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以,我絕對不能就這樣溺死!張哲拚命憋住呼吸,強烈的求生yu望,讓他忘記了所有的痛苦,甚至fa洩之後的疲憊也一掃而光,但不知為什麼,他的雙腿好像被什麼東西纏住,竟然使不出一絲力氣。
手臂一緊,張哲現海瑞拉竟然也在苦苦掙扎,她似乎也遇到了這樣的問題,兩人距離水面僅僅幾厘米,卻無論如何都上不去,腳下彷彿陷入淤泥裡,無論怎樣用力都於事無補,xiong悶yu裂,相信用不了一分鐘,張哲就得和海瑞拉一起溺死在這裡。
就在兩人不知所措的時候,頭頂突然大亮,很刺眼的燈光照進來,即使在水底,張哲也可以清晰的看到海瑞拉蒼白的臉龐。
張哲看到海瑞拉臉上慢慢的浮現出一絲笑容,那是淡然而無奈的笑容,是踏入鬼門關前最後的笑。人之將死卻無力回天的笑容將張哲深深震撼了,是自己害了她,如果海瑞拉不是費勁心思救自己,她是不會滑進這彷彿泥潭的水中。
極度掙扎之下,張哲決定為她做點什麼,可自己身上的情況並不比她好上多少,甚至更糟,張哲不明白之前生了什麼,為什麼自己會渾身沒有一丁點的力氣?他很想用盡全力將海瑞拉推上去,可xiong口的憋悶,以及四肢的無力,又讓他做不到這一點,種種無奈之下,張哲忍不住狂吼一聲。
嘴巴一旦張開,腥臭鹹腥的海水瞬間湧入張哲的喉嚨,他不但不出一絲聲音,反而差點被海水嗆死,這時候,海瑞拉突然撲到他身上,嘴唇重重的貼在張哲嘴上,一點點氧氣傳輸過來,令張哲jing神一振。
他驚訝的看向海瑞拉,知道這是海瑞拉在入水前保留的一口氧氣,沒想到她會在這個時候留給自己,海瑞拉迷濛的雙眸中,流露出隱隱的堅定,讓張哲再次找到了活下去的希望,他不管不顧,雙眼霎時間一片血紅,好像有天魔附體,緊yao著牙齒出難聽的摩擦聲,彷彿用盡了全身力氣,終於將海瑞拉推了上去!
見到一線生機,海瑞拉像根離弦之箭,一下子就竄出了水面,大口大口的呼吸起來。
而張哲由於用力過猛,呼吸頓時一窒,他xiong口感到一陣撕裂般的憋悶,腦中逐漸昏沉,知道自己已經到了強弩之末,或許下一秒就會投入大地的懷抱!
張哲最後掙扎著撲騰兩下,覺得再也沒有必要了,便靜靜地放鬆身ti,希望可以支撐久一點,或許下一秒,還會出現奇跡,他望向水面,把希望全都寄托在了海瑞拉身上。不知她有沒有放棄,還會不會想到自己。
或許張哲對海瑞拉真的很重要,僅僅net息了片刻她便再一次扎進水中,這一次她換了個身位,沒有被縛住雙腿,拉著張哲的手臂開始倒拔蘿蔔,但水的吸力實在太大,無論她如何用力都始終於事無補,眼看張哲臉色已經鐵青,海瑞拉斷然停了下來,一翻身出了水面,走前,她甩給張哲一個堅持下去的眼神。
看到這眼神,張哲知道她不會拋棄自己的。同時又對活下去產生了希望,意識已經變得模糊,張哲就像一株無根的小草,隨著海水的浮動而左搖右擺,視線開始模糊,隨時都有可能停止呼吸。
很快,海瑞拉長吸了一口氣後又紮了回來,這次她沒有企圖將張哲托起,而是飛快的吻住了張哲的嘴唇,給他使勁的吹了口氧氣。
張哲貪婪的允吸一口,終於又恢復了些生氣,海瑞拉淡淡一笑,眼神中流露出一點溫柔,再一次浮出水面,如此反覆的給張哲送了十幾口氧氣,張哲終於挺了過來,就這樣,兩人在這囚籠中,海水下玩起了生命接力,這場接力賽維持時間很長,足有二十多分鐘。
僅靠這樣一口一口的供氣,能支持二十分鐘已經算是奇跡了,當海水退卻,張哲終於可以自己呼吸的時候,海瑞拉也疲憊的趴在張哲肩上,一直到海水完全退卻,張哲的雙腿獲得自由的時候,海瑞拉已經如小貓般拱在張哲懷中,沉沉睡去。
沉睡中的她,眉頭還是緊蹙著,手腳也不時動兩下,好像還在想像著當時在水中的驚險。
張哲撫mo著她濕漉漉的絲,眼神很溫柔,很溫柔,似在回味,又像在感悟。
自然的力量的確非人類所能抗衡,張哲一呼一吸間似乎明白了這個含義。之前牢籠裡面的浮浮沉沉也讓張哲在這個時候清醒的意識到自己在自然面前是多麼的渺小,就像一粒塵埃,是如此的不值一提。
雖然整個漲潮只有短短幾十分鐘的時間,但是對於掙扎在死亡線上的張哲似乎有一個世紀那麼漫長,張哲從來沒有感覺一分鐘對於自己是那麼的漫長。
不,也許有過,那是在羅德島被土著人抓住的時候,不過那時候掙扎的是自己的內心,而現在不僅是內心堅毅程度的自我較量,更是對自身ti能的一種考驗。
此時海水退卻,但不知多久之後又會漲潮,可怕的海水,又會再一次將自己吞噬,張哲不敢保證每一次都能幸運的活下去,但內心深處有一種決心在不停地鼓勵他,無論多麼困難,他都要活下去,很好很好的活下去。
只是不知道路丁他們怎麼樣了,還有父親,他現路丁沒有救下自己,會不會又派了其他人來?
