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叢魔本色 正文 115章 兩個老闆不同的命令!
    兩顆價值億萬美圓的人頭此時正湊在一起商量對策。

    距離天亮還有兩三個小時,用過晚餐,兩人就把自己關在小小的船艙中,構思著各種行動計劃。只是計劃擬定了不少,真正有用的,卻一個都沒想出來,眼看天色漸明,張哲的心已經煩躁起來。

    「既然沒什麼好辦法,我們乾脆將尤里控制起來,就算死,也好拉個墊背的!」索亞焦躁的來回走動,最終彷彿下定決定說:「控制住尤里,我們或許還有逃tuo的可能,再這樣商量下去,只能是坐以待斃!」

    張哲自然知道這話不假,可一時間又很難下定決心,並不是索亞的說法很難做到,相反,若想控制尤里,現在就是最佳時機,可真把尤里控制住又能如何,該來的還是會來,這時候控制尤里反而會激怒他,使他後面的行動更加肆無忌憚。

    看到張哲還在左右不定,索亞有些不耐煩了:「少爺,您這樣優柔寡斷真的難成大事,失敗我們最多就是一死,那有什麼?反而成功的話,我們或許還有活下去的希望,您想想,尤里如果真將我們綁架,他會不會給我們留下活路?醒醒吧少爺,控制尤里才是我們此刻唯一的選擇!」

    是該抉擇的時候了。張哲暗歎一聲,索亞的話,給了他很大的刺ji,正如索亞所說,失敗無非就是一死,與其任由別人左右自己的命運,不如豁出去豪賭一番,賭贏則活,賭輸則亡,生死有時就這麼簡單。

    給自己點燃一支香煙,默默吸到最後,在索亞近乎失望的眼神中,張哲熄滅了煙頭,「走吧,去看看尤里船長有沒有珍藏美酒,或許他會請我們喝一杯。」

    索亞明顯鬆了口氣,點點頭:「這才像我的主人!」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船艙,迎面剛好走來一個中年男人,一身黑色西裝,寬幅的琉璃墨鏡,一雙嶄新蹭亮的皮鞋,一張刀削斧鑿的臉龐,嚴肅而帶有謹慎。

    嚴謹、冷酷,邁步之間頗有軍人的硬朗彪悍之色,一道寒芒透過墨鏡,即使是在盛夏,也能讓人週身生起寒意。

    張哲認識此人,這是一直與尤里寸步不離的貼身保鏢,最初見面的時候,張哲就感覺此人非比尋常,此時再見,張哲更加能感受到來自此人的威脅。

    面對面的瞬間,這男人停住腳步,面對張哲與索亞不太友好的眼神,生硬的說道:「兩位客人,我們船長有請。」他做了個請的手勢,動作說不出的強硬,完全不給張哲反駁的餘地。

    張哲心中一動,所有的疑惑都被他強壓心裡,與索亞對視一眼,似乎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不同尋常的意味。

    「不知船長這時候請我們有何用意?」張哲微微一笑,看向黑衣保鏢的臉上充滿探尋。

    黑衣保鏢沒有說話,似乎不屑於回答對方的任何問題,他依舊晃了晃手臂,說:「請吧,兩位客人。」

    想讓這種人開口回答問題,無疑是在異想天開,張哲也僅是一問,並沒有非要從他口中得到答案,他們本意就是去找尤里,如今尤里主動來請,更給了他們一個不錯的借口。

    張哲給索亞使了個眼色,示意她暫時不要衝動,先去看看情況再說,然後便在保鏢的邀請下,緩步走下樓梯。

    船長休息室在二樓,把休息室讓給張哲後,尤里就住到了船員休息室,雖然不比他自己的房間舒服,卻也乾淨清爽,與黑衣保鏢進到休息間的時候,尤里正在悠閒品著紅酒,眼見張哲與索亞到來,立即放下酒杯,熱情的迎了上來:「哦,天吶,我尊貴的客人,你的到來,讓我感到萬分榮幸。」

