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出了點事情,沒能更新,今早補上,晚上更新照舊……
這老怪的嘴上卻還挺硬,冷哼道:「是你小子搞錯了,我老怪只有敵人,從沒有朋友。」
程懷寶此時已走到了老怪的身前,一臉無所謂的神情道:「隨你老人家高興,走吧。」突然,這小子好似想到了什麼,瞬間轉成了一臉苦相道:「苦也,咱們方才少說也跑出了百多里路,這要走回去可要了我小命了。」
范昆的那張骷髏臉上的表情也沒好到哪裡去,顯然以兩人這等近乎油盡燈枯的情形,走上百多里路絕非一件輕鬆的事情。
再不輕鬆,也要走啊,方纔還是生死大敵的一老一少此時卻彷彿難兄難弟一般,一步三搖的走上了回頭路。
遠遠的傳來老怪的罵聲:「都怪你這混賬小子,沒事跑那麼快幹什麼?」
接著是程懷寶的反駁道:「你這老鬼不追那麼快,小爺我自然用不著跑那麼快。」
程懷寶舒服的靠坐在大樹下,一臉痛苦神情道:「他娘的,我還從未想到走路竟也是一件如此痛苦的事情,區區百多里路我與范老鬼足足走了近三個時辰,真他娘的累。」
聽完程懷寶這個多少有些稀奇古怪的化敵為友記,無名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愣了片刻才道:「只怕還有更令小寶痛苦的事,咱們的馬已被范昆打死了,所以咱們不得不走到下一個縣城。」
程懷寶早把這事忘的一乾二淨,得無名提醒,痛苦的將兩隻眼睛瞪得溜圓,大叫一聲:「該死的范老三,可害死你二哥我了。」隨即如一灘爛泥一般倒在地上,再也不肯起來。
無名沒一點憐憫之心的踢了程懷寶一腳道:「別裝了,見識過范老鬼的功夫,小寶有何收穫?」
程懷寶一骨碌爬了起來,難得一臉正經道:「你未來的老婆說得沒錯,即使咱們兩個聯手,也未必打得贏范老鬼。無論功力經驗,根本便不在一個層次上,那老鬼真夠厲害。」
無名沒好氣道:「誰要你說這等廢話,和范老鬼打了這一場,難道你便一點收穫都沒有?」
程懷寶沖無名作了個鬼臉,隨即濃眉微蹙沉吟道:「雖然單以功力而言,老怪確實比咱們深厚得多,但咱倆也不至於弱到連他一招也接不下來的地步。對了,木頭怎會連他一招都沒接下,按說憑你那獨步天下的聖手乾坤神功,怎都能讓老鬼大吃一驚的。」
無名苦笑道:「我根本沒機會用上聖手乾坤,明明感覺已將抓上他的手掌,誰想到竟突然抓空了!他娘的,那感覺真難受。」想來一招便被打得橫飛出去,無名心裡有些窩火,嘴裡竟然用上了程懷寶的口頭禪。
程懷寶道:「我又何嘗不是,鼓足了力氣的一刀,卻怎麼也砍不出去,難受的我差點吐出一口血來。他***,老鬼身上的氣機彷彿會變化的妖怪一般,忽左忽右,怎地也無法將他鎖定。」
無名搔了搔頭道:「我沒練過內功,也感覺不到你所說的氣機是怎麼一回事。不過我感覺他出招的速度並不是很快,只是因為我判斷上出現失誤罷了。」
程懷寶沉吟著思考無名的話,突然虎目中神光一動道:「木頭你身上的傷有事沒事?」
兩人間的默契可不是假的,無名眼中紫芒一閃,已跳了起來,揮了揮手臂道:「血早止住了,足以把你打成豬頭。」
經過半天的休息,程懷寶也已回過氣來,緩緩站起身形,打趣道:「我可再不是當年那個一炷香的高手了,想把我打成豬頭,怕你還要認真練個十年八年的功夫。」
無名道:「莫說廢話,你試試看能不能模仿出范老鬼真氣變幻的手段。」
程懷寶長刀在手,卻並未出手,閉目凝神思索,無上太清罡氣隨著他有意識的牽引,在體內經脈之中不住變幻,忽剛忽柔,忽靜忽動。
程懷寶雖然站在那裡絲毫未動,站在他對面的無名卻立時生出感應,竟有他或要進攻忽而又似欲飛身而退的錯覺來,這種感覺怪異無比,完全是一種直覺上的反應。