張哲有時候很看不起自己,身為大家族唯一繼承人(理論上是如此),卻還tuo離不了對父親的依賴,無論遇到什麼危險,或者惹出什麼禍端,先想到的都是自己的父親,而自己卻從來沒想過幫助父親什麼。
或許自己真的很自私,埋怨自己的同時,張哲暗暗下定決心,這一次,自己真的安全以後,一定會老老實實陪在父親身邊,跟他學習如何給家族帶來更大的利益,學習未來如何執掌家族,給父親分憂,希望他老人家以後可以和小媽在一起過上平靜祥和的日子。
但願自己還可以回到父親身邊吧。張哲低歎一聲,略感沉重的身ti重重靠在鐵籠上,之後便沉沉睡去。
當張哲想念父親的同時,張正斌也在想念兒子,從海上傳來消息,兒子已經被那幫印尼崽子劫走,路丁這混蛋也沒有得到自己同意擅自趕過去營救,聽說也已經被抓了起來,對於路丁營救主人的心情張正斌可以理解,但他的魯莽行事卻使張正斌不能原諒。心想著等他回來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
可憐路丁在雅加爾那裡大受折磨,卻沒想到老爺還要找他秋後算賬,如果早知如此的話,他說什麼也不會單獨行事,以至於沒救成少爺不說,還惹得老爺怒。
真正被張正斌派去營救張哲的,自然就是索亞找到的那個神秘男人,那個男人的來歷很大,一直以來國際s級通緝犯,令人聞風喪膽的殺手刺血就是他本人,他同時也是張正斌的影子,除了張正斌之外,就連張哲也不清楚他就是鼎鼎大名的刺血。
刺血已經傳來消息,說張哲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他之前派出去的兩名手下卻已經失去聯繫,他正以最快的度趕去營救張哲,距離雅加爾城堡大約還有十幾個小時的時間,也就是說,張哲只要能在這十幾個小時的時間裡不出意外,就一定可以保證他安全。
張正斌向來是信任刺血的,所以他並沒有過於逼迫,只是默默祈禱兒子不會在這十幾個小時出事。
可張哲的安全又哪是他自己可以掌握的?雖然這一刻他在呼吸,可下一刻呢?說不定屍體都要僵硬了。沉睡中的張哲不知道,更大的危險正在向他靠近,如果他低下頭去看那下面的礁石洞,一定會立即嚇暈過去,因為一雙寒光閃爍,不含任何感情的眼睛已經鎖定他的背影,隨時都有可能起致命一擊。
沉睡的張哲在等別人來救援,而下面一雙眼睛卻在等海水再一次漲潮,水已經漸漸漫過它的身子,用不了多久,就會再一次將它浮出水面,之前一時疏忽放過了眼前的兩個獵物,這一次,無論如何都不可放過他們。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只有牆壁上滴水聲有節奏的響起,或許當牆壁上落下最後一滴水的時候,就是決定張哲命運的時候吧。
睡夢中的張哲很安詳,嘴角流露出一抹天真的笑意……
——
再說刺血派過來的兩名手下,嗯,應該是兩兄弟,確切的說是嘰嘰喳喳這兩個傻瓜,他們已經順利抵達土布羅島(也就是雅加爾所在的孤島),但他倆的運氣非常不好,剛開進島域,就被一顆炮彈給送了出去,也該這兩兄弟倒霉,來之前教官已經跟他們講過很多遍地圖,告訴過炮塔以及碼頭等重要設施,要求他們避開這些重要地點登6。
可這兩個笨蛋早就忘記了教官的囑咐,經過哥倆一番辯論,把不要走炮塔和碼頭變成了一定要從炮塔和碼頭登6,這才使他們剛進島域就被威猛的炮彈給送了回來。
還好他們快艇上面的油料已經用光,哥倆的反應度也快,不然的話,連沙灘都還沒接觸就該葬送在海上了。
