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是準確的引起了剪秋的注意沒錯,但是這聲音實在是有些大了……阮天半睡半醒之間向剪秋投來一眼,然後才又睡了過去,剪秋撿起石子茫然的看了看四周,突然間發現窗口地方露了個腦袋……額……半個腦袋,只餘一雙靈動的眼睛露在外面。
剪秋駭的下巴都快掉了下來。
又采歪了歪腦袋,才又把腦袋向上移了一些,露出了鼻子,剪秋這回不僅下巴掉下來,連眼珠子都瞪的老大了,又采不滿了,有這麼恐怖麼?
見她快要哭出來的神情,她嚇得趕緊伸手做了個噓的動作,剪秋見這人終於五官都齊全了,方才吊在半空中的心也才舒坦了一些。
又采見她安定下來,開始不停揮手,一邊比著口型:你出來,你快出來,你出來呀。但是剪秋這傻孩子死活也聽不懂。又采鬱悶了,開始加大幅度,整個人都趴在窗戶上,指手畫腳起來。
臨窗坐著的那個剛睡醒的同學,張著朦朧的雙眼,呆呆的瞧了瞧動作瞬間僵硬的又采,原本想吞下哈喇子,再伸一個懶腰,但突然碰上這檔子事,一下子忘了原本要做什麼了,嘴裡的哈喇子滴答滴答流下來,衣服上開始出現點點水漬。
你說什麼事兒值得這位臨窗同學這麼驚訝?看官們吶,你們試著想一想,原本這位同學剛睡醒,正是身心舒坦的時刻,突然一睜眼,看向窗外準備醒醒神,沒想到窗外的綠色不見了,出現的卻是一個頭頂綠樹葉,動作群魔亂舞,不知道是人是鬼的東西,任誰看到這樣一幅『活色生香』的畫面,也都是會大小便失禁的好不好……
又采愣了一會兒,當機立斷的弄暈了他,再也等不及遲鈍的剪秋弄懂她的意思,腳踏迷蹤幻步,從窗口進入,一把拉過她,帶著她風風火火的從大門跑了。
◇◇◇
又采跑的氣喘,回頭見剪秋,已經一張小臉漲得通紅,胸膛上下起伏,幾乎半條命都沒了個樣子。又采見並沒有人追上來,才慢慢停下腳步。
剪秋撫著路邊的大樹,很痛苦的彎下了腰,臉上細密的布了一層汗,耳邊的頭髮已經濕透了。又采看了有些不忍,走上前剛想安撫性的拍拍她的背,卻見她猛然間抬起臉來——
剪秋緩緩直起腰,慢吞吞的『啊』了一聲,方才道:「是你呀……」
又採點點頭:「沒錯,就是我。」見她氣也不喘了,整個人也沒有方纔那麼嚇人了,又采正想和她說正事呢,沒想到這小丫頭和她打過招呼後,居然理所當然的轉過身,慢吞吞的走了。又采一時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望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搞什麼!
腳下移動,又采又追了上去,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將她的身子扳回來,嚴肅的道:「小女孩,雖然我很喜歡你,但是你不能仗著我喜歡你就為所欲為。」
樹邊一陣窸窣聲,然後碰碰兩聲不輕的倒地聲,過了一會兒,兩個小腦袋鑽了出來,赫然是一順和麗麗!
一順道:「女人,原來你不僅喜歡女人,而且還喜歡年紀小的女人,你真是變態到極點了。」
麗麗窩在一順的懷裡,有點害怕的問:「墨、墨然叔叔不好麼……」
又采瞪大了眼睛,一順又不冷不熱的嘲諷:「女人,你眼睛瞪得再大也改變不了這個齷齪的事實。」又采手指捏的劈啪作響,卻還能維持著難得一見的好風度,細著嗓音道:「小孩子,過來,姐姐來教育一下你。」
這時,一陣乾淨的聲音透著小小的驚訝,打斷了一順和又采之間的怪異氣氛:「一順和麗麗?」聲音不是很肯定,從中卻又帶了點小興奮,「你們怎麼在這裡?好久沒看到你們了,學院不好麼?」
一順翻了翻白眼,小聲哼了一聲,又采聽清楚了,他說的是:「又來了一個蠢女人。」反倒是麗麗顯出很興奮的樣子,小心的跳出了一順的懷抱,就向著剪秋奔了過去,兩隻小手張開,明顯是邀抱。
剪秋張開雙手,接納了麗麗。麗麗親暱的將臉頰靠在剪秋的臉上,模糊不清的道:「麗麗,剪秋,想。」
剪秋笑得很開心。
又采突然靈光一閃,然後笑著來到麗麗和剪秋的旁邊,又采低下身子,張開爪子和小麗麗友好的握手,一邊問:「麗麗呀,你最喜歡的人是誰啊?」
麗麗歪著腦袋認真的想了想:「哥哥,叔叔(墨然),還有……剪秋!」
又采接著壞心眼的問:「那……最喜歡的呢?」
麗麗犯難了,笑臉皺巴在一起,不肯定的道:「應該……是哥哥吧?」
一順不滿的大吼:「什麼叫『應該』!」顯然這個人在吃醋,又采忽視那個大叫大吼沒有形象氣質可言,一點都不可愛而且又彆扭的小男孩,接著問:「那如果哥哥來姐姐的學院讀書,麗麗來麼?」
「當然來!哥哥去哪裡,麗麗去哪裡!」這回說的別提多堅決。
又采笑著點了點頭:「好!」
一順插進來:「死女人,你不要給我做夢,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先不要說有你這腦殘的女人在,教學質量不會比阮天那個猥瑣男好多少,單是你剛剛那個猥瑣的笑容,我就決計不會到你這學院來上課,你給我死了這條心吧!」
雖然一順這話說的很大聲,但是又采現在的耳朵就跟一個過濾器一樣,從左邊耳朵進去,直接貫通至右耳,一點也沒有接收到任何消息,於是又采很淡定,繼續笑瞇瞇的問麗麗:「那麗麗知道哥哥最怕誰麼?」
麗麗笑的別提多開心,整個人上下搖晃,剪秋抱的有些困難,麗麗道:「哥哥最怕叔叔,哥哥昨晚和我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