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美地艷 VIP章節 第二卷:厄運當頭 第250章:雪花飄舞的季節
    第250章:雪花飄舞的季節

    紛紛揚揚的雪花兒,由細變粗,漸漸地又由小變大,不到一夜工夫,便飄滿了薊原大地。鄉野裡天地蒼茫,街市上銀妝素裹。北國的冬天,又變成了一片無垠的世界。

    一輛轎車,艱難地行駛在厚厚的雪被上。

    大片大片的雪花,一團一團地迎著車子前窗砸過來。雨刮器不停地刷著,前面的路依然影影綽綽。

    司機手機的鈴聲響了。他看了看來電號碼,沒有接,眼睛卻往前方看了看: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了路邊人行道上。看到他頻頻招手的樣子,司機將車子開到他面前,慢慢停下了。

    「金鑄,什麼事這麼急?」類張工凍得滿臉通紅,嘴裡嘶嘶哈哈地噴著熱氣鑽進了車裡。

    「庾省長發出了指示,我們廠要改制了。」李金鑄嘴裡說著,臉上顯得有些麻木,「今天啊,咱們到公司財務處,把工廠的資產帳好好算一算。唉……得設法保住控股權啊。」

    「誰要參股?是孫水侯吧?不怕……」張工說著,掰著手指頭算起了帳,「咱們的資產,少說也有十六個億。他老孫把家底兒全掏出來,也不過十四個億。他想控股……沒門兒!」

    「我不是怕他。」李金鑄點燃了一口煙,臉上一副愁容。

    「那你還怕誰?」

    「怕我的寶貝兒子唄。」

    「英傑?呵呵……他總不至於聯合孫水侯與你作對吧?」林工微微一笑,安慰他說。

    「別忘了。他的研究院,本身就是一個大股東。」

    「嗨……」張工聽到這兒,不以為然了,「他那個院剛剛開張。名義上有幾千萬資產。實際上,都是楊總裁和孫水侯投入的。如果拆開算,也沒多少家底兒。」

    「那倒是。不過,英傑手裡的王牌不是資產,而是他馬上要研究出來的那套新裝置。」李金鑄提醒張工,「那套技術專利,值銀子啊!這幾天,省長天天去看他的研究情況。這小子啊,一定會採取技術入股的方式,參與到礦山機械廠的經營中來……」

    李金鑄正講著話,車子突然「吭咚」一聲,停了下來。

    「不好,陷入雪坑了。」司機的臉色一變,慌忙下了車。

    高大的廠房裡,機器轟鳴,焊花兒飛舞,與外面寒雪飄舞的世界相比,這兒熱氣騰騰的,像是進入了新的熱季。

    孫水侯在林工陪同下,踱著方步視察著車間裡的生產情況。

    他牛氣十足,志得意滿,眉宇間溢出一股傲氣。

    這個精明的孫猴子,幾乎是在政府乞求下留下來的。除了聆聽了大仙們的勸告外,他也沒忘記趁機敲政府一筆竹槓:開發區降價30%的土地他都不買,卻以低得不能再低的跳樓價格買下了市郊這一片舊廠房。這一下,不僅省去了兩個億的基建費用,而且早早就進入了生產期。

