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灑落在北城的城頭,這是陽光燦爛的一天,也是殺氣騰騰的一天,悠長的進軍號角嗚嗚的吹動著,迴盪在堅城之前,飽餐一頓的掠奴團的戰士們開拔了,黑壓壓的朝著北城城下進軍,三萬名步兵,弓箭手在前,投槍手居中,大刀兵左右兩側,長戟兵殿後,兩萬名騎兵列在兩翼,緩緩推動。醉露書院尾部是那支精銳小隊慢悠悠的走著。再往後,蕩起的灰塵中,一架架的重型投石車,重型弩箭不斷的朝前推進。
北城之上,三萬名戰士嚴陣以待,弓上弦,刀出鞘,城牆的垛口前,站滿了一臉肅然的士兵。洛桑少將親自壓陣。戰士們均身著普通的領地戰士的衣著,而非正規軍的盔甲器械。饒是如此,久經訓練的殺氣和沉穩還是不經意的流露出來。
城下,左右兩側登城的寬大石梯前,兩萬名後續的戰士排成數個方陣,準備隨時登上城頭馳援補充死傷的弟兄。北城依仗著兩側高聳的山峰而建,牢牢的擋在谷口的位置,地勢有限,不能容納更多的戰士!
趙天虎率領著八個小弟站在城樓上,眺望著滾滾而來的敵軍,雖然聲勢沒有鐵壁關前的十萬大軍浩大,但這五萬掠奴戰士,均是卡爾扎克掠奴團的主力戰士,戰鬥力不可小覷。這一戰,是決定能否立足杜伊嘉爾大峽谷的決定性一戰,他必須全力以赴。
嘟——一聲長長的駐軍號角長長的劃破長空,全軍推進地掠奴軍團聞聲即止,距離北城兩千米停了下來。清晨的微風吹動著黑色的旗幟,呼啦啦地響動著,略微紊亂的陣型。顯示著無聲的壓力。掠奴團出身的戰士,大多是傭兵出身,軍紀遠沒有正規軍嚴格。但是天性的悍勇、好鬥、搶掠成性,也讓他們遠比正規軍更可怕,可以想像。醉露書院一旦城破之後,燒殺搶掠一空地慘景!
掠奴軍團波分浪裂數條通道,大約一百架重型投石車和五十具重型弩箭推向前來,在距城八百米處停了下來。投石手們和弩箭手們緊張的把一架架投石車和弩箭調整到最佳的發射角度。他們的身後,弓箭手和投槍手列在其後,防備城中萬一衝出兵馬衝擊陣型。而那支精銳的小隊,已經開進軍陣的中心。無數的戰士指著北城指指點點,似在商量著如何進攻。
趙天虎扭頭詢問洛桑:「咱們不是也有投石車嗎,先把他們的車陣砸爛,給他們壓制性的打擊。挫一下他們的銳氣!」洛桑苦笑道:「這麼遠地距離。再說,他們稀稀落落的擺放著,很難一記投石砸中對方,另外,你看每一具投石車前,都有十多名鑽石戰士守護著,只怕偶爾精確的砸中一記。還沒到近前,便被他們凌空攔截了。最好等他們密集進攻的時候拋石助戰。能給對方心理上以壓力!」
趙天虎翻翻白眼,看來這個時代,大型的攻城器械和收成器械,主要是帶給人強悍的心裡打擊,而非大規模的殺傷力。洛桑歎息道:「雖然攻擊他們效果不大。咱們可就慘了。一方面高等級地戰士較少,另一方面城池就這麼大。人數密集,只怕他們的拋石攻擊帶給咱們地損失更大一些。」
機器狗躍躍欲試:「要不,咱們先衝出城外,攻擊他們一下!」洛桑阻止道:「千萬不要,敵軍的精銳一擁而上,只怕回都回不來。還沒等挫動敵人的銳氣,先把陰影帶給咱們了!我們居高臨下,易收不易攻!」佛羅格點頭道:「不錯,咱們是以靜制動,倘若自亂陣腳,頃刻間便會陷入崩潰的危險局面。醉露書院」
他打量著遠方的敵陣,歎息道:「我現在最擔心地,就是他們地魔法師究竟有多少,投石車和弩箭距離這麼遠,準頭有限,震懾力有餘,殺傷力不足。但是,遠程的魔法攻擊可都是面殺傷地大威力魔法,尤其是七級、八級等高級魔法,可謂防不勝防!」
趙天虎心頭一沉,是呀,魔法的威力他親眼目睹,那是這個時代最具威力的打擊力量,雖不知敵方的魔法力量的強弱,己方可是僅有佛羅格一人而已,還是個六級的魔導師。而掠奴團素以燒殺搶掠暴富,只怕超級魔導師絕不會只止一位。
倏地,城下遠方一聲大喝,嗖嗖嗖,一顆顆燃燒著火焰的巨大投石被重型投石車凶狠的拋出,在空中劃出一道道火紅的痕跡,遠遠的投擲過來,它們的後面,是一支支凌厲的粗長弩箭,掛著淒厲的風聲,射了過來。
攻城戰,正式拉開了序幕!
