麼這麼肯定?」左菲嫣笑著看向他。
「人言可畏啊!」張哲歎息一聲,並不詳細解釋,不過僅這一句,就基本概括了他要說的意思。
「是啊,如果不是生在這種家庭,他或許真是一個很完美的男人,即使這樣,他的頭頂依然帶著光環!」左菲嫣目光看向遠處,厭惡中竟然還隱含一絲敬佩之情。
「我雖不明白他做了什麼值得你敬佩的事情,但我可以肯定,你並不愛他!」張哲有些小得意。
「嗯?」左菲嫣好奇的打量張哲,問:「為什麼這麼肯定?」
「自然是因為你的眼神。」對於張哲這種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的男人來說,一個眼神,一個簡單的交流,足以讓他看透對方的想法,尤其是對女人,他可以很容易判斷出一個女人的情感經歷。
他看著左菲嫣很自信地說:「你在說白天旭的時候,眼裡更多的是仰望,並不夾雜愛慕。呵呵,你在看我的時候卻充滿依戀,每一次提到他,你眼神裡只有厭惡,最多生出一絲敬佩。如果我沒猜錯,他應該是個很優秀、很優秀、優秀到了讓所有人羨慕的男人。在外人看來,他是最優秀的男人,但在你看來,他充其量只是善於偽裝的兄長。你們兩人在一起生活久了,漸漸瞭解對方,即使他沒有做過令你厭惡的事情,你們最多也就是兄妹間的感情。」
左菲嫣認真聽著,終於忍不住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張哲流露出優雅的微笑:「因為我是魔鬼。」
左菲嫣怔怔地搖了搖頭,歎說:「你或許真是魔鬼……」
張哲更進一步的問:「你和他之間就是彼此太過瞭解,生活在一起產生的不是愛情,而是親情,對麼?」
「也許……是吧……」左菲嫣擺正身子,幽幽的吐了口氣。自言自語道:「他就是太優秀了,優秀的幾乎要到上善若水的境界……即使和他生活得久了,和他彼此深知,我還是覺得和他有一種距離……」
張哲淡淡看了她一眼,沉聲道:「得你如此評價的男人,我倒真想見見他,看他是不是有想像中那麼完美!」
左菲嫣不置可否,反而問道:「你對近親結合有什麼看法?」
張哲笑了笑說:「反對!!!近親結婚突變性提高了。寫成了《物種起源》和《進化論》的一代宗師達爾文自己就近親結婚,雖然他達爾文事業上也取得了輝煌的成就,與表姐艾瑪的婚姻也十分甜mi,但是結的果卻是苦澀的。婚後,艾瑪生了6男4女,計1o個孩子。然而,沒有一個孩子身ti健康:兩個大女兒未長大就夭折了,三女兒和兩個兒子都終身不育,其餘的孩子也都被病魔纏身,智力低下。可見,如果向壞的方向突變,後代是很悲慘的……」
「知其然,不知所以然!」左菲嫣笑了笑,輕輕撥弄著絲。
「或許吧,我對這方面很少有研究,誰閒著沒事去研究這些?再說,我也沒有什麼特別漂亮的姐妹。」張哲開了個玩笑。
左菲嫣點點頭:「在得知白天旭是近親所出後,我曾認真研究過。」
每個正常人身上可能攜帶有幾個甚至十幾個有害的隱性等位基因,近親通婚會使得這些隱性等位基因有更多的相遇機會,並且產生遺傳上的異常。人類的核基因組一半來自父親,一半來自母親,在近親通婚的情況下,兩個相同有問題的基因結合到一起的機會遠遠大於非近親通婚的人,其後代的死亡率高,並常出現癡呆、畸形兒和遺傳病患者。
人們普遍知道,近親結婚後代常出現遺傳病患者。這是由於近親結婚的夫婦,從共同祖先獲得了較多的相同基因,容易使對生存不利的隱性有害基因在後代中相遇,因而容易出生遺傳病兒。但如果父母共同攜帶的隱性基因是某種少有才能的基因,則生出來的孩子便是天才。
據瞭解,隱病基因的攜帶者是少數,並且出生後代的患病幾率只有25(百分號)。也就是說,如果隱病基因作有5(百分號)的概率,那麼隱性天才基因的作也有5(百分號)的概率,而9o(百分號)的概率是和普通人沒有區別。然而,人們看到的大多是5(百分號)的弊端。
但是,高風險必然就會獲得高回報,近親結婚卻還有極小的幾率產生出某方面極其卓著的天才:在一八八五年的時候,德國的一個叫做阿洛伊斯的人娶了自己的嫡親外甥女,他們的第一個兒子的名字叫作:
——阿道夫.希特勒!
美國豪門杜邦家族近親通婚整整百年,族中商業奇才眾多!
而最典型的,則是一對猶太人表兄妹,他們生下了一個公認的高智商天才
——愛因斯坦!
白天旭兄妹,便也正是這極小概率中的一份子!
「想不到,真是想不到,這兄妹倆還蠻幸運的。」張哲有些感慨。
「可笑的是……」左菲嫣頓了頓,冷笑道:「這對兄妹居然也產生感情,似乎要走父母的老路!」
「原來如此,這就是你厭惡他們的原因嗎?」張哲臉色十分怪異,似乎不敢相信,不錯,任何人聽到這些,恐怕也都不敢相信!還好張哲有些承受能力,如果換做是普通人,只怕早就大喊大叫起來:這個世界太瘋狂!