    張哲也微笑的走過去,張開手臂給他一個熱情的擁抱:「是嗎,尊敬的尤里船長,深夜叫我前來,是否有什麼好事要告訴我?」

    「哦,當然。」放開張哲的手臂,尤里轉身給他倒了杯紅酒,指著兩張木椅說:「尊貴的客人,我們需要坐下再說。」

    張哲接過紅酒,隨意的做到一張木椅上,輕呷一口,笑道:「尤里船長客氣了,您叫我張哲就行,我可不敢當尊貴這個稱呼。」

    「哦,這樣啊。」尤里微微一笑,轉而又見索亞漫無目的打量著自己的房間,揮手道:「美麗的小姐,也許你應該坐下來,品嚐我珍藏的紅酒。」

    一系列的表現,張哲並沒從尤里的表情中看出什麼,相反,尤里那黝黑的臉上寫滿真誠。

    這是怎麼回事?張哲心裡疑惑,不明白尤里為什麼會在這種時候找上自己,並且表現的如此熱情,按理說,尤里這時候找他們應該是攤牌的時候,可從一開始張哲走進這裡,就沒有現任何埋伏,甚至除了那名黑衣保鏢外,再沒有多餘人出現在這裡。

    難道就對那黑衣保鏢這麼自信?還是根本不把我們放在眼裡?張哲心裡想著,目光自然而然落在了黑衣保鏢身上,此時保鏢站在尤里身後,雙眼直視前方,並沒有一言不合,拔刀相向的準備。

    忍不住心頭疑惑,張哲試探的問道:「尊敬的尤里船長,現在可以說說喚我們來此的目的吧?」

    尤里依舊不急不緩的品著紅酒,似乎將張哲叫到這裡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請他喝一杯。

    張哲等了半天不見他回答,心頭有些不悅:「尤里船長,希望您回答我的問題。」

    直到這一刻,尤里才好像聽到張哲的話,玩味的看了他一眼,說:「張,我對你們倆非常好奇,想不出是什麼人肯出億萬美圓的天價,來換你們兩個。」

    張哲一怔,不解的看向尤里,又見他正色起來,接著說:「一個小時前,我接到大老闆的電話,他讓我無論如何人都要保護你們倆的安全,知道嗎?我當時很疑惑,不知你們倆為何會驚動我們大老闆,可當我想辦法一去打聽,才知道,內6居然有人開出天價暗花尋找你們,這人不要你們的命,只要你們倆安全的出現在他面前。」

    尤里這句話就值得張哲反思了,華國中能夠拿出這些錢的人很多,可用這些錢換取自己的人就寥寥可數了,甚至說,除了父親之外沒有人願意拿這麼多錢交換自己,想來張正斌已經得知自己的處境,憑他的智謀,不難想像自己即將面臨的危險。從這億萬暗花可以肯定,這是父親在想辦法保證自己的安全。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張哲不由有些感慨,張正斌簡單一個決定,就可以輕易決定自己的命運,而自己,反覆思量那麼久,卻連一個像樣的計劃都想不出,或許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區別吧。

    見尤里yu知的表情緊盯自己,張哲緩緩歎道:「尤里船長是決定將我交出去咯?」

    尤里眼珠一轉,不答反問道:「我有什麼理由違抗大老闆的命令呢?」

    張哲一口飲進杯中紅酒,狀似瘋狂道:「尤里船長不想知道他們為何捨得出這麼高的價格嗎?沒有相應的收穫,換成你會拚命的付出嗎?」

    這句話值得認同,尤里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緊盯張哲笑道:「你手裡一定擁有讓許多人瘋狂的東西。」

    「不錯。」張哲用眼神制止索亞的衝動,繼續說道:「我想和尤里船長做筆交易,保證讓雙方都能滿意的交易。」

    尤里眼睛一亮,並沒有問什麼交易,反而讓保鏢離開這裡,直到保鏢離開後,屋裡僅剩下三個人,尤里又將目光放在了索亞身上。

    張哲看了索亞一眼,微笑道:「你不用擔心這個女人,她是不會出賣我的。」

    「好吧,這是你的自由。」尤里點點頭,手指敲打著桌面說:「現在我們可以談談你口中那個充滿you惑的交易了。」

    「事實上,我也不希望浪費時間。」張哲笑笑說:「在此之前,我想先確定一件事情。」

    「說說看。」

    「我想知道,你有沒有能力保證我的安全。或許,你應該展示自己的實力。」

    尤里目光平視著張哲,神色不停變換,直到張哲有些不耐煩,他才微微一笑,點頭說:「你的要求很合理,既然你有令人瘋狂的東西,自然有權利提出自己的要求,不過……我雖然很想展示自己,可你卻不是適合的觀眾。」

