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無名面沉似水的模樣,程懷寶好笑的搖搖頭,一副大度的模樣道:「算了,既然木頭已說了不要人情,也只能如此了。咱們還是一塊合計合計我與小月月她師父訂立的那個賭約吧,這可是關係到小弟未來的終身大事,馬虎不得。」
無名沒好氣地瞟了滑頭小子一眼,淡然道:「那個賭約你打算怎麼贏?」
程懷寶呵呵笑道:「我有個點子,木頭你幫我看看可行不?」接著這小子如此這般的說出一番話來,最後問道:「這計劃如何?」
無名聽罷愣了半天才道:「這樣也行?」
程懷寶一副無所謂的模樣道:「有什麼不行的?」
無名又想了想,眼中露出幾許笑意,點頭道:「這法子或許能行,不過有些地方需要改進一下。」
兩個小子在房中密議了近一個時辰的功夫,當終於將所有計劃敲定之時,外面天色已黑。
出得門來,只見徐、林二女在外屋閒聊著,見到二人出來,徐文卿俏笑著迎了出來,反而一向膩著程懷寶的醜丫頭林語冰冷哼一聲,小臉轉向一邊,理都不理程懷寶。
程懷寶臉上微現尷尬之色,搔了搔頭便悶頭坐在一邊。
兩個活寶同時沉默啞火,屋中氣氛變得奇怪異常。
無名疑惑的看向自己的心上人,徐文卿無奈聳聳肩,揚聲道:「時辰不早了,咱們出門找個地方填飽肚子。」
林語冰這丫頭真的有些古怪,平日裡對吃最是積極的她這會兒卻小嘴一噘道:「冰兒沒有胃口,徐姐姐你們去吃吧。」
徐文卿要的就是她這句話,一拉無名的大手道:「小寶,我與弟弟出去買晚上的飯菜,你在家陪冰兒妹妹。」說完不管程懷寶的目瞪口呆張口欲言,已拉著無名出了門。
上了大街,無名納悶道:「姐姐,到底怎麼回事?」
徐文卿嬌媚的瞟了無名一眼,沒好氣道:「你這木頭有時候真是遲鈍,冰兒喜歡小寶難道你沒看出來?」
無名訥訥道:「那又如何?」
「如何?」徐文卿看著無名那一臉天下無事的模樣,忍不住將一對美目瞪得溜圓道:「冰兒喜歡小寶,小寶卻喜歡小月,而以小寶的性子,他雖然也喜歡冰兒,卻只是哥哥對妹妹的感情,決不會對冰兒生出男女之情。」
聽了徐文卿這一大段有若繞口令般的話,無名一時沒琢磨過味,愣愣道:「為什麼小寶不會對冰兒生出男女之情?」
徐文卿耐著性子答道:「自然是因為冰兒生得醜了,小寶那個傢伙可是典型的好色之徒。」
「冰兒生得醜嗎?我怎麼沒覺得?」無名有些奇怪道。
徐文卿一臉無語問蒼天的表情,喃喃道:「只有你這個將小月與猴子聯繫在一起的呆子才會這麼說。」
看著無名純淨的眸子,徐文卿心情突又轉好,對美醜沒甚概念的他絕非因為自己美絕人寰而癡迷,自己的這個情人弟弟是天下間獨一無二的。
悄悄將玉首靠向無名厚實堅強的肩頭,徐文卿心中一片甜蜜與滿足。
兩人走著走著,無名突然驚咦了一聲站定,看向徐文卿的眸中閃爍著少見的凝重,聲音低沉道:「冰兒喜歡小寶,那麼如果她曉得了小寶喜歡小月這事會怎樣?」
望著無名一臉鄭重其事的模樣,徐文卿搖著玉首苦笑道:「我的天!弟弟才想到?弟弟以為今天下午冰兒為何如此反常?」
無名愣了一下,臉色突然一緩,邁開兩條長腿,行若無事的拉著徐文卿的小手繼續前行。
徐文卿顯然沒適應無名這等變化,怔怔的被他牽著走出了十多步才回過神來,訥訥道:「弟弟,你想到解決辦法了?」
無名風輕雲淡道:「那是小寶的問題,咱們操什麼心?他自會解決。」
徐文卿的小嘴張成了一個可愛的圓形,怎麼也沒想到這等不負責任的話會從無名的口中說出來,隨即嬌顏上泛起壞壞的笑意,微點臻首道:「弟弟說得也有道理,小寶那麼聰明,自然用不著咱們操心。」
兩人買了飯菜回來時,顯然程懷寶並沒將林語冰哄順,醜丫頭一張小臉拉得似驢臉一般的長。
吃過四人間最為安靜的一頓午飯,四人早早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無名的房間中,程懷寶哭喪著臉癱在椅子上,就在這個下午,他首次發覺女人犯起小性子還真是難纏得緊,他空有一嘴伶牙俐齒,醜丫頭卻是充耳不聞。
這無賴人雖聰明,對男女之事卻遲鈍的緊,到現在還沒想明白其中的原委。
他正待與無名大吐苦水,突然間房門無聲無息的打開,林老頭若無形無質的鬼魂般飄然而入。
無名毫不驚訝,虛手一引道:「林老爹請坐。」
林老頭緩緩坐於一旁的椅上,一雙老眼直通通的盯著程懷寶。
自林老頭推門而入時起,程懷寶已閃電般換上了一臉的神清氣足,一副絕頂高手的自信模樣道:「無名已將事情告訴了我,林爺爺放心,只要林大叔的傷與真氣有關,絕難不到小寶我。唔……可否將林大叔受傷的經過告訴咱們,還有受傷之後的狀態,這樣小寶便能做出一個初步的判斷。」
可惜任他氣勢再足,那半邊小丑般花花綠綠的腫臉怎的也讓人嚴肅不起來。
林老頭顯然心情很是沉重,默然片刻才聲音低沉道:「十七年前,冰兒丫頭剛剛過完週歲生日,堂裡接到一筆買賣,目標是魔門四大長老之一的赤血頭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