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也同樣驚訝:「又是你?」緊接著憤怒的掙扎起來。
由於嘴被張哲摀住,她掙扎的聲音很低很模糊,卻隱約能聽出她話裡的意思,那意思大致上是罵張哲陰魂不散,將她害成這樣居然還好意思跟來!
張哲知道這女人誤會了,在她耳邊低聲解釋:「我把手放開,你不要叫,我有些問題需要你回答!」
女人沉默了,眼神很複雜的看向張哲,最終點了點頭,放棄掙扎。
張哲小心的將手放開,這女人果然沒有大叫,但眼神中卻充滿恨意。
不等張哲說話,這女人反倒先開口了:「你來幹什麼?殺我?」
藉著微弱的月光,張哲這才看清眼前的女人,頭凌亂的披在肩上,之前被雅加爾扯破的頭皮也已經包紮起來,上半身赤1uo,xia身只圍著一件青布外衫,從脖頸到大tui遍佈著各種傷痕,原本bai皙的皮膚有些枯黃,顯然經過殘酷的折磨。
現張哲打量自己,這女人並沒有因為半身赤1uo而生出些許羞澀,jing神看上去徹底麻木了。只是眼神之中有些痛苦和不甘:「我都這樣了,你還不願放過我?」
張哲終於正色起來,沉聲道:「你誤會了,我和你無冤無仇,並沒想過要殺你!」
「哈,無冤無仇?」女人神經質般的笑著:「如果不是因為你,我會變成現在這樣?」
張哲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冷漠的看著她,問:「想不想離開這裡?」
女人沒有說話,低頭一遍遍看著身上的傷痕,似乎在體會一直以來所承受的痛苦。
張哲開始不耐煩了,這女人是他之前在雅加爾城堡中的電梯裡遇到過的,也是因為她自己才被關進水牢,對這種人他根本不會放在心上,這世界上倒霉的人多了,他又不是神,憑什麼去幫助他們?
話說回來,這女人搞成現在這副模樣也的確與他有點關係,因此張哲才決定幫她一把,至於她自己如何選擇,就要看她對命運的把握了。
看了看天色,張哲心裡著急,這時候動手無疑是最佳時刻,畢竟黎明時分是人在一天中最疲倦的時刻,可直到現在,他依然沒有百分百把握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將高台上的兩名守衛解決,畢竟,要解決他們就必須登上高台!
張哲的目光不斷在高台與遊覽車之間徘徊,試圖尋找最佳的出手時機,這時,沉默良久的女人突然說道:「我可以幫你!」
「嗯?」張哲一愣,旋即轉過頭,這時女人已經將身子靠了過來,盯著他的眼睛緩緩說道:「我幫你把他們引下來,而你,需要幫我殺幾個人!」
張哲嘴角微微勾起一絲笑容,點頭道:「成交,從現在開始我們是合作夥伴,我叫張哲,你呢?」
「賓黎。」女人說著,已經從車底爬了出去。
賓黎,賓利?張哲眉頭輕佻,忍不住念叨了一遍,他並不認為這女人會出賣他,畢竟,她眼中的仇恨太深,深到讓人不寒而慄!