    「怎麼說?」張哲目光一凜,渾身透露出一股煞氣。

    尤里此時的目光也變得不再熱情,相反,充滿了冷意,「你知道的,你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你要清楚,你所在的這條船,是我的,你們倆的命運也都掌握在我手中,換句話說,就算是大老闆也保證不了你的安全,這裡,我讓你生就生,讓你死就一定別想活過太陽升起的時候!」

    張哲的目光凝視尤里身後的窗口,通過凹凸的窗口,隱約可以看到外面的天色,雖然不在黑暗,但距離太陽升起還需要一段時間,正如尤里所說,這段時間,足夠一個人死去幾百上千次了!

    張哲雖一開始就料到事情會很複雜,卻沒想會到這一步,父親的方法雖好,卻終究低估了尤里的野心,或許任何男人都有野心,沒有野心的男人,只能說他沒有表現野心的機會!

    尤里不給張哲繼續思考的時間,直接說出自己的目的:「張,你的選擇其實很簡單,把手中的東西交出,你就不會再有任何煩惱。」

    簡單,一切就是這麼簡單?

    尤里沒有給張哲任何反駁的機會,毫不掩飾的說出了他的用意和目的。

    張哲深深吸了口氣,感覺到對方的強硬。同樣感受到他的審視,他的目光並不帶任何侵略性的,相反,卻讓人感到很平和……可偏偏是這種平和之後,讓張哲嗅到了一絲殘忍的味道。

    房間裡的氣氛原本就很肅穆,而此刻,張哲沉默下來,更覺得有些壓抑得難受。索亞就在他身邊坐著,隨時都能起攻擊,尤里身邊沒有手下,卻並不能保證的他處境不夠安全。

    這是他的地盤,但張哲同樣可以選擇。

    「尊敬的尤里船長。」張哲所說依然用敬語,但卻失去了尊敬的味道:「你是個貪婪的混蛋,要知道,我身上確實有令人瘋狂的東西,但那卻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擁有的,起碼你不配,也不能,或者說,你沒有那種能力掌握,在你手中,那是一顆定時炸彈,不用引線,依然可以被引爆!」

    尤里忽然笑了,眼神有意無意瞟向索亞,淡然道:「這些不用你來提醒,我自有我的處理方式,至於你身邊這個xiong大無腦的女人,我應該善意的提醒她一句,不要妄圖對我動手,那會激怒我的。」

    張哲拍了拍索亞因為激動而有些顫抖的肩膀,沉聲道:「既然尤里船長沒有談判的興趣,我們也沒必要強求,橫豎都逃不過一死,我們何不從船上跳下去,或許大老闆心存善念,逢年過節找人祭拜一下也說不定呢。」

    張哲故意在大老闆三個字上加重語氣,為的就是想尤里有所顧忌,不要逼得他們太狠,真到了那種地步,他尤里不可能得到任何好處。

    尤里也不是傻瓜,自然聽出張哲話中的意思,但他似乎並不受這威脅,反而好像聽了很好笑的事情,哈哈大笑起來:「張,知道嗎?我並不是只給大老闆一個人效力,大老闆的命令是保護你的安全,並把你交給他,而另一個老闆卻要我殺了你,如果給兩個老闆做出對比,我還是傾向於想要殺死你的那位老闆!」

    張哲一直靜靜地聽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直到他最後一句話說出,突然毫無徵兆的跳了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來到尤里面前,狠厲的一掌落下,眼看尤里就要腦漿迸射的時候,砰然一聲槍響,阻斷了張哲的落下的手掌。

    等張哲感覺到疼痛的時候,一支森冷的槍口頂住了他的腦門,不知什麼時候,尤里手中多了一把銀灰色的沙漠之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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