    「林工,這套裝置,試車怎麼樣?」孫水侯看著剛剛開起來的設備,關切地問道。

    「成功了。」林工喜悅地告訴他,「我發現,英傑這個人很瞭解生產一線的情況。他設計出來的部件,特別適合我們加工。這不……一試就成。嘿,這批貨,挺搶手啊!」

    「也多虧你這個工藝專家了。」孫水侯誇讚著林工,「我聽說,一到做工藝的時候,你常常幹到下半夜。」

    「應該的……」林工謙虛地說,「我呀,這一陣子睡不著覺,也不覺得困。這心裡啊,勁兒老是鼓鼓的。」

    「哈……人家說革命人永遠是年輕。我看,你這民營企業的工程師也煥發青春啦!」

    兩個人說笑著,走進了寬敞明亮的辦公室。

    「孫廠長好,林工好!」花兒看到兩個人進了辦公室,連忙站起來打招呼。

    「花兒,你上這兒當秘書來了?」

    「是。承蒙孫廠長瞧得起我。」花兒一邊倒水一邊說,「可是,我照英娣姐,可是差遠了。」

    「花兒,以後別叫我孫廠長,我已經不是礦山機械廠廠長了,就叫我孫總吧!」

    「現在的總經理太多了。我總覺得,叫你孫廠長顯得實在。」花兒笑著說。

    「嗯,這也是。」聽了花兒的解釋,林工點了點頭。

    花兒走了出去,林工關上門,悄悄問道:「那件事兒,怎麼樣?」

    「我和楊總裁談了。」孫水侯坐下來,「瞧他的意思,還是捨不得賣。我看,他是想通過招商,繼續控股。」

    「控股?哼!」林工毫不客氣地說,「按照《公司法》,只要我們的投入超過51%,董事長的位置就是我們的了。他還控什麼股呀?」

    「這事兒不那麼簡單。」孫水侯搖晃著腦袋,慢慢分析說,「這個廠的價值不在於它的窮富,而是在於它的重要地位和知名度。我要是楊總裁,也不會輕易賣掉。呵,再等一等吧。」

    「等?」林工不明白了,「你還等什麼呀?」

    「等我的女婿英傑……」孫水侯說到這兒,顯得揚眉吐氣了,「只要他把這套新裝置研究出來,德國人就會跑來與他合作。那時候,英傑、老外、加上我,三方聯合投資。嘿,礦山機械廠的招商可就熱鬧了!人家老外把國際慣例往外一拿,他楊總裁就是想控股,也控不了嘍!」

    「這事兒,我看,關鍵在於庾省長。」林工點燃了一支煙,慢慢分析,「他是『北方重化』的董事長,又是省長。如果他傾向於合資,楊總裁再怎麼堅持也白費。」

    「你分析,庾省長會是什麼態度?」孫水侯看看林工,想聽聽他的高見。

    「如果從全省大局考慮問題,省長一定會贊成合資。這樣可以實現企業擴張,佔領市場。可是,這樣做,無疑會破壞『北方重化』的完整性。」

    「完整性?」

    「是啊,在咱們北方,『北方重化』可以說是企業界的一條航空母艦。過去,它以能源為主營;現在,中央提出振興裝備製造業,這礦山機械廠就從配角變成主角了。如果礦山機械廠讓外部資本控了股,它勢必會從『北方重化』公司分離出來。要是這樣,省裡那些老傢伙能幹嗎?省委書記能幹嗎?」

    「也許庾省長有辦法。既保住自己控股,又能把咱們的資金留住。」孫水侯想了想,說。

    「如果是那樣,他就得投入更多的錢。省財政哪兒來那麼多錢啊?」林工反駁說。

    「可是,他會向中央伸手。」孫水侯搖了搖腦袋,「他在薊原搞『棚改』,不也是*了中央的軟貸款嗎?」

    「嗯,要是這樣,礦山機械廠還是那個李金鑄說了算啊,我可不想看到這種局面。」林工想到這兒,又搖起了頭。

    「是啊。」看到林工有擔憂,孫水侯也發愁了,「原以為,英傑和麗麗一結婚,我們的關係會好起來。可是,現在,卻越弄越僵了。」

    「唉,要是李英娣不走就好了。」這時的林工,突然想起了李英娣,「有些事兒,她可以協調。」

    「不行。她也不行。」孫水侯搖頭說,「她和李金鑄也鬧翻了。不然,她能走嗎?」

    「這孩子,到哪兒去了呢?」

    「她說了,去德國。」孫水侯不想瞞自己的老朋友,就實話實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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