賓黎從地上撿起木盆,不經意撞在車門上,出一聲不輕不重的撞擊,剛好讓高台上的兩名守衛聽到。
原本哈欠連天的守衛瞬間警惕起來,其中一人拿起手電筒向這邊照過來,當看清出響動的是一個光溜溜的女人時,兩人頓時放鬆了警惕,看得出,他們認識賓黎。
兩人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yu望,畢竟,這裡能夠讓他們消遣的東西實在太少,女人恰是他們舒緩jing神的良藥。
其中一名守衛大聲對賓黎喊了兩句,另一名守衛也伸長了脖子,賓黎膽怯的向後退著,裝出十分恐懼的樣子。
這更使兩人瘋狂,兩人將頭湊在一起,似乎商量著如何吃到眼前的美味,最終那名喊話的守衛先從高台上跳下,而另一名守衛卻依然站在上面,這讓張哲有些無奈,因為這名守衛的關係,站在高台上的守衛已經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遊覽車上。
偏偏這時候張哲沒有一點辦法,因為兩個人分開的距離太遠,就算用最快的度解決一名守衛,也會驚動另外一名。
賓黎似乎也現了這點,這女人很聰明的逃了,這卻激了這名守衛的獸xing,來不及檢查周圍環境,已經飛快的追了上去,嘴裡也在低聲怒吼,看起來他也怕吵醒其他人,賓黎的目的是將兩名守衛全引下來,此時只下來一個,她自然不會讓對方輕易得手,頓時和對方玩起了圈圈繞。
以遊覽車為中心,畫起了圈圈,無論那守衛說什麼,罵什麼,就是不讓他得手。
張哲一直在細心觀察,每一次賓黎和那名守衛繞到車頭的時候,高台上的守衛都會翹起腳向下看,說明這輛遊覽車的高度已經給他的視線造成阻礙,那麼,以人的身高來減去他翹腳的高度,剩下的距離剛好是視線的死角,也就是說,只要這名守衛趴在車頭,那麼高台上的守衛最多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為了驗證自己的推測,張哲又仔細觀察了幾圈,結果與他的推斷沒有太大出入,終於找到機會,張哲立即伸出手碰了碰賓黎的小腿。
此時賓黎和那名守衛都在呼呼喘著粗氣,兩人都很累,可誰都沒有放鬆緊繃的神經,張哲的觸碰賓黎自然感覺到,看了那名守衛一眼,手捂著xiong口快蹲xia身子,張哲的要求很簡單:「車頭,趴下!」
賓黎來不及應聲,頓時怪叫一聲跑開,險些在這一瞬間的停頓被對方撲倒。
知道張哲的要求,賓黎的腳步開始變緩,很輕鬆就把那名守衛給引到車頭,一切恰到好處,當賓黎不小心跌倒的時候,那名守衛也瞬間撲到了她的身上。
早就被這女人折磨的yu火焚身,守衛自然憤怒,先是狠狠地教訓了她一頓,緊接著tuo下褲子大幹起來,對於這種瘋狂的撞擊,賓黎似乎已經麻木,只是臉色有些蒼白,張哲深深吸了口氣,瞬間從車底鑽出,在守衛驚愕的眼神中,匕狠狠地劃破了他的喉嚨。
張哲的度很快,眨眼間接替了他的位置趴到賓黎身上。
高台上的守衛並沒注意這一瞬間生的情況,只當自己兄弟終於抓住了那biao子,現在估計正在大幹吧,想像著女人被自己兄弟凶狠的折磨,他的鼻息開始粗重起來,遺憾的是,他只能看到同伴起伏的身子,卻看不到兩人肉搏的場面,這讓他心裡很不舒服,忍不住沉聲吼了兩句。
「他說什麼?」張哲控制著自己的身ti,不停起伏道。
賓黎不屑的哼道:「你們男人還能說什麼,當然是想看看你是怎麼玩兒我的。」
張哲理解她的冷漠,她的抱怨,不置可否的聳聳肩:「想辦法讓他下來,我必須盡快解決他!」
「不用想什麼辦法,他已經受不了了!」賓黎不經意的語氣,讓張哲有些可惜,他明白,這個女人已經廢了,再也沒有活下去的念頭,如今沒有尋死,只是因為內心的仇恨,當張哲替她解決仇恨之後,她會毫不留戀的死去。
當一個人沒有期待,沒有生趣的時候,死,是他唯一的解tuo!
兩人趴在車頭已經十幾分鐘,上面那混蛋看起來真的不耐煩了,嘴裡不停的罵著,明顯對同伴的表現很不滿!
他的話卻讓賓黎冷笑,轉頭看向張哲的目光也十分怪異。
張哲沉著臉,一臉苦大仇深的嚴肅表情在賓黎身上起伏著,好像在做著世界上最痛苦的事,完全沒有注意道賓黎眼中的怪異。
「要不要tuo了褲子?」賓黎突然問道。
張哲身子一頓,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不用,我喜歡乾淨的女人!」
賓黎並沒有因為這句話而翻臉,但臉色不太好看:「你不應該說的那麼直白,不知道這樣的話會得罪一個女人嗎?」
張哲沉默,沒有去看她的眼睛,他不喜歡跟一個女人解釋什麼,他只知道,這句話正是自己內心的想法,或許直白一點比欺騙要好些吧!
