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臉僵了一下,聲音有些變調:「跳槽?」丫的你想跳槽,真是給你點顏色你就開染坊了,你這一把年紀,沒說幾句話就喘個要死,就你這樣半隻腳都踏進棺材裡的人,有哪家學院會要你?
阮天在心裡腹誹,面上卻撅起一朵花來:「老先生您不再考慮一下?」
「不用考慮了,我們都想好了」
「我們?」他聲音又是一突,「什麼我們」
老先生開始有點犯喘了,眼睛一瞪,「你聽不懂人話的嗎?我們就是我們這裡所有的人,我們都要跳槽!」
同一時間的菜宮
又采不停向墨然使眼色:哇,好多人,好多人啊然然……我好幸福好幸福啊……
突地一個家長的大頭顱擋住了又采和墨然交流的視線,那個家長轉過身來,先瞄了一眼安然自若坐在角落裡的墨然,然後一臉諂媚的雙手捧過她的手,激動的道:「又采姑娘,你這菜宮真是好,姑娘你人好,想必對孩子也很好,我是XXX的媽媽,我的兒子很聰明的,一學就會」湊近她的耳邊,「多多關照我的兒子,好處多多喲」一隻手悄悄的伸了過來,往又采袖子裡塞了一些東西,觸手硬硬的,應該是……是……錢吧……
那個孩子的母親燦笑著離開,臨走前又向墨然那邊望去一眼
之後此類事情不甚繁多家長走了又來來了又走無一不是向她塞好處她突然間就有點乏了墨然向她招了招手:「你過來」
又采呆呆地走了過去墨然手一張就將圈起來安在懷裡:「想什麼」
她諾諾地說不出話來就是覺得心裡彆扭:「剛才……他們……」
「恩我看到了」墨然平靜地開口這下換又采不敢置信了「然然你看到了也不阻止她們嗎?」這其實就是變相地賄賂啊
「水清則無魚」墨然聲音淡淡又采抬頭卻看到此時地他眸子裡一點溫度也無寒地就如數九寒天他冷冷地笑了笑「我總也該留給他們些活路」
又采這一怔心情反而越發沉重了墨然看她這副樣子突然之間就換了一張臉溫暖地笑了起來寬大地手掌蓋住她地臉笑她:「胡思亂想些什麼!」
她把頭縮進他的胸膛裡,絲質的白衣觸感很舒服然然喜歡穿白衣,儘管在皇宮,耀眼的黃袍才是他的歸屬
小臉露出來的時候,早已沒有了剛才的愁眉苦臉,她眉開眼笑,就如以前的無數次一樣,綻放出一個靚麗之極的微笑,好像七彩光芒霎那間齊放,她笑說:「總該給人留條活路啊」輕輕地,說出口,卻像一記重錘,砸在了墨然的心裡
「噓」一順左手拉著麗麗的手,右手拿著一隻沾滿墨水的毛筆,身後跟著一大群孩子,悄悄的向坐在椅子上假寐的又采靠近
左手一緊,一順回過頭去問麗麗:「怎麼了?」
麗麗的小臉有些緊張,臉皮繃得緊緊的,小嘴抿在一起,她站在原地,仰首看他:「哥哥,這樣不好」麗麗不停的重複,「又采姐姐是很好的人,很好很好,而且墨然叔叔也喜歡姐姐,我們不能惹叔叔不高興的」事實上這樣的話,麗麗已經說了一路,可是一順哥哥怎麼也不聽,她準備最後再努力一次,她真的很努力很努力的勸阻過哥哥了
一順拍了拍她的頭:「麗麗乖,只要是哥哥做的事就是正確的,麗麗只要相信哥哥就好了」頓了頓又補充,「要是皇帝叔叔怪罪起來,那就說是哥哥弄的,和麗麗一點關係都沒有」
說著朝後面揮了揮手,大部隊又繼續『暗無聲息』的向又采靠近
