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生準備收拾包袱又一次上路的時候,一件情事改變了他的想法,也改變了他的一生。使他終於脫離蟲的行列化身成為一條龍,一條反正很大很大的龍.這是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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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響午,小生正在家裡用舊報級練著丑不堪言的毛筆字。門外傳來了二叔公著急叫聲:「小生」「小生」「小生」,一聲高比一聲,像是叫魂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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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二叔公,怎麼了?」小生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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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跟我來,八娘的小兒子從樹上摔下來了」二叔公一把扯過他的手,瘋了是似的撒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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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一下,我拿藥箱啊」這叔公真是瘋,那麼老的人了,還像十七八的毛孩子一樣,性子急的就如猴子!
八娘的屋裡圍了黑壓壓的一屋人,把小小的一個二進間圍得密不透風。雖然在醫院實習的時候小生見過不少這樣的陣勢。可那時有導師給他撐著腰,現在卻是要孤軍奮戰,獨自面對,心跳不禁一下達到180(正常60~100次每分鐘)。
「讓開,讓開,醫生來了」二叔公的大嗓門一下子就顯出了他的殺傷力。密密麻麻的人群立馬殺開了一條血路。
大家的眼光齊刷刷的向小生看來,眼裡滿是驚奇和懷疑。從來沒有被這麼多人注視過的小生,一下子就緊張起來,手和腳都不知該往哪放.在心裡暗想:我的媽呀。今天我成主角了嗎?自已這個樣子,就算是超人打怪獸,我的角色永遠都是扮演怪獸的呀。
小生有些不好意思,只能低頭往裡面走。人群中間。八娘抱著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淚流滿面的坐在地上。披頭散髮的,樣子有點猙獰。
「八娘,怎麼回事?」
「這殺千刀的跑上樹去摘枇杷。摔下來了。嗚~~~老天啊~~~我的命真苦啊~~~~老天對我不公啊」
「好了,起來!」小生忍不住大喝一聲,及時打住了她的哭嚎。八娘睜大了淚眼看著他,好像有點被小生嚇著了一樣。弄得他臉一熱,只好低聲說:「先起來,不要坐在地上,讓我看看孩子。」
八娘聞言聽話的把小男孩放到了床上。一句話也沒有說。
「摔到哪裡?哪裡痛呢?」小生看著小孩問,生命體征還是平穩的,只是臉色有點蒼白。猜想除了摔到的地方痛以外,應該還有被八娘的樣子驚嚇成分在內。必境那分哭嚎的功力是恐怖的。
「手,我的手好痛啊」小男孩咬著牙吃力的說。
小生輕輕的拖起小男孩的左手,看到他的左手撓骨的下端呈一個典型的槍刺刀畸形。側面是一個餐刀形。這是個比較經典的科勒骨斬。只要手法復位就可。這個骨斬是全身上下206塊骨頭裡面骨折最容易弄的一個了.
「叔,我可以不去醫院嗎?我家已經沒有錢了。我和我妹都還要上學呢!我爸已經好幾個月沒寄錢回來了。」小男孩看著我說,眼裡滿是痛苦和悲傷。
「好的,不要著急,咱們可以不去醫院,你的骨頭斷了,叔現在幫你拉回去,然後固定好。你可能要一個半月手不能動了啊。可是一會拉的時候,會很痛。你怕不怕?」小生心頭一熱,喉嚨像是有什麼哽了一下,這小孩好懂事。
「叔,我不怕,我忍著」說完還故意挺了挺小小的胸膛,好像他已經是個男子漢一樣。
小生叫了旁邊一個看起來有些力氣的男人做助手,叫他一手握著小男孩的拇指,另一手握著他的2、3、4、5手指對抗著牽引,又叫另外一個人固定著他的上身。讓他們一起用力牽拉,然後小生用雙拇指向前下方擠壓著突起的骨斬處。小孩痛苦的哭了起來,並且大聲的喊叫著。顯然已經痛到了極點。突然小生的手感到骨斬處「卡搭」一聲。聲音不大,但眾人都聽得清清楚楚,難道骨頭又給小生弄斷了,但事實卻是骨頭已經接回去了。小生忍不住鬆了一口氣,身上已經大汗淋漓,像是被暴徙強姦後的少女一樣。
骨斬已經復位,其它的就太簡單了。固定,包紮兩分鐘就搞定了。
「還痛嗎?」小生看著自已的傑作,有點得意。
「痛!」小男孩竟然想也沒想的脫口而出,不禁嚇了小生一跳,身上冷汗又冒了出來。
「只是沒有剛剛那麼痛了,現在舒服好多了」小孩又補充了一句.
這死孩子,小生差點就要爆打他一頓。
交待了八娘一些必須注意的事項。小生就走了。正如,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悄悄的來;我揮一揮衣袖,也不帶走一分診療費。
這件事應該是小生畢業後唯一一件讓我舒心的事了。心裡面感覺沉沉的,他仔細的想了想。應該是別人所說的幸福感,就如妓女一樣,妓女的幸福感是什麼?是因為她給嫖她的男人帶來了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