簇擁在人群裡,穿著紅的鳴鸞,在今晚猶顯得嬌
那麼多人,那麼多雙眼睛看著,墨然緩緩的從另一處來到她的面前,緩緩的執起她的手,突然出人意料的在眾人面前靠近她,好像是親吻了她一下,又好像是跟她說了什麼話。總之,人群轟的一下炸開了,又是曖昧的噓聲,又是起哄聲,全然沒有了往日的拘謹。
許是太高興了吧。
那麼,有那麼多高興的人,為什麼她不能高興。
誰說她不高興,她高興的很!
一杯接著一杯喝酒,起先還不怎麼覺得,之後卻越來越不爽,扔掉小杯,準備要用大杯子,但是眼前一晃,突然就什麼景象也看不清了,眨了眨眼睛,才模模糊糊的能夠視物,手向前伸,一不小心卻打翻了酒杯,嘩的一下杯子裡的酒就流了出來,滴到了身上,粘糊糊的很難受,又采卻像是一點都無知覺似的。
找了一會兒杯子,卻一直沒有找到,她也就作罷,豪氣的拿起酒罈,湊近嘴巴就開始灌起來,都說酒入愁腸應易醉,快點醉去吧,她快崩潰了。
一隻手橫了來,按住了她正準備舉起酒罈的手,然後不由分說的一把拉過她,帶著她躲開眾人的視線,從背後繞到了一間房間裡。
她踉踉蹌蹌的被拉著,半響抬起眸子看了一眼來人,目光卻霎時定住再也轉不回來了。
明明現在該在鳴鸞的身邊,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明明現在該喜氣洋洋。一副天上人間夢裡。快來活似神仙地樣子。為什麼卻偏偏一陰沉。模樣怪地嚇人?
明明他現在應該眼裡只鳴鸞地。為什麼卻還會看著她?
明明……
「你幹什麼?」墨然問她。
原來她不知不覺想問題想地太入神。就在原地停了下來。此刻正仰著腦袋問他『為什麼』。
她眨了眨眼睛。突然就聽到外面有人再喊:「皇上呢。皇上怎麼不見了?」語氣很著急。連帶著她也著急起來。趕緊道:「她們在找你了。你趕緊出去吧。把人晾在外面多不好。」說著就開始推搡他。
他立在原地巍然若泰山:「你趕我?」
她一噎,隨後才道:「是,我在趕你。」
他揉了揉額頭,頗有些無奈:「我有和你說。」
見她一副目不的樣子,他一把轉過她的身子:「好好聽我說!」聲音加大,大的快要震聾她的耳,她的表情卻仍然木然:「哦,你說。」
「我要娶鳴鸞,今天一定會娶。」
她一震,明明是已經知道了地事,為什麼他還要強調般的再來說一遍?是為了刺激她嗎?他真是抬舉她,但是拜託行行好放過她吧,她真地受不了了。
表面上卻拉扯出一朵花來,說著唯心的話:「這樣嗎?你們真是郎才女貌金童玉女,恭喜你們了。」
再也不想聽他多說什麼,一邊轉過身拉開門就準備出去,但是卻又停了下來,微微側過頭,低著聲音問:「然然,喜歡我嗎?」
屏
彷彿過完了一個春秋,才聽他冷冷道:「不喜歡。」
她晃了一下,扶住門框,然後強笑:「哦,我喝醉了。」然後奪門而出。
就是因為她跑的太快了,所以沒有看到掩在門背後的鳴鸞,但是無論她看沒有看到,這第二次的不喜歡同樣是如期而至了。
狼狽地逃回房間,又采一把拉起袖子,果不其然看見豎線已經上升到手肘和手掌中間的位置,頹然地坐到地上,眼神空空的望著很遠的地方,不知道在想什麼。
又采走後,鳴鸞走上前來,勾住墨然的手,笑問:「就這樣直接拒絕又采姐姐,姐姐是會傷心的。」
墨然勾唇笑了笑:「她傷心又與我何干?」低下頭,眼神卻黯然了下來,我這次必定又傷到你了,可是我有不得不這麼做的原因,你應該相信我地,那日掉下懸崖,生死都這樣過來了,現在這些小小的不喜歡,又怎麼能作數呢?想必你也是這樣想地吧?……
抬起頭來時,又是淡淡的溫文笑著地臉。他護著鳴鸞,重新走回人群。
南溟四年,南溟帝迎娶鳴鸞公主,普天同慶,南溟帝大赦天下。有小道消息流傳,皇上日日留宿鳴鸞宮,期間,不曾臨幸其他妃子,鳴鸞公主寵絕後宮,一時無人可敵。
身邊的小丫頭正在不滿地抱怨:「皇上也真是的,沒有鳴鸞公主以前,皇上可是日日來這裡的呢,如今有了一個公主了,就再也沒有來看過小姐了,這都多少天了啊。我娘常和我說男人負心,以前我還不這麼覺得,
來還真是理呢。小姐你說是不是啊?」
她見小丫頭在看著她,便直覺的點了點頭,實際上她其實壓根不知道她在問什麼。
男人負心嗎?男人負不負心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從那日婚禮後,墨然的確整整半個月沒有來到她這裡了,他們甚至連一面都再也沒有見到。
以前還覺得皇宮小的走到哪裡都能見到他,現在卻覺得皇宮大的她走一輩子都有可能見不到他一次,她也悟出來了一個道理,以前能那麼頻繁的見到他是因為他想見,而現在……他不想見了,所以她不能見了。
想到今日,她也該明白了,不然真是個傻瓜,活該被人耍被人騙。
「小姐,小姐。」有人她耳邊喊她。
她抬了抬眼,見是跑腿的:才。
「小姐,鳴鸞宮來請柬,邀你明日前去參加宴會。」
「哦。」
「那是去還是不去?」說清呀,我好回門口送信的人啊,要知道我們這些當差可是很悲苦的喲。
「不去。」
「哦,那:才就先下去回話了。」說著轉身就走。
「等等。」她突然叫住他,「還是去吧。」又采像是考慮了很多才下的這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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