又采的眉毛幾不可見的顫了顫,除此之外,再無任何動靜一順安心的想,這個女人可真是遲鈍,要是他是殺手,那她真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了(
又采這時候卻猛然間翻了個身,眾人都嚇了一跳,麗麗的嘴巴更是驚嚇的張的大大的,一順見機立刻蒙住麗麗的嘴,一面在她耳側輕聲哄到:「麗麗不怕啊」說完自己也是一臉緊張的直盯著又采瞧
一室寂靜
過了半響,見又采並沒有張眼的跡象,不由大力鬆了口氣,一邊緩緩放開了蒙在麗麗嘴上的手,心裡卻不免忿忿的想,蠢女人,果然什麼事情都做不好!(可是一順啊,人家又采不就翻了一個身,是你自己做賊心虛,你還要把錯誤怪到別人頭上……蛋都看不下去了好不好……一順強詞奪理:要你管,蠢女人!某蛋氣急:那誰在你眼裡不是蠢女人!一順(白眼):這還用說,當然是我妹了於是某蛋得出結論:一順是一個超級無敵變態戀妹狂)
側了一個身的又采,背對著這群小孩,緩緩的張開眼,陰險的露出抹笑來,破小孩,想來偷襲我?也不想想我是誰……
一順帶著一群孩子繼續緩緩前進,又采也閉上眼睛豎起耳朵仔細的分辨著一順是學過些武藝的,腳步聲較常人來說輕了不少等到了離她十步左右的距離時,一順豎起右手,示意大家暫停腳步聲停止,然後又慢慢響了起來是一順在向她靠近
她略有興味的笑著,一順會帶給她怎樣的驚喜呢……
一順繞了個彎,走到她面前,然後開始一動不動的打量起她來,說實話這個女人是長的不賴的,最起碼他看過這麼多女人,除了妹妹和娘親之外,這女人是最好看的一個,但是他為什麼要承認呢!這個女人打過他的屁股!還是脫下褲子打的那種!她不知道他已經算是個大人了嗎?居然這樣對待他,一點面子都不留,再過個幾年,他也是要娶妻生子的人了!
右手的毛筆舉得高高的,筆端一滴墨水飽滿的幾乎就要掉下來,一順壞心眼的將筆舉到又采面頰的上方,等待著墨水的自動滴落
時間彷彿突然緩了下來,眾小孩都緊張的盯著筆端,那裡有一小顆墨滴正在漸漸醞釀……
就在那一剎那!墨水落下,
要落在又采的臉上了,她卻身體一動,看似自然的在TT7|了一個身……
一順不敢置信的睜大了眼睛……個反應就是不可能,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會發生呢,她應該沒有醒吧……趕緊低頭看了看又采,沒啊,眼睛閉的緊緊的,可是……他又低頭看著毯子上的小黑點,一時目瞪口呆
什麼玩意兒!
繞了一個彎,一順又來到了又采的面前,剛才一定是女人運氣好,所以才會給她逃過,但是……嘿嘿……一順有些壞心眼的想,他就在她的臉上畫一個王八,然後誰都不讓告訴,讓她頂著這張龜毛臉出去晃一天,讓她榮譽掃地,以解他心頭之恨!
陰惻惻的露出一抹詭笑來,一順緩緩靠近,手上的毛筆舉得高高的,對準臉就開始構思起來,哪裡畫王八頭,哪裡畫王八的四肢……
正準備下筆,猛然間底下的人的眼睛一下子張了開來,四目相接,一順愕然,然而愕然之後直覺的見鬼了
真她令堂的令堂的!!
這個女人怎麼,怎麼……這樣啊……心裡一慌,猛的大叫出聲:啊……!!!