呼啦一聲,城牆前筆直站立的戰士們紛紛後退,拉動著一根根粗大的繩索,在城牆的垛口上,憑空的升起了一片片的牛皮防禦牆,略微向後傾斜著,底部露出戰士們的身軀,不耽誤守城,中上段專門攔截投石和弩箭。這種特製的牛皮,經過數蒸數曬,堅韌異常,可漂浮於水中,置於火中在一定的時間內難以點燃,是一種守城專用的防禦皮牆。
彭彭彭,一聲聲沉悶的響聲傳處,一顆顆燃燒著火焰的投石砸中牛皮牆,順勢滾落下來,掉落城下,濺得火花飛濺,聲勢驚人,但是那點火花又怎能點燃久經鞣制的牛皮防禦牆呢?一支支凌厲的弩箭激射而來,由於相距八百米,剛剛夠得著城牆的距離,弩箭射到此處威力以嫌不足,肉體和輕型盔甲當然難以承受,牛皮牆便難以洞穿了,紛紛掉落下去。
洛桑一聲令下,城樓上的數十架重型投石車也紛紛發動,拋出一顆顆沉重的圓形石球,燃燒著熾烈的火焰,越過高大的城頭,越過十米高下的牛皮防禦牆,飛向敵方的陣營。那些石球上,預先鑲嵌著火系的晶石,一經點燃,便會熾烈燃燒,觸地即炸,造成更大的殺傷。趙天虎仔細看去,果然,看似準確的飛石,在空中隨著風的阻力和距離的延伸,逐漸的偏離預先的彈道,七零八落的砸在對方的車陣四周,空自火焰紛飛,灰塵四起,殺傷力的確有限。
一聲淒厲的號角聲響起,一隊隊的步兵,呈一串串之勢,抬著一具具攻城的雲梯,湧出陣來,稀稀落落的蜂擁而來。城頭上的投石車,馬上調低射程,朝著攻城的戰士拋擲著一顆顆的石球,每一落地,便激起巨大的灰塵,火雨噴濺。攻城的隊形稀稀落落,正是克制投石車的砸擊呢。不過,一旦砸中,飛滾的石球,便會拖著長長的火焰,頃刻間碾死一長串士兵。
此次前來,均是掠奴團的主力戰士,為的便是一雪前仇,最少都是四級的紅銅戰士,五級的白銀戰士數量最多,六級的水晶戰士亦為數不少,面對劇烈滾動而來閃無可閃的戰士們,立即以手中的刀槍劍戟,挾帶著鬥氣的光芒,凶悍的迎了上去,要麼,劈碎燃燒的石球,要麼,便被火球一滾而過,留下一地的屍體。
掠奴戰士們腳步飛快,抬著長長的雲梯猶如掂根稻草,兩千米的距離,二十來分鐘便已經奔到,苦修的鬥氣,讓每一個戰士均是身體強韌,腳步靈活,啪啪啪,一連串的響聲中,一架架的攻城雲梯搭在城牆的垛口上,一個個身手靈活的掠奴團戰士跳上雲梯,一路攀爬上來。眨眼間,寬大的城池正面,便有上百架雲梯上,螞蟻般的爬滿了人。
嗖嗖嗖,呼呼呼,城頭上,箭如雨下,戰士們拚命的以手中的利箭射向敵人,早在掠奴戰士們踏入射程的時候,箭雨便一輪輪的射出,但是在那些以鬥氣護身的掠奴戰士的刀劈劍砍下,除了對於四級的紅銅戰士有點威脅外,其他毫無作用。除了利箭,便是拋擲石灰瓶,那是把生石灰添置在粘土瓶中,使勁兒砸出,砸中人體,便會裂開,生石灰亂飛,一旦呼吸進鼻腔,或者濺落眼部,便會受到嚴重的灼傷,是一種令人頭疼的守城利器,還有巨大的石塊,這也是冷兵器時代守城的不二利器,沉重的石塊,兩人或者三人方能抬起,猛然砸出城外,一旦砸中,被砸者便會皮開肉綻,掉落城下。最後,便是粗長的原木,十多人抬著,衝著攻城的雲梯,一下投出,順著雲梯砸下,一砸一大片,是最難以抵擋的一種守城的重型利器。
但是,掠奴戰士畢竟等級較高,除了身手靈活,鬥氣等級亦高,一柄柄大刀長劍亮處,一支支長槍大戟掃處,挾帶著犀利的鬥氣,把利箭、石灰瓶紛紛震爆,卸往一旁掉落,甚至硬抗巨石飛砸的,更有甚者,竟然在雲梯之上東躲西藏,大玩靈活的技巧,閃避一塊塊的落石。還能手疾眼快,在粗長的巨木砸下的片刻,猛然躍起,飛落在上面幾節的雲梯上,避開那根巨木的飛砸。一句話,高等級善以單打獨鬥為主的掠奴戰士,身手遠較一般的士兵靈活多多,奔躍如飛的攻向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