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采轉動了一下脖子,看了看墨然周圍,原本纏著墨然的那些個女人已經不見了,所以現在坐在墨然旁邊的正是她又采。
她瞪大了眼睛,問墨然:「然然,她們在說我?」
墨然微笑不變:「好像是這樣。」
「她們為什麼這麼說我?」
「因為你坐在我旁邊。」
「然然你不該維護我嗎?」
「有我在你旁邊你還怕什麼。」
然後,離那群碎碎念的女人相反的方向,是一桌由兩個男人圍成的小天地。
一個男人說:「李公子,你看看那桌,那位紅衣小姐容顏明媚身姿窈窕,就像我的夢中情人。」
李公子說:「王公子,你沒看到那位小姐的旁邊還坐了一個男人嗎?」
王公子淡淡掃了一眼墨然,瞳孔縮了一下,隨即不屑的說:「配不上。」
又采聽了甚是開心,笑著回頭看向墨然,卻見他臉色青紫一片,嘴角的笑容卻比她還燦爛,又采想,估計某人毛病又犯了,通常這個時候,什麼話都不說,是完全正確的。
墨然不冷不熱道:「采采,行情不錯。」
又採點頭:「還好。」
靜默了一會兒,就又聽見後面一陣大騷動。又采好奇的看了一眼,見左邊那女人一堆的和後邊那男人一堆的對上眼了。
女人們瞇了瞇眼睛:「好啊,你們竟敢趁我不在到外面找樂子,說,錢哪來的,是不是藏了私房錢?!」
李公子苦哈哈:「夫人,夫人!你誤會了,是王兄請我來的。」
王夫人聽了臉都綠了:「你請他出來的?你錢又是哪來的?」
王公子一臉不敢置信:「李公子你竟是這樣的人?我認錯你了~」
又采感歎:生活,它真母親的是一場戲劇。
墨然淡笑,略表贊同。
但是戲劇歸戲劇,又采突然想起一件事來:「然然,你帶錢了嗎?」
墨然執杯的手一頓,隨即又恢復正常,繼而微笑依舊:「無。」
吐字清晰,破滅了又采最後的美好幻想。
很好。很強大。吃霸王餐,她很早以前就想做了。又采和墨然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想到了一塊去。
墨然說:「我從沒有做過這種事。」氣度雍然,「但是我突然很想做。」
又采說:「我常常做這種事。」一臉托人下水的模樣,「試試看吧,保你滿意~」
話是這麼說,但是天不遂人願,當墨然和又采正想執手闖出酒樓的剎那,小二跑了過來:「這位爺,剛才有人替你們付過錢了,你們慢用,我先不打擾了。」
又采再一次感歎:人生,果然真他母親的是一場戲劇。
◇◇◇
雖然最終霸王餐沒有吃成,但是又采向墨然保證了,吃霸王餐乃是人生一大體驗與樂趣,然然你這樣內秀是不行的,做人嘛,要的就是瘋狂。
墨然當即點頭,一臉受教了的表情,又采很受激勵,於是越發自得,墨然見她這樣子也便由了她去。又采很感動,捧起他的手掌熱淚盈眶道:「然然你果然是我的良人,知我者莫若然然也。」
行人來來又去去,去去又匆匆,無一不向他們投以有色眼光,那眼光無不再說,年輕人,這樣有傷風化,容易導致社會腐敗,咳,你們再怎麼激情也應該注意一點。
墨然不在意,伸出手來,微笑如水:「采采。」
「嗯。」
「采采。」
「嗯。」
「采采。」
做什麼!又采刷的張開眼,墨然向她努了努嘴,示意看前面。
又采啪的鬆開手,一臉訕笑。
墨然淡淡道:「你抱著這棵樹已經很久了,並且一直叫著我的名字。」
又采尷尬。
「你有沒有覺得嘴巴哪裡不舒服?」
為什麼這麼說?
「你剛才撲在樹上,舔了樹滿臉口水。」
「……」
天空如此純藍,世界如此鮮艷,又采如此窘迫,墨然如此淡然。
◇◇◇
◇
「今晚那裡有燈會,你帶不帶你家那口子去?」
「當然去,這燈會五年一次,怎麼說也要去湊湊熱鬧。」旁邊兩人的交談聲傳入耳裡。
又采心念一動,轉頭巴巴的看著墨然。墨然臉色不變,只唇角勾起一抹笑容:「想去?」
她點點頭,神色越發可憐。
墨然終於轉頭望向她,狀似不經意的問:「你知不知道我們南溟國的燈會是什麼樣的人才能參加的?」
又采茫然,參加燈會難道只有一顆聰慧的頭腦還不夠嗎……
墨然冷冷掀了掀嘴皮:「我怎麼會找著你的。」
又采怒,然然你居然嫌棄我!但是怒歸怒,怒了她還是不知,於是表情又給頹敗下來。
「拜過堂。」
又采想了想,雖然他們那個拜堂的地點,時間以及形式啊,大大小小林林總總所有的東西都與正經八百的拜堂差了個天,但總歸是拜過了堂的吧?
「上過床。」此床非彼床,此乃正正經經的躺在床上。
又采又想,他們一齊躺床上都別提多少次了,這條也過了。
「有夫妻之實。」說到這點,墨然抬眼看又采,饒有趣味的笑著。
又采臉霎時通紅,支支唔唔不知該說什麼。
這算什麼?有就有,無就無,為什麼又采會是這副情狀?莫非這兩人之間有過什麼不可告人之事?
又采鎮定了一會兒,出語驚人:「然然你這些都是騙我的。」
墨然也不顯的驚訝,只是淡淡的道:「哦?怎麼說。」
她囁嚅:「別人怎麼知道我們有沒有夫妻之實,這怎麼看也是看不出來的吧……」
墨然笑著的臉慢慢收了起來,輕輕彈了她的腦門一記:「傻姑娘,下次這種話不要與他們說,我們的事,給他們知道作甚?」然後又笑著拉起她的手,「今天允許你逃節課。」.
時間不多了,采采。
鳴鸞就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