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麼?」發覺單雅停住了腳步,眼睛卻一眨不眨地向櫥窗中望去,龍醫生也停了下來,順著她的目光望向櫥窗。
「這件婚紗很漂亮啊。」龍醫生讚道,「你很喜歡?」
「上次幫小曼挑婚紗的時候看到過,好看是好看,就是價錢太貴了些。」單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然後便繼續向前面走去。
走了幾步,卻發現龍行沒有動,不由好奇的回過頭望向他,卻看他一笑,而後開口說道:「跟我來。」說完,便走進了婚紗店。
「先生,我有什麼能幫你的?」他剛進門,一個女店員便急忙迎了過來,同上次單雅同小曼一起來時的態度截然不同,熱情了不止一倍,而且,邊說著話,還邊向兩人的臉上打量,只不過看向龍行的眼神充滿了驚艷,而看向單雅的眼神卻滿是驚訝。
龍行看也不看那個店員一眼,指了指那件穿在模特上的婚紗,開口說道:「我要那件衣服,給我包起來。」
「啊……好……好……」店員先是一愣,她從來沒有看到過這麼爽快的顧客,但是隨即則用最快速度將那婚紗從模特身上脫了下來,又以最快的速度打包裝好,好像生怕龍行會反悔似的。
付了帳,走出婚紗店,龍行將那件衣服塞到單雅的手中,笑著說道:「送給你。」
「送……送給我?」
雖然一進入那家婚紗店,單雅就隱隱猜到了龍行的意圖,但是龍行在買婚紗的過程中一個字都沒有跟她說起,讓她不敢確定,所以更沒有立場阻止,而現在,婚紗拿在手中,她卻不得不說了。
「這件婚紗太貴重,我不能要的。」說著,她把婚紗推回到龍行的手中。
龍醫生自然不會要,只聽他笑著說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她是我送你的第一份禮物,如果不行,我也希望她是我留給你的最後一個紀念。」
表白!這算表白嗎?
單雅不由得愣住了,看著龍行那雙溫柔的眼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貌似這個男人一直都是冷冷淡淡的,為什麼現在竟然會這樣說,若是在一個月前,聽到這句話,單雅肯定會很開心,可是不知為什麼,她今天卻開心不起來,難道真的只是因為面前這個龍醫生讓自己沒有心跳的感覺嗎?
單雅抬起頭來,認認真真地向龍醫生的臉上看去,看到他那濃濃的眉,高挺的鼻,陰險的眼睛和似笑非笑的嘴唇……等等,怎麼能說他是陰險的眼睛,可以用陰險來形容的人只有一個,就是那個林軒尼,可是……可是,這似笑非笑的表情,怎麼同他那麼像……
單雅一驚,又揉了揉眼睛,卻發現自己沒有看錯,面前的龍醫生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換成了林大少爺的嘴臉,此時的他正瞇著眼睛看著自己,嘴角則微微勾起了一抹淡笑,他的那副樣子,就好像一隻狐狸在看待已經要到手的獵物一般。
「啊!」
單雅嚇得驚叫一聲,急忙張開了眼睛,卻發現自己竟然是躺在出租屋的單人床上,外面的天色早已大亮,原來她剛剛是在做夢。
她長舒一口氣,用手背擦了擦額頭,卻看到床頭的衣架上掛著的那件婚紗,心情又一次變得沮喪。
「啊!啊!啊!誰能告訴她,這到底是一種什麼狀況啊。」
正在這時,卻聽到她的電話響了,拿起手機,單雅一愣,原來這是一個陌生的號碼,猶豫了一下,她還是按下了接聽鍵,剛想問對方是誰,卻不想從電話那邊傳來了一個男人的咆哮聲:「單雅,你怎麼還不來,都幾點了,難道你想曠工嗎?」
這個聲音對單雅來說熟悉無比,就是剛剛把她從睡夢中驚醒的林軒尼,她不由看了看床頭的鬧鐘,卻發現竟然已經十點鐘了,於是急匆匆的應了一句「我就來」便放下電話稍微梳洗了一下向醫院衝去。
到了醫院,單雅手中的所謂早餐,變成了明副其實的午餐,而且,等待她的還有林軒尼那濃濃的怒氣。
「你到底是怎麼回事,竟然敢遲到,難道薪水不想要了嗎?」林軒尼滿臉的怒氣,面上一派冰寒的說道。
知道這次是自己做錯了,單雅無話可說,急忙說道:「對不起,昨天睡得太晚了。」
「睡得太晚了?」林軒尼眉頭一挑,語氣更冷了,「我希望你自己的事情不要影響工作,最好專心些。」
「影響工作!」單雅一愣,不知道林軒尼為什麼這麼說,於是直接說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希望你幫我的這段時間,把心思全部放在工作上,最好不要出其它的狀況。」林軒尼清了一下嗓子說道。
「我還是不明白。」單雅淡淡地說道。
其實,連林軒尼自己都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更何況是單雅,昨天晚上他的睡眠很差,幾乎隔半個小時便會醒來一次,每次都會在聽到報時後發一會呆,從來沒有感覺到夜晚是那麼的漫長,就這樣,他一直挨到早上,本以為單雅會像平時一樣帶著早餐到達他的面前,可是一直等到早上十點,都沒有聽到她的動靜,這還不算,通過向護士打聽,他還知道,龍醫生今天也沒有上班,這讓他的心情更加煩躁,不得已之下,只好用語音撥號給單雅打了電話。
其實,此時的他很想問單雅昨天晚上做什麼去了,跟誰在一起,但是話到嘴邊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問這句話的權利。
單雅是他的什麼人?充其量不過是他的「員工」,哪怕再加上自己的「救命恩人」這個身份,這種私事都不是他有資格問的。
可是他太想知道了,這種心情像毒蛇一樣吞噬著他的冷靜,所以,在聽到單雅那句「我不明白」後,他終於怒氣沖沖的說道:「你怎麼什麼都不明白,我真是沒見過像你這麼笨的人。」
「你不說清楚,我怎麼知道。」單雅也怒了。
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剛剛做的夢,以及那天看到的林軒尼同陸小盈擁在一起的場面,一古腦全湧進了單雅的腦海中,這些東西交織在一起,不知怎得讓她覺得十分委屈,要知道自從碰到林軒尼以後發生的事情,比她前二十七年發生狀況的總和還多,讓她的神經時時刻刻緊繃著,沒有一絲鬆懈,這讓她身心俱疲。
終於,在又歎了一口氣以後單雅無可奈何地說道:「既然你覺得我不合適,可以辭退我,每天靠著猜測你的想法過日子,簡直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