左菲嫣苦笑著揉了揉太陽穴,伸手跟張哲要來一支香煙,點燃,優雅的吸了一口,雙眼朦朧道:「不止這些,還有許多你想都不敢想的齷齪事情!」
「我不喜歡探聽別人的私隱,如果你不想說的話,我不會勉強。」張哲聳聳肩。
「不,一直以來我多想有個人能聽我訴說,既然今天你在這裡,就必須作為我的聽眾!」左菲嫣轉過頭,期盼的望著張哲。
「這……好吧,你想說什麼就說吧,我知道你這些年過的很壓抑!」張哲輕輕展開手臂,將左菲嫣柔軟成熟的身ti摟進懷中。
左菲嫣或許是太久沒有體會到這種溫馨的感覺,腦袋在張哲xiong口上不停廝磨,良久,才緩緩說道:「嫁進白家,原本我並沒有太多的傷感,畢竟白天旭是一個非常完美的男人,我起初甚至在想,與其去等待你這麼一個花心的混蛋,嫁給白天旭也不錯,至少外界沒有對他做出花心的評價。」
「你倒是看的開。」張哲笑著刮了刮她的鼻尖,這種親暱的表現,讓左菲嫣滿zu的瞇起眼睛,一臉享受的樣子。
「最初嫁進白家,他們一家人對我很好,甚至白天旭的父親對我比對他老婆還好!我很開心,覺得我應該滿zu了,畢竟在極度缺乏親情的世家中能被人寵著,是非常難得的事情,雖然寵愛我的不是老公。」左菲嫣繼續說著:「只可惜,事實並沒有我想像中那麼美好。」
「白老頭不會是打起兒媳婦的主意吧?」張哲將心裡的想法問出。
「如果只是這樣,我不會記恨白天旭。」左菲嫣淡淡說道,目光中充滿怨恨。
「說起來,你肯定不會相信,從我嫁進白家那一刻起,白天旭就沒有在我面前出現過,甚至連我的手都沒有碰過,結婚的當天,他就借口國外一些生意出現問題,然後離開,讓我一個人獨守新房,對此,我並不介意,這是任何世家女子需要承受的!」左菲嫣苦澀的說道。
張哲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嘴角不無譏諷道:「把這麼漂亮的老婆原封不動的留在家中獨守空房,他還真行!」
左菲嫣感慨道:「他是個善於偽裝的男人,偶爾也會打電話關心我一下,這讓我對他還抱有一絲希望。」
「那你又是因為什麼才如此記恨他?」張哲柔聲問道。
左菲嫣從張哲的懷中掙tuo,緊緊盯著手中燃燒的煙頭,眼神有些空洞,「那天,像往常一樣,女傭叫我過去用午餐,等我趕到餐廳的時候,卻現餐桌上只有白天旭的父親,我的公公,白建嶺一個人坐在那裡!
他告訴我,婆婆約人出去打牌,中午就我們兩人用餐,因為白建嶺平時對我不錯,所以和他在一起並沒感覺到拘束,甚至,我們喝了一瓶紅酒。用完餐以後,白建嶺要我去他書房聊聊,雖然覺得不妥,可我沒辦法拒絕,就和他去了書房。
剛開始,白建嶺還比較規矩,只是關心一下我的日常生活,可隨著酒勁上來,他的話越來越1u骨,越來越下流……到最後,他,他,他,居然問我平時用什麼手段滿zu自己!」
說道這裡,左菲嫣頓了頓,現張哲臉上並沒有特殊反應,這才接著說:「我強忍著噁心,提醒他喝醉了,甚至威脅他,如果他太出格的話會告訴白天旭,然後轉身離開,誰知這人渣,完全不顧我的威脅,居然向我撲了過來!
我反抗,卻沒有任何作用,我是一個女人,我的力量很渺小,而且,之前的酒裡似乎也被他下了藥,我有些迷失了,最後,就在我被他tuo光,認為要毀在他手裡的時候,書房大門卻突然被人推開,你知道嗎,當時我是多麼激動,因為,我看到是我的老公回來了!雖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我覺得他很憤怒,他會教訓自己不如的父親,然後救下我!!!那一刻,我甚至把他當成了你!」
左菲嫣眼角泛起水霧,聲音也開始顫抖:「可你知道他在看清我被他父親屈辱的壓在桌面上的時候,說了什麼話嗎?」
「他說了什麼?」張哲垂下眼簾,不願正視左菲嫣的痛苦的眸子。
「他居然只說了一句,對不起父親,打擾了!然後扭頭離開,從始至終,甚至看都不看我一眼,彷彿我在他眼裡是個陌生人,對我的掙扎,我的哭喊,我的哀求,他只是微笑以對!」左菲嫣慘然的說著,眼睛裡竟然沒有任何生氣。
「那麼,你被那老混蛋侮辱了。」張哲控制不住身ti的顫抖,拳頭死死的攥住。
「你認為,我的反抗有作用嗎?」左菲嫣自嘲的問道。
「好吧,我要殺了那老傢伙!」張哲淡淡的說道。
左菲嫣抬起頭,認真看著張哲的眼睛,良久,笑了起來:「有你這句話,我很高興,但我必須提醒你,以你現在的實力,無法與白家對抗,除非你變成張家家主!」
張哲不置可否,目光看向遠處:「所以,你必須成為我的助力!」
「如你所願,各取所需吧。」左菲嫣已經從傷感中恢復過來,伸了伸懶腰,慵懶道:「你應該回去休息了,明天議會開始,你必須養足jing神對付那幫傢伙!至於這幾個蠢貨,我會幫你教訓他們,在這裡你的安全不用擔心。」
「嗯,我所關心的,是怎樣才能把你騙到手,說實話,你比以前更有味道了。」張哲站起身,目光火熱異常。
「你成功的機會很大哦。」左菲嫣狡黠的眨了眨眼睛,似乎已經將傷心之事淡忘。
「好吧。那麼……再見。」張哲背過身,輕輕擺了擺手,然後徑直離kai房間。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左菲嫣嘴角再次流露出苦澀:「為什麼……你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