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無名 第六卷 第九十六章 何謂卑鄙(二)
    行到近前,無名淡然道:“小寶,你方才扮禽獸扮的實在太像了,有那麼一刻我險些當真了。”

    程懷寶假裝沒聽明白無名話中的揶揄,呵呵笑道:“那是當然,寶爺我這等的絕世天才,自然是扮什麼象什麼,改天我扮回聖人讓你看看,保你還會說出這話。”

    無名搖搖頭,既然程懷寶裝傻,他也不願多說,一指程懷寶懷中的凌霄道:“我方才忽然有了一個新的想法。”

    程懷寶眉頭一皺道:“木頭的想法不會是要和我搶這美人吧?”

    無名沒有廢話,眸中紫芒一閃,程懷寶立刻繳械投降,乖乖道:“開個玩笑罷了,木頭何必當真?”

    無名示意如月如霜上前接過凌霄,才道:“隨我來。”說著話當先轉身,走向林中。

    程懷寶萬分不捨的將凌霄玲瓏柔軟的嬌軀交給如月姐妹,心中還在後悔為何不趁無名走近前先將斗笠取下見見美人的廬山真面目。

    望著程懷寶怏怏不樂的背影,如月與如霜姐妹默契的對視一眼,皆在對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想法。

    能讓這如此厲害可怕的卑鄙小人聽教聽話,聖尊只會比他更加厲害。在無數次證明了聖尊的厲害之處後,如月與如霜姐妹的心中已再沒有絲毫懷疑,兩姐妹的潛意識中皆已暗藏了一股臣服的念頭。

    一會兒工夫,兩兄弟行了回來,看程懷寶一臉慣常的邪笑,顯然已被無名說服。所有人心中皆在好奇,無名到底與程懷寶說了些什麼?

    將凌霄與尹飛鴻放上馬車,程懷寶又運起無上太清罡氣在二人身上多點了幾處穴道,這才放心。在無名的監視下,這色鬼還算老實,沒有趁機在凌霄身上揩油。

    在如月的引導下,一行人來至距離最近的一處魔門秘巢。

    取下凌霄的斗笠之時,除了無名外的所有人,不分男女,皆被凌霄那絕世芳容所撼,即使如月如霜這等美人心中也不禁微起自慚形穢之感。

    唯一未受絲毫影響的無名一把將程懷寶已然伸出摸向凌霄絕世嬌顏上的鬼手拿住,令如月如霜將凌霄抱入地下密室之中。

    昏穴被解,神志一清。

    這是一間漆黑地室,兩盞油燈閃爍著搖曳火光。

    凌霄發覺自己坐在緊靠壁根的椅子上,罩住自己絕世芳容的白紗斗笠已被取下,手腳能夠自由活動,但丹田之中提不起絲毫內力,經脈被設下了一種古怪的禁制。

    在她面前,兩個年輕男子一坐一立。

    立在她面前這人同所有見到她的男人一樣,一雙精亮的眸子癡癡的貪婪的盯視她的臉。不同的是,這人的目光比任何人都要大膽的多,眼神中充滿了赤裸裸的淫邪光芒。

    這是那個假做淫賊的人,凌霄輕易的認了出來。

    星眸一凝,凌霄冷靜至極道:“你們是誰?為何要設計暗算我們?”

    當凌霄睜開那雙閃爍著瑩然光彩的動人星眸之時,程懷寶心中不由自主地重重一蕩,一雙賊眼中更見癡迷之色。

    待得聽到她那清冷動人的聲音,他這才回過神來,邪邪一笑道:“咱們用這種方式請凌姑娘來實在也是迫不得已,請凌姑娘恕罪。凌姑娘放心,咱們兄弟沒有惡意,只是想與凌姑娘好好聊聊天罷了。”

    面對程懷寶滿臉的不正經,凌霄無懼無怒,冷然道:“你是誰?”