事實就是如此,如果張哲去虛偽的說些什麼推tuo之詞,反而更加傷害賓黎,他的回答讓賓黎滿意,至少,這是一個誠實的男人。
見張哲不願說話,賓黎接著道:「你應該把褲子tuo了,上面那傢伙說你在耍他,穿著褲子怎麼做?」
張哲額頭爬滿黑線,心裡將高台上的守衛臭罵一番,但他依然沒有去tuo,畢竟,此刻tuo掉的話,就有些此地無銀了。
果然,高台上的海盜見喊了這麼久沒人理他,心裡早已經是怒火中燒,他倒沒有往其他方面想,畢竟,除了他和同伴以外這時候的院子裡不會有其他人,更不會想到,他那可憐的同伴已經被張哲抹了脖子。
在他心裡,只當同伴是佔著茅坑不拉屎,明明痿了,卻想在自己面前充猛男,故意耽誤時間長點而已。
有了這個想法,他自然不可能繼續守著高台,一怒之下從高台上翻下來,飛快的向車頭走來。
守衛已經決定,等會兒好好損損這個無恥的孫子,連褲子都不tuo,還想充壯漢?非把他痿掉的消息傳出去不可,看他還怎麼在兄弟跟前抬起頭。
可越過車頭,他卻呆住了,自己兄弟正趴在那女人身上,兩片pi股蛋兒光溜溜的,哪裡像是沒tuo衣服的表現?
當然,這也難不倒他,既然來了,就一起唄,剛將手放上褲腰,他就現不對勁了,一隻蒼白的,幾乎沒有血色的手已經深到他頸間,手中是一把黝黑的匕,寒光閃過,他痛苦的摀住自己的脖子,身子軟軟倒在地上,開始抽搐,一點一點的,眼睛開始散換。
張哲將匕在他身上蹭了兩下,抬眼看了看依舊趴在那裡的賓黎,不滿道:「這樣子好看?還不快點找件衣服換上!」
賓黎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毫無遮掩的在他面前換起衣服,小腹以下,大tui之上的位置居然全是煙疤和蠟油,甚至隱秘地帶也紅腫不堪,還有的地方似乎有些隱疾……那隱疾讓張哲懷疑,但沒有去問,將頭偏向一邊,心裡狠狠罵道:「一幫不如的東西!」
事實上賓黎的身ti比張哲看到的還要不堪,只是她之前清洗過,不然的話,也沒有潑水的巧遇了。
如果換成清洗前被張哲看到,張大少爺恐怕已經嘔吐起來,是的,他永遠都體會不到一群海盜是怎樣折磨一個女人的,這也是芊芊那麼希望跟著他的原因,這些海盜太殘忍了!
有了衣服的遮掩,賓黎看上去好了許多,張哲吐了口氣,狠狠地在這兩個混蛋屍體上踹了兩腳,沉聲問:「油料存放在什麼地方?」
賓黎搖搖頭:「除非你先幫我殺光這些混蛋,否則我不會告訴你!」
張哲抬頭看了看天色,否定道:「沒時間了,先帶我找到油料存放點再說!」
「雖然我們之前只是相互利用,但我希望你遵守諾言!」賓黎憤怒的看著張哲,他想不到張哲會過河拆橋。
張哲很為難,真的很為難,殺一些雜碎固然沒什麼不妥,卻與他此行的目的大相逕庭,在張哲眼裡,幾個雜碎的性命遠遠比不上海盜們賴以生存的油料重要,所以他要的目的是摧毀油庫,至於幫賓黎殺人,只能順手為之。
「如果你不幫我,我會大叫!」賓黎開始威脅,她恨那些折磨他的海盜,她活下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報復!
「我會在你大叫之前將你殺了!」張哲的目光中一片寒冷,根本不為賓黎的話所觸動。
賓黎失望,不,應該是絕望,看著張哲冷淡的表情,她真不知該如何是好,碰上這樣一個反覆無常的男人,她一個女人又能有什麼辦法?
張哲是不會和這樣一個女人浪費時間的,若說他是一個反覆無償的小人,無疑是在侮辱他的人格,張哲或許不是一個正直的人,但他也絕對不是一個小人。只在事情的輕重緩急面前,他別無選擇!
倒是賓黎下面的話讓他很意外,讓他一度改變了想法,賓黎說:「如果你幫我殺光他們,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一個有關雅加爾城下密道的秘密!」
張哲心動了,他始終懷疑雅加爾的密道沒有夫羅介紹的那麼簡單,可卻一直找不到反駁的理由,如今從一個身份不明的女ren口中提到,就不得不讓他深思了!
左右衡量一番,張哲最終點頭道:「除此之外,還要帶我去油料儲藏地!」
這次輪到賓黎拍板,她僅是自得一笑:「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