無名眼中紫芒一閃,他曉得這便應該是程懷寶所說的氣機變化,不禁在心底首次生出了對內功的嚮往。看到程懷寶這有若變戲法一般的氣機變化,他也很想體會一下內功的奇妙感覺,想來一定很有意思。
自習武以來第一次,無名對隱在他丹田之中搞怪的紫極元胎生出一絲抱怨之心,自己身體所有的古怪都是這個怪東西搞出來的,看著別人如此神奇的真氣變化,他卻只有眼饞的份。
無名一瞬間的失神,已被全力運功下程懷寶敏銳的感覺查知,心動意到,一道刀光有若閃電一般,直劈無名頸項。
雲月刀一動,無名立刻醒過神來,沒有一絲遲疑猶豫,單掌揮出,逕直抓向銳利的刀鋒。
程懷寶真氣一轉,猛然收刀後撤,濃眉緊蹙道:「木頭,有何看法?」
無名收手站定,淡然道:「你不出招時,我確能感受到你所說的氣機變化,確實神奇,讓我有不知該如何出手的怪異感覺。但你的刀劈出來後,那股奇妙的感覺立刻變沒了,我能輕易掌握到了你刀欲砍向何方。」
程懷寶長長吐了口氣道:「我明白了,出刀前我可以有意催動真氣生出各種變化,因此木頭你才會生出那等感覺來。可我這刀一揮出,精神便全集中在刀上了,自然再無暇顧及到真氣的變化。唔……范老鬼雖然弄死了咱們兩匹馬,卻給咱們指明了一條實戰中真氣運用法門的道路,如此說來咱們豈不是還要謝謝他?嘿!只要有了方向,我遲早能夠練得比他還要厲害,到那時可就換成咱們追著他跑了。」
看著程懷寶這副意氣風發、神采飛揚的模樣,無名卻有些失意道:「可惜我卻一點收穫都沒有,沒有內力,什麼變化也使不出來。」
從沒聽過無名這等口氣說話的程懷寶不禁一愣,隨即打個哈哈道:「這酸酸的口氣怎麼聽著像個娘們?」隨即臉色一正道:「木頭,你有你的優勢,雖然你的習武之路會比別人艱難許多,但小寶我對你有信心,終有一天你會成為江湖上萬人敬仰的大宗師的,因你擁有別人夢寐以求的特異體質與百折不撓的堅韌意志。」
無名淡然一笑,他生性淡泊,顯然已經釋懷,悠悠道:「咱們以前有如井底之蛙一般,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其實天下之大,咱們的功夫又算得了什麼?」
程懷寶點頭道:「木頭說得有理,與范老鬼這一戰,才真讓我明白了徐大姐的那段話,經驗確實在很多時候比功力與招式要有用得多。」
無名默然片刻道:「我們一門心思想著怎麼偷襲別人,卻丁點提防別人的心思也沒有,咱們要學習的何止是武學方面的經驗。」
程懷寶苦笑道:「幸好當時木頭你推了我一把,不然你是不怕老鬼的狗屁殭屍真氣,我可要與咱們的馬兒一塊見閻王了。你說得沒錯,咱們要學得何止是武學方面的經驗。」
兩個小子同時靜默了起來,各自想著心事。混江湖,確實並非如他們想像中那般簡單,哪怕是一丁點的疏失,便有可能將小命混掉。
無名身形一振,醒過神來,抬頭看看天色道:「咱們該上路了,天已快黑了。」
程懷寶立時轉作一臉苦相道:「又要走?我的娘,木頭你能不能背我?」
無名眼神中射出兩道古怪神采,淡然道:「背你我不會,我倒是另有一個主意可以幫你不用走路。」
程懷寶沒看到無名那古怪的眼神,聞言精神一振道:「說來聽聽?」
無名道:「你躺在地上,我拉住你的兩隻腳拖著走。」
程懷寶啞然片刻,隨即才笑罵道:「你這木頭,越來越滑頭了。」
兩兄弟走在空當的官道之上,程懷寶突然道:「木頭,你說咱們那老鬼師父是不是跟咱們藏私了?我便不信這個對真氣幾乎無所不知又無所不能的老傢伙會不知道這等實戰時真氣變化運用的法門。」
老樓多嘮叨幾句:感謝jiadan兄弟幫老樓到小說頻道貼文說明,非常感謝。
另:關於俸祿的置頂評論,老樓有話要說。兄弟別急,之所以小說在這裡有所緩和,是為了後面更激烈的矛盾。正道的好日子即將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