雖然躲避的及時,可這快艇也徹底報廢,兩兄弟商量了一下,決定潛水,可這種軍事重地又哪是他們兩個傻瓜可以游過去的,愚蠢的兩兄弟還沒潛出多遠,就又被魚雷給炸出了水面,還好兩兄弟手腳撲騰的快,不然的話,現在已經屍骨無存了。
費了老大的勁,兩人才安全登6,卻正又趕上一隊海盜巡邏,這下好了,潛水服還沒來得及tuo下,就被十幾名海盜追的像狗一樣亂竄,也多虧他們動作敏捷,在十幾名士兵的瘋狂掃射下鑽進了菜地裡,不然的話……
倒霉的兩兄弟通過菜地,一時間又沒了主意,快艇被毀,教官給他們倆的錦囊也在潛水的時候弄丟,下一步該幹什麼,他們已經沒了頭緒。
海島上一片犬吠,不用問也是來抓他倆的,再愚蠢的人也知道先逃出這裡再說,所以兩兄弟一致決定,先躲過這幫畜生的鼻子。
老er難得聰明一回,知道狗是靠鼻子來追捕獵物的,於是就和老大一起跳進了澆菜的糞池裡。
這一下還真有作用,那狗在菜地裡轉了幾圈,愣是沒往糞池邊靠近,直到士兵放棄搜索,這倆兄弟才從糞池裡鑽出,雖然渾身臭味熏天,卻誰都沒有在意,尤其是老er,反而對自己的急智感覺自豪。
斜眼打量了老大一眼,得意道:「哥啊,我說的不錯吧,嘿嘿,這群畜生已經離開了!」
老大滿意的看了看弟弟,抬手將他脖子上的屎球給彈開,慈愛道:「弟啊,你終於長大了,以後就算娶了媳婦也不會吃虧了!」
老er有些感傷:「哥啊,我不要媳婦,就想咱們兩兄弟永遠在一起。」
老大眼圈也是紅紅的:「弟啊,咱先不說這些,教官讓我們來救人的,咱還是救完人再說吧。」
老er點點頭,一正臉色,狡黠的說:「哥啊,我們不如抓幾個人來問問,或許他們可能知道少爺的下落!」
老大目光一閃,頓時睜大眼睛,一拳打在老erxiong口上,激動的說:「弟啊,你還真行,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老er嘿嘿一笑,略有些自得:「哥啊,我也開始看電影了,這電影裡就是這麼演的。」
老大若有所思,看向老er目光有些不同,就好像一個父親看到兒子的成長所流露出來的溫馨:「弟啊,你終於長大了!」
老er重重點了點頭:「哥啊,我們要先去抓誰啊?」
「這個嘛……」老大煞有介事的撐起下巴,別說,還真有那麼回事,想了半天,老大頓時一拍大tui,大叫:「有了,電影裡通常都是抓那些有身份的傢伙!」
老er恍然大悟,大拇指豎起,讚道:「哥啊,還是你比較聰明!」
兄弟倆說幹就幹,以旋風般的度朝雅加爾城堡中奔去,他們也不完全是傻瓜,當然是身份越高的人,知道的事情越多了,而電視上說,身份高的人,通常都是住大房子的,周圍都是普通民房,兩兄弟自然把目光放在城堡上了。
城堡門前是有守衛的,因為晚宴的關係,大門並沒有關閉,這恰巧也成全了兩兄弟,不然就憑他們也想進入城堡?那簡直就是笑話。
離著老遠,守門甲就現了兩團飛快閃動的黑影,不由轉向身邊的守門乙問:「兄弟,你快看,前面那兩團是什麼東西?」
守門乙瞬間轉過目光,頓時驚訝的張大嘴巴:「天哪,好像是糞球?好大的糞球?咦,是誰這麼缺德把糞球給搬到這來了?」
守門甲也現了他們身上黃黃的一坨,不安道:「不,天吶,糞球下面居然長著兩條腿,哦不,混蛋,這根本不是糞球!」距離拉近,眼神兒不錯的守門甲頓時現了兩顆一模一樣的腦袋,那腿撲騰撲騰的,居然比轉輪的度還快。
守門乙也看清了是人,頓時舉起長槍,吼道:「快,蠢貨,別愣著了,快制止這兩個瘋狂的傢伙。」
可他話音沒落,這兩個類似糞球的傢伙,已經一陣風似的從身邊捲過,帶起漫天的臭氣,直噁心的甲乙二人掩鼻狂毆,愣是半天沒能從驚愕中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