    凌霄的表現令程懷寶大為不滿,他才是勝利者,而她不過是他的階下之囚,憑什麼敢以這等口氣對他說話?若不是無名突發奇想的這個計劃,現在她早已被扔在床上,成為他口中的美食了。

    程懷寶眸中邪芒一閃,緩緩伸出一只鬼手,探向凌霄那天仙一般的絕美臉蛋。他要提醒一下這個美人,誰才是掌控主動的人。

    當然,名為教訓,實則是借機達到他一親芳澤的目的,自進入這地下密室的短短時間裡,他早已生出過無數次觸摸的沖動了。

    凌霄眼見這只鬼手探來,清冷的眸中微現慌亂,玉臂一揚,隨即又放了下來,她曉得自己的阻攔是無用的,只會更增加對方淫威得逞的樂趣。

    程懷寶眼中閃過一絲擊賞,眼前這絕色美人,絕非空有其表的花瓶角色。

    就在程懷寶的鬼手即將得逞的時候,坐在他身後的無名忽然低聲道:“禽獸。”

    程懷寶面上一僵,望著近在手邊猶如凝脂般誘人的玉膚,心中掙扎了半晌才將手放下,忽然倒退兩步在無名耳邊低聲道:“木頭,摸摸臉蛋罷了,怎地與禽獸之行掛上了鉤?”

    無名淡然搖頭,聲音也放的很低:“姐姐說男女授受不親,不經女子同意強行去摸,就是禽獸之行。”

    程懷寶若是早曉得無名對於禽獸之行是這等定義法,昨兒個早上打死他也不會答應,這下可好,連臉兒都不讓摸,那還搞個屁呀?

    不過這會兒也沒時間同無名爭論禽獸行為的范圍,正事要緊,畢竟如果無名的計劃真的行得通,對於二人的未來實有天大好處。

    程大無賴還是能夠分清孰輕孰重,強壓心中沮喪,又轉回到凌霄面前,行若無事道:“凌姑娘,眼下這等情形似乎不用我提醒你了,你為魚肉我為刀俎,所以你千萬不要說出什麼會令我沖動的話來,萬一在下一氣之下做出什麼失禮之事,可就有違咱們請你來的初衷了。”

    凌霄自然不會曉得面前這兩個男子鬼鬼祟祟的一番交頭接耳竟會是在探討關於禽獸二字的定義范圍,雖然蘭心慧智,卻又如何猜得到坐在後面的那個年輕男子說出的“禽獸”二字是何用意。

    若有所思的望了無名一眼,她語氣稍緩道:“請問你們是什麼人?”

    凌霄雖然驕傲,卻非是看不清形勢的蠢人,曉得情況正如對方所言,激怒對方對自己沒有任何好處。

    程懷寶滿意的點點頭,輕輕嗽了嗽嗓子道:“不才正是江湖人稱無法無天的程懷寶。”

    即使凌霄沉穩功夫再是了得,聽聞程懷寶自報名號後,仍禁不住嬌軀一震,失聲驚道:“你真是無法無天程懷寶?”

    顯然對於自己的名號能令美人如此震驚感到有些得意,程懷寶胸脯挺得筆直,自覺身形皆高大了不少,明明心中得意,偏偏他面上還要做出無所謂的神態,撇撇嘴道:“我程懷寶雖說也算小有名氣,卻還不至於有人冒充吧?”

    凌霄震驚過後,一臉恍然神情道:“難怪能使出如此卑鄙無恥的暗算手段,若是你這天下第一大惡人,也就不奇怪了。”

    聽到美人如此評價,程懷寶那剛剛挺起的胸脯又縮了下來,恨得牙癢的他再次確定,眼前這位大美人實在是需要教訓。

    程懷寶咕嚕一聲吞下一口口水,瞬間將無名忘在了腦後,淫笑著又把鬼手伸了出去,這次的目標是他覬覦已久的挺立酥胸。

    “禽獸。”

    就在這緊要關頭,身後再次傳來雖然平平淡淡,對程懷寶而言卻無異於催命符般的兩個字。

    程懷寶脖子一縮,極度的欲求不滿令他忍不住爆發了,一步跳到無名身前,一把揪住無名的脖領衣襟怒道:“死木頭你能不能不再提這兩個字?催命也不是你這麼催法。”

    無名仍是不溫不火道:“你答應我的。”

    “摸一下而已,又不會掉下一塊肉去,這怎麼能說是禽獸之行呢?大姐的話也未必便都是對的。木頭,通融一下嘛。”程懷寶據理力爭之後馬上又換上一副可憐的神情哀求道。

    無名無動於衷的搖搖頭,口中說出簡單卻堅決的兩個字:“不行!”

