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上龍床 宮廷篇 上 第039章 死
    又采的呼吸逐漸平緩下來。

    她對著前方黑暗處,輕輕的喊了一聲:「然。」

    依舊靜的只有呼吸。

    又采咬了咬下唇,摸索著朝前走了過去。猛然間雙手觸碰到了一樣東西,還沒等她反應過來碰到的是什麼,人已經被大力的擁了過去。

    墨然的聲音自頭頂傳來:「采采,你真是個妖孽。」

    他沒有笑。

    他終於不再笑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很平靜,又采卻能感覺到那平靜背後蘊藏著的更為狂躁的風暴。

    果然,後腦被他的大手掌包圍,接著他的氣息便鋪天蓋地的湧來,自她一進來,他就沒有掩蓋氣息,目的不就是為了她能發現她?若是他當真想騙過什麼人,這天下還有誰能發現的了?

    墨然狠狠的壓住她的嘴唇,輾轉吸吻。

    又采喘的不行,輕輕推開了他:言又止。

    「你大可可以直說,不必掩飾什麼。」他口氣雖淡,又采卻想像的到,此時,他遠山般的眉毛一定皺起,嘴角邊一定又是那一沉不變的譏諷笑容。

    她歎了口氣,真是浪費,畢竟是那麼好的皮相吶,多少人夢寐以求了一輩子!

    不過嘛……她笑意盈盈的打量著他,雖說夜裡她看不分明,不過這個人的面貌早就刻在腦海裡,哪還用得著看?

    幸好他不常笑,要是他一直笑著,那還不慘絕人寰,天下人都死光光了?

    你說慘絕人寰?

    沒錯呀,這個人一笑起來,難看的人會接受不了然後大受刺激,慚愧的想去自殺。

    好看的人呢,因為心高氣傲,一定是要和他一決雌雄的啦。結果突然發現,這個人已經好看到脫離人的範圍,直接升級成仙容了,好看的人也受刺激,決定要整容,然,錢不夠吶,結果傾家蕩產妻離子散流落街頭,最後不是餓死,就是渴死,不是渴死,就是給路邊的馬兒踩死,最不濟,還是會給採花大盜給內什麼死。

    額,再討論就色情了。

    這還是一方面,還有廣大女性同胞勒,女性同胞會愛慕死他,結果發現然美人的一顆芳心已經死死長在又采大人身上了,傷心之餘,也只有以死來一表忠貞了哈。

    但是你又問了,就算全天下的人都被墨然的美貌給害死了,這不還有一個又采你嘛。

    不,她也得死。至於她的死相則更為淒慘。她要天天接受美人美貌的侵蝕,面對他傾城的笑顏,最後的結果只有一條,心肌梗塞而死,簡而言之,就是那心臟蹦蹋的太歡了,跳出肉身來了……

    想著想著不由笑出了聲,先前旖旎的氣氛如流水般四散開去,一去不回了。

    墨然氣急:「笑什麼!」然,還沒等她回答,墨然的聲音已經沉了下來,「采采,你知道了?」

    她一驚,直覺想否認,但是墨然不等她說出話來,他已經先她一步,堵住了她的嘴。

    今夜他有些反常。

    月光透過窗戶照了進來,風吹起他墨黑的長髮,墨然抬起頭,目光深沉如海。

    他的眼睛真是漂亮,因為那裡一直有她。

    她離開他的懷抱,鎮定的點頭,也不管他看的到看不到,兀自說著:「我知道了,綠腰就是姑洗,至於其他……」她微微一笑,調皮道:「其餘,我什麼都不知。」

    「還有啊。」又采的聲音繃了起來,臉皮拉的緊緊的,「我不是因為你臉皮壞了才躲屋子裡,我……」停了一下,似是有些不好意思,最後才不情願的說,「我不想再被打了,蠻荊要教我三天,三天!要我天天被他那樣的殺氣逼迫,我怎麼活著回來,怎麼再調戲你啊!」

    笑出聲,「蠻荊也只有碰到他那柄劍時,才會這樣,那天是我失誤了。」

    又采看到了,這時的墨然,笑容寧靜,眼神溫柔,全身沐浴在月光中,看著她,沒有戲謔,沒有輕狂,有的是綿綿的情意。

    綿綿的情意呵。

    墨然和又采不知道的是,在他們互相對視,眼中只有彼此的剎那,兩人胸前的黑珠和紅珠同時閃了一下,光芒一閃而逝,短暫的難以讓人發覺。

    之後它們又陷入了永恆的沉寂,仿若從未存在。

    ◇◇◇

    又采算是怕了蠻荊了,於是一聽墨然說蠻荊還要來教她之後,她立馬躲在墨然背後戰戰兢兢,救命啊,這分明是變相的謀害啊。

    蠻荊很慈祥的來勸說她:「又采主子你莫怕,蠻荊這次會掌握好力度,絕對不會濫殺無辜了。」

    又采狠狠的抖了三抖,越發靠近墨然。

    蠻勁似是也意識到自己規勸的方式不太對,又換了一副口吻:「又采主子您相信我,頂多是骨折罷了,連疤都不會留的。」

    又采這次沒話說了,直接掛在墨然身上,頭埋進墨然的胸膛,手卻還精確無比的指上了蠻荊的鼻子:「然然,你讓他走,讓他走,你聽到沒有,她要打殘我!」一臉憤恨的抬起頭,「我要是殘了我怎麼養活你,我怎麼逃命,我引以為豪的輕功要怎麼辦?!」

    說著越發委屈,又埋下頭到墨然的頸窩嚶嚶哭泣。

    墨然大手一下一下拍著她的背安撫,眼角蘊滿了笑意,他微微低下頭,臨到她的耳側,悄悄說道:「你就偷著樂吧,等下自有你苦頭吃的。」

    又采不敢置信的抬起頭,微微側著臉,剛好使蠻荊看不到她臉上的神色,自然更不可能看到她究竟有無落淚。

    又采咬牙切齒:「然然,你不能這樣。」

    「為什麼。」好整以暇悠遊自在,明明是等著她往裡跳。

    她眼珠子滴溜一轉,嘿嘿一笑:「然然,你是我相公,你不能胳膊肘往外拐的。」說的一派義正言辭。

    墨然說:「這話我愛聽,那我幫你。」

    又采大喜:「真的?」一聽就是假的,哪有這麼容易的,果然——

    「有條件的。」

    臉隨即耷拉下,一副垂頭喪氣的鬥敗母雞像:「然然你居然這樣勢力……」看錯你了。

    墨然抿了唇,但笑不語。

    「好了好了,你說,什麼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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