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次?」酒怪的一對昏花醉眼瞪得溜圓,不可置信道。
見程懷寶點頭,酒怪的眼中立刻射出崇拜與同情的目光,拍了拍程懷寶道:「老酒鬼服了。」
他能不服嗎?當年他比武輸給了至真老祖後,只被做了一次試驗,便險些丟了半條老命,雖然後來這兩個性格同樣怪異的老傢伙成了朋友,可每次見到老祖他都有老鼠見貓般汗毛倒立的感覺。
這一老一少越說越親近,越說越熱乎,沒一會兒的工夫已是一個小寶一個老酒鬼,親熱得緊。
如此一來可把無名與徐文卿晾在了一邊,無名倒是乾脆,一拉心上人的小手,悄沒聲響的溜回了雙尊院。
月上樹梢,天已全黑。
程懷寶與酒怪這對忘年之交才沒大沒小的勾著肩搭著背回到雙尊院,看這二位虛浮踉蹌的腳步,皆已是爛醉的程度。
程懷寶這輩子也沒喝過這麼多酒,酒怪這老東西哪裡是在喝酒,簡直如潑水一般直接用酒罈往肚子裡面灌。
程懷寶今兒個也豁出去了,捨命陪酒鬼,兩人足足灌下了十七壇陳釀老酒。
酒怪沙啞的嗓門在沉靜的院子裡響亮無比:「小……寶,呃……好酒量!老酒鬼……好久……好久沒喝的這麼爽了。你是個……好小子,比那個無名小子好!」
程懷寶早已到了連北都找不著的地步,在他的眼中天在旋地在轉,老酒鬼也從一個變成了八個,嘴裡嘟囔著:「木頭……好人……好人,你……老酒鬼,也是……好人……好人。喝酒……我還要喝酒。」
「喝……喝……老酒……鬼奉陪……到底。」
留下滿院的酒氣與醉話,兩個酒鬼七扭八歪的進了程懷寶的屋子。
聽著外面的醉話,徐文卿抿嘴嬌笑道:「小寶真厲害,竟能將那老怪哄得如此開心。」
無名將佳人緊緊擁入懷中,輕輕香了一口才道:「小寶這小子為了魔門寶藏,已經無所不用其極了。」
徐文卿在無名懷中甜甜一笑,輕輕道:「這才是小寶。」
第二日清晨,如程懷寶所願,酒怪老氣橫秋的道:「老酒鬼覺得漢中府的酒不錯,打算住上一陣。」
無名能說什麼,將這麻煩的老酒怪全權交給了程懷寶負責。
程懷寶已摸清了酒怪的脾氣,知道越不把他當外人他反而越高興,當下撇嘴道:「老酒鬼想留在漢中白吃白住?可沒那麼便宜你。」
果不其然,酒怪不但不惱,反而心情不錯道:「小寶你這小猴精有什麼話便直說,少跟老酒鬼繞彎子。」
程懷寶噗嗤一笑,兄弟一般拍了拍酒怪後背道:「老酒鬼,無名與我弄得這個雙尊盟你也看到了,實力淺薄的很啊!你來給我們撐撐腰如何?」
酒怪大嘴一撇,不屑道:「開什麼玩笑,憑你們這小兒科的雙尊盟還想拉攏我老人家。」
程懷寶也不著急,氣定神閒的開出條件:「每天二十壇陳釀老酒。」
酒怪乾嚥了一口口水,明顯有些心動,但隨即又一撇嘴,一扒拉腦袋道:「沒興趣。」
程懷寶邪笑兩聲,又道:「若再加上十個酒鬼呢?老酒鬼你想想,喝酒最怕什麼?自然是獨飲,一個人喝有他娘的什麼意思,你又不是為情所困的情種。若你肯答應入了我們雙尊盟,不但美酒管夠,還有十個天天陪著您喝酒的同樣嗜酒如命的酒鬼……」
「咕嚕」一聲響,酒怪被程懷寶的條件饞得生吞下好大一口口水,兩隻醉眼放出精光,對他這等嗜酒成狂的老怪物,再也沒有比十個酒鬼這等更具誘惑的條件了,加之他心中本就喜歡程懷寶,終於一副勉為其難的神情答應下來。
得知老怪的加盟,無名毫不意外,唯一的表情變化便是撇了撇嘴,以他對程懷寶的瞭解,這根本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一個隆重至極的儀式於當天晚上舉行了,雙尊盟上下五百餘口全數到場觀禮。
為示尊重,向來不輕易開口的無名此時卻不得不站在場中高聲呼喝道:「蒙酒怪前輩應允,本盟主宣佈特聘酒怪前輩為雙尊盟長老堂首席長老,有請酒怪長老入場,行入盟禮。」
隨著無名這驚天動地的一聲吼,老怪渾身上下披紅戴花,打扮得好似個新郎官一般走入場中,眼見這等滑稽到極點的場面,數百人一片哄笑,便是冷沉如無名,也忍不住嘴角上扯,眸中全是笑意。
陪在酒怪身邊入場的程懷寶眼見自己這絕世創意竟然換來滿場哄笑,再看老怪,原本紅暈的臉色已有些發青,顯是發飆的前兆,趕忙鼓動如簧之舌補救道:「老酒鬼你的名氣也未免太大了吧?看看,這幫小子們一聽說你加入了雙尊盟,瞧把他們美的,定是以盟中有你老酒鬼為榮。***,當年我與無名做盟主的時候都沒這麼威風。」
被程懷寶這麼一說,酒怪那張老嘴幾乎咧到了耳根子,哪裡還分辨得出這幫小子是哄笑還是什麼?一張老臉幾乎仰上了天,好一副志得意滿的模樣。
徐文卿早已笑癱在一旁的大椅上,小嘴之中直喊救命,天!小寶這張嘴真的能把死人說活啊!
這場「隆重」又熱鬧的入盟儀式最終以一個酒怪式的結尾結束,參加儀式的五百多號人,除了無名與徐文卿外,其餘皆爛醉如泥,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