    眼望著無名固執到極點的眸子,程懷寶曉得他是不可能說服這頑固的仿佛石頭一般的無名了。

    失望喪氣之下,程懷寶忍不住自嘲道:“不經她同意便不讓摸,難不成還要我勸她點頭答應讓我摸她的胸乳?”

    他本是自說自話,誰想無名卻認真的點點頭道:“小寶的口才好,或許能勸得凌姑娘答應也說不定。”

    程懷寶身形不穩,晃了兩晃險些當場暈倒。

    那麼羞人的話從這兩人口中說出,而且話題的主角正是自己,奇異的是,凌霄不但不覺齷齪,反在羞意中有一絲好笑的感覺。

    她已隱隱猜到坐在椅上的那人是誰,除了絕世雙惡中另一個石人無名外,還沒聽說當今天下有誰能令無法無天程懷寶聽教聽話的。

    雖然陳師叔親口說出無名已跳崖身亡,但這一刻凌霄卻敢肯定,這人必是無名。

    經過方才那一番別開生面的精彩對白,凌霄忽然生出一絲奇想,眼前這兩人真的是傳說中無惡不作的絕世雙惡嗎?怎麼好像兩個頑童一般坦誠可愛。

    坦誠可愛?

    她竟然覺得使用世間最骯髒無恥、卑鄙下流的暗算手段將她擒住,方才還待動手腳輕薄於她的絕世惡人坦誠可愛?

    回過神來的凌霄被自己心中這個不可思議的念頭嚇了一跳。

    或許是上輩子欠下無名太多債,這輩子注定了要給無名還債,程懷寶無奈的撇撇嘴,重重在無名肩膀上拍了一掌,恨恨道:“算我怕你這根木頭了。”

    整了整面容,程懷寶行若無事的走回到凌霄面前,仿佛方才什麼也沒發生一般,臉上掛著慣常的邪笑道:“咱們兄弟間開玩笑,倒叫凌姑娘見笑了。”

    凌霄心中提醒自己:“對方是敵人,是勾結魔門意圖顛覆江湖的死敵。”

    絕世嬌顏上一片清冷神情,凌霄淡淡道:“你將我虜來此地,有何企圖?”

    “有何企圖?若不是該死的木頭,老子早把你這大美人辦了!”程懷寶心中惡狠狠的道,口中自然不能如此說,他微頓一下,穩了穩心神,才依著無名的計劃道:“凌姑娘怎麼看我們兄弟?”

    凌霄玉面神情絲毫未變道:“這個似乎不用我說,江湖早有定論。”

    程懷寶並未說話,打了個繼續的手勢。

    凌霄不客氣道:“忘恩負義,背棄師門,勾結魔門,為禍江湖。”

    程懷寶笑了,笑容中帶了一絲微不可查的無奈,微微搖首間回頭對無名道:“木頭,想不到江湖人還挺高看咱們兄弟。”

    無名不言不動,表情也是絲毫未變,仿佛入定老僧一般古井無波。

    凌霄望著無名,心道:“石人無名,倒也名副其實。”

    程懷寶臉上的邪笑忽然消失,罕有的一臉嚴肅道:“若我這個大惡人對凌姑娘說我們是被人陷害的,不知凌姑娘相不相信?”

    凌霄本想斷然答他不信,但話到嘴邊忽然頓住,不是因怕得罪對方,而是她想起了方才兩人那番旁若無人更不帶半點機心的滑稽對白。

    隨即她又想到了更深的一層,程懷寶為什麼這麼說,為什麼對已成俘虜的自己這麼說?

    其實他完全沒有必要。

    猶豫著,凌霄微有些遲疑道:“你們勾結魔門之事,鐵證如山,難道還想抵賴不成?”

    程懷寶冷笑道:“好一個鐵證如山!”頓了頓才又道:“我給姑娘講個故事,不知姑娘可有興趣?”

    凌霄怔了一下後不自覺點了點頭。

    程懷寶仿佛說書一般,以局外人的口氣從兩兄弟與律青園主打賭,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嫁禍魔門最終破解了魔門藏寶圖的陰謀說起,大喜之日的驚變,荒山迷路後的被人設計伏擊,一直說到前往方柏縣尋找線索卻反被三教四門設計圍攻。

    中間還不忘夾帶了他與無名同愛人分離後的相思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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