一順狼嚎一聲,緊閉著眼摔門跑了出去,只餘下一屋子的孩子面面相覷,但是當他們看見又采那張只有眼白沒有眼珠子的臉的時候,也是痛哭一聲,霎時屋內哄亂一片,小孩子爭相逃竄,一邊喊著:「鬼啊,鬼啊……媽呀……」
又采疑惑的摸了摸臉:「真的有這麼像嗎……」
忙著學院的事情到很晚,又採回到自己屋裡的時候,天色已經大黑了,此時卻見綠腰正在替她收東西,她一時茫然,跟個木頭一樣杵在那邊,愣愣的問:「綠腰,你在幹什麼……」
綠腰一邊整東西忙的不可開交,一邊抽空抬起頭來應她:「主子忘了嗎?年祭快到了呀,我正在替你收東西呢」
「年祭?」腦子裡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綠腰手一頓:「主子你居然不知道?」看著她一臉迷糊相,綠腰無可奈何的歎了一口氣,「後天就要出發了,主子你……」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年祭到就到了嘛,幹嘛還要打理包袱,弄得要出遠門似的」
「就是要出遠門啊」綠腰幹脆停下手裡的夥計,開始對又采進行掃盲,「年祭是要到北森去度過的,一來是躲過這夏季最熱的一周,二來嘛,也是從太太上皇開始就傳下來的習慣啊」
「年祭頭三天,皇上是不能行房吃葷的」綠腰看著又採補充
又采一聽急了,「不能吃葷?還不能行房?」
綠腰一臉詫異:「主子你那麼飢渴嗎……」神色間皆是曖昧又采臉一紅,吶吶的小聲解釋:「我也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覺得這有點變態了,皇帝行房吃葷礙著什麼了嗎,居然還要定下這麼個規矩……」人真是不可理解的生物哉……又采搖頭晃腦,晃到一半才堪堪發覺這是今天當了一天先生所留下來的後遺症
又采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啊,那我的學院怎麼辦……」
綠腰實話實說:「主子也可以選擇不跟去,然後留在皇宮打理書院的」
又采狠狠瞪了她一眼:「什麼話,我不去,難道任由然然被別的女人霸佔嗎?!」
綠腰笑瞇瞇:「所以啊,書房只是次要的,那就先放在一邊好了」緩了一口氣,綠腰開始語重心長,「主子啊,而且年祭一過,這大事也都要接踵而至了啊,鳴鸞公主要來,選妃大賽也要開始了,這學院……」
又采一滯,突地口氣淡下來:「你不說,我都快忘記然然要迎娶鳴鸞這件事了……」
綠腰無言,只好跟著沉默又采揮了揮手,轉開話題:「不說這些,你在給我介紹介紹年祭的事情,省的我到時候出洋相」
綠腰撇了又采一眼,言下之意是,你出的洋相還少嗎?……
這一眼,又采咀嚼了再三,才體會出這意味來,當下就想立即發飆,綠腰捷足先登,開口說道:「這年祭前三天,除了戒葷等之外,還有上天壇拜一下祖祠,看望一下祖宗什麼的,總歸就是禮儀繁雜,前三天比較難熬就是了」
「後四天到沒有這麼嚴格了,第四天的時候按照慣例要去狩獵,晚上舉行篝火晚會,慣例是這樣,就是不知道這次會不會有什麼改變的地方……」綠腰若有所思的補充道
「唔」又采撲在床上,蒙頭嚎叫了一會兒,過了半響才道,「後天嗎?真是煩躁吶……」
綠腰卻心裡一突,煩躁嗎?又采主子你也覺得煩了嗎……
今天早上又采按照慣例來到學院,卻見到小圓子一臉趾高氣揚的站在門口,收錢收的那叫一個光明正大,口號還喊的響亮呢:「來一來看一看啊,免費的學院啊,免費的啊……」
又采火蹭蹭蹭的往上冒,步子踩得那叫一個響,恨恨的來到小圓子面前,擺出一張凶神惡煞的臉,陰沉的道:「你在幹什麼」
「收錢啊」一臉理所當然,『這都不知道,你是白癡啊』的樣子
「那你嘴裡在喊什麼?」
「免費啊」
「你不覺得你該解釋什麼嗎?」
「解釋什麼?」小圓子裝傻,手上不停,紅包收的緹滿缽滿,見又采眼睛一突,手上的鞭子都亮了出來,小圓子才知道裝不下去了,這才趕緊擺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又采姑娘不要激動啊,我這不是幫您打廣告嗎?你這學院是免費的沒錯啊,可是他們硬要塞給我紅包我也不好推辭是吧,更何況……」小圓子尾音拉長
又采又是一瞪,小圓子趕緊說:「更何況我這是在幫您收錢啊,我只是拿其中的百分之一的辛苦錢……」
又采繼續瞪,小圓子苦笑了:「百分之一還嫌多麼,那就百分之零點九吧……」完了還補上一句,「我這已經是最大讓步了啊,再低下去我可不幹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m,章節更多,作者,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